第一章 新兵1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每年老兵退伍之際部隊都會補充一些新血液,把一個個稚嫩的少年打造成一名名堅強的戰士,他們手握鋼槍保衛著自己的祖國,他們是國家忠誠的衛士。

一輛軍用141卡車後車箱被防水油布遮擋的嚴嚴實實,緩緩地駛進某部隊山區駐地。卡車在操場一旁停妥,兩顆腦袋從防水油布裏麵探出頭來張望了一下,接著兩名身穿整潔軍裝的士兵從後車箱裏跳了下來。左麵的士兵看起來有些老成,從肩膀上的軍銜可以看出他是一名二級士官,隻不過那肩章太新了,想來他是當年剛剛轉為二級士官的;右麵的則是一名上等兵。見到一名身穿迷彩服肩掛一杠兩星的軍官站在車旁,士官馬上敬了一個禮叫道:“報告新兵連長,從團部來的新兵已經全都接過來了!”

新兵連長回了一個禮講道:“讓他們下來吧。”

“是!”士官再次敬了一個禮,轉身向上等兵叫道:“讓他們下來列隊!”

上等兵再次爬上車將防水布整個掀了起來,露出裏麵約四十張稚嫩的臉來,這些人全都是今年剛剛參軍入伍的新兵。雖然已經穿上了軍裝,但是他們還沒有完全脫離社會青年的惡習,一個個散亂地坐在那裏,有的胸前還掛著參軍時地方武裝部發放的大紅花,上麵赫然寫著“光榮”兩字。上等兵看到這些散亂的新兵就是一股子火氣,伸腳在身邊一名已經睡著了的士兵屁股上麵踢了一腳,曆聲叫道:“都他媽的給我爬起來,到了,快點下車!”

“到了?”

“終於到了,我差一點就被擠死了!”

“老天呀!我再也不要坐這種破車了,腿都麻了,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是呀!我說讓老爸開車來送我,可是部隊卻不讓,偏偏讓我坐這種破車!”

“喂,我家的是奧迪A6,你家的是什麽車?”

“我家的也是呀!可憐我爸剛給我買的車,而且才到駕照就被送到這鬼地方來了,我連摸都沒摸幾下呢!我的車呀,你等我,兩年之後我就會回去了!”

“兩年?你看看這是什麽鬼地方,我真是連一分鍾也不想在這裏呆了!”

“就是!我已經和老爸說好了,等新兵下連之後就將我調到軍部去,聽說那裏還有女兵!”

“要是這裏也有女兵就好了。”

“你想得美吧!”

......

新兵如羊群一般一個個拿著自己在家裏讓人幫忙打好的背包從車子上跳下來,站在那裏還聊起天來了,一點也沒有將眼前的老兵與軍官放在眼裏。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聊天,從車上最後下來的兩人就沒有說一句話。兩人中一個長的黝黑,個頭不高,卻非常的壯實,背包看起來就像民工那樣卷起來背在背上,一看就是來自偏遠的山村;另一個稍顯得白靜,臉上透露出股冷傲,他身上的軍裝看起來就像老兵那樣整齊,背上的背包卻是自己打的,看起來就好像壓在一起的石頭塊一樣穩實。

士官瞟到副連長的眉頭緊皺著,馬上就衝這些新兵叫喊道:“都他媽的給我把嘴給閉上,高個子在右邊,低個子在左邊,快點站好隊!”

新兵開始你推我我推你的站起隊來了,隻是的他們站的隊如同蜈蚣畫道似的,歪歪扭扭的,半天也站不好。

新兵連長手裏麵拿著一本點名冊,本來他是想要點名的,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況卻讓他改變了主意,搖晃了一下手裏的點名冊將其放在身後,走到新兵們的正前方不慌不忙地講道:“我叫楊科,是你們的新兵連長。”一聽眼前的這名軍官就是自己的新兵連長,這些新兵們的目光馬上就移了過去,現場也安靜了下來。連長見這些新兵對自己還有一些恐懼就露出一絲笑容,沉聲講道:“剛才我聽到你們的有人說腿麻了,骨頭散架了,這個好辦!”說著他轉身指著身後的跑道講道:“你們看到這操場的跑道了嗎?現在全都給我背著背包繞著操場跑二十圈,等跑完了我想你們的骨頭就不會散架了,腿也不會麻了!”

