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垂涎失算

奇怪的案件,奇怪的作案手段,奇怪的女人,奇怪的作案時間點!為何那個奇怪的女人要在夜晚才出現?為何她會再次回到現場。一刹那間,卓樂峰感覺到後背一陣冰涼,一種毛骨悚人的念頭油然而生。

蒙眼殺人,涸血而死,夜色**!這樣的辭藻經常出現在鬼怪小說中。難道這是女鬼作案?

不由得搖頭苦笑,卓樂峰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相信命運輪回,他也相信要對世界有敬畏之心,但是查案之時,還是需要客觀科學,哪怕這事蹊蹺的令人膽寒。

回到吉祥街,卓樂峰還在思索目前的局麵。今天一天都是從趙文彪這條線入手,且從賴氏姐妹那裏獲取了重要線索,隻是這個線索不足以揭開真相。所以,卓樂峰決定明天去查左扒皮那條線。

齊樂樂和左扒皮扯不上關聯,所以江俊彥不會“做慈善”去幫忙調查左扒皮,這事隻能卓樂峰自己來做。而論起對江湖人士的了解,張文寶肯定比卓樂峰更加清楚。這天晚上,卓樂峰就已經去找張文寶討論左發成的事,直至到了第二天一早,他們兩人便趕往大龍山。

大龍山位於安京市北部,這些年正在搞北部建設,原本都是荒山野嶺的地方到處都是建築工地。對於土生土長的大龍山本地人來說,左發成無疑就是趁著大建設時期當起了小地頭蛇。他帶著一幹手下沒事在這裏收收保護費,強買強賣些一些工程生意。賺不了大錢,卻也活得滋潤。

也正因為活的太滋潤,外麵瀟灑太多,而和家裏的妻子鬧起了矛盾。左發成原本已經和妻子協議離婚,卻還沒談妥簽字。如今左發成死了,他的財產大部分被妻子繼承,也算讓妻子也“瀟灑”了一把!

在轉悠了一圈後,卓樂峰和張文寶找了家奶茶店坐下。

今天很熱,熱的張文寶已經**上身,露出紋身。他接過一杯冷飲喝了一大口後,吐槽道:“這鳥地方到處都是灰塵,還是咱們吉祥街好。”

“建築工地都是這樣。現在北部就是一個大建築工地!”卓樂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道,“打聽的如何?”

“我問了幾個熟人,也找人提前打聽了一番,基本確定左扒皮六號那天離開吉祥街後,便跟著手下去喝酒壓驚!原本喝完之後,他們還要去KTV找幾個小姐,但是因為左扒皮那天被你教訓的有點厲害,所以想早點回去,便打車回到住所。”

“沒有手下送他?”

張文寶搖搖頭:“左扒皮那天在吉祥街丟了臉,想必也懶得理睬手下,所以確實是一個人回了家。”

“他大概幾點回的家?”

“他們應該九點不到就結束酒局!”

九點不到就結束了?胡楚光說根據監控顯示,左扒皮晚上十一點多摟著一個性感美女一起回到了家。而左扒皮吃飯的地方距離他家頂多半個小時車程。那麽,這中間多出的時間如何解釋?

卓樂峰疑惑道:“左扒皮平時喝了酒後會去哪?他在這邊有沒有情人?”

“他都跟他老婆在協議離婚了,怎麽可能外麵沒點風花雪月。知道我為何帶你來這裏嗎?嘿!”張文寶樂嗬後指著外麵的一輛紅色小轎車道,“車牌326的主人是個年輕貌美的少婦。她老公常年在外,這個少婦便和左扒皮勾搭上了。據說左扒皮就是為了這個少婦和自己老婆鬧翻,且一定要離婚,為的就是要和這個少婦結婚。”

“所以這個少婦也想離婚?”

“這個就得問美少婦自己了!”張文寶忽然將杯子一放,趕忙道,“出來了。”

順著看去,卓樂峰果真看見一個打扮性感時髦,身材高挑,帶著墨鏡的女人從樓道裏出來。她徑直走向紅色小轎車,纖細白嫩的小手掏出車鑰匙準備開車,便被一隻大手握緊了手腕。

女人一扭頭,見是一張陌生但是棱角分明還算痞帥的麵孔,又是渾身紋身一副江湖人士的架勢,這讓女人有些花容失色,可並未閃躲,趕忙道:“你是誰?”

“嗬,我是誰?”張文寶上下打量一番,不覺也是舔了舔舌頭。說實話,這少婦確實是個尤物,短裙之下全是白花花的大長腿,高聳且露出事業線的胸部讓人不免心有遐想。張文寶心中已經把左扒皮罵了幾通,心道那個廢物怎麽能把這種女人搞到手。

擔心張文寶把事情鬧大,卓樂峰付了錢後趕忙從店裏跑了過來。他伸手拉住張文寶,讓其先鬆手。

可張文寶不會順從,他哪是怕事的主,色眯眯的從事業線上掃過後,他張口道:“是李麗蓮李大美女嗎?”

