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恍然大悟
終於，劉敏的小手從雷伊臉上滑落。
天亮了。
一株株桃樹沐浴在朝陽中，一朵朵桃花開得嬌豔。
劉敏沒有了聲音，眼睛也閉上了。
身前就是從清水山坡上垂下來的繩索。
雷伊肝腸寸斷。
“嘰嘰……喳喳……”
幾聲歡快的鳥鳴從雷伊身後傳來。
雷伊頹然坐到地上，懷中劉敏的身體已經冰冷，望著劉敏帶著鮮血的秀美臉龐，雷伊放聲大哭。
……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不但大家都犧牲了，連劉敏也離自己而去了。
為什麽？
都怪自己沒用！
都怪玩遊戲的人是自己！所以才會搞成這樣。
結束吧！結束吧！
雷伊已經萬念俱灰了。
為什麽遊戲還沒結束？
“遊戲者雷伊完成對山穀中洞穴的探索，目前遊戲目標完成2∕3。”
係統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到最後，依然沒有找到劉剛的任何蹤跡，劉敏一定很失望吧？
“啾啾，啾啾，啾啾。”
身後的桃林中各種鳥的鳴叫聲交織在一起。
為什麽在夜晚沒有鳥鳴呢？
難道因為太危險了，所以連飛鳥也不願意在夜晚到這片山穀中來嗎？
那為什麽要讓大家晚上來屠龍？
會是因為惡龍在睡覺嗎？
真的有惡龍嗎？
望著身後致密的桃林，望著桃林下方碧綠的青草，望著草叢中不知名的小花，在山洞中那種不和諧的異樣感覺再次湧上心間。
是哪裏有衝突嗎？
“劉敏。”雷伊緊緊的將劉敏抱在懷中。
巨龍，水池中巨大的怪獸，香樟樹上風化的屍體，春花，夏雨，秋月，冬眠，老者，這一切反複在雷伊腦海中回**。
是哪裏出了問題？
那纖毫畢現的明亮山洞中根本就沒有巨龍，有的隻是在圓月時變身的劉敏和自己。
圓月？蝴蝶？係統提示？
霎時，猶如一道電流閃過，雷伊全部都明白了。
居然是這樣！
“劉敏，最後再陪我走一程吧。大家的犧牲都是因為惡龍在作怪，我要把這條惡龍揪出來，為所有人報仇。”
雷伊一手抱著劉敏冰冷的軀體，一手抓著繩索，慢慢的爬上了山坡。
……
白天的清水山坡非常漂亮。
四周是延綿起伏的青色山峰，低矮的房舍窗台上，兩盆植物正沐浴著陽光。
紅色的花朵比昨天夜晚看上去還要豔麗，而另一盆綠草的葉子上還掛著幾滴晶瑩的露珠。
山坡上靜無聲息，大家好像都在房舍中，還沒有出來。
那株桃樹上粉嫩的桃花正在隨著晨風輕輕搖曳，寒光凜凜的短劍依然插在桃樹粗大的樹幹上。
再次回到這裏，雷伊恍如隔世。
來到離低矮房舍窗台兩丈遠的地方，雷伊輕輕的放下了劉敏。
潔白的窗簾還沒有拉開。
雷伊望著隨風微微浮動的窗簾，向房舍內喊道，“我是征婚者雷伊。”
半晌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房舍內傳來，“是雷伊勇者啊。怎麽樣，殺死惡龍了嗎？”
“還沒有，但快了。”
“快了？什麽意思？”
“我肯定能殺死惡龍，但不知道老先生能否遵守約定將女兒嫁給我。”
“這是自然，除了女兒，你還能繼承老朽的財富。”
“我已將惡龍抓獲，綁在離這不遠的地方，但怕老先生食言，所以特來詢問。”
“已經抓到了惡龍？哈哈，老朽太高興了，這條惡龍真是害苦了我們。雷伊勇者放心，隻要見到惡龍的屍首，我立馬將女兒嫁於你。”
“好的。那能不能先讓我見見春花小姐，我當時選擇的春花。”
“好的。”
半晌，白色的窗簾緩緩拉開，春花清純的麵龐出現在窗口。
“你好，雷伊，我是春花。”看到雷伊站在窗口外，春花微微一笑。
“啊，不好意思，老先生，既然我肯定能殺死惡龍，女兒們是不是可以任我挑選呢？”雷伊吊兒郎當的說道。
“你，你，你，說什麽？”春花甜美的臉上起了紅暈，顯然是有點生氣了。這句話的意思豈不是說對方選擇自己後悔了？
“啪。”
窗簾又被拉上了。
“……好吧，雷伊勇者。你想選誰？”蒼老的聲音透露著無奈。
“夏雨！”雷伊很幹脆的說出兩個字。
窗簾再度被拉開。
夏雨充滿朝氣的臉出現在窗口。
“雷伊，你好，你能選我，我很高興。但春花姐姐明顯生你的氣了。”
“你好夏雨，我突然又改主意了，我想選秋月小姐。”
“你……”開朗的夏雨臉上也閃過了一絲陰翳。
窗簾再度被拉上。
“雷伊勇者，你這樣讓老朽很為難啊，罷了罷了，屠龍要緊，秋月你就快點過去吧。”老先生仿佛在勸說秋月。
窗簾再度拉開。
“哼，我是秋月。”一臉冰霜的冷美人秋月出現在窗口。
“老先生，這不能怪我啊，是您的幾個女兒都太美了，我實在左右為難。”雷伊搔了搔金色的頭發繼續說道，“要不這樣，我想將春花，夏雨，秋月三個小姐都請到窗口，這樣我就能細細對比，仔細挑選了。或者也不用這麽麻煩，您能將三個女兒都嫁給我嗎？”
“砰！”
窗簾再度被拉上了。
“雷伊勇者，你這樣實在太過分啊。”老者蒼老的聲音從房舍中傳來。
“是的，雷伊，你太過分了，我冬眠大小姐怎麽辦？”一個大嗓門的女聲也從房舍中傳來。
