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的目標
“牌九大人？”
“那位傳說中的神使？”
“第二使徒？”
“真正的神使？”
“無所不能的牌九大人？”
無所不能？
哼哼，說得好。
牌九大人傲然挺立在眾人麵前，每一聲驚呼都令他得意一分。
雖然平整無比的臉上，五官故意保持一種嚴肅的神態，但心中的愉悅在慢慢高漲。
撲克大人率領著眾人走了過來，他冰冷的眼神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搜索著。
哼，真正的神使這句話是哪個混蛋說的？
隊伍猶如一鍋沸騰的開水，眾人的話語如同蒸汽一般絡繹不絕的向外冒。
“太榮幸了，你敢相信嗎？”
“是呀，是呀，不敢相信。”
“能見到牌九大人簡直像做夢一般。”
“我們渡龜族真是迎來了新生。”
1號恭敬地站在一旁，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牌九大人的表情。
到目前為止，隊伍中爆發出的聲音都是歌頌性質的。他老人家似乎十分滿意，所以1號並不準備製止大家。
牌九大人更沒有讓讚揚停下來的打算。
所以這鍋開水還在繼續沸騰。
“牌九大人的身軀是多麽偉岸啊！”
“是啊，尤其是那一頭蒼勁的白發。”
“我看每一根白發中都充滿智慧。”
“當然是智慧，還有，還有……”
馬屁千萬條，會的就一條，33號赫然發現除了智慧外自己實在沒有詞可以讚美了，他多麽希望聲浪將自己小小的聲音淹沒，但恰恰是此刻，聲音竟然停了下來。
“還有什麽？”牌九大人輕聲問道。
“還有……”
33號忽然感覺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並且嘴角都帶著一絲嘲諷般的微笑。
他覺得自己就像在玩一個擊鼓傳花的遊戲，隻是花傳到自己手中時，鼓點停止了。
這是一朵白花。
清明寒食才見能見到的白花。
他冷汗直流，完全不敢去看牌九大人的眼睛，他多麽希望老天能降給他貧瘠的腦海中幾個好詞。
“還有內涵。”1號將話頭接了過來。
“哦？”牌九大人饒有興趣的看了過去。
哼哼，1號興奮了，這是他最拿手的東西，渡龜族中不都是33號這樣的白癡，還有自己這樣的詞匯大師存在。
“傳說中的牌九大人就站在這裏，縱然歲月輕狂也不曾在他俊美的外表上留下痕跡，歲月隻是凝聚成了智慧和內涵。牌九大人獨立於時間的長河之外，歲月如梭，他深邃的目光一直俯瞰著我們，守護著我們這些渡神的子民。”
雷鳴般的掌聲重新在色子石的上空奏響。
牌九大人感覺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完全沒有被石柱摧殘過的痕跡。
33號跟著眾人玩命的鼓起掌來，雖然自己不太會說話，但鼓掌自己不輸任何人。
撲克等人望著牌九大人洋洋得意的樣子，覺得現在還是不要去打擾他老人家的好。
掌聲還在持續。
本該得意的1號卻忽然擔心起來。
因為隊伍中有一個家夥既沒有和眾人一起鼓掌，也沒有參與對牌九大人的讚美，他目光呆滯，不知所以。
這自然也逃不過牌九大人的眼睛。
“好了大家，都停下來吧。”牌九大人輕聲說道。
掌聲慢慢停止了。
“大家這樣稱讚，我老人家真是羞愧難當。”
羞愧難當？
子奇等人望了過去，有嗎？
“我老人家也隻不過是渡神大人的仆人而已。”牌九大人雲淡風輕的說道。
這畫風的轉變真是令眾人始料未及。
“傳達渡神大人的命令，守護渡神大人的子民，這都是我老人家的職責。雖說我做的確實不錯，但這也沒有什麽值得大家這樣鼓掌的。”
咦？
您老人家真是這麽想的嗎？
1號忽然猶豫起來，難道這位像筆筒一樣的大人真的不喜歡被歌頌？
“我看這位朋友就做的不錯，一言不發，一掌不鼓。”牌九大人銳利的眼神射向了隊伍中的那個人，“他是幾號？”
“啊，他是18號。”1號恭敬的答道。
哼，這個混小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簡直就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18號，你做的很好，我喜歡！”牌九大人的話沒有任何抑揚頓挫。
1號完全拿捏不住牌九大人的真實想法。
“哦。”18號一臉如夢初醒的樣子，“我想起來了。牌九大人就是雕像上那一團模糊的影子。”
天啊！這個混蛋在胡說些什麽？
1號恨不得掏出手槍結果了他。
“模糊的影子，有趣，真是絕妙的比喻。”牌九大人目光灼灼的說道。
黑壓壓的人群瞬間沒了聲音，他們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的新隊長，1號。
除了18號外，每個人都知道牌九大人他老人家生氣了。
每個人也都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圓回話來。
1號的大腦飛速的轉動著，畢生功力頃刻而成。