“我不認識你?”李麗蓮輕輕掙脫,輕咬紅唇的模樣更加誘人。她的身體做出扭動姿態,雙腿也在不時磨蹭,像是要走開,卻又像欲拒還迎。

這番動作被卓樂峰看在眼裏,雖不說,卻心中有了判斷。他倒是先把手鬆開,現在也沒阻攔張文寶的“放肆”了。

女人真實反抗和假裝反抗往往的判斷點就是雙腿和雙唇。如果雙腿一直在擺動卻腳尖基本未曾離開原地,那十有八九女人是在偽裝反抗。因為真正要掙脫時,她的雙腿和雙腳會本能指向逃跑點,哪怕是被嚇得腿軟,也一定不會讓腳尖滯留原地,除非是她原本就不想離開。

至於緊咬雙唇確實有害怕不滿的含義,可也有另外的解讀。女人歪頭撩動頭發、輕咬紅唇以及翹起腿擺動腳尖被認為是三種最常見的女性主動釋放**力的動作。緊咬紅唇時如果嘴唇不在抖動,且力道適中,則基本不是害怕不滿。

此刻李麗蓮的“抗拒”動作更像是一種扭扭作態下的撒嬌。而對一個陌生男人撒嬌,可見李麗蓮是個有心機有想法的女人!那個時候,卓樂峰基本猜到左扒皮也許是被這個女人給玩了。

果不其然,待到挑明身份,說明來意後,李麗蓮也趕忙解釋了自己和左扒皮的關係。

原來李麗蓮的丈夫一直在外地,自己一個人住在大龍山很是不方便,也常常會被一些小流氓小混混騷擾。直至後來,李麗蓮認識了左扒皮。左扒皮垂涎李麗蓮的美色,而李麗蓮也想有個“靠山”。

“說實話,自從認識了左發成,我也確實沒被人欺負過。”說到這裏,李麗蓮哀歎一聲,她坐在駕駛位上掏出一根煙剛剛送到嘴邊,副駕駛位上的張文寶已經將火送了上去。女人嫵媚一笑,湊上去點著煙,手指還輕輕從張文寶的手背上劃過,故作嗲氣的說了聲謝謝後,她繼續道,“可我怎麽會跟左發成這種人結婚?我老公雖說常年在外,一年也就回來二十來天,但他也比左發成靠譜。左發成這種人混在外麵,指不定哪天就被抓了,而我老公收入穩定,也有前途,以後等他回來了,我還可以跟他好好過日子。我和左發成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想哄哄他,穩住他,好讓他繼續替我出頭辦事。結果他還當真了。哎!”

這女人說的理所當然,真不知道是替左發成悲哀還是替李麗蓮的老公哀歎。

卓樂峰不想繼續理會八卦消息,問道:“那六號晚上,左發成有沒有來找你?”

“六號?”李麗蓮性感的吐了個煙圈,思索一下後,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左發成確實給我打過幾個電話。他說想來我家過夜,還說第二天會跟他老婆簽協議。我是怕他真離婚,還一直勸他冷靜。他心情不太好,在電話裏就破口大罵,說為了我可以啥都不要。我看他在氣頭說著酒話,也不好繼續勸阻,便同意他過來。可我一直等到睡著,也沒聽見敲門聲。”

“所以他一晚上都沒來?”

李麗蓮搖搖頭:“其實警察已經來找我問過這事,我也是這麽回複警察。我六號晚上確實沒見到左發成,直至第二天,我才知道左發成死了。哎,如今他一死,我在大龍山的日子又不好過了!”

側目閃出流光,嫵媚帶著嬌豔,李麗蓮衝著張文寶不斷拋著媚眼。這番話,這波姿態,無疑是在向張文寶示好,也想等到張文寶的回應。

張文寶怎可不領會,他眼泛狼光,道:“我和左扒皮有點交情,也在查他的死因。我給你留個電話,你有左發成的事情可以隨時聯係我。”

他和左發成有個屁交情!這貨純粹隻是想和李麗蓮勾搭上,估摸也想接左發成的班了!隻是李麗蓮這個尤物確實**,張文寶這種男人抵抗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後車座上的卓樂峰直接對張文寶投過白眼,可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李麗蓮的身體上,依舊關注著案情:“左扒皮最後給你的那一通電話大概是在幾點?”

“我查查!”李麗蓮拿出手機翻找通話記錄,終究找到顯示時間,“晚上九點四十一!”

九點四十一?

連張文寶都覺得有點奇怪:“他們不到九點結束酒局,左發成最後一通電話九點四十一打給你。中間快有五十分鍾的時間,這家夥在幹嘛?難道先回了一趟家?”

不可能回家!因為監控並沒有顯示左發成之前回過家。當然,卓樂峰不可能對他們說這番結果,否則會讓張文寶有疑心。他現在也需要順著這個思路思考下去。

“以你對左發成的了解,一般晚上他喝過酒後,如果不回家,也不來你這,他還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