新兵們一看這操場跑道傻眼了,這裏的建築看起來真是不怎麽樣,全都是低矮的建築,連一座兩層的樓房都看不到,可是操場卻大的嚇人,跑道至少也有四百米。四百米長的跑道,二十圈下來就是八千米,也就是八公裏的路程。這些新兵在家裏全都是車來車往,平時連徒步行走八公裏都沒有過,更別說跑了,一時之間站在那裏誰都沒有動一下。

“都還站在那裏幹什麽,是不是都不想吃飯了?快點給我跑!”士官大聲喝叫道。

一個人影從新兵的隊伍裏麵跑了出去,他正是長相普通,皮膚黝黑的山村少年,緊隨其後另一個看起來冷傲的少年也跑了出去,並且很快就趕上了山村少年的步伐。

其餘的新兵一看有人跑起來了,再加上老兵在一旁威脅似的叫喊,他們馬上也邁動步子不情願地在操場上跑動了起來。

這才剛剛跑上一圈就一個個氣喘籲籲要死不活的樣子,兩圈之後有一大半的背包都扔在了操場上麵,三圈之後有一小半開始如蝸牛爬動似的在地上緩慢行走著,而在五圈之後大部分人全都倒在地上喘息了起來,八圈之後操場上跑著的就隻剩下兩人了。剩下的這兩人正是山村少年和冷傲少年,兩人不但還在跑動著,而且還是背著自己的背包跑著,跑動的速度也是旗鼓相當。

“有意思,這兩個小子叫什麽名字?”新兵連長向身邊的士官問道。

士官看著操場上跑著的兩人回道:“我記得那個比較黑的小子叫鐵蛋,他來自山區,是一個孤兒,沒有上過幾天學,是被特招到部隊裏麵的。”

“特招的?”新兵連長眉頭皺了皺,伸手打開點名冊看了看,查找到鐵蛋的名字,在後麵的特長裏麵寫著“射擊”兩個字。他心裏不由的好奇了起來,一個山區的孩子怎麽會在特長裏麵寫上射擊兩個字,或者說他怎麽可能有錢接受射擊訓練?如果說山區的孩子從小就勞動,身體素質好一點的話,那另一個和鐵蛋同樣還在堅持跑動著的家夥又是誰,他看起來也不簡單。新兵連長想著就向士官問道:“另一個叫什麽名字?”

士官瞟了一眼與鐵蛋並肩跑動著的冷傲少年,沉聲講道:“我對這個家夥的身份不是太清楚,隻知道他叫準星。”

“準星,鐵蛋。”新兵連長重複了一邊,接著問道:“他們兩個姓什麽?”

士官搖了搖頭講道:“不知道,上麵沒有寫。可能一個姓鐵,另一個姓準吧。”

“鐵、準,百家姓裏麵有這兩個姓嗎?”新兵連長疑惑地問道,他認為百家姓裏麵並沒有這兩個姓,隻是猛然間也不太確定。

士官更是不敢確定百家姓裏麵到底有沒有鐵姓與準姓,看了一眼已經滿頭大汗的兩人,低聲問道:“要不要我把他們兩個叫過來問一問?”

“不!”新兵連長望著操場上跑動著的兩人搖了搖頭,露出笑容講道:“我想先看看這兩個小子能不能跑完這二十圈!”

八公裏的路程,即使是對一個普通的老兵也是有一定難度的,何況這兩個新兵身上還背著各自的背包。

在跑了十圈之後兩人的速度就明顯地慢了下來,當經過老兵與新兵連長所在的地方就可以清晰地聽到兩人沉重的呼吸聲,在到了第十五圈之後可以看出兩人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隻是從兩人的眼神裏麵卻可以看出他們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在兩人開始跑第十七圈之後,可以看出兩人完全是憑著毅力地跑動著,而且兩人似乎是鉚上勁了,誰也不願意服輸先停下來,而在這個時候鐵蛋的背包卻散落在地上了。畢竟不是正規的打背包方法,能夠在這樣顛簸的情況下堅持了十八圈才散落,這也可以算是一個小小的奇跡了。

鐵蛋停下來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被子,接著又看了看離自己漸漸遠去的準星,他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丟下被子不管,最終他還是變腰撿起被用雙手抱著跑了起來。

“報......告,二十圈跑完了!”準星停在新兵連長麵前喘著粗氣叫道,此時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就連被包也浸濕了一大塊。

“嗯,先到一旁休息一下吧。”新兵連長點頭應道,說著又望向了繼續跑動著的鐵蛋,雙手抱著被子必竟非常的不舒服,以至於他落後準星將近一圈的路程。

士官這時幫準星將背上的背包取下來叫道:“小心腿抽筋,不要停下來,先活動一下小腿。”

“嗯。”準星應了一聲就也看向了鐵蛋。

同樣看像鐵蛋的還有先前倒在操場上的新兵們,他們先前還認為鐵蛋是一個瘋子,而這時他們卻主動為鐵蛋讓出路來,嘴裏叫道:“加油!就快要到了,加油呀!”

鐵蛋抱著被子跑動所需要付出的力氣要遠大於準星,此時他的步伐已經有一些浮動,可是他卻依然一步步地向前邁動著,跑到新兵連長麵前他“嗵”的一聲栽倒在了地上,他趴在自己的被子上仰著頭傻笑道:“我......我跑完了,二......二十圈,一圈也不少!”

