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視
世界上存在靈魂嗎?
興許很多人對這個話題都很感興趣,至今為止有或無,說法不一。也沒有誰能拿出讓人信服的事實證據,證明靈魂是否存在。
在大多數人眼中,所謂的靈魂,而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事物罷了。
倘若在現實社會中,真的親眼見到了靈魂,將用怎樣的行動或是依據證明他們的存在呢?
興許倘若證明了,無非也就成為了他人眼中的瘋子或是神經病而已。
算了,何必做出那些無用的事,又何必去改變他人的想法呢?
清晨多少有些涼意。但明媚的陽光所照之處,卻又格外的溫暖。街上已經開始慢慢成形繁忙的景象,在路邊賣早點的小商販已經開始陸續的忙碌了起來。醫院的院子裏,三五個清潔工悠閑的打掃著院子裏的衛生,中間不時路過幾位在清晨早起出來散步的住院患者。
舒展站立在病房內的窗邊,若有所思的向外望去。經過將近一夜的內心掙紮,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這一夜,舒展隻睡了很短的時間,天剛剛亮時被突如其來的噩夢所驚醒。在夢中,舒展又見到了那個身著紅衣,死盯著自己的那個女人。回想起來,心裏不免多少還有些驚恐。
雖然心中幻想著,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幻覺,而在昨夜,一場讓人無法解釋的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而自己對這個事實也必須要去麵對。
想到這裏,興許有個人,一定會幫上忙,她就是青依。
白天,吃過母親送來的早飯後,舒展還是一如往常的躺在**打著吊瓶。醫生剛剛過來通知了舒展和他母親,明天上午打完吊瓶後,就可以去辦理出院了。在醫院裏躺了那麽長時間,終於可以回家了。不僅如此,舒展還記得出院的那天,也就是青依會來找他的那天。
不知今晚會遇到什麽樣的情況呢?
掛起了吊瓶後,母親便匆匆離開了。而舒展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看的吊瓶管裏的藥,一滴一滴的滴下來。心裏想著到底該怎樣跟青依形容昨晚的經曆呢?
打完吊瓶後,已是中午。舒展自己一個人,隨便點了些外賣,在病房裏簡單的吃了一口。
下午,即將出院的舒展,一個人走出病房,來到了醫院後院的小花園裏。天氣不錯,陽光明媚,照在身上,便立刻能夠感覺到暖意。一個人坐在小花園裏的長椅上,靜靜的向醫院的院子裏望去,有的人來到醫院看病,有的人到醫院裏看望病人,人來人往,好一個熱鬧。
靜靜的曬著陽光,舒展不禁又回想起了昨夜那驚心動魄的經曆。
以前在電影中,經常看到過鬼魂。一旦出現,就必定會有人死於它手。恐怖的外表和神秘的行蹤,一直所被人懼怕。而接連兩個晚上,舒展自己都親眼看到了傳說中的鬼,但到現在也沒有受到過什麽傷害。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電影裏經常說鬼比人單純。因為世間往往最可怕的就是人心。在你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可能就會對你造成傷害,正如人們常說的笑裏藏刀一樣。而鬼,通常也就如電影裏所演的,無非就是直接了當的去傷害你,更嚴重的直接拖走人的性命。
看來,真的是人比鬼要可怕。那又何必要去懼怕?與其,一味的去逃避,不如提前來麵對,畢竟自己說不定將來在某個夜裏的路上,就會和它們擦肩而過,也說不定哪天,它們發現,自己能夠看到它們,自己就找上門來。與其一味的懼怕,倒不如勇敢的麵對它們,說不定,倒會讓它們畏懼起這個與眾不同的自己。
想到這些,舒展頓時心情好轉了不少,同時也很佩服自己。
突然,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個陌生人,坐在了舒展的身邊。當舒展回頭看去時才發現,原來是昨晚在太平間裏的那個打更老頭。
“你好。”由於昨晚有過一麵之緣,舒展禮貌性的向其問好。
“年輕人,看起來,你不太好吧?”打更老頭的一句話,讓舒展一時摸不清頭腦。
“大叔,這話是什麽意思?”
