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得償所願
“方案三,也是本王的終極必殺,當初敖白熾的母後也是這樣被本王追來的,哈哈哈,咳,扯遠了。女人最擔心什麽,無非就是自己暮年良人不在,不論是多強悍的女人都會多少沒有安全感,這時候說的再好聽也是沒用的,他們還是隱隱擔憂,那麽就給她一場盛大的求婚吧,婚禮也是要非常出色,時間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在之後的聲音變得模糊聽不清了,時間是最長情的高白嘛,蘇綰也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人就喜歡騙自己,以為不去觸碰那層地方就相安無事了,但實際上,時間久了,就算了結上了痂,蒙上了灰,也還是會感到隱隱疼痛。
說別人的事容易,說自己的事很難,她又想起那個身旁的人,在那層層掩映的桃花中,白衣墨發,在璀璨的光華之下,風華如雪,那眉眼間露出的那抹是什麽呢,當時的她不能理解,現在想來,應該是寂寞吧,傾城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剩下的也隻是那時的寂寞吧。
“帶你去一個地方?”就在蘇綰眉間蹙的越來越深的時候,聽到雲崖的聲音輕輕傳了過來,帶著少有的認真和遲疑。
“嗯?好啊。”蘇綰一笑,應道。
在海邊辭別了龜丞相,雲崖再度召喚出那隻鳳凰。羽翼扇動間,眨眼便是劃過海麵,飛至一處海中突出的小島落了下來。
蘇綰瞪大了眼睛,就看入目所及的全部都是人,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紅色,不由得露出困惑的神色:“這是什麽情況,怎麽都穿了紅衣服,新出來的紅蓮教派?”
“綰綰綰綰!”蘇綰循聲望去,就看見美人遲暮在人群縫隙中奮力的踮腳露出半個腦袋,衝她揮著手,身邊的居然還是自己勢力的眾人,驚訝的發現這一事情,再一圈環顧,發現除了自己勢力的全部到齊外,其餘人都是頂泠崖勢力的標誌。
蘇綰扭頭看著身旁這個泠崖勢力的頭子,等著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雲崖卻隻是一笑,示意著鳳凰上升,鳳凰會意的一振雙翼,巨大的身形便是猛然拔高,等升到一定的高度,蘇綰才是發現,這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居然是合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正在訝異的時候,雲崖低沉的聲音從身旁敲擊她的耳膜:“阿綰,我為你鋪下十裏紅妝,也願為你綰起三千青絲,跟我回家吧。”
“雲崖••••••”蘇綰喃喃著這個這幾日在她舌尖盤旋了很久的名字,有些不知所措。
雲崖還在等著她的決定,那麽認真的神色隻是看著她一人,隻有她一個人。
蘇綰有些恍惚,突然又是想到了論壇的風波,那張有他和桃霏霏的截圖,看著他此時略帶一些緊張的神情,蘇綰似是一下想開了什麽,露出一抹淺笑道:“你總說我給你帶來情敵,卻不知,原來你也有這麽大的本事,那桃霏霏可是說她與你也有舊時呢,現在可真是對我恨之入骨。”
雲崖聞言愣了一下,想來也是知道她看見了論壇的消息,於是挑眉道:“夫人這是吃醋了?”
蘇綰聽他這麽說笑成了一團:“我哪敢呀,我吃的是自己的醋,怎麽桃霏霏老是針對我不放,莫非她是因愛生恨看上我了不成。”
突然篤定了一件事,不論結果如何,隻要一隻順著這個方向朝前走就好了,簡單又鑒定的目標,那就是選擇相信眼前這個人。
她不煩惱的樣子顯然也讓雲崖高興起來,笑著說:“夫人可不能跟別人跑了,如果這樣,為夫就是沒人要了,可就要青燈古佛皈依佛門了卻殘生,但如若是別人要搶我夫人,那可得先問過我手中的琴。”
“說的真沒氣勢,要是我的話就說三千白骨為你鋪下正宮之路,誰要是跟我搶你,分分鍾切了。”蘇綰調笑道。
“好。”雲崖突然神色認真的看著她:“夫人說到做到。”
看著那墨色的眸子越來越深沉,蘇綰心裏有些慌亂,輕輕拍了一下他道:“我是開玩笑的,別這麽認真。”
雲崖的眸子緊鎖著她不放:“是對我開玩笑,還是對這件事開玩笑。”
她可以在那裏看見自己的影子,在一片冰山墨潭上倒影的影子啊,仿佛整個天地,在他的眼裏隻有自己的存在,沒有過去未來,隻有現在相依。
蘇綰知道他的意思,從這段時間的認識來說,蘇綰也明白雖然他看上去無悲無喜,但是是一個頗為驕傲的人,如若被放在心裏,則是享受萬千溫暖,在這之上若是觸及了他的驕傲,一次兩次他或許還會迎合,但是若是次數多了,估計也是與那許許多多的人一般,直接被他無視,而那眸子上,也是映不出她的影子來了。
雲崖,你也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我想要賭這一次的認真。
蘇綰本來低著的頭也是抬了起來,將自己的目光投落在他的眼中,清晰又認真的自己,“雲崖,除非葬玉埋香,我守你百歲無憂。”
雲崖一怔,隨即眉宇都似是要飛揚了起來:“除非歸神千古,我護你一世安穩。”
我不願去猜測以後,也不願意把對以前的不信任用在你的身上,希望你別在我傾力付出之後,再抽身離開,這樣的事情,我真的是不想再被傷了。
蘇綰按了按他的肩,示意他偏過頭去,摩挲著從包裹裏取出來一支烏木簪,執起他如墨般散在肩頭的長發,將之別在其間。
一簪烏木綰青絲,一身白衣入滄州。傾城雲崖無處覓,低頭笙簫在人間。
這個烏木簪子,是她在拾到碧煙簫的雪窟裏找到的,當時隻是一支散落在冰晶棺材旁的一根烏木樹枝,被她小心安放,細細打磨,才有了今日的樣子。
想來,一切都是緣分。
蘇綰以前特別喜歡一句話: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
現在他終於來了,我可以安心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