“嗯。”新兵連長點頭應了一聲,扭頭瞟了一眼身邊的士官與老兵,兩人馬上就過去幫鐵蛋放鬆著小腿肌肉,以防他受涼抽筋。新兵連長蹲在鐵蛋麵前問道:“有一個問題我想要問你,在第十八圈你被子掉在地上的時候你本可以不管它的,為什麽你要回去抱著被子跑?”

鐵蛋還是有些氣喘地回道:“因為......因為你說的。”

“我說的?”新兵連長疑惑地看著鐵蛋,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了。

準星這時走上前講道:“我想他的意思是你說要背著背包跑完二十圈。”說著他看向了一臉傻笑的鐵蛋。

鐵蛋點頭應道:“嗯,因為連長說要背著背包跑完二十圈,所以我不能把我的背包扔在地上不管!”

新兵連長輕輕地笑了笑,他感覺眼前的鐵蛋有一點傻氣,不過卻傻的很可愛。這時他想起鐵蛋特招的事情,開口問道:“你以前接受過射擊訓練?”

鐵蛋憨厚地搖了搖頭。

新兵連長眉頭一皺,心想可能是搞錯了,於是就問道:“那你的特長一項為什麽寫著射擊?”

鐵蛋搖了搖頭,緊接著就又傻傻地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會寫字,是林叔幫我填的。”

“你不會寫字?”新兵連長吃了一驚,現在講究科技大練兵,當兵的人都要求具備高中文化,不會寫字卻能參軍的人可以說已經不存在這種情況了。他輕咳了一聲問道:“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鐵蛋並不知道新兵連長在想些什麽,點了點頭講道:“我會寫我的名字,你看!”說著他伸手在地上歪歪斜斜地畫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指著地上叫道:“這就是我的名字,鐵蛋,是林叔教我寫的!”

“林叔是誰?”新兵連長問道。

“林叔是我們的鄉長,他以前也是當兵的,所以他要讓我來當兵,說是當兵就不用為吃的穿的發愁了。”鐵蛋回道,說完就又嗬嗬地笑了起來。

新兵連長想著一定是這個叫林叔的鄉長擔心部隊會不收鐵蛋這個文盲,所以才在特長裏麵寫上射擊的,想到這裏他又問道:“你叫鐵蛋,那你姓什麽?”

“不知道。”鐵蛋搖了搖頭,說著又叫道:“可能姓二吧。”

“二?”新兵連長有點啞然,他更是沒有聽說過有姓二的。

鐵蛋卻在認真地點了點頭講道:“我爹叫二狗子,所以我想我可能姓二,叫二鐵蛋!”

新兵連長苦笑一聲,他發現鐵蛋實在是太憨厚了,根本就不知道二狗子不過是一個小名,根本就沒有“二”這個姓。他知道和鐵蛋說不通,於是就起身向準星講道:“你呢,你姓什麽?不要告訴我你爹也叫二狗子,你也姓二!”

準星好像突然之間被蛇咬了一口,渾身一顫,隨即回道:“我叫準星,我沒有姓!”

士官感覺準星這話說的太傲了,就想起身說他兩句,可是卻被新兵連長給阻止了。新兵連長看出準星另有隱情,輕輕地笑了笑向士官吩咐道:“叫那些新兵蛋子過來集合吧,別再躺在操場上丟人了。”

“是!”士官應了一聲,轉身叫道:“你們這些沒用的家夥,全都給我爬過來集合!”

新兵們本來還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強迫跑完這二十圈,一個個躺在地上裝死,這時一聽到“集合”兩個字,他們馬上就像複活了的僵屍,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自己的背包就飛也似地跑到了新兵連長麵前。這次新兵們不敢再像上次那樣你推我擠,更不敢再閑聊侃大山,不用士官多說什麽他們就自覺地按照高低個站好了隊伍,就連隊形也比前次站的要整齊。

士官看著眼前的新兵直感覺好笑,這些家夥簡直是屬驢的,抽一鞭子就走一步,給他們好臉色看反而管不住他們。士官轉身向新兵連長敬了個禮叫道:“報告連長同誌,新兵三十八人已經全部集合完畢,請指示!”

“稍息。”新兵連長回禮吩咐道。

士官轉身衝新兵們大聲叫道:“稍息!”然後就跑到隊伍的排頭位置站立。

新兵連長掃視了一下在場的新兵,沉聲叫道:“首先我歡迎你們加入部隊這個大熔爐裏麵來,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是部隊裏麵的一員了,隻不過你們還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軍人,甚至連新兵都算不上!”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接著又叫道:“在部隊裏麵有一個稱呼叫做‘新兵蛋子’這個稱呼雖然不雅,但是非常的貼切。你們現在就全是新兵蛋子,隻有經過了新兵訓練期,將你們重新打造,那樣你們才能成為一名新兵!”說著他扭頭瞟了士官與上等兵一眼,大聲叫道:“胡銳、張兵!”

