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共工氏滳魁
此人是誰,吳行風目前還不清楚,但聽此人語氣,絕對不是善類,很可能與魁隗(wei)氏有關。
雲層巨大聲響,驚動了玄女部落的族人,勇士拿著手中兵器自山的北麵趕來,有靈氣修為的巫師紛紛落於吳行風剛蓋好的草屋旁。
玄女已經昏迷,一動不動,任由塵埃遮體,黑雲壓身。
吳行風心中盤算,此人修為至少在居山以上,看其長像因該是介於人與獸之間混血,腳下黑雲厚達數丈黑壓壓一片,氣勢淩人。再觀己方陣營,淡紅靈氣十一位,深紅一位,藍氣七人,深藍二位,紫氣居山隻有一位。如果強攻必然死傷慘重,惟有智取方有一線生機。
黑風男子見眾人怒目仰視,冷哼的同時,揮動巨斧,巨斧不知是何種神兵竟能帶動地上土石,吳行風躲閃不急,被巨斧揮出氣浪撞飛三丈。
僅此一擊,胸前肋骨就斷了三根,劇烈的疼痛令他無法直立。
剛剛改建好的草屋頃刻間坍塌損毀,吳行風深深呼吸,施展身法在巨大氣浪再次撞來之前掠到黑風男子背後,此時阿木拿著弓箭已經從人群後方繞道而來。
見到弓箭,吳行風心中大定,此弓仍深海妖龍龍筋製成,必有神異之處。
背後放箭那是小人的行為,但此時吳行風管不了那麽多,妖人不死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喪命,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
立刻彎弓搭箭,卻發現弓身無法拉動,吳行風暗暗皺眉,在這關鍵時刻分秒必爭,哪有時間供他摸索。
此時,數名勇士已經向黑雲中站立的男子投擲尖銳兵器,兵器雖然尖銳無比卻無法穿透黑雲男子催生體外的護體靈氣。
十二名紅色靈氣的巫師分成四組,分別立於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左指掐訣,口中默念咒語,施展神農部落的巫術。由於巫師修為太低,巫術起效甚慢。
片刻後。
雲層化開,黑色烏雲由厚變淡,黑風男子身形不穩,下墜三尺。
機會難得,吳行風再次開弓,此次他灌入了自身靈氣,氣走心脈由左手灌注,注入靈氣的瞬間,弓身被一團靈光包裹,一個呼吸不到,吳行風就感覺丹田氣海所藏靈氣已到枯竭的邊緣,不敢有絲毫猶豫,右手鬆開,箭矢離開弓弦瞬間化作一條妖龍精魂直奔黑雲男子。
由於第一次使用,缺少準頭,這一箭隻射中了黑風男子的臀部。黑雲男子瞪目轉身。“卑鄙小人,受死。”
吳行風木然呆立,偷襲本就齷蹉,還這麽快被人發現,望其神色定是惱怒非常,心中暗罵,操,這下完蛋了。
巨斧橫空劈砍,強大的氣流把虛空黑雲都帶動起來,十丈距離眨眼即到,是生是死隻在黑雲男子一念之間。
吳行風不是不想逃走,而是他的雙腳被某人用巫術給禁錮住了,是何人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與剛才的麵如死灰相比,吳行風此刻的表情隻有無盡惋惜,他還沒來得及熟悉這個世界,就這麽結束了夢境。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反倒有一種解脫,師姐是救不了了,玄女的死生也與自己無關了,可是神女......
就在吳行風做好赴死準備時,一柄古樸長劍擋在了巨斧前,淩厲中帶著女子芳香,這是神女的氣息。
神女來了。
修為的高低直接決定一個人的身份,在神女出現的瞬間,黑雲男子便收起巨斧。“瑤姬,此事與你無關,這是家父的命令。”
“滳(shang)魁,回去告訴共工氏,我父親還沒死,這天下由不得他做主。”神女怒目回瞪,很是氣憤。
“薑水被魁隗氏部下帶走,不知所蹤,你如何確定他還沒死。”名叫滳魁的黑雲男子,皺眉反問。
“這就不是你所關心的了,你以為共工氏與魁隗氏狼狽為奸就能得到神農鐵?”神女冷笑。
“告訴共工氏,他想多了,魁隗氏手握十八件上古神兵怎會心甘情願與你們合作,如果不是我父親當年不惜折損十年壽元封印四神,豈會被你共工氏竊取炎帝之位?你們趁我族內空虛,挑撥發難,導致族人死傷無數,你們的行徑有失光明。”
說道此處,神女劍指滳魁。“再不退去便斬你首級祭奠我死去的族人。”
滳魁冷哼一聲,哪能被神女三言二語嚇住,身形一抖落於神女三丈外,手中巨斧隨即拋出,朝著神女砸來。
神女沒想到他既然敢衝自己動手,氣玄周身,移步躲開。“你敢衝我動手?”神女大怒。
“本來就想殺一個,現在連你一起殺了。”滳魁嗬嗬冷笑。
神女側目望了一眼吳行風。“退後。”