“昨晚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你身上有些不對勁,活人身上居然帶著鬼的戾氣。是不是拿了什麽不該拿的?或者吃了什麽不該吃的啊?”
聽到打更老頭說完,舒展忽然感覺到,原來這位不引人注意的打更老頭可能是個行家啊!但由於畢竟隻是一麵之緣,也就沒必要把事情全告訴他。
“大叔,我沒有做過什麽壞事,但我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邪門的事,您看看,我該怎麽辦啊?”
“原本我不該管這些事,但我感覺到你本性應該不壞,遇到這種事,要麽就是自己無意間得罪了某些人或鬼,再或者也就是被人所害而已。記住今晚午夜,無論發生什麽,千萬不要回頭,可以暫時保你一命。但畢竟你身上帶有陰間的戾氣,就算是躲過了這回,想必也肯定會有下回,該怎麽處理,你就得好好回想自己做過什麽了。”老頭看著舒展說到,但最後也稍稍的表達了,有些無能為力的意思。
“大叔,我如果我今晚挺不住的話,我能去找你嗎?”聽完老頭的話後,一回想起這幾回的經曆,舒展不時感覺到後怕起來。既然這個老頭,不僅有些本事而且還願意幫助自己,心裏不免有些歡喜。
“嗯,也可以。你就叫我福伯吧,大家都這麽叫我,如果有事,你可以直接來找我,但是年輕人,凡是有因必有果,你今天之所有能招惹來厲鬼,必是你身上這陰間戾氣而招惹來的,若想要根治,還必須要你自己想想,是因為什麽才將這陰間戾氣招惹上身的。”福伯回答道。
於是,舒展便將自己突然遭遇車禍一直到昨夜的經曆,一五一十的跟福伯講述一遍。當舒展跟福伯講到青依的出現時,福伯不經意間,便露出了大驚失色的表情。當聽完舒展的敘述後,福伯也是驚愕失色,但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
“那個叫青依的女子,果真像你所說的有那般能耐?”福伯驚訝的向舒展問道。
舒展隨即表示,跟福伯所說的一切,的確句句屬實,畢竟這些怪異的事情,也是剛剛發生不久,如今回想起來,也是記憶猶新。
“沒想到,世間盡然還有這般神人,能在黃泉路上,劫魂續命!”福伯驚歎道。
“不是續命,青依跟我說,是我的陽壽未到,才把我劫下來的。”自己說了半天,見福伯居然理解錯了,舒展焦急的向福伯解釋道。
“這個叫青依的女子,既然有通天般的本事,那她也能想到,既然你的物件留在了陰間,必會導致戾氣上身,從而會招惹到陰靈厲鬼,那她怎麽還會過幾天在來找你呢?”福伯說完,不僅是福伯,就連舒展也一時摸不清頭腦。
“但是,有一點,這個叫青依的女子,若是真是想要相助與你,此事,你定可平安度過,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讓你平安度過今晚,倘若明天她言而有信,過來找你,那還好。如果她不來找你了,恐怕這個事情,就得你自己來解決了。”福伯向舒展說到。
聽完福伯所說,舒展也沉默了下來。但願上天能幫助自己,平安度過今晚,並且明天青依過來幫助自己把事情徹底解決掉吧!
“那個叫青依的女子和你說的對,在夜間遇到不幹淨的東西,千萬別回頭,因為活人的雙肩上,有兩把陽火,孤魂野鬼也畏懼人的陽氣,倘或你回頭,便會滅掉一隻陽火,屆時恐怕什麽都來不及了。”福伯囑咐完,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舒展站起身來,目送著福伯。
過不多時,舒展低下頭看了眼手機,時間過的真快,感覺坐了沒多長時間,反而時間已經過了很久。舒展不知覺的笑了笑,便站起身來,向住院處的樓裏走去...
