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全城通輯
達蘭克將軍看起來非常信任李建風和安妮,讓兩人陪同自己坐在同一輛車裏,前麵由兩輛軍車開道,後麵緊跟著那輛載滿士兵的卡車。車隊行駛二十分鍾後一輛工具車突然從對麵衝了過來,直接撞在了第一輛軍車上,整個車隊也因此停頓了下來。
“不用緊張,我的人會搞定這件事的。”達蘭克將軍安慰李建風和安妮,看樣子他以前也經曆過類似的事情。
李建風透過車窗向前張望,隻見第一輛軍車裏的士兵下去查看情況,不久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尼奧就接到了報告,肇事者是名醉漢,並不是什麽恐怖襲擊。
“將軍,我們可以繼續前進了。”尼奧回頭說。
“嗯。”達蘭克將軍點了點頭。
第二輛軍車取代第一輛軍車的位置繼續向前走,在路過兩輛相撞的汽車時李建風再次看了一眼,肇事者滿臉通紅,連站都站不穩,可是他的眼神卻分明看向這裏,嘴角還流露出一絲笑容。這是個陷井,李建風忽然有了這種想法。車子從相撞的汽車旁駛過,這時那名原本連站也站不穩的醉漢突然變得腿腳利索起來,一把推開擋在前麵的士兵全力衝到旁邊的車道跳上一輛剛剛駛過的摩托車上。
“小心!”李建風叫了聲。
“轟嗵!”爆炸來自那輛醉漢駕駛的工具車,與其相撞的軍車連同周邊站立的士兵一起被炸飛了出去,後麵駛來的卡車也受此牽連趴在地上動不了,有不少人因此受傷,就連李建風所乘坐的車也因為爆炸而翹起了後屁股,整輛車差點因此而翻過去。
“啪!”汽車後屁股落了下來,李建風看到醉漢乘坐的摩托車調頭駛來,對方手裏麵拿了把衝鋒槍正朝這裏射擊。
“小心!”李建風再次叫了聲,並將安妮和達蘭克將軍一起按在了椅子上。
“嗒嗒嗒......”車窗裝的是防彈玻璃,因此子彈並沒有射進來,不過也讓人心驚不小。
“尼奧!”達蘭克將軍大叫一聲。
尼奧剛剛說過這不是恐怖襲擊就遭到了嚴重打擊,這讓他非常難堪,衝司機吼道:“快開車,全速前進!”
車子全速駛了出去,那輛摩托車並沒有繼續襲擊,而是返回旁邊的車道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將軍,我建議你還是取消這次記者會吧。”安妮趁機說。
“不,我是不會被敵人嚇倒的。”達蘭克將軍回答的非常堅決,向尼奧吩咐道,“去記者會。”
“是。”尼奧讓車子繼續駛向記者會的方向。
看樣子這隻是敵人的一次警告,槍手並沒有再次出現,李建風等人順利抵達記者會所在的賓館,並進入了指定休息的房間。記者會的前期安保工作是由當地警察負責的,本來這時應該由達蘭克將軍的士兵接管,可是因為路上的襲擊而使到達這裏的士兵隻有七人,根本不可能接管的所有安保。或許這才是敵人真正的目的,路上的襲擊隻是為了減少達蘭克將軍的人手,好讓他們繼續下一步行動。
尼奧和未趕來的士兵聯係了一下,放下電話一臉愁容地說:“將軍,我們的人恐怕不能按時抵達這裏了。”
達蘭克將軍麵色沉重地說:“距離記者會開始還有多少時間?”
“半個小時。”尼奧說完補充了一句,“我們的人最多一個小時後才能抵達這裏。”
“我明白了,你有什麽計劃嗎?”達蘭克將軍問。
尼奧想了一下說:“由警察繼續負責外圍的安保工作,我們的人跟在將軍身邊負責保護將軍的安全。”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達蘭克將軍點了點頭。
李建風在這時說:“將軍,我想先到外麵熟悉一下環境。”
“好的。”達蘭克將軍向尼奧吩咐道,“給他們兩個通行證。”
“是的,將軍。”尼奧拿出兩個通行證遞過去說,“這是我們使用的特別通行證,有了它你們可以在這裏任意行動,連警察也不能幹涉你們。”
“謝謝。”李建風接過通行證與安妮一起走了出去。
“我覺得我們應該留在將軍身邊。”安妮擔心他們離開達蘭克將軍會有什麽危險。
“放心,他暫時不會有事的。況且我們必須先到四周看看,要是能找出刺殺將軍的人不是更好。”李建風說。
“好吧。”安妮跟著李建風往前走去。
賓館一共有十六層,記者會在頂樓大會議會裏舉行,達蘭克將軍的休息室則在十五樓,也就是說李建風和安妮要想到會議室必須乘坐電梯或者爬樓梯上去。電梯一共有兩部,樓梯則在走廊兩頭各有一個,一走出休息室就可以看到警察,他們已經控製了整個賓館。警察的安保工作可以說做的非常到位,任何想進入賓館的人都要先接愛檢查,頂層的電梯口和樓梯口也都有人站崗,參加記者會的人員在進入會場的時候會接受第二次檢查,會場四周也安排有警察,以處理任何突發狀況。
憑借著從尼奧那裏拿來的通行證李建風和安妮順利通過警察的防守進入會場,此時記者們已經準備就位,到場的各國記者有三四十位,攝像機擺放在最佳位置等待著達蘭克將軍的入場。當看到警方的安保措施之後安妮鬆了口氣說:“看來是我們太多疑了,任何想要刺殺將軍的人都別想混進來。”
“事情別說的那麽絕對,你看那裏。”李建風暗示安妮看向兩點鍾方向。
安妮順著李建風的指示看去,發現那裏站著名警察,正是在房間裏想殺自己的家夥,他的證件還放在自己身上。“是他!”
“別緊張。”李建風拉著安妮轉了個方向,這樣對方就不會看到他們的樣子,還以為他們隻是達蘭克將軍派過來檢查會場的士兵。
“這太可怕了。”安妮緊張的身體直哆嗦,“是那個想殺我的警察,他竟然會在這裏。天呀,我真是太蠢了,還以為這裏非常安全。笨蛋,那些家夥已經完全掌控了這裏,現在這裏就像個屠宰場,隻要將軍到這裏就會被他們殺害。”
“安妮,冷靜一點。”李建風讓安妮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以免被敵人發現,“你好好想一想,這或許隻是個巧合。這裏有那麽多記者,他們不可能讓一名警察去刺殺達蘭克將軍的。”
安妮仔細一想李建風說的也對,殺手有可能偽裝成一名警察的樣子,可絕不會讓一名真正的警察去辦這件事,那樣的話在場的記者會見證一切,他們也就沒辦法收場了。安妮還是有點擔心,低聲叫道:“萬一那個家夥被收買了呢?”
“這個很簡單,我們隻要回去告訴達蘭克將軍就行了,他會處理這件事的。”李建風說。
“好的,我們快點去告訴達蘭克將軍。”安妮迫不及待地說。
李建風隨安妮近回休息室去,途中他遇到了幾個熟麵孔,他在廣場上見過他們,他們想要殺安妮,而此時他們全都穿著警服。安妮說的可能沒錯,這裏已經完全被敵人控製了,可敵人究竟是誰,竟然能調動這麽多警力為他辦事。李建風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安妮,說出來反而會讓她更加緊張,反正他們現在的打扮也不會被人認出來。
達蘭克將軍見到安妮那緊張的麵孔就問道:“你有什麽發現嗎?”
“我想我發現了那個殺手了。”安妮說。
“你說的是真的嗎?”尼奧走上前問。
“絕對是真的。”安妮把對方的工作證拿出來遞了過去,“你看這個,他曾經到過我的房間想殺我!”