“到!”士官與上等兵的聲音有如出自一人之口,接著兩人就一路小跑來到新兵連長麵前,敬禮之後又轉身向新兵們敬了一個禮,然後就立正站立在了那裏。

新兵連長向新兵們介紹道:“胡銳是二級士官,他在部隊服役期間曾經多次立功;張兵是上等兵,榮獲優秀士兵稱號。他們兩個將是你們的班長,以後凡是他們的話就是命令,而他們的命令你們就必須服從,聽明白了嗎?”

“明白!”新兵們少有整齊地回道。

“下麵我開始點名,點到名字的人就站到隊伍的左側,你們將是一班的成員,班長是胡銳!”新兵連長說著拿出點名冊,對著上麵叫道:“吳森!”說著眼睛在新兵裏麵瞟了一眼,隻見鐵蛋身邊的一名有點發福的小胖子手裏提著自己的背包從隊伍裏麵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這讓新兵連長顯得不悅地扭頭看向胡銳。

胡銳見到這種情況就曆聲叫道:“吳森!”

“這呢!”小胖子衝胡銳揮了揮手。

胡銳走過去瞪著吳森叫道:“什麽‘這呢’,你要回答‘到’明白了沒有?”說著他對著吳森的耳朵吼叫道:“吳森!”

“到,到。”吳森一連回答了兩個“到”說著還用手揉了揉耳朵。

“你哪來那麽多小動作!”胡銳叫喊道,嚇的吳森連忙將手放了下來,睜著一雙小眼看著自己的班長。胡銳接著叫道:“回答一個‘到’就行了,還有聲音要高一點!”說著又叫道:“吳森!”

“到!”吳森高聲應道。

胡銳扭頭衝其他新兵叫喊道:“都看明白了嗎?點到名字之後要大聲喊‘到’然後到這裏來站起!”說完他又回身向新兵連長敬了一個禮。

新兵連長接著點名:“準星!”

“到!”字正腔圓的聲音應道,接著準星就以極其標準的動作轉身跑到吳森旁邊站立。

新兵連長的眉頭皺了皺,他一眼就看出準星不論是轉身動作還是跑步動作都絕不會比一個訓練兩年的老兵差,這讓他再次感覺到奇怪。新兵連長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將目光移到點名冊上繼續念道:“鐵蛋!”

“到!”鐵蛋大聲應道,他的回答沒有什麽技巧可言,完全是盡自己全力喊叫出來的,根本就不是用胸腔之氣,如果他繼續這樣叫的話,那用不了多久嗓子就會啞掉。鐵蛋學著準星的樣子轉身,接著小跑過去,雖然他極力的去模仿,但是動作看起來卻顯得有些滑稽。

新兵連長感覺鐵蛋的樣子非常搞笑,卻又非常的滿意,如果每一個士兵都像鐵蛋這樣的話,那他管理起來也就容易多了。在將所有人的名字都點了一遍之後,新兵連長衝胡銳、張兵命令道:“還有半個小時開飯,現在先帶他們回去休息,等吃完飯之後將那些沒有跑完圈的人全都拉出來繼續跑,凡是跑不夠的夜裏不準睡覺!”

“是!”胡銳、張兵齊聲應道,在敬禮之後向各自班裏的成員叫喊道:“向右轉,跑步走!”

新兵們被帶到兩間相連的一層瓦房麵前,士官胡銳衝自己班裏的新兵叫道:“東麵的房間屬於我們一班,裏麵一共有二十張床鋪,靠門的下鋪是我的。現在我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進去挑選自己的床鋪,然後全都給我回來這裏集合。好了,解散!”

“哇!”新兵們放羊似的衝向了房子,誰都想搶一個好一點的床鋪。

鐵蛋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想著挑一個好一點的床鋪,他想著的隻是班長說的話,隻有十分鍾的時間,要快一點,因此也隨人流衝了進去。屋子裏麵的床鋪全都是上下兩層單人床,從鋼架上來看這床有一定的年頭了,而那床板也隻是一公分多一點的薄木板拚接而成,稍微用一點力就有破裂的危險。

鐵蛋因為離房間比較進,再加上他速度又快,所以進到屋子裏麵就將自己的被子扔到了一個下鋪上,而當他想要整理自己的物品時,卻聽到一人在背後叫道:“喂,這個床鋪是我的!”

鐵蛋回頭一看,站在自己身後說話的人是吳森,而他左右看了看後發現其他下鋪都已經被人給占住了,知道吳森是想搶自己的床鋪,於是就笑了笑道:“是我先來的,而且班長也沒有規定哪個床鋪屬於誰的!”