由於連續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個好覺,舒展回到自己的病房後便直接倒床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又是一個午夜時分。真是不巧,為什麽又是這個時間醒來的?難道,該來的真的要來了嘛?透過房門的玻璃,舒展可以清晰的看到,門外依稀還有患者和家屬在自己的病房前路過。“原來是自己想多了。”舒展想完後,也是暗自一笑。繼續躺在**,努力的讓自己睡過去,但願今晚什麽都不要發生,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睡過一晚。可是,事與願違,可能是下午睡的時間太長,這一醒,便精神了起來。
起床後舒展在洗手間裏隨便的洗了一下臉,此時的精神狀態就像在白天一樣。
抖了抖精神,便開始向袁主任的辦公室方向走去。既然什麽都沒發生,看來今晚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了,既然睡不著,倒不如閑聊一夜,也總比自己一個人待在病房裏胡思亂想要好。看望完袁主任,在去看望一下福伯,畢竟在這個節骨眼裏,福伯也是真正能幫得上忙的人。
鐺鐺鐺~
舒展走進袁主任的辦公室裏。而袁主任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也剛剛泡好了茶,招呼完舒展入座到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後,自己也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
和袁主任閑聊幾分後,舒展不時也往辦公室的門口處望去幾眼,確認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情況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已至深夜,今天醫院走廊上的日光燈和昨晚的顯然不一樣,將整條走廊照的猶如白晝一般。病房裏的患者和家屬基本都已入睡。護士站內的護士,依然也是無所事事。
既然睡不著,舒展索性要去福伯那裏坐坐,一來感謝福伯今天的好言相助,二來如果將來若有需要的話,福伯定是有本事相助的那個人。
舒展走進電梯後,電梯門緩緩的關閉著。而就在舒展無意間索性向電梯門掃去一眼後,發現就在電梯門即將完全閉合的時候,電梯門外走廊之中的日光燈,忽然不約而同的閃爍一下。舒展頓時感覺出不詳的預感。
隻可惜,電梯已經開始下行了。而就在電梯下行時,隱約之間,昨夜那伴有女人哭泣的歌聲又一次在舒展的耳邊響起。
舒展立刻感到毛骨悚然,暗呼大事不好。電梯內,幽閉的環境下,舒展又一次獨自一人麵對著這樣的情景,那讓人感到背脊發寒的歌聲傳入耳邊。手扶著電梯內的扶手,而腿上已經開始不知不覺的顫抖起來。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來的這麽突然。
“千萬不要回頭”
再次遇到這種情況,舒展忽然想起福伯在下午時,對自己的囑咐。又回想起,在那天車禍的夜裏,青依也曾這樣囑咐過自己。當時一時大意,但好在有青依的幫助,自己才得以脫險。但是今天,就隻有自己才能幫助到自己了。
“真不知道,青依在想什麽,居然知道我有危險,還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醫院裏。”舒展心裏,不斷的埋怨著青依。
叮~
電梯到達一樓,電梯門也正在緩緩的打開著。而映入舒展眼簾的是,同樣還是那樣的一樓大廳,卻沒有了任何的光亮。就像停電情況下的城市,黑暗侵入了各個角落,唯有那一絲月光,穿透黑暗,在大廳的門口附近,照進來了一些。
黑暗中,舒展用手機的那一絲光亮,照向地麵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一樓大廳那條通往地下太平間的狹小走廊的方向走去。
剛走幾步,到了大廳的中間位置,舒展抬頭看了看大約還有多少距離。但就在抬起頭時,舒展猛的一下,看到一個像是女人的身影,站在一樓的大門外,在月光的照映下,舒張依稀的可以看到,這個女人好像是在低著頭,而她那長長的頭發,一直垂到了地麵上。
“怎麽又多出來一個女鬼?”舒展心中暗呼道。
舒展很清晰的記著,昨夜的那個紅衣女鬼的頭發隻不過剛到腰間,而門口的“這位”一直垂到地上。
看樣子,站在門口的這隻,好像要比昨晚的那個紅衣女鬼還要生猛一些。