尼奧接過工作證看了看,轉身將證件交給了達蘭克將軍。“將軍,是個警察。”
達蘭克將軍看過證件後說:“尼奧,為了以防萬一你去處理這件事。”
“是。”尼奧帶了兩個士兵走了出去。
達蘭克將軍見安妮還是非常緊張,走過去講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安妮說,“將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不過那個家夥確實想殺我,他一定和這件事有關。”
“我知道,你最好坐下來休息一下。”達蘭克將軍讓安妮坐了下來,並親自給她倒了點東西喝。“放心,尼奧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幾分鍾之後尼奧帶著那名警察走了進來,他被兩名士兵的槍口中指著,因此不得不老實。“將軍,我把這個家夥帶過來了。”
達蘭克將軍走上前詢問道:“你想在記者會上刺殺我?”
警察搖了搖頭,一臉無辜地說:“將軍,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我可以對天發誓!將軍,請你相信我的話,我來這裏是保護你的安全的,怎麽可能會刺殺你呢?”
安妮氣憤地衝上前去,拿下頭上的帽子叫道:“你還認得我嗎?”
“是你?”警察一臉驚訝地看著安妮,怎麽也沒想到她會在這裏。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安妮質問道。
警察的表情已經完全出賣了他,可他還是抵賴道:“將軍,請你不要相信這個婊子的話,她才是想要殺你的殺手。將軍,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我在這裏隻是想保護你!”
與記者見麵的時間到了,達蘭克將軍看了下時間說:“先把他綁在這裏,等我們回來自然會弄清楚的。”
“是!”尼奧讓人把警察綁了起來,隨後護送達蘭克將軍走了出去。
李建風幫助安妮整理好衣服,低聲講道:“一會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一定要跟在我身邊,明白嗎?”
安妮點了點頭,雖然兩人相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天,但是她覺得李建風是她唯一可以相信並依靠的人。
達蘭克將軍一進入會場立即引來了記者們的包圍,尼奧和他的手下非常善於應對這樣的情況,很快就讓記者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達蘭克將軍這才得以登上演講台。尼奧貼身站在達蘭克將軍身後,其他士兵取代警察分散於會場四周,嚴格監視會場的一舉一動,李建風和安妮則隱藏於會場一角。
安妮見襲擊自己的警察已經被抓獲,會場裏的其他警察也被士兵們取代,這讓她安心不少。
李建風和安妮的態度恰恰相反,他先是看了看整個會場,窗戶被厚重的窗簾擋得嚴實,殺手不可能躲在窗外襲擊,那樣根本無法確定達蘭克將軍的位置。目光轉到會場的記者身上,殺手非常有可能偽裝成記者混在這些人中。另外,殺手可能和警察有關係,隻要事先打個招呼,他就能帶著武器輕鬆進到這裏。接著他看向達蘭克手下的士兵,敵人之前襲擊了護送達蘭克將軍到此的車隊,大部分士兵就被留在了路上,可那個間諜一定在現場,他會是誰呢?另外,其他士兵會在記者會開始後半個小時內趕到這裏,因此殺手一定會在這半個小時內動手,必須盡快找出凶手才行。
記者會準時開始,記者們向達蘭克將軍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達蘭克將軍對些也是應對自如。
到底誰才是凶手,那個間諜又是誰?李建風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在人們臉上轉動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動著,可敵人直到現在還沒有露出一點馬腳來。
“你在看什麽?”安妮突然問道。
李建風看了一見正在回答記者問題的達蘭克將軍,他是那麽鎮定,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人要刺殺他,他身邊還潛伏著一個隨時都可能要了他命的間諜。“我在想那個間諜是誰。”
抓到那個警察讓安妮忘記了許多事,此時她想起還有一個混在達蘭克將軍手下中的間諜。“我差點忘了這事,你發現是誰了嗎?”
李建風搖了搖頭,別說是間諜了,連殺手是誰都沒有找到呢。“你是記者,幫我看看這些記者有誰比較可疑。”
安妮點了下頭,開始仔細觀察著這些記者,幾分鍾之後講道:“看到那個戴著棕色帽子的攝影師了嗎?”
李建風看到一個頭戴棕色帽子的中年攝影師扛著台攝像機站在記者之中,他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和其他人比起來隻是臉上多了副墨鏡。對了,有誰會有屋子裏麵戴墨鏡呢?隻有殺手才會怕被人看出來。為了確保自己沒有弄錯,李建風問道:“他有什麽可疑的?”
“一般攝影師身邊都會跟著名拿話筒的記者,可他隻有一個人。另外,你注意看的話會發現他似乎對將軍的回答一點也不關心,這麽長時間他從來沒有舉手提過問題。”安妮說。
這確實值得懷疑,任何一個來到這裏的記者都有各自的問題要提問,如果沒有問題要提問的話他來這裏幹什麽?李建風現在確定這個攝像師就是偽裝的殺手,因此特別留意他,想要知道對方會怎麽動手。
“嘭、嘭嘭!”在記者會進行二十分鍾後突然傳來幾聲爆炸,滾滾濃煙從四周冒出,轉眼間偌大的會場就被煙霧籠罩。
李建風一直盯著那名可疑的攝像師,直到爆炸聲傳來他都沒有見到對方有任何動作,這說明他盯錯了目標。“小心!”他將安妮按倒在地上。
“啪、啪啪......”一陣激烈的槍聲在煙霧中傳來,殺手終於行動了。
記者們開始還在奇怪煙霧是從哪來的,等聽到槍聲後立即陷入到了混亂之中,紛紛叫喊著向四周衝撞,急於離開這裏。
“將軍!”安妮大叫一聲,此時她最擔心的是達蘭克將軍的安危。
煙霧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沒有人知道將軍現在是死是活。李建風拉著安妮低聲叫道:“我們得離開這裏,跟緊我!”
“不,我們得看看將軍怎麽樣了。”安妮說著往演講台所在的位置走去。
槍聲停止了,誰也不知道殺手現在的位置,說不定他早已經跟隨驚慌的記者逃離現場,可繼續留在這裏依然很危險。
李建風跟著安妮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名士兵的屍體,接著兩人來到了演講台。此時煙霧已經沒有之前濃烈,很明顯就可以看到演講台上趴著一個人,走近之後可以確定他就是達蘭克將軍,他的後腦中了一槍。“安妮,我們快點離開這裏。”李建風不由紛說,拉著安妮就往外走。
“有人殺了將軍!”會場大門口傳來一聲大叫,李建風兩人的去路也在這時被擋住。
安妮一看站在他們前麵的是尼奧,立即上前叫道:“不好了,有人殺了將軍,凶手說不定還在這裏!”
“我知道。”尼奧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手中握著把槍指著兩人。
“尼奧,你笑什麽?”安妮心驚地看著對方的槍口。
李建風將安妮拉到自己身後說:“你到現在還不懂嗎?達蘭克將軍是後腦中槍死的,整個會場隻有一個人站在他身後。”
“是他殺了將軍?”安妮終於明白過來,盯著尼奧叫道,“你就是那個潛伏在將軍身邊的間諜?”
“本來用不著我動手的,是你們破壞了整個計劃。”尼奧再次露出笑容,“不過這沒有關係,計劃還是成功了,沒有人會知道是我殺了將軍。”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安妮質問道。
尼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揮了下手叫道:“把他們抓起來。”
安妮這才發現站在尼奧身後的是警察,那個曾經想殺自己的家夥也在其中,她緊拽著李建風的胳膊問道:“將軍的手下好像都死了,我們怎麽辦?”
煙霧彈之後響起的槍聲不是襲擊達蘭克將軍的,殺手把目標轉移到了那些分散在會場四周的士兵身上,尼奧則代替殺手完成了任務。李建風看著眼前的敵人,能離開的隻有這麽一個出口,他們被堵在了這裏,就算硬衝出去外麵也早已經被警察包圍。
這時突然有東西從外麵滾到了李建風與尼奧之間,李建風看出那是顆閃光彈,立即拉著安妮撲倒在地上。
“嘭!”閃光彈在雙方之間發生爆炸,安妮隻覺得眼前突然亮出一道閃光,接著就變得一片模糊起來。“啊,我的眼睛什麽也看不到了。”
看不到的不止安妮一個,尼奧和那些警察也因為突然出現的閃光彈而暫時失去了視覺,能夠看到的隻有及時閉上了眼睛的李建風。“跟我來。”李建風拉著安妮向外衝去,在走廊上看到了為他們解圍的人,那個之前他懷疑過的攝像師,此時對方從攝像機裏掏出兩把手槍來正朝其他警察射擊。李建風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跑,那裏有樓梯出口,守在樓梯口的警察早已不知去向,他們得以離開頂層。
安妮的眼睛逐漸恢複視線,見李建風拉著自己在樓梯上奔跑著,問道:“剛才是怎麽回事?”