“我說了,這個床鋪是我的!”吳森曆聲叫道,一付準備動手的樣子。

鐵蛋並沒有看到吳森那緊握的拳頭,也不知道吳森想要打人,他隻是看了看吳森的身材,笑嗬嗬地講道:“好吧。反正你的身材比較胖,睡上鋪不太方便,我就讓你睡下鋪吧!”

“你說什麽?”吳森聽到有人說自己胖就漲的臉色通紅,拳頭也握的更緊了。

鐵蛋憨厚地講道:“我說我隻要有個地方睡就好了,你既然喜歡睡下鋪,那我就把下鋪讓給你好了。”說著他就轉身去將自己的床鋪搬到上鋪。

準星不慌不忙地從屋外走了進來,他手裏提著背包四下裏看了看,剛好看到吳森搶鐵蛋床鋪的一幕,於是就走了過去。

“媽的,我要讓你知道這個下鋪本來就是我的!”吳森說著就揮動拳頭打向了鐵蛋。

“啪”

走過來的準星一把抓住吳森的手腕,吳森有點恐懼地看著準星,他已經使出全力了,可是拳頭卻停在半空中打也打不出去,收也不收不回來,而且還感覺手腕被捏的漲痛,不由的叫道:“你想要幹什麽,快點放開我!”

準星鬆開吳森的手,冷冷地叫道:“滾開,我要睡這裏!”

鐵蛋聽到叫聲就轉過身來看著兩人,他剛想要開口卻聽到吳森哆嗦地講道:“這......這個床鋪是我的。”他知道自己嚇唬不了準星,就搬出自己老爹來:“我......我爸是師長,你......你最好不要惹我!”

“滾開,不要讓我再說一遍!”準星冷淡地叫道,一點也不為對方師長老爸的身份所動。

“好吧,我把這裏讓給你吧!”吳森叫了一句就掂著自己的東西灰溜溜地跑開了。

鐵蛋見準星回頭看著自己,就伸出手一臉傻笑道:“你好,我叫鐵蛋,我睡在你上鋪。”

準星低頭看了一眼鐵蛋伸出來的右手,不理不睬地走上前將鐵蛋的床鋪又扔回到了下鋪,嘴裏講道:“你先來的,你睡下鋪。”在將自己的東西放到上鋪之後,他回頭看著一臉驚呆的鐵蛋,沉聲講道:“準星。”

“什麽?”鐵蛋回過神來卻沒有聽清對方說什麽,他還在疑惑對方為什麽趕走老爸是師長的吳森後卻睡到了上鋪。

“我說我叫準星!”準星又講了一遍,接著就跳到上鋪整理起自己的東西。

“哦。”鐵蛋這才完全回過神來,對著上鋪準星的背影鞠了個躬講道:“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你以後能多多關照!”說完他見準星不理會自己,就伸手搔了搔腦袋,老實說剛才講的話他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麽意思,隻是臨走時林叔教給他的。

“噓......”

隨著一陣急促的哨聲,就聽班長胡銳在外麵大聲叫喊道:“集合!”

自從被新兵連長罰跑之後這些新兵就學乖了不少,這時一聽到集合就丟下手裏的工作一窩蜂地跑了出去,隻是站起隊形來卻還是不堪入目,高低不平,總還是站不到一條直線上去。

班長看了看自己班裏的成員,張嘴想要說兩句,可是想了想這也不能怪新兵,他們必竟還沒有經過正規的隊形訓練,於是就強忍了下去。在等到二班的人也集合完畢之後一班長胡銳就大聲叫道:“向右轉,起步走!”

“霹靂啪啦”新兵們的腳步一樣踩不到一起,就這麽的向前走了去。

前麵有著二班長帶隊,也就不用擔心這些新兵會走錯地方,最後直接走進了餐廳裏麵。

這裏的餐廳雖然也是一層的瓦房,但是裏麵的麵積卻要大的多,足足可以容納下兩百個人同時用餐,隻是裏麵的餐桌餐椅一看就是幾十年前的舊家夥,是那種笨重的木桌椅,不過倒是被打掃的非常的幹淨。

鐵蛋這些新兵們被安排在五張桌子上,一張剛好坐八個人,然後就見兩個身穿白色圍裙的老兵抬著一個半米多高的不鏽鋼桶走了出來。桶裏麵裝的是麵條,因為鐵蛋他們被罰跑了二十圈,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來這裏的時候其他連隊早已經用完餐,而這麵條又是一起做的,此時也就被泡成麵糊狀。

看到這種麵條不少的新兵就開始小時議論起來,再加上兩個老兵就像是倒豬食似的將麵條盛到每張桌子中間的臉盆裏麵,搞得新兵們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都還愣著幹什麽,開飯!”一班長胡銳叫道,說著就自己先盛了一碗。

新兵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就是不動手盛飯。

鐵蛋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看盆裏的麵條,接著又看了同桌的其他人,低聲講道:“你們都不吃嗎?”

