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狠下殺手
商清以閉上了眼睛，催動著樹根探聽楚末宴的母妃。
楚末宴靜靜等候，不吵也不鬧，沉穩的不似他這個年紀。
商清以的根可以窺探人心，隻要是她想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探到人的心裏，看看他們在想什麽，打著什麽樣的主意。
剛剛就在楚末宴的內心裏找到他母妃的長相，名字。
莫清遙是個好名字，人卻不是什麽好人。
宮女出身，因為長得漂亮標誌，心比天高，趁著皇帝醉酒之後，跑進去服侍，一次便懷上楚末宴，本以為就此飛上枝頭做鳳凰，成為人上人。
但她想得太簡單了，沒有背景，沒有家族依靠，在人吃人的深宮裏她是最好欺負的，就連孩子都差點沒有生出來，拚個半死才把楚末宴生下，她想要母憑子貴，但皇帝根本就不來看她，也不重視楚末宴。
年得一年，日複一日，莫清遙才終於明白對於皇帝來說，她和楚末宴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死了估計都不會有人發現的。
莫清遙生楚末宴的時候落下了嚴重的病根，開始將氣和過錯都怪在楚末宴的身上。
動輒打罵，滴蠟，抽鞭，那都是常有之事，還有的都是比這還要更加疼痛的。
楚末宴天賦高，成績出色，終於引起皇帝的注視，同時招來殺身之禍。
莫清遙要殺楚末宴是打得一石二鳥的主意。
一來是為求自保。
二來是主動獻好，求一個好庇護所。
查探完莫清遙的內心之後，商清以緩緩睜開眼睛，嘖嘖地搖了搖頭。
看向楚末宴的目光中，不由添加幾分同情。
原本以為他這個年紀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想的都吃喝玩樂，沒想到他居然經曆、承受了那麽多。
楚末宴掀了掀眼簾，漆黑的眼眸波瀾不驚，無卑無喜。
商清以蹭到楚末宴的身邊坐下，拉起他的衣袖，笑道：“我幫你把莫清遙殺了吧。”
聞言，楚末宴微怔。
目光從望著她白白嫩嫩的小手緩緩往上盯著小巧玲瓏的臉龐露燦爛又純真的笑容，和她充滿著陰戾、殺意的話語完全不匹配。
盯了有半響，他搖搖頭：“不，我想讓你護我長大。”
“舍不得？”
商清以沒意思地拍掉他的衣袖，撇了撇嘴：“因為那是你的生母，所以存有仁心，甘願受苦受打受罵，嘖，受氣包，活該被虐。”
她是魔，不論是誰欺負自己，負於自己，滅之。
所以非常看不慣楚末宴還存在內心深處的善意之心，覺得那是多餘的。
手剛剛抽回，突然被抓了住。
楚末宴抓著商清以的手臂，漆黑的眼眸盯著她，薄唇輕啟：“那些負我，對不起我的人，待我羽翼豐滿後，將百倍奉還！”
她有幾分訝異的回眸，望著他認真又執拗的眼神，粉白的唇溢出明媚的笑容：“小蘿卜頭，很有誌向嘛，那我很期待你的成長喔。”
本以為是個小慫包，沒想到原來他是隻大老虎啊。
他成長後將來到底會是什麽模樣呢，會非常的殘暴吧，嘿嘿，她喜歡。
嗨吖，心裏已經開始暗暗期待了。
“不過呢，在此之前你的身體要歸我所有了。”
遙池宮燈火通明，突而傳來東西砸地的破碎聲。
“讓你們找個孩子，居然還能找丟。”
莫清遙揪緊手中的帕子，麵露冷芒：“原本我打算在家宴上宣布他的死訊，好讓熹妃相信我的真誠，如今計劃全部都被打亂了！
你們全部都是廢物！”
“奴才無能，求主子責罰。”
莫清遙順了幾口氣，平息下怒意，嘴角一咧：“那兔崽子到底是聰明，知道我要殺他，早早便跑了，可惜他那般的聰慧，若是我的地位高些，他或許也用不著死，誰讓他在我的肚皮下出生呢，隻能為我所用了。”
“他的身上中了好幾種毒，是活不長久的，一切就照計劃行事。”
莫清遙在銅鏡前好好梳了下妝，目光掃過寒酸又破舊的屋子，眼中光芒微閃，過了今天，她得了熹妃的眼，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了，就不會受宮中那些奴才們欺淩，有了依靠後她定能翻身的！
她生得這麽漂亮，皇上要了一回，必然會有第二回的，否則這一身皮相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
大商近些年來災害連連，加上戰爭，國庫空缺，皇家帶頭節儉，家宴舉辦的簡單，菜品，節目都減少了些，也沒有太多奢華的東西出現在餐桌上。
皇帝見了，滿意點頭誇讚席下的熹妃：“還是你懂得朕的心，不錯。”
熹妃站起恭敬彎腰，微笑道：“臣妾不懂朝政，隻能在小事上幫陛下分憂解難，以表臣妾願意與陛下共進退的決心。”
一番話將皇帝連日來緊蹙的眉心都舒緩不少，露出少有的笑容。
眾妃們看在眼底，心中對熹妃的敬畏心更重幾分，甚至超過在皇帝身旁坐著的皇後。
正是因為如此，莫清遙才覺得自己的選擇不會有錯，唯有壓熹妃她才能有出路，才有盼頭。
莫清遙掐了把大腿，含著淚邁出席位撲倒在地，哭得傷心欲絕：“陛下，臣妾的孩子他留下遺書自、自殺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皇帝頓時坐直，神色肅穆：“你說的是七皇子末宴？”
楚末宴最近寫得一篇文章如今還在他的案桌上，才七歲就有那般才華和膽識，是不錯的苗子，本想著重培養將來為之重用，沒想到這才幾天便出了事。
莫清遙哭得更加大聲，聽著撕心裂肺：“是……就是宴兒，他天生心氣高，自從陛下誇獎後，他就更加嚴格的約束自己，卻還總覺得自己無能，一無是處，幫不了陛下的忙，壓力積累得越來越多，也不和我這個做娘的說，就在今天留了一封遺書，說不願再活了……臣妾怎麽找也找不到他！
估計……”
望著哭得悲痛欲絕的莫清遙，熹妃嘴角一抿。
沒想到她還真的對自己的兒子下手了，倒是條聽話的狗，以後心情好的話便用用吧。
見著皇後要說話，熹妃連忙站起關切道：“陛下，事關重要還是趕緊派侍衛去找七皇子，說不定還能將人攔下來。”
“還是熹妃想得周全。”
皇帝招了手，沉聲喊道：“來人啊。”
就在此時，殿外外麵的太監尖銳聲音響起。
“七皇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