李建風突然停了下來,下麵傳來叫喊聲,他往下瞟了一眼,警察正由下麵往上跑來。“先不要說那麽多。”李建風拉著安妮離開樓梯通道,他們身上的衣服太顯眼了,必須盡快換掉才行。他們正位於十三層,和頂層比起來這裏非常安靜,走廊上甚至看不到什麽人。在路過一個火警報警器的時候李建風用槍托在上麵砸了一下,喧囂的警鈴聲立即響了起來,原本平靜的走廊出現人群來,有不少人甚至沒有穿衣服就跑了出來。李建風拉著安妮進入其中一個開著的門的房間,剛剛有一對年青的男女從裏麵跑出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帶走自己的行禮。李建風從衣櫃裏取出一套女士的衣服遞給安妮說:“快點換上它!”
“是!”安妮以前經曆過不少戰場,親眼目睹了許多戰場,也因此寫了不少的文章讓自己獲得了肯定,可此時她卻是一點主見也沒有,隻能聽從李建風的安排。
李建風為自己找了一套衣服換上,他們和剛才那對男女的身材相仿,就連鞋子穿起來也非常合適,掛上衣服之後看起來就像一對情侶。李建風把士兵的衣服和武器扔到衣櫃裏麵,隻拿了一把手槍藏在外衣下,拉著安妮走了出去。“不要緊張,保持鎮定就行了。”他在安妮耳邊低聲講道。
安妮點了點頭,跟隨李建風的腳步向前走去。
包圍賓館的警察們開始還能夠勉強控製想要離開的記者,可當火警鈴聲響起後他們就再難以控製局麵,記者們和房客們混在一起往外湧去,李建風和安妮就夾雜在這些人中成功逃脫。人們都有一種好奇心理,從賓館裏逃出來的房客們在外麵把賓館包了個嚴實,想要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李建風卻在這時趁亂從停車場偷了一輛車,載著安妮迅速離開。
“天呀,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安妮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她知道尼奧殺了達蘭克將軍,而整個賓館都被警察包圍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此時她卻早已經遠離險境。
李建風想到了那個攝像師,這真是太奇怪了,那家夥是誰,為什麽要幫他們?“還記得那個攝像師嗎?”
安妮想了起來。“他?我想我們是搞錯了,我一直盯著他,他和那些人不是一夥的。”
“我知道,我想說的是他剛剛救了我們。”
“什麽?”
“尼奧想抓我們的時候是他扔了顆閃光彈,然後引開了敵人,不然我們絕不可能這麽輕易的逃離那裏。”
“有這事?”
“你認識他嗎?”
“不。”安妮搖了搖頭,“他是誰,為什麽要幫我們?”
李建風看了安妮一眼。兩人都不認識那個攝像師,而攝像師到那裏似乎就是為了幫他們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現在我們要去哪?”安妮問。
“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李建風把車子停在路邊,接著攔了輛出租車,中間兩人又換了另一輛出租車,這樣敵人想要找到他們就沒那麽容易了。
兩人在郊區找了一家小旅館,負責登記的是個肥胖男子,他的手邊放了一盒餅幹,時不時的會抓一塊塞到嘴裏,嘴巴從來沒停下過,難怪會長那麽胖。 李建風上前問道:“先生,請問你會說英語嗎?”
胖子瞪著一雙小眼睛在兩人身上看了看,點頭說:“會一點,你們是要住店嗎?”
“是的。”李建風說。
“請問兩位叫什麽名字?”
“我叫約翰,她是珍妮。”李建風隨口說出兩個名字來。敵人要殺安妮,他們一定知道她的名字,這樣可以逃過他們的追蹤。
“你們是什麽關係?”
“夫妻。先生,我們是來這裏旅遊的,隻想在這裏休息一晚就走。”
“可以讓我看一下你們的身份證或者護照嗎?”
李建風和安妮已經換了幾次衣服,原本的物品早就丟了,再說他們就算有也不能給對方看。李建風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表來,這是他在那輛偷來的車上找到的。“先生,我知道這很麻煩,可是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錢和證件都被偷了。這塊表是我唯一剩下的東西了,我想它能抵得一天的房租,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胖子拿過手表看了看,這是塊名表,能夠值不少的錢,他懷疑這是對方偷的。“如果你們遇到了麻煩,那你們應該報警才對。”
“天呀,你以為我們會不報警嗎?先生,我們已經報過警了,可是在警察找回我們的東西之前我們必須找地方住一晚吧?”李建風說。
胖子的目光在手表上轉了轉,他才不管這手表是不是偷來的,他早就想要一塊表了,這塊正合適。“好吧。我給你們安排一個房間,另外還可以給你們提供一頓晚餐和一頓早餐,不過在明天中午之前你們必須離開這裏。”
“是的先生,你真是一個大好人。”李建風和安妮來到了胖子為他們準備的房間。二樓最裏麵的房間,環境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非常安靜。
安妮坐在**說:“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麽來這裏。我們可以拿回我的包,然後找一家賓館住,還能找一家好點飯店吃上一頓。”
“是的,那樣我們很快就又會被敵人找到。”李建風檢查了整個房間,“聽著,安妮。我們現在必須仔細思考一下,事情是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安妮搖了搖頭,她現在腦子裏麵一片混亂。
“安妮,我知道你到這裏已經兩天了,說說這兩天你都做了什麽,去過哪裏。”李建風問。
“這兩天我什麽也沒做,一直呆在賓館裏。”
“那說說你來這裏的目的吧。”
“我本來計劃參剛才的記者會的,然後我會設法到前線去進行我的采訪。”
“你是怎麽聯係上你那個線人的?”
“其實是他聯係上我的,說有人要刺殺將軍,而告訴我這個消息隻是想換些錢花花。”
“之前你們見過麵嗎?”
“見過一次,我要確認他說的是真的。”
“然後呢?”
“當我們準備第二次見麵的時候就遇到了你。”
“那時有人想要殺你。”
“是的,一定有人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想要殺我滅口。”
“是那個警察告訴你的嗎,殺你是因為你知道了他們的行動計劃?”
“不,那個警察什麽也沒和我說過,可除了這個還有什麽可能?”
李建風整理了一下整件事。安妮到達這裏後有人主動聯係上她並告訴她刺殺達蘭克將軍的計劃,接著一名警察就出現在她的房間裏要殺她。不久之後在廣場上又出現另一群警察想要殺她,後來這些警察都出現在記者會上,他們成功刺殺了達蘭克將軍,並想殺了安妮和自己,這時一名攝像師突然出現營救了兩人。攝像師?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是怎麽出現在那裏的?天呀!李建風眉頭皺了下,重新回憶那個攝像師感覺對方越來越奇怪,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布朗。那個攝像師就是布朗,他出現在那裏是為了營救自己的女兒,這也就解釋了那些警察想殺安妮並不止是因為他知道了刺殺達蘭克將軍的計劃。
“喂,你在想什麽?”安妮問。
“哦,沒什麽。”李建風搖了搖頭。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他必須做一件事,回去找那些警察。
“我要去洗個澡,你在這裏看會電視吧。”安妮順手把電視打了開,然後走向洗漱室。
李建風根本無心看電視,他也聽懂裏麵說些什麽,可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和安妮的頭像出現在了電視裏。兩人裝著軍裝,是他們出現在賓館裏的視頻截圖。他跑到洗漱室門前敲了敲門,叫道:“安妮,你最好先出來一下。”
“幹什麽?”安妮裹著浴巾走了出來。她那完美的身體在浴巾的包裹下更顯誘人,任何心理正常的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生理上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反應。
李建風將視線從安妮那誘人的身體上收回,指著電視說:“你看那是什麽。”
兩人的頭像再次出現在了電視上,安妮聽到解說員的解說後倒抽了口涼氣,扭頭衝李建風叫道:“天呀!他們把罪名全都推到了我們頭上,說是我們殺了達蘭克將軍,並向全城發出了通輯令,任何舉報的人都可以得到一萬美元獎金!”安妮一下慌了神,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殺人嫌犯,跑回浴室抓起衣服又跑了出來,“我們必須離開這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李建風見安妮當著自己的麵換起了衣服,馬上轉過身麵對窗戶站立。“哪裏才是安全的地方?”
