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童

這寒冬臘月的,嬰兒一聲不響,愣是睜大著眼睛看著父親。父親看了當即就心寒,可這地兒是刑場,哪敢隨便撿個嬰兒回家,再說了,這萬一是鬼魂怎麽辦,給了誰也不會理這孩子。

可父親邁出幾步後,不知哪根筋不對了,扔下手裏的包袱,轉身回去就抱起地上的嬰兒,然後從刑場裏跑了回來。

被抱到桐木後的第一天就發生了大事,父親還有個侄兒,二十多歲,見到叔叔撿個嬰兒回來,甚是驚訝。便要上前看我,那時候我哪知道這人是誰,當即就哭個不停。父親也奇怪了,從刑場抱回來時一聲不吭,可怎麽見了這侄兒就大哭呢?

三天後,父親的侄兒就失足摔死,後來就有人說我看出了父親的侄兒命不久矣,故意哭給他們聽。於是大家都明白了,我這是能看透人的生死,是個不簡單的嬰兒。這都跟我的出生有關,是從刑場撿回來的。

隨著我慢慢長大,也開始懂事,不過就是不清楚為何膽子特別的大。經常一個人在山裏轉悠,別的孩子一聽說要上山,跑得老遠了。特別是村裏的墳山,那裏的野兔多,就是因為沒人敢去的緣故。大夥就是不明白這麽小一個孩子哪裏來的這麽大膽子。

直到我十五歲那年,一件大事才讓我在村子裏真正的出了名。村子東頭的老李家小孩生了一場大病,請了村裏的醫生看了又看,就是不見好,這一拖就是三個月。眼看這孩子是醫不好了,孩子他娘哭著鬧著要帶孩子外出求醫。

當時我看了這情況心裏便有了數,跑到他家中說,“你們祖墳露了個洞,泄了風水,隻要補好,孩子的病就沒事了。”

村裏人聽說後,哄堂大笑,都指責我胡說八道,才十幾歲的人,能懂什麽風水。可孩子的病這麽長時間不好,孩子他娘也是心急,便死馬當活馬醫,二話不說帶著鋤頭就往祖墳上去,一天功夫就把漏洞給補上。

當孩子他娘回到家中時,卻見到孩子正坐在門口大哭著,說肚子餓了,要吃的。孩子的病不醫自好,這一下,桐木村轟動了,都說我不是一般人,從刑場吸收了靈氣,是個靈童。

可我沒當回事,反正是救了孩子的命。後來村子出點什麽事都來找我,我活生生的就是一個救苦救難的菩薩。可我也是來者不拒,能幫的全都幫了。

後來父親就覺得奇怪,說桐木村這座小廟容不下我這尊大神,還是帶著東西去別的地方吧。父親這話隻是擔心我會惹出事來,其實哪裏舍得我走。我說這隻是小事,都是村裏人,幫幫也沒事。

可我實在想不到,自己的這點小名氣竟然引來了土匪的關注,看來這次隻能犧牲小我而拯救桐木村。外麵的土匪一直叫嚷著,父親已經老淚縱橫。而今年我才十六歲,一個青春正盛的年紀。

“爹,你放心,我沒事的,他們可能是找錯人了,我出去下就回來。”說完,我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隻見十幾個大漢坐在馬背上,個個手裏都帶著武器,這要真是動起手來,恐怕遭難的隻有村民。

“你是何人,為何來桐木村找我。”我指著前麵那書生樣的人吼道。

“你就是林魯?”那書生指著我吼道。

“沒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好小子,果然不一般。”那書生點頭稱讚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們近來無仇,且我們也不認識,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廢話真多,去了自然就知道。”書生後麵那大漢怒了,大吼一聲,我感覺那支槍在他手裏挪動。

得罪誰都可以,就是千萬別得罪土匪,這話一點都不假。我知道土匪不會空手而歸,既然他們點名要我,我隻能跟他們走一趟。於是我便抱拳說道,“你們要說話算話,我跟你們走,不能傷害村裏其它人。”

“哈哈,我付三一向言而有信,隻要你跟我走,絕不會傷害村中任何一人。”那個書生大笑著說道。

“再等等,我家中還有雙親,年紀尚大,我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我~~”

“這好說,這些足夠給他們養老了。”說著,付三便從懷裏掏出一袋東西扔到我手裏,沉甸甸的。

我拿著這袋銀子回到家中,一把跪在父親麵前,“父親,孩兒不孝,不能給你養老送終了。”

“兒呀,父親對不起你,不能保護你。”父親一把抱住我,已經泣不成聲。

“爹,你別擔心,既然土匪找到我,必定是要從我身上索取什麽,他們不會殺我的,你們二老多保重。”說完,我便擦幹眼淚衝出了家門。

“付三,我們走吧!”我大喊一聲。

“好小子,果然是條漢子,我們走。”付三對著後麵的人大吼一聲,隻聽到一陣馬嘯聲。我被一個大漢一把擄到了馬背上,漆黑的夜裏,隻有高低不平的顛簸。我的眼睛被黑布蒙著,完全摸不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