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詭異的村子

兩人穿過金色光幕,不由眼前一亮,本以為,光幕後會是一方禁土,卻見一處安寧與祥和的古村。

村子很原始,房舍都是土石堆砌而成,四處散落,有些與田地相連,就落在田埂邊上。

房舍有不少,還有不少家禽跑來跑去,但卻人影稀疏,連打鬧的孩童都未看見。

噗...

剛踏出一步,陌遷便感覺背後一疼,口中吐出大片黑血,一陣眩暈之感襲遍全身,整個人輕飄飄地倒了下去。

“陌遷,你怎麽了,不要嚇我...”

長孤婷抱住她,搖晃了幾下,見他並未反應,忽然心中一窒,眼淚如珠滾滾落下。

吱吱...

寸大的白角蟲,從陌遷身上爬了出來,立在地上,指著他背後吱吱大叫。

“骨刺有劇毒。”

長孤婷連忙給他翻了個身,看著他背後兩根骨刺,心中突然一疼。

吱吱...

白角蟲在地上跳來跳去,一對前足不斷比劃,讓長孤婷將那兩根骨刺拔出。

“得先找個屋子,再幫他把毒給逼出來。”

陌遷替她擋住了兩道骨刺,這讓她心中感動,又心疼,同時生出了一種,願隨他浪跡天涯一生的念頭。

少女的心思,原本很簡單,隻是她身有牽絆,背負了太多,許多事,並不能自己做出選擇。

一時思緒萬千,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替陌遷解毒療傷,她背著陌遷,向村裏人借了一間土屋。

“姑娘,這是你要的清水。”

一間土屋內,一名老嫗手中端來一盆清水,放到了長孤婷身旁。

“謝謝藺大娘。”

長孤婷朝藺大娘行了一禮,而後將陌遷的上衣撕開,用力把那兩根骨刺拔了出來。

陌遷雖已昏迷,但那劇烈的疼痛,仍使他抽搐了一下。

看著他背後,那兩道刺目驚心的傷口,長孤婷心中一痛,玉手拿起白布,微微顫抖地給他擦拭幹淨。

“小金,我們身上並未帶有靈藥,你的血液有奇效...”

長孤婷盯著白角蟲,向它討要一滴血液,以此替陌遷解毒。

吱吱...

白角蟲一聽要自己放血,立馬不樂了,它在地上跳來跳去,一對前足不斷擺動。

“就一滴,日後我會為你找許多上等玉石...”

長孤婷軟磨硬泡,許下各種承諾,終是說服了白角蟲。

白角蟲跳到陌遷臉上,顫抖著前足,艱難地往他嘴裏,擠出一滴血液,而後跳到地上不斷打滾,吱吱叫個不停。

一滴血液入口,陌遷身上漸漸散出朦朧白光,身後傷口也在逐漸愈合。

“好啦,待他醒來就沒事了。”

長孤婷抓起白角蟲,在一旁看著陌遷,靜靜等待他轉醒。

看著他俊逸的臉龐,長孤婷心中閃過,兩人一起經曆的那些畫麵,一時也是癡了。

兩個時辰後,陌遷的手指微微抖動,他睜開眼後,見長孤婷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便朝她眨了眨眼,咧嘴一笑。

“啊...你終於醒了。”

見他醒來,還壞笑地看著自己,長孤婷不禁臉頰通紅,趕忙別過頭去。

“我們這是在哪?”陌遷拉住她的手問道。

“這裏是藺村...”

長孤婷告訴他,這個村子叫藺村,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村子,村民們不懂修行,生命力卻很強。

藺村的女人,壽命悠長,雖不懂修行,卻也能活個兩百年,而村中男子,一到不惑之年,身上精氣與血液便會迅速流失,最後莫名身亡。

“怎麽會如此詭異。”陌遷驚愕地看著她,而後又問道:“那些異族有追進來嗎。”

“它們並未進來,據藺大娘所說,以前也有過異族進村,但上天立刻降下了神罰,將異族瞬間毀滅。”

“我還聽說,以前也有過人族,在此地歇腳,但他們進來第三天都莫名消失了。”

長孤婷看著他,將自己所打聽到的都一一告訴了他。

“怎麽會如此,我昏迷多久了。”陌遷悚然而驚,猛然坐了起來。

“兩個時辰,是小金的血液替你解了蠍毒,你體內還有藥性精華,並未完全吸收,你先煉化了,我去借些食物。”

長孤婷說完,便朝著屋外走去。

“小金,我感覺自己體內蠍毒並未完全消失,快,再給我來半斤血。”

長孤婷走後,陌遷雙眼冒光,緊盯著白角蟲。

吱吱...