安妮的動作慢了下來,緊接著講道:“不知道,可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外麵傳來汽車馬達聲,李建風將窗簾拉開一角往外看了看,一輛警察停在下麵,那名曾經出現在安妮房間裏的警察從司機位上走下來,小旅館的胖子迎上前伸手往二樓指了指。“太晚了,他們已經來了。”
安妮衝到窗戶前看了一眼,驚聲叫道:“天呀,我們該怎麽辦?”
“不要慌,我正想去找他們呢。”李建風說。
“你說什麽?”安妮疑惑地看著李建風。
李建風解釋說:“逃跑不是解決的辦法,我們必須找到他們弄清楚整件事,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你想怎麽做?”安妮問。
李建風聽到走廊上傳來腳步聲,知道警察已經上來了,拉著安妮牆後,靜等著對方的到來。
腳步聲在門外停了下來,接著房門發出“啪啪”兩聲輕響,隨後房門被一腳踢了開。一把裝了消音哭的手槍從門外伸了進來,迅速朝屋裏幾個可疑的地方開槍射擊。
李建風在對方意識到自己藏在門後之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將其拉了進來,手上用勁一捏對方的槍就掉在了地上,安妮衝過去撿起槍指著對方的腦袋叫道:“別動!”
警察舉起雙手看著兩人,嘴裏叫喊著當地語言。
“他說什麽?”李建風問。
安妮說:“他說我們跑不了,他們的人很快就會包圍這裏!”
“混蛋。”李建風罵了一句,轉身把房門關了上,向安妮講道,“其他人隨時都會到這這裏來,我們必須先離開這再說。”
一分鍾後房門再次打開,李建風換上警察的衣服走在前麵,真正的警察雙手被手銬反銬在背後,頭上被紙袋罩著,嘴裏還塞了顆他隨身攜帶的手雷。來到一樓後安妮發現旅館的胖子倒在櫃台後麵,他的腦袋被人打了一槍,驚呼道:“天呀,他殺了他!”
李建風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輕聲說:“他們會把罪名安在我們頭上的。走吧。”來到警車前他將車鑰匙遞給安妮說,“你來開車。”
“去哪?”安妮接過鑰匙問。
“隨便什麽地方,離開這裏就行了。”李建風押著警察進入後乘客室。安妮發動車子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公路上,不時的回頭看後座位上的李建風和警察。李建風將警察頭上的紙袋拿下來,問道:“你會說英語嗎?”
警察說了一句李建風沒有聽懂的話,安妮解釋說:“他不懂英語。”
“安妮,我問他話,你負責解釋給他聽。”李建風說。
“好的。”安妮放慢車速好讓自己聽清楚李建風講些什麽。
“你為什麽要殺她?”李建風指著安妮問。
安妮充當著翻譯,警察有些猶豫地說:“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不過是按命令行事而已。”
“誰的命令?”李建風問。
“我不能說。”警察搖了搖頭。
“媽的!”李建風一點也不客氣,用力將警察的右手食指掰斷,再次問道,“誰的命令?”
警察發出一聲痛叫,整個身體因為疼痛而扭曲。“道瓊斯!”
道瓊斯。這多少讓人感到有些意外,如果警察嘴裏所說的這個道瓊斯就是那個表麵看起來的那個珠寶商人的話,那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麽要殺安妮了,整件事真的和布朗有牽連,看來自己跟的線沒錯。“你說的道瓊斯是個什麽人,在哪裏可以找到他?”
“一個有錢人,他做了許多買賣,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瓊斯珠寶公司,你可以到那裏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他!”
“你們為什麽要聽他的命令?”
“不為什麽,他給我們錢,我們就按他的話去做!”
李建風聽到一個警察收錢去殺人一點也不奇怪,在一個正處於內亂的國土裏還能指望人們去幹什麽?那些站在所謂正義崗位的人們貪腐之心會越來越濃,相反公益道德之心會越來越淡。“刺殺達蘭克將軍的事也是他讓你們幹的?”
“應該是,我的職務非常低,所做的隻不過是按命令行事而已。”
李建風忽然想到了布朗,問道:“那個在記者會上襲擊你們的攝像師現在怎麽樣了?”
“他跑了!”
看來布朗不簡單,竟然能從那裏逃脫。李建風看了安妮一眼,隻要自己和安妮在一起,那布朗就一定會再次出現,隻是當他再次出現時自己能否抓獲對方?
“我們好像被發現了。”安妮有些慌亂地看著後視鏡。
李建風回頭看了一眼,有一輛警車跟了上來,對方似乎發現了情況不對,正加速追過來。“開快點!”
安妮加速向前駛去,後麵的警車也跟著加速,根本沒辦法甩掉。
“他是怎麽發現我們的?”李建風衝警察吼道。雖然沒有安妮的翻譯,但是對方顯然知道李建風在詢問什麽,連忙回了一句。李建風向安妮問道:“他說什麽?”
“他說車上有定位係統。”安妮連開車邊說。
一定是敵人趕到小旅館後沒有發現他們這才用定位係統追蹤的。李建風知道追上來的警車會越來越多,衝安妮叫道:“必須甩掉它!”
安妮的車技不錯,路上還玩了兩次飄移,隻是在跑了兩個街區之後追他們的警車由一輛變成了三輛。“快點想想辦法,我沒辦法甩掉他們!”
迎麵出現兩輛警車,李建風叫道:“往右!”
“吱......”車子在地上劃出長長的印跡飄到了右邊的便道裏,後麵的警車也跟著駛了進來。從便道裏駛出來後安妮瞟了一眼後視鏡,追蹤他們的警車增加到了五輛,而前麵出現一座大橋,橋麵上停著一排警車,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現在怎麽辦?”安妮詢問。
“別減速!”李建風叫道,打開車門將警察扔了出去,後麵的警車不知道是什麽紛紛避讓,其中一輛警車因為避讓不及從上麵壓了過去。
“沒路了!”安妮吼道,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被抓到的。
“衝過去!”李建風說。
“什麽?”安妮兩眼緊盯著前麵的警察,對方將槍口對準他們,見他們不停車就開槍射擊起來。安妮發出一聲驚叫,本能地往右打了一把方向,車身立即改變方向,以飛快的速度撞向護欄。“嘭!”的一聲巨響,車頭和護欄進向了一次親密接吻。石頭做成的護欄哪經得起這樣的撞擊,立馬四分五裂露出一個大口子,車身也脫離橋麵飛向空中。“嗵”的一聲,當車身直接栽進河水後安妮開始變得驚慌失措起來,用力推動車門卻怎麽也打不開,而車身卻已整個被河水淹沒。“怎麽辦,我們怎麽辦?”