哼！還玩這套？
“老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雷伊吊兒郎當的聲音開始變的嚴肅。
“什麽事情？”老先生的聲音也充滿警惕。
“開始我也隻是懷疑，但現在我確定了。”
“確定什麽？”
“您真的有四個女兒嗎？”
……
“你，你說什麽？”蒼老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
“讓我們好好回想一下昨夜見到四位小姐的情景。沒錯，四個人輪番向大家獻酒了，但卻有一個明顯的問題。”
“什麽問題？”
“那就是四個人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雷伊突然大聲喊道。
響亮的聲音在山坡的空中回**
半晌，老先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就和剛才我假裝要挑選您的女兒一樣，每個人也都是分別出現的，這隻說明了一個問題。”雷伊繼續說道。
“……什麽問題？”很久後，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您所有的女兒都是一個人！”
“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因為不同的美女會比一個美女更能吸引人，還因為存在變身的持續時間問題。”
“變身的時間？”
“對！在山洞中，我做了一件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情，我居然……”雷伊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說不下去了。
“但，我也同時發現了一件事情，在山洞中意外變成怪獸的我和劉敏都隻持續了一會兒時間。所以，我想會不會您的女兒也存在同樣的問題？變身的時間有限，如果隻有一個女兒很快就會撐不住，暴露出真相。”
“真相，真相是什麽？”
“真相就是您的女兒究竟是什麽？”
“她們是什麽？”
“哼，不僅僅是您的四個女兒沒有同時出現過，其實還有一個人也沒有和別人同時出現過。”
“那個人是誰？”
“就是你！！！”
響亮的聲音再次在清晨的空中回**。
“老先生，不僅僅您的四個女兒是同一個人，就連您也是。這所有的人物都是一個人變化出來的。”
“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因為您想永生！”
“永生？你說我想永生？”
“對！您利用美女，財富和所謂的永生的秘密將勇敢者們聚集起來，然後告訴他們桃花穀的山洞中有惡龍，讓大家自相殘殺，然後您會尾隨在後麵，吸收剛剛死去人的魂魄，達到您永生的目的。”
“你說我讓大家自相殘殺，我有什麽辦法讓大家自相殘殺？”
“誰殺死巨龍誰就能得到美女、財富與永生，這樣的**就足以讓心懷邪念的人去殺人。”雷伊邊說邊想到阿克蒙和韓胖子。
“還有些人本身就是以殺人為樂趣。”周鋼的身影又浮現在雷伊麵前。
“即使有些人內心充滿希望與光明，不會去做壞事，但一來夜晚的桃花穀，飛鳥不入，危險重重，大家隨時可能會喪命。二來，即使僥幸逃脫了與別人的廝殺，逃脫了危險，來到了山洞中，還有另一件事會使，會使大家相殘……”
“哪件事？”
“山穀中雖然漆黑一片，但山洞中卻會有一輪皎皎月光升上來，在月光中幸存的人都會變成怪獸，再加上早就有惡龍的傳說，大家一定會自相殘殺起來。”
“為什麽會變成怪獸？”蒼老的聲音不再激動。
“第一是因為月光，第二是因為冒險者都碰過一樣東西。碰過那個東西的人會在月圓的夜晚變成怪獸。“
“是清水酒嗎？”
“不。一開始我也認為是清水酒，但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同，萬一有人不端酒杯不去喝酒，就不能滿足每個人都會變身。所以必須是能保證每個人都會去碰觸的東西才行。”
“那是什麽呢？”
“那就是您的身體！在給大家獻酒時，我們每個人都或主動或被動的碰了您的女兒一下。”雷伊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著昨天晚上獻酒的畫麵。
雷伊握了春花的手，韓胖子親吻了夏雨的手，秋月吻了阿毛的臉，劉敏、周鋼、洗塵和阿克蒙都拉過冬眠的手。
……
“好吧，就算這些都對，但你說我尾隨在後麵吸收剛死的人的魂魄，難道你們有在桃花穀中看到過我嗎？”
半晌，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
“有！”雷伊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