“能在渡神大人的雕像上留下痕跡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以牌九大人的地位來說這都是他老人家應得的，這是對他老人家十年來兢兢業業的肯定。但他老人家是那麽的高風亮節，是那麽的淡泊名利，最後他老人家選擇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身影，這是一種多麽偉大的精神，讓我們再次為他老人家鼓掌！”
雷鳴般的掌聲再次奏響。
連那個反應遲鈍的18號也在眾人的怒目下鼓起掌來。
1號的眼睛明亮起來，牌九大人的眼睛也明亮起來。
被掌聲圍繞的子奇幾人互相看了看，覺得現在還是不能去打擾牌九他老人家。
掌聲持續了足足有十分鍾。
“大家安靜。”牌九大人終於發話了。
掌聲立刻停止。
大家都忍不住活動起腫脹的雙手。
“大家都太客氣了，我老人家說了，自己沒有什麽好被讚揚的。”牌九大人裝模作樣的說道。
他望了望站在一旁的1號，對他似乎相當中意。
“你就是這隻隊伍的新隊長？”
“不敢，隻是兄弟們將我捧上了這個位置，但還沒有得到神使您的首肯。”1號恭敬的說道。
“以我老人家來看，你當個隊長綽綽有餘。”
“謝……謝……”1號激動不已，自己這個隊長的位置算是坐定了。
哼哼，詞匯量大有什麽不好？
“說說吧，你們一族有什麽打算？”
“是！”
1號站的筆挺開始匯報。
“隨著姬隊長的死去，我們渡龜族的漫漫長夜終於過去了。我向您保證，我們這些渡龜族還活著的人都是遵守渡神大人準則的人，我們都是渡神大人的子民。所以我們想重新回到渡勝島的大家庭中，當然，這需要得到神使的同意。之前我們希望得到撲克大人的原諒，但現在您這位真正的神使來了，我們自然希望您能接納我們。”
真正的神使？
1號的話令不遠處的撲克大人非常不爽。
“我可以接納你們，但渡勝島是屬於大家的。不管怎樣你們都做出了非常惡劣的事情，能不能被大家所接受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我們願意服從牌九大人的安排，重新找到自己的價值。”1號誠懇地說道。
“好。從今天起，你們要將渡兔族所有死去的人的屍首找到，將他們埋葬。然後為他們守靈三個月。”
“是。”
“三個月後，你們一族要放棄在水之區域的所有領地。你們都要遷到冰之區域去勞動。以後在渡勝島的水之區域將隻有渡豬族和幸存的渡兔族人生活。”
“是。”
“好，我給你們十天時間，將渡兔族所有遇害者的屍體找到，記住，我說的是所有屍體。”
“是。”
“很好。”
牌九大人很滿意1號的表現。
“現在，你們就去打撈屍體吧。”
“是。”
1號向黑壓壓的人群揮了揮手，“大家出發！”
這支隊伍是訓練有素的，一會時間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巨大的空地瞬時顯得空空****。
牌九大人的身影孤單的立在空地正中央，撲克大人知道現在大家可以過去了。
聽到大家的腳步聲，牌九大人沒有回頭。
“你們兩個覺得這樣安排怎麽樣？”
牌九大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們兩個？
子奇望了望身邊的眾人好像明白了。
“您是指我和靈靈嗎？”
“對！”
牌九大人回過頭來，平平的臉上有一點落寞。
“渡兔族可能隻剩下你們二人了。”
子奇無言以對，靈靈緊咬嘴唇。
“這已是我能做出的最好的安排。他們每一個人都有罪嗎？這是一場悲劇。是姬隊長的殘忍，是渡龜族人的冷漠，是長老們的愚蠢，是渡兔族人的懦弱共同造成的悲劇。”
大家都沉默不語。
太陽漸漸西沉，將眾人的身影拉長。
“蔣公子，你和靈靈有什麽打算嗎？你們可以在水之區域任何地方生活。”牌九大人柔聲說道。
靈靈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
子奇也不知道，自己進入遊戲以來就一直被接踵而至的事件推著向前走，而現在，事件結束了，自己失去了遊戲目標。
“這位圓圓的先生呢？”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還不想回家。我想到處去看看，遊曆一番。”阿棗怯生生的說道。
“一切都和我想的一樣，事情結束了，大家都失去了方向，不如我來給大家一個新的目標。”
牌九大人忽然站得筆直。
“小撲克，我宣布科目三考試開始。”牌九大人掃視眾人，“蔣公子和靈靈也不妨跟在小撲克身邊，因為這件事和你們渡兔族有莫大的關係。而這位圓圓的先生你既然是想遊曆，跟在小撲克身邊是最合適不過的，因為你可能會踏遍這座島上每一個區域。
大家都緊緊的盯著牌九大人，每個人的熱情都被重新點燃了。
“我宣布科目三的內容為尋找魔鬼骰子。”
牌九大人的話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