“不要慌,有我在呢!”李建風知道安妮可能沒經曆過這麽瘋狂的事情,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於是幫助她解開安全帶,掏出手槍朝窗射擊,讓河水從打碎的玻璃中灌進車內。當車內被河水灌滿之後車門所承受的壓力得以平衡,車門這才被打了開。河水很深,車身還在向下沉著,李建風一手抓過車內用來墊腰用的氣墊一手拉著安妮遊出車外。安妮掙紮著想要遊出河麵,可是李建風卻阻止她這麽做。警察還在上麵,就這麽遊上去無疑會成為警察的槍靶。長時間呆在水裏無法呼吸讓安妮非常難受,這時李建風將氣墊的氣嘴打開塞到安妮嘴裏,用力吸了兩口她才感覺好多了,也因此平靜了下來。李建風也對著氣勢吸了兩口氣,拉著安妮往下遊遊去,直到氣墊裏的氧氣被吸完之後兩人才浮出水麵。
李建風往大橋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還可以看到上麵警車閃爍的燈光。他們離橋已經很遠了,警察不可能再找到他們,兩人向岸邊遊去。
上岸之後安妮再次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李建風一眼。她曾經出入過戰爭,親眼目睹過有人在自己麵前被打死,自己的生命也受到過威脅,可二十年來所有的生活似乎都沒有今天過的精彩。之前她還是一位有名的戰地記者,遇到李建風時正有人想要殺她,接著兩人扮成軍人混入將軍的官邸見到了達蘭克將軍,隨後將軍死在了兩人眼前,而他們則成了全城通輯的嫌犯,剛剛又和警察展開了一場追逐戰,跳到河裏才得以逃脫,這樣的事似乎隻有小說和電影裏才會出現。這個男人究竟是誰?她感覺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吸引著她。
“你沒事吧?”李建風問。
“沒事。”安妮的臉色有些發燙。
李建風扭頭來回看了看。“這裏依然很危險,我們得離開這裏。”
“我們去哪,去找道瓊斯嗎?”安妮問。
“是的,隻有找到了他才能知道為什麽有人要殺你。”李建風說。他沒有告訴她有人要追殺她是因為布朗,故意把她帶去見道瓊斯也隻是希望借此引布朗出來。
“現在已經很晚了,珠寶店已經關門了。”安妮說著看了看正在滴水的自己,“我們這樣出去太引人注目了,最好能找地方換身衣服。”
李建風知道安妮說的沒錯,他們必須換身衣服才行。
這時已經是深夜了,街上的行人不多,也就沒人注意他們,兩人過了一條街就找到了一家洗衣店。李建風撬開店門與安妮走了進去,由安妮負責尋找兩人全身的衣服,李建風則把身上的東西全掏了出來,兩把手槍和一隻錢包。這兩把手槍都是從被李建風扔下車的警察手裏奪到的,那隻錢包原本的主人也是那個警察,裏麵裝了不少的錢。
安妮找了一套瘦小的男裝換上,還找了一頂帽子帶上,看起來就像個俊俏的小生,很難會有人認得她。“換上它吧。”
李建風接過衣服換上,掏出錢包裏的錢放入口袋中,同時向安妮問道:“你會用槍嗎?”
“當然,別忘了我是名戰地記者。”安妮說。
李建風將那把沒有裝消音器的手槍遞給安妮說:“這個你拿著,要是遇到危險的話你知道怎麽用的。”
安妮接過槍點了點頭。“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道瓊斯這麽個人,要怎麽才能找到他?”
“別忘了他有家珠寶店。”李建風說。
“我知道,隻是現在它已經關門了。”安妮重複道。
“在那之前我們可不可以先吃一點東西?”安妮說,這一天隻知道逃命了,到現在也沒有吃過東西。
“我也是這麽想的。”李建風也感覺肚子餓了,從下飛機到現在他連口水也沒有喝過。
兩人從洗衣店裏走出來剛巧碰到一輛警車駛過,看來警察還沒有放棄對兩人的追捕。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吃店,吃過東西之後兩人特地打聽了一下瓊斯珠寶店的位置,原來它就在兩人白天曾經去過的廣場附近。
安妮見李建風在離開小飯店的時候特地要了一小瓶酒,這讓她感到非常奇怪,要知道李建風吃飯的時候並沒有表示過要喝酒。另外,他們正在逃亡,這個時候選擇喝酒實在不是什麽明智之舉。“你想喝酒嗎?”
“有備無患。”李建風把酒藏在了上衣口袋裏麵。
瓊斯珠寶店距離廣場隻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依然屬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區,高大的招牌閃爍著耀眼的燈光,似乎在宣誓著即使在這樣內戰的國度裏它依然不可侵犯。李建風兩人來的太晚了,珠寶店的大門早已經緊閉,透過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店裏麵漆黑一片,路上更是連個行人也難以見到。
“我說過它已經關門了。”安妮說。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李建風把安妮留在對麵,獨自朝珠寶店走去,路上掏出酒瓶喝了兩口,並在身上灑了一些酒,這樣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酒味。他來到了珠寶店的門口,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就像喝醉了酒,伸手扶著珠寶店的大門。他抬頭看了一眼,珠寶店的上端有兩部監控攝像機,他的樣子一定被人看到了。突然間他抬腳用力在門上踢了一腳,刺耳的警報聲立即從裏麵傳來,幾乎同時店內亮起了燈光,兩個身高馬大的保安從裏麵衝了出來。他像是什麽也沒看到,解開褲子對著珠寶店的大門尿了起來。
保安對此非常生氣,他們聞到到了濃烈的酒味,知道對方是喝多了,隔著大門叫喊著。
李建風衝保安笑了笑,搖晃著身子離去。
安妮一直在遠處觀看著,見李建風離開立即追了上去,直到拐了個彎兩人才會合。“剛才你在做什麽?”
李建風拉著安妮貼牆站著,探出頭往後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追過來才鬆了口氣。剛才那麽做完全是為了試探珠寶店的警衛力量,那兩個保安看起來就像受過正規訓練的士兵,他們的反應非常快,裏麵一定還有更多像他們這樣的人。“沒什麽,我們走吧。”
“去哪?”安妮看了看空當當的大街,要是有警察出現的話他們一定會引起懷疑的。
李建風也知道他們不能繼續在大街上晃**,向安妮講道:“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貓一夜,等明天再說。”
第二在一早兩人又趕到了瓊斯珠寶店,這時店門剛剛打開,店裏連一個客人也沒有,李建風向安妮講道:“我先進去,如果一個小時後我還沒有出來的話,那你就離開這裏吧。”
“那怎麽能行,我和你一起進去。”安妮馬上叫道。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說,或許離開李建風之後她在這座城市裏就會寸步難行,該怎麽離開這裏都不知道。
“聽著。那些人想要殺你,裏麵可能有認識你的人,你進去會非常危險,而我隻是個生麵孔,沒有人會懷疑我的。你在這裏等我,我隻是進去探聽一下情況,一會就出來。”李建風抓著安妮的雙臂說,這些話完全是出自真心的,他不想讓她進去涉險。
安妮見李建風這麽說也就改變了想法。“好吧。我在這裏等你,不過我不會自己離開的,我會一直在這裏等到你出來為止。”
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轉身朝珠寶店走去。
一推開珠寶店的大門立即有位長相精明的年青女人迎了上去。“先生,請問你需要些什麽?”
李建風一聽對方說的是英語,做出驚訝的樣子說:“天呀,你會說英語?”
“當然。”女人露出職業性的笑容,“經常會有些外國遊客到我們店裏來買東西,因此我們這裏的人多少都會幾句英文。”
“那真是太好了,我原本還擔心要怎麽和你們交流呢。”李建風慶幸地說,“我是和我未婚妻來這裏旅遊的,今天恰好是她的生日,而我缺少的是份生日禮物,希望能在這裏找到一份合適的東西送給她。”
“你來這裏真是來對地方了。先生,你真是愛你的未婚妻,讓我為你挑一點合適的禮物吧。”女人看起來非常會推銷,一邊誇耀著李建風一邊將引到了櫃台前,從裏麵取出幾件精美的首飾擺放在李建風麵前,“先生,你看這幾件怎麽樣?它們每一件都非常漂亮,你未婚妻一定會喜歡的。”
李建風拿起首飾看了看。“沒錯,它們看起來都非常漂亮,可是我未婚妻是位非常挑剔的女人,要麽我就不送她禮物,要麽我就要送給她一件讓她挑不出毛病的禮物。”
“先生,真是抱歉,是我拿錯了。”女人馬上另外拿出幾件更上檔次的珠寶,“先生,你看這幾件怎麽樣?”
李建風搖了搖頭。“還有更好的嗎?”