吳行風本想說他被某人的巫術禁錮,卻發現雙腳已經恢複自由。與神女眼睛對視後,轉身朝後方走去,自己修為太低幫不上什麽忙。
神女用的什麽手段,吳行風不知道,他隻聽到背後傳來如同殺豬般的喊叫,聲音穿透虛空直達巫山深處。
共工氏滳魁死了,死的不知所措,死的莫名其妙,死的毫無理智,死的憋屈鬱悶。
“將此人腦袋割下,祭奠巫山神。”神女淡淡的朝身後族人說道,言罷走向吳行風。
吳行風忍著疼痛已經將玄女從深坑中抱出,玄女傷勢很重,氣若遊絲。
“阿妹,是阿姐不好讓你一個人去打探消息。”神女傷心流淚。
“滳魁一死,共工氏很快會得到消息,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季伯從身後走來,臉色很難看。
神女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動手,就是考慮到滳魁的身世,如今此人已死,巫山很快要成為人間地獄。共工氏比魁隗氏還要可怕。
見神女神情凝重,季伯安慰道。“滳魁是共工氏第三十一子,此人有勇無謀不知變通,重傷玄女不說,還要挑戰神女威嚴,死不足惜。”
吳行風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低頭檢查玄女傷勢,玄女氣息尚在,卻極為微弱,煉氣之人隻要不傷及神府心脈,便有痊愈的可能。
在確定玄女不會有性命之危,族內婦人將玄女抬到安全區域。
季伯望著被抬走的玄女,心裏不是滋味。“我看著她長大,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要不是先祖保佑......”說到此處哽咽抹淚。
吳行風可以理解季伯的心情,季伯年紀雖大,修為卻不高,與薑水共主政事,如今薑水被擒,二萬族人的生死都丟給了他,可謂責任重大。
本來還能由神玄二女分擔一些,卻沒想玄女出了這樣的事,怎叫人不憂心。
神女見季伯情緒失控,忙是上前攙扶。“注意身體,莫要傷神,阿妹一定會好起來的。”言罷,轉身喊道。“切生巫師,你帶季伯回去歇息。”
切生就是那個替阿木招魂的年青巫師,此人三十多歲懂得察言觀色,知道神女擔心季伯情緒失控會說出有損族人形像的話,趕忙上前攙扶離去。
戌時。
吳行風將隨身雜物搬到阿木的山洞裏,阿木幫他鋪好草席,他有傷在身,正閉目躺下。神女自上遊走來,阿木見神女前來,躬身退下。
“玄女醒了沒?”吳行風睜開眼睛,望著一臉憂鬱的神女,他肋骨斷了三根不能亂動,大聲說話都疼,隻能躺著。下午他去看過玄女,那時候玄女還沒醒。
“我已為她輸送靈氣,療傷丹藥也已服用,明日應該會醒。”神女見吳行風麵有痛處,柔聲問道。“你傷勢如何?”
吳行風心中一暖,疼痛感頓減一半。“不礙事,我自己已將斷骨複位,靜養幾天就好。”
神女在洞中待了一會,就被切生巫師叫走,好像是關於薑水的消息。
次日,卯時。
族人開始南下,前往連山部落。阿木不肯走,被吳行風嗬斥一頓,這才依依不舍的跟隨眾人南下。在阿木心中,吳行風就是她的親人。
玄女已經醒了,坐在草墊上,眼神迷糊,不知在想什麽。吳行風來的時候,遠遠看了一眼,便回到洞中躺下,他現在還不能走,要等神女回來。
修行中人恢複的都很快,第三日中午,神女自外麵回來,臉色很差,不問可知,這幾日一直在奔波當中。
季伯又來了,看了玄女的傷勢,這才放心北上,他約了舊部商量對策。
“連城有多少奴隸?”吳行風在季伯走後,開口問道。
神女不明白吳行風為何突然有此一問,開口回道:“大約三千左右。”
“連城是你父親與族人盤踞之地,三千奴隸不是小數,加上其他小部落的奴隸,應該超過四千人。我說的可對?”吳行風說道。
神女點頭。“當有五千。”
“如今天下被共工氏竊取,而共工氏又與魁隗氏裏應外合,他們的目的很明了,就是要斷了連山部落與你們分散的這些小部落,五千奴隸可以組建一支新的力量。”吳行風說道。
神女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吳行風。“你是說解放奴隸,讓奴隸與我們族人一起共同抵製外敵?”
“族人贏弱,如果都像季伯那樣,這仗不用打了,等著被人家奴役吧。”吳行風正色回道。
“現在不是糾結把不把奴隸當人看的時候,必須做好長期抵禦外敵的準備,他們隨時都會對我們發起進攻,而我們無有一戰之力。”
神女皺眉思考,片刻後,點頭說道;“此事關係重大,需與族內長老商議。”
吳行風沒再說話,往深坑走了幾步,開口問道:“神農鐵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