“你想吃的話就吃唄!”吳森白了鐵蛋一眼。

鐵蛋一聽這話就傻嗬嗬地笑了笑講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就拿起自己麵前的碗盛了滿滿的一碗,就著嘴“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

準星與鐵蛋坐在一張桌子上,他見鐵蛋開始吃了,就也盛了一碗“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眼睛還不時地透過碗沿瞅向鐵蛋。

一碗麵條下肚之後鐵蛋扒拉了扒拉嘴,眼睛再次在其他新兵身上轉了轉,輕聲講道:“我可不可以再吃一碗?”

“你吃多少都可以!”

說話的是班長胡銳,不知道何時他已經站在了鐵蛋身後。鐵蛋聽到這話興奮地叫道:“真的?”

“真的!”胡銳應道,他衝盛麵條的臉盆瞟了一眼叫道:“你放開肚皮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是!”鐵蛋興奮地叫道,說著就再次盛了一碗麵條,然後又對著嘴“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

剛剛放下碗的準星一看鐵蛋又開始吃了,他馬上跟著盛了一碗,然後也對著嘴吃了起來。就這樣,鐵蛋吃一碗準星就吃一碗,坐在同一桌的新兵都看向兩人,就連其他桌的新兵也全看了過來,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吃飯吃這麽香的人。

“啪!”

鐵蛋將碗放在了桌子上,看著桌中間那已經空了的臉盆輕輕地拍了拍漲大的肚皮,傻兮兮地衝其他人笑道:“吃飽了!”

鐵蛋剛剛將碗放到桌子上,準星就緊跟著也將碗放在了桌子上,裏麵的麵條同樣被他吃了個底朝天,隻是他看起來並沒有鐵蛋那麽享受,嘴裏含著最後一口麵條硬是咽了下去,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擔心自己一張嘴肚子裏麵的麵條就又會跑出來。

一大臉盆的麵條,足足八個人的飯量,結果硬是被鐵蛋與準星兩個人給搞定了。

其他新兵簡直傻眼了,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兩人。吳森的眼珠子更是差一點就掉出來,他的目光在鐵蛋、準星兩人身上來回轉動著,拿著筷子在臉盆裏麵拔拉了一下裏麵的殘湯,向兩人問道:“這......這麵條就真的那麽好吃?”

“嗯!”鐵蛋點了點頭應道:“非常好吃,裏麵還有雞蛋呢!”

準星白了吳森一眼叫道:“好吃不好吃你不會自己嚐嚐!”

吳森被頂的一句話也不說不出來,平時在家裏嬌生慣養的他是絕不會吃那種糊塗麵條的,而他那生為師長的父親也正是因為類似的原因才將他送到這偏僻的地方來當兵的。

在鐵蛋和準星的影響之下其他新兵也紛紛盛了麵條,隻是他們在吃了幾口之後就放在那裏不動了,而在半個小時之後班長胡銳起身問道:“都吃飽了沒有?”

新兵裏麵可能就隻有鐵蛋、準星兩人吃飽了,其他新兵根本就沒怎麽吃,不過他們卻應聲叫道:“吃飽了!”

“好!既然吃飽了的話,那就跟我出去集合吧,你們欠連長的二十圈還沒跑完呢!”班長胡銳講道。

“啊!”新兵們發出一聲驚呼,他們不斷祈禱著連長與班長忘記這件事,可事實看來他們是忘不了這件事了。

新兵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極不情願地走了出去,而在鐵蛋與準星走到餐廳大門時,班長胡銳講道:“你們兩個留下來把碗刷了,再將餐廳打掃一下!”

“什麽?”準星叫了一聲,雖然他聽出這是班長在照顧他們兩個,但是相比之下他似乎情願再去跑二十圈也不願意留下來打掃衛生。

班長見準星不怎麽領情,就顯得不怎麽高興地叫道:“這是命令,服從命令!”

“是!”鐵蛋應了一聲,接著就轉身去收桌子上的碗筷去了。

準星回頭看了鐵蛋一眼,扭頭衝班長冷哼一聲就也轉身去收拾碗筷,待屋子裏麵隻剩下他與鐵蛋兩人之後,他衝鐵蛋叫道:“喂。”

鐵蛋停下來左右看了一下,伸手指著自己講道:“你是在和我說話?”

“不是在和你說話,那我是在和誰說話?”準星冷冷地講道。

“哦,對不起。”鐵蛋憨厚地笑了笑,接著問道:“有什麽事嗎?”