女人知道自己遇到了個大主顧,平常的珠寶首飾根本看不上眼。“先生,老實說我們店裏還有幾件非常稀有的首飾,隻是這些首飾由我們經理保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把經理找過來。”
“放心,很快的。”女人不想失去這麽一位大主顧,馬上叫另外兩個店員招待李建風到店裏專供客人休息的真皮沙發上坐下,並且端上了香氣襲人的咖啡。
李建風見之前的女人上了二樓,於是就端起咖啡來,順便打量著整個珠寶店。這時店裏又進來一個女人,她頭上戴著寬邊遮陽帽,帽沿的很低,讓人無法看清她的臉。她肩上挎著白色挎包,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貴婦人,立即引來一名店員的熱情招待。她隻是簡單地看了兩件首飾,像李建風一件挑剔,前後呆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就又離開了珠寶店。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跟著剛剛接待過李建風的店員從二樓上走了下來,店員向李建風介紹道:“先生,這位就是我們經理,你有什麽需求最好和他說。”
經理紳士地向李建風鞠了個躬,迎著笑臉說:“先生,我聽說你想一件首飾送給你未婚妻做為生日禮物?”
“是的。”李建風瞟了一眼櫃台,歎息一聲說,“可是我看到的都隻是一些我未婚妻絕不會喜歡的東西,它們甚至不能稱之為一件首飾。”
“那是當然。先生,我店裏還有幾件首飾,或許你能從裏麵挑出一件首飾來做為你未婚妻的生日禮物。”經理說。
“你確定你說的這幾件東西可以稱之為首飾嗎?”李建風以挑剔的眼神看著經理。
“如果它們不能被稱之為首飾的話,那這個世上也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被稱為首飾了。”經理不慍不火地說。
李建風站起身說:“它們在哪,我現在就想看看。”
“請跟我來。”經理將李建風帶到了二樓。
李建風進入了二樓房間,裏麵有兩個拿著手槍的保安在等著他,見到這種情況他就知道自己掉入了陷井之中,可他卻一點也不慌亂,轉身向經理講道:“你要讓我看的首飾在哪裏?”
“我看我們還是開門見山的說話吧。”經理的笑臉變成了冰冷的麵孔。
“我不知道你要讓我說什麽?”李建風裝出糊塗來,“我來這裏隻是想買件稱心如意的首飾送給我未婚妻做為生日禮物,難道你們這裏不是賣珠寶首飾的地方嗎?”
“我們這裏確實是賣珠寶首飾的地方,可你不是買首飾的人。”
“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什麽錯誤?”
“那就是你昨天不應該來這裏踩點,而且還被監控錄下了樣子,這正好讓我們的人認出了你。”經理說著上前從李建風衣服裏麵掏出那把手槍來,冷笑一聲,“有拿這玩意來買東西的嗎?”
李建風見被對方拆穿了,就也不再裝糊塗,問道:“我想知道是誰認出了我?”話音剛落,就見從裏麵走出一個壯的像大猩猩的人來,正是在國內與李建風交過手的保安隊長。
“可以讓我見一見道瓊斯嗎?”李建風問。
經理搖頭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這小子非常紮手,最好殺了他。”保安隊長說。
經理點了點頭,向那兩名持槍的保安吩咐道:“把他帶去出殺了,別把這裏弄髒了。”
李建風被兩名保安押著走後門來到後巷子裏,他的腳步突然頓了下,身後的手槍立即在他腰間頂了一下,這讓他弄清敵人武器的位置。由於空間狹小,兩名保安隻能一前一後行走,而前麵的保安距離李建風過近,這是他們所犯的最大的錯誤。李建風猛地將身體向一旁側身站立,同時將手掌向下劈去,一掌將身後保安的手槍打掉在地上,緊接著一腳踢了出去。兩名保安撞在了一起,再一次給李建風提供了進攻的機會,趁敵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後使出鷹爪功中的殺手,直接擰斷了敵人的脖子。
一口氣解決掉兩名保安之後李建風撿起手槍準備重新回到珠寶店去,可就在他的腳剛剛踏過地上的屍體時眼前出現一片火花,幾乎同時耳邊響起一聲悶雷,身體直接向後飛了出去。李建風在地上滾了三圈才穩住,睜眼一看珠寶店已經麵目全非,整棟樓都陷入了火海之中。李建風眉頭緊張,知道自己從死神手裏撿回一條命,他也沒有必要再回珠寶店了。
安妮一直心神不寧地在珠寶店對麵等待著,直到看到珠寶店發生爆炸之後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衝過去想要進去卻被大火擋在了外麵。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樣,是不是還活著?正當她滿心疑問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頭見是李建風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李建風示意她不要出聲,帶著她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出去。
“剛才是怎麽回事,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安妮忍不住問。
“我也不知道。”李建風知道有人襲擊了珠寶店,擔心那人還在附近,一邊拉著安妮向前走一邊警覺地注視著四周。“你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進入珠寶店?”
“可疑的人?”安妮想了想說:“你進去之後隻有一個女人進去過。”
“那個戴著帽子的女人?”
“就是她。老實說,我總覺得她可能不是女人。”
“為什麽?”
“她走路的樣子。那雙鞋看起來一點也不合腳,或許她很少穿高根鞋,總之看起來非常別扭。”
李建風腦海裏再次出那個女人的畫麵來。沒錯,她走起路來確實很可疑,就像是在玩小醜表演,隨時都會摔倒。還有她的包,和她的衣服一點也不搭配。包,對了,她的包。“你有沒有注意到她的包?”
安妮點了點頭。“那是個名牌包......”
李建風打斷安妮的話說:“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注意到她出去的時候拿包了沒?”
是的,她沒有拿包,我記得她把落在櫃台下麵了,被椅子擋著,店員很難發現。該死的,我進去之後隻有那個女人進去過。不,準確地來說她不是個女人,是由男人裝扮的,這樣做隻是為了把那個包帶進珠寶店去。他是故意把包留在那裏的,而他離開沒多久珠寶店就發生了爆炸,包裏除了炸彈還會是什麽呢?
“你在想什麽?”安妮問。
“沒什麽。”李建風回頭看了一眼珠寶店所在的方向。對方是衝著我來的嗎?他已經發現了我,還是說本來就想炸掉珠寶店,我出現在那裏隻不過是因為湊巧而已。一切都是謎團,要想解開這個謎團必須先見到道瓊斯才行。現在珠寶店已經被炸了,想要找到道瓊斯變得更加困難了。李建風腦子裏麵轉了轉,忽然想到了尼奧。尼奧在達蘭克將軍身邊潛伏了多年,並且在不久前殺了達蘭克將軍,而這個刺殺計劃似乎是由道瓊斯設計的,也就是說兩人之間有聯係,通過尼奧可以找到道瓊斯。“我現在去一個地方。”
“去哪?”安妮問。
李建風和安妮正受到通輯,在這座城市裏行走是件非常冒險的事,隨時都會有可能被人認出他們來。再次來到達蘭克將軍的官邸是讓安妮絕對沒想到的事,這無疑於自投羅網。
“我們為什麽來這裏?”安妮問。
“來見一個人。”李建風往達蘭克將軍的官邸看了看。由於達蘭克將軍遭到刺殺沒有多久,這裏的守衛比以往還要嚴密,想要像上次那樣混進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看這是什麽?”安妮興奮地說。她在垃圾堆裏找到了自己昨天留下的背包,這無疑發現了寶藏,裏麵放著她的證件和錢物。
李建風看了安妮一眼,背這麽大一個包對他們的行動沒有什麽幫助,可看到安妮已經背上了也不再說什麽,回頭繼續看著對麵的官邸說:“我們必須想辦法進去才行。”
“進那裏去?”安妮睜開眼睛看著對麵守衛森嚴的房子,接著又看向李建風。“你是不是瘋了?那些全是達蘭克將軍的手下,他們以為是我們殺了達蘭克將軍,到那裏去會被他們撒成肉片的!”
“可我們沒有殺達蘭克將軍。”
“這個隻有我們知道,他們不會相信我們的。”
“還有尼奧。”
“對,還有尼奧。是他殺了達蘭克將軍,難道你想讓他告訴那些士兵嗎?”安妮搖了搖頭,“除非他的腦袋被撞壞了,不然他不會說的,他會堅持說是我們兩個殺了達蘭克將軍,相對而言那些士兵更願意相信他的鬼話。”
“你說的我全都知道。”李建風回頭看向安妮,“難道你不想找到道瓊斯,不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別忘了尼奧,他一定和道瓊斯有聯係。”李建風說。
“原來你來這裏是為了找尼奧。”安妮又一次看了看對麵戒備森嚴的房子,沉沒片刻說,“如果你想找尼奧的話,或許有個地方比這裏更適合見他。”
“什麽地方?”