白角蟲很不高興,一對前足抱著那肥厚的身體,瞬間溜出門外。

“唔,應該將血靈參的藥力一起煉化了,然後把命海給開辟出來。”

陌遷在身旁放了幾塊靈玉,然後手中捏出法印,太初法頃刻運轉,開始引導煉化體內藥力。

在他體內,兩股藥力如兩頭脫韁野馬,遊走在他體內經脈間,不斷衝擊他的血肉。

無論是是血靈參,還是白角蟲血液,這些都是稀有的寶藥,想在一時間全部煉化,難度也非常大。

兩股藥力衝擊他的血肉,所過之處,都伴有酥麻之感,同樣還有一陣劇痛,如千萬利劍在切割他的筋骨一般,讓他麵容有些扭曲。

陌遷忍著疼痛,雙手不斷結出法印,體內兩股藥力,遊走速度越來越快,在迅速與他的血肉進行融合,要徹底轉化成他的血氣精華。

半個時辰後,兩股藥力終於徹底煉化,化為了體內精氣,轉換成了血肉精華。

此際,陌遷感覺體內精氣澎湃,神力滾滾,感受了下體內力量,他又將傳承玉拿出,絲絲靈氣渡入,將古玉開啟,準備一舉突破命海境。

“大道之初,亦為終...”

一段段古老晦澀的經文,懸在他身前,蒼遠浩瀚之氣瞬息彌漫。

古老的經文,猶如無上真言,每一句皆是天地至理,每一字皆是大道真諦,樸素而又神聖。

“人之命泉,生命之始...”

太初古經記載,命海境,即將人之命泉,開辟成一方命海,由泉轉化成海,使之能容納更多精氣。

他手中結出法印,靈氣化作奔湧長河,不斷地衝擊他的命泉,宛若大道之水流過,伴有無上天音響起,隆隆而鳴。

“破。”

他大喝一聲,體內命泉一道亮光閃現,嘭地一聲,豆大的命泉爆開,頃刻演化為成人拳頭般大的命海。

濃鬱的精氣在命海翻湧,若滔天巨浪般翻滾不休,又化作涓涓細流,遊走在經脈間,不斷地滋養著他的血肉。

此際,他感覺體內經脈若一條長河,精氣如滾滾長河之水遊走周身,最後匯聚命海,而後又化作涓涓細流,補給長河,如此反複不斷。

“竟然一舉破入大成命海。”

陌遷站起身來,感受了一身澎湃力量,眼中迸出一道精芒。

一舉突破到大成命海,這還是他有意壓製的結果,兩股藥力太過龐大,若非他有意壓製,怕是能一舉破入命海圓滿。

修行之路,需一步一步紮實根基,不能一蹴而就,若走得太快,到了後期,終會因根基不夠紮實,而留下遺患,無法走得更遠。

“你突破命海了?”

長孤婷端著一碗肉,走了進來,笑著問道。

“這小家夥的血液,藥力太強,使我一舉開辟了命海。”

陌遷抓起一塊香肉,一邊吃著,一邊向她解釋。

“方才,我聽村裏人說,村子中有一口血池...”

服了白角蟲的血液,直接開辟命海,倒也不足為奇,長孤婷並未太過在意,而是告訴他,藺村有一處詭異的血池。

據說,在村子中心,有處百尺見方的池子,那池子中,每日都在不停地冒出大量血水,但從不會溢滿。

“你有沒覺得此景有些熟悉。”

兩人來到血池旁,想要一探究竟,而眼前情景,讓陌遷大為驚訝。

百尺見方的池子,翻湧不斷的血水,並有淡淡的黑霧蒸騰而起。

“你是說神墓中...”

長孤婷長大嘴,訝異地看著他。

陌遷點了點頭,眼前的血池,讓他想到了神墓中,那口小池,同樣鮮血如水翻滾,同樣黑霧蒸騰。

其中,或許存在一些關聯,而那神墓中,定然葬下了某種驚天隱秘。

一時,陌遷心思百轉,仿佛抓住了什麽,又仿佛真相被一層迷霧遮掩。

“年輕人,我們藺村人都稱它為祭池...”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走來,向兩人道明了其中奧秘。

據老者所說,藺村的男子,都活不過五十,在不惑之年都要死去,最後一身血液會流入池中,以血祭天。

因為,他們族中先祖,曾經觸犯了上蒼,這是上天所降下的懲罰。

“那為何藺老伯你卻能夠活過五十?”陌遷看著老者問道。

“老朽也不知...”

老者搖了搖頭,拄著拐棍就此離去。

陌遷盯著老者背影,眸中閃過一道精芒,他心中很多疑問,卻又不能全部道出。

“這老頭有問題...”待老者遠去後,長孤婷輕聲說道。

藺老伯雖然老態龍鍾,但兩人卻感覺到,他體內有股浩瀚的精氣,絕不是表麵那名簡單。

“此事不是你我能觸及的,我們得盡快離開此地...”

陌遷拉著她的小手,朝著村頭走去,想要打聽下出路。

若不出所料,老者應是一名修士,定然知道村中隱秘,隻是兩人修為尚淺,有些事不能隨便觸及,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藺村太過詭異,哪怕有驚天隱秘,他們現在也沒資格知道,連想都不能去想太多。

這裏太過異常,容易觸發不祥,他們隻有盡快離開這裏,才會更加安全。

兩人打探了一番,得知村尾有道光門,那裏,或許就是出去的路。

曾經,也有一些誤入此地的人族,他們都無法通過村頭光幕返回,隻能邁向村尾光門。

而藺村裏的人,卻邁不過那道光門,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對於他們來說,那裏是充滿未知的。

“不管通向哪,這都是唯一的出路。”

光門前,兩人並未猶豫,踏腳便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