舒展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向門口張望著,而那隻長發女鬼也隻是直直的站在那裏。慢慢的,舒展感覺到,傳到耳邊的那個帶有女人哭泣聲的歌聲不是從這隻長發女鬼這裏傳來的。仔細聆聽,舒展慢慢的發現到,這個歌聲是從那條通往地下太平間的那條陰暗走廊內傳出。
舒展一邊觀察著長發女鬼,一邊慢慢的向通往太平間的走廊處移動。小心翼翼,生怕因為自己的舉動而驚擾到這個不速之客。
心跳愈加劇烈,心裏不斷的念叨埋怨著為何青依偏要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丟下,自己為何還沒有到太平間。“如果這個時候,福伯出來散散步該多好,還可以順便來幫我一把。”舒展想道。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而舒展也走入到了那條通往太平間的陰暗走廊內,那個通往太平間的電梯就在眼前,舒展,慢慢的挪動著。而此時,一樓大門的位置已經處在舒展的身後,心裏銘記著青依和福伯的囑咐,“這回死也不能回頭”在心裏,舒展又一次提醒著自己。
就當舒展與那電梯距離舉手之間之際。突然,舒展感覺到自己的背後,陰風陣陣,陣陣的寒氣,向自己的後背襲來。舒展的額頭上,已經不斷有豆大的冷汗流了下來。而且已經感覺到,剛剛就站在大門外的那隻長發女鬼,好像已經跑到了自己的後麵來了。
伸手按了下電梯的下行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舒展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由於此時決不能貿然回頭,也不敢輕易轉身,畢竟不知道站在自己背後的那隻長發女鬼到底是什麽恐怖模樣。索性,舒展隻能站在電梯裏,伸出手,憑感覺摸索著按住電梯的按鍵。而就在舒展的手來回的在電梯按鍵上摸索著,已經基本確定了一樓的按鍵時,突然一隻冰冷而又枯瘦的手輕輕的握在了舒展伸出的那隻手上。
大腦瞬間空白,伸出的那隻手臂也麻木住了。此時的舒展也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
“難道,這隻長發女鬼,要把我帶回那趟公交車上嗎?”舒展心裏暗自的想著。
時間仿佛已經凝固住了,電梯內的舒展也是一動也不敢動,不知這隻長發女鬼到底想要幹什麽?
鎮定心神,舒展想起下午福伯對自己所說的,如果雙肩上的兩把陽火不滅的話,一般的孤魂野鬼是不敢貿然走近活人的。那此時後麵那隻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嗎?一時不太敢確定,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實驗。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舒展慢慢的將那隻伸出的手,輕輕的在電梯按鈕上按了一下。而此時,握著舒展的那隻冰冷而又枯瘦的手,也慢慢的鬆開收了回去。
電梯門關閉了,背後的那股陰風寒意也消失不見了。想來,背後的那位可能沒有跟進電梯裏。
舒展終於算是鬆了口氣。過不多時,電梯鈴響,負三層到了。
舒展在不能回頭的情況下,慢慢的轉動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轉向了電梯門外的方向。
“我為什麽要一直被這些鬼所壓製著?我就不能反抗嗎?”驚嚇過後,舒展在內心中忽然間的問向自己。在這兩天的經曆中,舒展一直都處於弱勢的一方,遇到突**況,要麽是逃跑,要麽是逃避。如果這樣的話,難道自己永遠都被欺壓?在舒展的內心深處,馬上將這種想法給回絕掉。
麵對著陰暗的太平間。舒展露出了嚴峻的表情。而此時,透過門上的玻璃可以依稀的看到,福伯在他自己的屋子裏躺在一張單人**,應該是已經睡著了。而另一扇門內,一雙淒厲凶狠的目光傳來,正是那隻就在昨夜讓舒展感到無比恐懼的那個紅衣女鬼。
而舒展也用同樣的眼神看了過去。雖說此時舒展的心裏,難免還有些膽寒,但相比之剛才也已經鎮定下來了不少。一方麵畢竟不是第一次遇見,另一方麵舒展已經做好了去麵對這些陰靈的準備。想到這裏,舒展頓時沒有緊張的狀態,甚至是心裏的寒意也隨之漸漸退去。
兩雙凶狠的眼神,四目相對。
甚至慢慢的,舒展將自己的腰稍稍彎下,將臉也慢慢的向門上的玻璃靠了過去。
過了許久,舒展對著那紅衣女人,用極其微弱甚至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