“聖世教堂。”
“聖世教堂?”
“是的。達蘭克將軍的遺體將會存放到聖世教堂,尼奧做為達蘭克將軍生前的保衛隊長一定會負責那裏的安保工作,在那裏我們更容易見到他。”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安妮聳了下肩說:“在你進珠寶店那段時間我實在是太無聊了,因此我買了份報紙,上麵除了對我們通輯的消息外最重要的版麵登了這則消息。明天他們將會在對民教堂召開追悼會,因此今天達蘭克將軍遺體會先被送到教堂去。”這時有車隊從對麵房子裏麵駛出來,其中一輛汽車上擺放著莊重的棺木,周圍是負責護送的士兵。“你看,他們一定是前往聖世教堂的。”
李建風盯著對麵的車隊說:“你說的沒錯。如果我們動作快一點的話,那應該能在他們之前趕到聖世教堂,現在聖世教堂的警衛一定沒有這裏嚴密。走吧,我們沒多少時間浪費了。”
李建風和安妮先一步趕到聖世教堂,因為達蘭克將軍的遺體將會停放在這裏,所以教堂做了一些準備。一些士兵先一步趕到這裏幫助教堂工作人員清理現場,這裏的警衛並沒有達蘭克將軍家裏那麽嚴密,相對來說還有些混亂,每個人都在為迎接達蘭克將軍遺體的到來而忙碌著。
“我們要怎麽進去?”安妮看著教堂大門前守著的士兵問。聖世教堂是一座古老的教堂,受過多次戰火的洗禮而不倒,平時這裏是對外開放的,即使是在這個國家正處於特殊的時期每天依然會有很多人到這裏來,隻是今天這裏被封鎖了起來。
這時一名神父和兩名修女從教堂裏麵走了出來,李建風盯著三人說:“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安妮問。
李建風在安妮耳邊低語了一陣,安妮先是皺了皺眉,接著又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朝剛走出來的神父和修女走了過去。李建風來到教堂附近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安妮和神職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安妮向這三位神職工作人員編造了什麽謊言,他們陪同著安妮正往這裏焦急地走來。李建風將身子隱到暗處,等對方走進小巷子裏後立即動了手,三位神職工作人員一點防備也沒有,先後被打暈了過去。
“這真是罪過,我竟然向他們說了謊!”安妮盯著地上的神職工作者在胸前化了個十字,似乎這樣就能消除她內心的罪惡。
“好吧。”安妮再次為自己做的事祈禱,接著換上了修女的服裝。
李建風換上神父的衣服感覺還算合身,對著安妮化妝用的鏡子看了看,還真像是名神父。
“他們怎麽辦?”安妮問。
李建風把神父和修女綁了起來,然後把三人扛到角落裏用紙箱子罩著,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他們,而等三人掙脫離開這裏的時候他和安妮也一定辦完了他們要做的事。
“天呀,看看我今天都做了什麽事!?”安妮雙手握在胸前,似乎在祈求主的原諒。
“主會原諒你的。”李建風接著安妮朝教堂走去,“那把槍還在嗎?”
“在。”安妮摸了下,她把它藏在衣服裏麵。
“緊跟著我,萬一有特殊情況發生的話你就開槍,明白嗎?”李建風低聲說。
“明白。”安妮點了點頭。
“不用那麽緊張,放鬆一點。”李建風發現安妮過於緊張,因此故意放慢了腳步,好讓她有時間調節。
安妮深吸兩口氣,隨著與教堂的距離拉近她心情始終不能放鬆,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她隻能低著頭緊跟在李建風身後,希望士兵不會發現她。好在教堂門前的士兵並沒有發現異樣,甚至沒有對兩人進行盤查就放兩人進入了教堂,或許在這個內亂不斷的國度裏隻有教堂才是他們心靈唯一的寄托,他們不敢對神職工作人員有一點點褻瀆。
李建風和安妮順利進入了教堂,護送達蘭克將軍遺體的車隊也緊跟著到達教堂,尼奧從車上下來對教堂重新進行了兵力部署,戒備比之前嚴上許多,如果此時李建風和安妮想從外麵混進來,那絕對沒有之前容易。
安妮進入教堂之後鬆了口氣,緊接著見到尼奧就又緊張了起來。“現在我們怎麽辦?”
李建風盯著尼奧,對方身邊始終跟著六名士兵,看樣子是負責保護他的,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接近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要緊張。”李建風再次提醒安妮,接著兩人混到其他人的工作中去,這樣就沒人會注意到兩人。李建風暗中觀察情況,發現一名婦人在年輕的女孩攙扶下走了進來,兩人看起來都非常的憂傷,臉上還掛著淚痕。“那兩個女人是誰?”
“是達蘭克將軍的妻子和女兒。”安妮說。
尼奧走過去和兩位女士說了些什麽,接著兩人就在士兵的護送下走向教堂裏麵。
“跟我來。”李建風與安妮悄悄跟了過去。
達蘭克將軍的妻子和女兒被安排到一間房裏休息,外麵有一名士兵站崗,當李建風和安妮靠近時立即攔住了兩人。“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我們要見將軍的妻子和女兒。”李建風說完見士兵一愣,知道對方聽不懂自己的話,回頭看了安妮一眼。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們進去。”士兵說。
“為什麽?”安妮問。
“她們現在需要休息。”士兵說。
李建風見安妮和對方說不通,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突然上前一拳打在對方肚子上,緊接著將對方的雙臂扭到背後撞門進到房間裏。屋內的兩個女人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站起來發出斥責聲,李建風不得不用士兵的武器讓她們閉上嘴。
安妮從後麵跟進來立即關上了門,見李建風的舉動叫道:“你不能這樣對付兩位女士。”
“隻有這樣才能她們閉上嘴。”李建風解釋說。
“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達蘭克將軍的女兒突然用英語問道。
“你會說英語,這倒省了不少麻煩。”李建風將槍口放下,卻並沒有放開士兵。“我們沒有惡意,來這裏隻是想幫你們。”
達蘭克將軍的妻子這時突然緊張地抓著女兒,嘴裏不停地叫著什麽,眼睛驚恐地看著李建風和安妮。
“你可以告訴你媽媽我們兩個沒惡意的。”李建風向達蘭克將軍的女兒講道。
達蘭克將軍的女兒一臉仇恨地盯著李建風,曆聲說:“就是你們兩個殺了我父親的?”
“這正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這是一個陰謀,我們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們。”李建風看了達蘭克將軍的妻子一眼,現在不用翻譯也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安妮,你最好向他們解釋一下。”
安妮上前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達蘭克將軍的女兒一臉懷疑地說:“我憑什麽相信你們的話?”
“這是我的記者證,我來這個國家是采訪的,根本沒有理由殺害你父親。”安妮拿出自己的記者證想證明自己的話。
“這不能證明你們沒有殺父親。”達蘭克將軍的女兒冷哼一聲,並不相信安妮所說的話。
麵對達蘭克將軍女兒的懷疑安妮有些無語,深吸一口氣,沉重地說:“對於你父親的死我感到非常遺憾,不過還請你相信我的話,殺你父親的凶手不是我們兩個。”
“你們不是凶手誰是凶手?”達蘭克將軍女兒的語氣咄咄逼人,“要我們相信你們的話也很簡單,隻要你們能拿出真實一點的證據來證明你們不是凶手就行!”
“我們沒有殺你父親的理由!”安妮有些焦急地說。
“這個不是一個好借口。”達蘭克將軍女兒說。
李建風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再次抬起槍口指著對麵母女倆,這讓她們再次意識到此時最好不要激怒對方。“如果我們兩個是殺害將軍的凶手,那你們認為現在我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殺了你們嗎?”
達蘭克將軍的妻子緊緊地抓著女兒的手臂,達蘭克將軍的女兒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母親的恐懼。她必竟是將軍的女兒,不是那麽容易就被嚇住的,挺起胸膛擋在母親身前,盯著李建風說:“你想殺我們就開槍吧。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現在整個教堂都是我父親的手下,隻要槍聲一響你們也得死在這裏!”