“我知道你的特長裏麵寫著射擊兩字,可是你對連長說你並沒有經受過射擊訓練,我知道你是在說謊!”冷星講道。

鐵蛋愣神地看著準星,搖了搖頭講道:“我沒有說謊。”

“那這是什麽?”準星突然抓住了鐵蛋的右手,眼睛瞟了一下鐵蛋的右手食指講道:“你食指上的繭是怎麽回事,這個是經常開槍的人才會磨出來的!”說著他冷哼一聲,接著講道:“你不要想騙我!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麽槍?”

鐵蛋搖了搖頭講道:“我真的沒有接受過什麽射擊訓練。”

“那你怎麽解釋食指上的老繭?”準星氣憤地將鐵蛋的右手給甩了出去。

鐵蛋嗬嗬地笑了笑:“那個是我打土炮時磨出來的!”

“土炮?”準星輕咦了一聲,隨即講道:“你指的是土製獵槍?”

“嗯。”鐵蛋點了點頭講道:“我從八歲起就開始用土炮打獵了,所以我的右手食指才會磨出繭的!”

“八歲!”準星驚訝地看著鐵蛋。

“嗯。”鐵蛋應聲講道:“在我八歲的生日的時候我爹給了我一把土炮,以後我就靠打獵為生了。”

看著鐵蛋說的那麽自然,準星想要懷疑也不行,他隻能詢問道:“這麽說是你爹教你射擊的?”

鐵蛋歪著腦袋想了想講道:“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我爹把土炮給我之後告訴我如何才能打獵,以後就再也沒有教過我什麽。”

“你爹呢,他為什麽不教你?”準星問道。

“我爹......”鐵蛋臉上的笑容突然沒有了,聲音有點低沉地講道:“我爹在我十一歲那年出去打獵發生意外去世了。”

“對不起。”準星感覺自己刺破了別人的傷痛,連忙轉移話題講道:“這麽說你是跟著你媽一起長大的?”

鐵蛋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笑容講道:“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媽,她是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的!”

準星發現鐵蛋表麵上裝著好像不在意地微笑著,可實際上在提到他母親的時候比提到他父親還要刺痛,他是那麽的渴望能見到自己的母親。

“對不起。”準星說著就低頭又收拾起桌子來了。

“沒關係。”鐵蛋輕輕地笑了笑,拿起抹布擦起了桌子。

一時之間兩人相對沉默,一直等到兩人將碗盆拿到操作間開始洗碗的時候,準星突然講道:“我也是孤兒!”

“什麽?”鐵蛋停下來看向準星,好像沒有聽清楚似的。

“沒什麽,洗你的碗吧。”準星說著就裝著什麽也沒有說過的樣子洗起碗來了。

鐵蛋其實聽到了準星說什麽,見準星不想和自己說話,他就主動找話題問道:“你為什麽要當兵?”

準星停下來一臉嚴肅認真地講道:“因為我喜歡槍,所以我才要當兵!”說著他左右看了看,顯得不滿地講道:“我要當的是那種可以天天摸到槍,天天都可以開槍的特種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在山溝溝裏麵刷碗!”說著他瞟了鐵蛋一眼,沉聲講道:“你相不相信我以後一定會成為特種兵的?”

鐵蛋一愣,接著嗬嗬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當上特種兵的!”

“為什麽?”準星問道。

鐵蛋搖了搖頭,接著講道:“感覺,我感覺你一定可以,真的!”

準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轉而問道:“你呢,為什麽要當兵?”

“因為我想活著,當兵就可以活著,每天都可以吃飽飯,這是林叔告訴我的,所以我要當兵!”鐵蛋傻嗬嗬地笑道。

準星本想隨便洗一下碗就算了的,可沒有想到鐵蛋卻極其認真。

鐵蛋先將每一個碗都洗幹淨,再將上麵的水擦幹,然後將餐廳裏麵打掃的一層不染,這才隨著準星走了出去。

夜晚的天空沒有掛著幾顆星星,在餐廳西南方的操場上不時的傳來殺豬似的叫聲,可以確定與鐵蛋他們一起來的新兵還在那裏跑著圈,於是兩人就走了過去。

“報告!”準星與鐵蛋來到班長胡銳麵前叫道。

胡銳扭頭瞟了兩人一眼:“嗯,你們兩個幹完活了,先回去休息吧!”說著他就不理睬兩人,轉身衝那些又趴在地上的新兵叫喊道:“喂!你他媽的給我起來,如果你今天夜裏想躺在外麵睡覺的話,那就在這裏裝死吧!”說著他又咒罵了一句:“狗日的們,老子真是要被你們氣瘋了!現在你們是一個團隊,如果有一個人沒有跑完二十圈,那其他人就都給我留在這裏,誰也不準回去休息!”

準星本來想轉身回去休息的,可是看到鐵蛋站在那裏不動,就問道:“你不走?”

鐵蛋搖了搖頭,咧開嘴嗬嗬笑道:“班長說了,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隻要有人沒有跑完二十圈,那我們誰也不準回去休息,必須留在這裏!”

“難道你沒有聽到班長讓我們兩個回去休息?”準星的眉頭皺了皺,感覺鐵蛋這小子真是有點傻。

鐵蛋搖了搖頭,扭頭看著還在操場上跑動著的新兵們講道:“可我們是一起來的,我們是一個團隊呀!”

二十圈,下午鐵蛋與準星兩人是背著背包跑完全程的,而此時班長已經可以說是大發慈悲了,並沒有讓這些家夥背背包,可即使這樣他們也還是跑不下這二十圈。

在鐵蛋與準星抵達這裏的時候,新兵們早已經沒有什麽精力了,隻是他們卻不敢停下來,在班長的不斷大罵之下他們就是走也要將這二十圈給走下來。

“這些沒用的家夥。”準星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他和鐵蛋都已經站在這裏一個小時了,可其他人還是沒有一個跑夠二十圈的,現在隻是機械地邁動著步子向前走著,根本就沒有一個跑的了。

“嗵!”一個家夥倒在了終點線上,喘息著叫道:“我......我跑完了。”

“嗯,到一旁休息去吧!”胡銳白了對方一眼講道。

鐵蛋見那名新兵倒在地上不起來,想到下午的時候班長替自己按摩小腿,就跑過去將對方拉到一旁為他按著小腿,一邊按著一邊叫道:“快點活動一下腿,可別抽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新兵們一個個走到了終點站,而每一個到這裏的無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就這樣,每有一個新兵到達終點站,鐵蛋都會將對方拉到一邊為其按摩,直到操場上隻剩下最後一個人,吳森。

“嗵!”

吳森沒有倒在終點站,而是倒在了中途。

班長胡銳走過去曆聲叫道:“你他媽的別給我裝死,快一點給我站起來繼續跑!”

“班......班長,我實在是跑不動了,你饒了我吧!”吳森趴在地上求饒著。

“跑不動也得給我跑!你現在還差兩圈,什麽時候你這兩圈跑完了再回去,不然的話其他人都要在這裏陪你!”胡銳叫了一聲就轉身走了去。

此時正是寒冬時節,剛跑完步的時候還非常的熱,可沒多久身上的熱氣就散完了,再加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把這些新兵閃凍的渾身直打顫。

“有沒有搞錯,快點起來跑呀,我都快要凍死了!”

“就是,你不要連累我們呀!”

“媽的,我怎麽這麽倒黴,你他媽的能不能爬起來繼續跑?”

“操你大爺的!”

......

開始有新兵忍不住咒罵起吳森來了,而班長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隻是任由新兵們罵著。

除了寒冷的侵襲之外還必須忍受著饑餓的折磨,這些新兵晚飯根本就沒有吃什麽東西,再加上這麽大的運動量他們早就前心貼著後心了,肚子裏麵不斷的“咕咕”叫著,內心直後悔晚飯沒有多吃一點。

這也是新兵連長特意給新兵們的一點教訓,他知道新兵剛剛到這裏一定會對部隊的夥食非常的有意見,因此他安排新兵們在吃完飯之後繼續跑完下午的二十圈,目的就是為了讓新兵們以後不要挑食,有吃的就要盡量吃飽,不然餓的隻能是自己。

吳森根本連站也站不起來,整個身體都壓在鐵蛋的身上,即使這樣,每邁動一步他都感覺累的要死,叫喚著:“我不行了。你放開我,我真的不行了,我跑不動了!”

“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能跑完剩下的兩圈!”鐵蛋繼續拉著吳森向前。和背包比起來吳森的重量要大上十多倍,而鐵蛋又相當於是完全拖著吳森跑的,才跑半圈就開始滿頭大汗地流了起來。

吳森看到這種情況,身體掙紮一下就與鐵蛋一起倒在地上了,他喘著氣叫道:“你別管我了,我太重了,你不可能背著我跑完兩圈的!”

“我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們是一個團隊!”鐵蛋說著就又去拉吳森,可是吳森卻掙紮著不讓他拉,就在他將要再次倒地的時候卻感覺手上重量一輕,吳森就這麽的站了起來,他扭頭一看發現準星在另一麵扶著吳森,於是就嗬嗬地傻笑了起來。

準星白了鐵蛋一眼,冷聲叫道:“你笑什麽?我可不是要幫這小子,我隻不是想快一點回去休息而已!”說著就腳上用力拖著吳森向前跑,嘴裏叫道:“快點!”

在鐵蛋和準星的幫助之下吳森開始繼續的前進著,眼看就要抵達終點了,吳森將舌頭吐在外麵大口地喘著氣,此時的他完全是被鐵蛋、準星拖動著向前的,自己跟本就沒發什麽力,眼睛在身邊的兩人身上轉了一下叫道:“你們兩個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嗎?”

“什麽?”鐵蛋扭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