士兵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不過剛剛從危機中掙脫出來的他立即撿起槍指向李建風,想要殺了這個威脅到他生命的家夥。
達蘭克將軍的女兒製止士兵的舉動,並向母親和士兵解釋這是怎麽回事,最後向李建風講道:“現在我可以相信你們不一定是凶手,不過你們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才行。告訴我,是誰殺了我父親?”
“尼奧。”李建風說。
“什麽?”達蘭克將軍女兒緊皺著眉頭,略有憤怒地說,“別以為你隨便說個人我就會相信你,你最好能證明這是真的!”
“當然。其實證明這個很簡單,你們隻要把尼奧叫過來問一下就行了。”李建風說。
達蘭克女兒麵色沉重地把李建風的話轉告給母親和士兵,接著又和母親爭論了一番,隨後吩咐士兵離開。“我已經叫人去把尼奧請到這裏來,不過你們必須留在這裏證明一切。”
“非常樂意。”李建風說。
李建風躲在了房間裏的衣櫃中,手裏握著一把從達蘭克女兒那裏得到的槍,要是證實尼奧是凶手的話他的任務就是設法製服尼奧。安妮則坐在達蘭克將軍妻子和女兒身後,她低著頭,這樣就沒人能看到她的樣子,隻當她是位普通的修女。幾分鍾後尼奧帶人來到了房間外,那些陪他到來的士兵被攔在了外麵,隻有他一個人進到了屋裏。尼奧看到屋內有個修女感到很奇怪,敬了個禮說:“請問夫人、小姐有什麽事嗎?”
“尼奧。”達蘭克將軍女兒不動聲色地說,“殺害我父親的凶手抓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封鎖了全城,他們跑不了的。”尼奧奇怪為什麽突然把自己叫過來問這件事,“夫人和小姐不用為這件事擔心,一有凶手的消息我立即稟報的。”
“都已經兩天了,你們還沒抓到凶手,凶手是不是已經跑了?”達蘭克將軍女兒質問道。
“這是不可能的事,昨天夜裏我們的人還發現了他們蹤跡,用不了多久就會抓到他們的。”尼奧說。
達蘭克將軍女兒話鋒突然一轉,盯著尼奧說:“我怎麽聽說現在正被通輯的兩個人不是凶手,是有人故意嫁禍給他們的?”
尼奧眼皮一沉,眼裏閃過一絲殺機,右手暗中移向武器,冷聲說:“請問小姐是聽誰說的?是我親眼看到那兩個家夥殺害將軍的,難道小姐是在懷疑我說謊?”
安妮在這時站出來說:“是我告訴她們的。”
“你!?”尼奧看到安妮立即拔出了槍,想要射殺安妮,嘴裏更是叫道,“就是她殺了將軍的,她就是凶手!”
尼奧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槍口同時指著達蘭克將軍的妻子和女兒說:“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有什麽好瞞的。沒錯,將軍是我殺的。”
“為什麽?”達蘭克將軍女兒突然落下淚來,盯著尼奧說,“你跟我父親那麽多年了,他待你就如同親生兒子一般,你為什麽要殺了他?”
“不為什麽,隻是他妨礙我發財而已。”尼奧說。
“錢?你竟然為了錢殺了我父親!”達蘭克將軍女兒氣憤地叫道。
“是的,有人給我錢我就殺了他。”尼奧冷哼一聲,“本來我想讓你們多活一段時間的,可既然你們知道了是我做的,那我就不能再讓你們活著了!”
“你想殺了我們?”
“我不得不殺了你們。”
“外麵的士兵全都是跟我父親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殺了我們也逃不掉,他們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這我得感謝她。”尼奧瞟了安妮一眼,“我會告訴他們是她潛進來殺了你們,而我殺了她替你們報了仇,他們會把我當成英雄的。”
“你這個卑鄙的家夥!”達蘭克將軍的女兒罵道。
尼奧露出奸詐的笑容,準備開槍殺了三人,而在這時躲在衣櫃裏麵的李建風突然跳了出來。李建風本來有機會一槍擊斃尼奧的,可是他想要留對方一條活口好詢問道瓊斯的下落,因此並沒有開槍。尼奧聽到聲響本能地轉身扣動板機。李建風早料到尼奧會開槍,先一步閃身避開,抄起椅子砸了過去,幾乎同時安妮也掏出手槍來朝尼奧射擊。“嘭”的一聲,尼奧身體晃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上。留在外麵的士兵聽到槍聲後立即破門而入,尼奧抓往這個機會從人縫中鑽了過去,同時叫道:“殺害將軍的凶手就在這裏,快殺了他們!”
一時間士兵們紛紛把槍口指向李建風和安妮,幸好這時達蘭克將軍的女兒挺身而出擋在兩人麵前士兵才沒有開槍。
“殺害我父親的真正凶手是尼奧,快點抓住他,別讓他跑了!”達蘭克將軍的女兒大聲叫道。
李建風在士兵們回過神來之前就衝了出去,可是尼奧早已經不知所蹤,隻在地上留下點點血跡。李建風順著血跡追了過去,在過道轉彎的時候差一點撞到一名士兵,因為他急於追蹤尼奧,所以也沒有在意這名士兵。很快血跡就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李建風感覺很奇怪,按說尼奧現在應該急於逃出教堂才對,為什麽要躲到房間裏?
安妮與其他人追了過來,遠遠地就叫道:“他跑哪了?”
李建風指了指房門,持槍站在牆後,以防突然有子彈透過房門射出。
“撞開它!”達蘭克將軍女兒向士兵命令道。
李建風在士兵身後衝了進去,很快就看到了尼奧,他的肩膀上有個血窟窿,是被安妮剛剛開槍打的。此時他正躺在角落裏大口喘著氣,槍傷加上之前的疲於奔命透支了他大部分精力,見到有人闖進來就低頭朝胸口看了一眼,那裏被綁了顆炸彈。炸彈外表看起來是士兵用的普通定時炸彈,可它上麵卻被刻了個字母,而此時它離爆炸的時間就隻有三秒了。
“炸彈!”李建風轉身衝了出去,用力將安妮和達蘭克將軍的女兒撲倒在地。
“轟隆!”炸彈幾乎在一瞬間發出強大的威力,連牆壁都被炸的粉碎。
李建風晃了晃腦袋甩掉上麵的碎石,向身下的兩個女人問道:“你們沒事吧?”
安妮點了點頭,兩眼盯著眼前慘烈的場麵,要不是李建風把她和達蘭克將軍女兒急時撲倒在地的話,那她們現在也像那些士兵一樣被炸死了。
“這是怎麽回事?”達蘭克將軍女兒問道。
“你們在這裏等著。”李建風說完就起身追了出去。雖然隻是匆匆一睹,但是他看到炸彈上刻的字母是“J”,是那個差點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士兵,那家夥是唯一從這裏走過的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炸彈客。該死的,我為什麽會放他走?李建風內心責怪自己,他竟然和炸彈客擦肩而過,可他卻連對方長什麽樣都沒有看清。他瘋狂地在教堂裏奔跑著,檢查著每一個士兵,想要找到那個家夥。是的,我沒看到他的臉,可是我可以感覺得到他。李建風努力回想著那個差點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士兵,試著從腦海裏找出他身上的特征。
當安妮再次見到李建風時他正坐在離達蘭克將軍遺體不遠的椅子上喘著氣,汗水已經濕透了衣服,臉色看起來並不怎麽好。
“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離開?”安妮問。
“沒什麽。”李建風見達蘭克將軍女兒扶著母親走了過來,起身說,“將軍可以安息了。”
達蘭克將軍女兒說,“謝謝你們,我已經吩咐人撤消了對你們的通輯。”
“謝謝。既然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那我們也就離開了。”
“你們要去哪?”
“回去睡一覺,這兩天真是累壞了。”
“我讓人送你們一程。”
“不用了,我們叫出租車就行了。”李建風帶安妮離開了教堂,順便放了神父和那兩名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