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出兵鹿族

夜晚,澤斯靠在窗邊往外看著,遠處的樹林裏傳來陣陣號角聲,那是賽姆在訓練狼頭大軍,那個地方普通人是不可以進去的,包括澤斯也不可以,聽著那不絕於耳的號角聲和喊叫聲,他歎了口氣道:“自從到了這個地方就沒過過一天安靜日子。”

他一邊吃著果子一邊走到了藏書室,進去之後關好門朝著一麵牆壁念了點咒文,牆壁立刻變成了一道閃著水波的透明體,澤斯徑直走了進去,牆上的水波又很快消失了。

裏麵是他的一個秘密領域,裏麵放了好幾個水晶球,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麽名字的各種顏色的物質,他像往常一樣走到一個白色的器皿前,揭開了器皿的蓋子後露出了盛在裏麵的黑色濃血,他用一個特製的小勺子勺出一點點放在一個大大的盤子裏後又蓋上了器皿的蓋子。

“帕露澤,這世上最可怕的毒物,究竟有什麽方法能克製你?!”

他往身後的架子上取下一個又細又高的瓶子,裏麵裝著的是他前不久調製出來的藥汁,他往黑色帕露澤**裏加了點這濃綠色的藥汁,藥汁迅速被染成了黑色,澤斯歎了口氣將瓶子扔到了旁邊的框裏,帕露澤的毒性遠比他想象的可怕得多啊!這麽多年裏這黑色的毒液不知道吞食了他多少藥汁,可就是沒有找到一種能對抗它的藥草,他真的已經盡了十萬分的努力了,總有那麽一個理由讓他不想放棄這些嚐試。

他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仰著頭自語:“你還好嗎?受帕露澤侵蝕身體的痛苦應該一刻也沒有消停過吧,可是我卻好像什麽都幫不了你……”說到這裏他竟難過的哭了,眼淚順著仰起的頭流到了他長長的頭發裏,性情中人的澤斯,在這座宮殿裏一直深埋著自己的情感,他真的很累,卻在心裏還保留著一份從沒對任何人說過的期待。

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入夏的一個夜晚,前往攻打鹿族城池的大軍就要出發了,聖蘭森在宮殿為即將出征的軍隊鼓舞著士氣。

軍隊裏除了大量的血族人之外,還有一部分狼族人,這次帶隊的血族精英是曾有過赫赫戰功的納特,他曾是聖蘭森很信任的人,賽姆和澤斯就在一旁看著。

聖蘭森訓完話之後回頭看著澤斯道:“澤斯,把路線再給他指一遍。”

澤斯點點頭,解開自己手上帕子,裏麵露出了一顆閃著七色光芒的水晶球,他朝著水晶球閉上眼念著咒文,不一會一束光芒從球體內放出直射到了澤斯的臉上。

“那麽你看到什麽了?”賽姆有點不耐煩。

澤斯微笑著答:“大人要有點耐心啊,我不是聖人。”

賽姆無奈的瞪了一眼。

澤斯睜開眼道:“我看我還是把圖畫下來吧,給我紙筆。”

聖蘭森對著旁邊一個看守宮殿血族小官大喊:“聽到沒有,快去!”

小官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澤斯心裏一陣好笑,多年之前受盡冷言冷語的人是自己才對吧。

不一會急匆匆跑了回來,將一疊紙和一盒墨遞到了澤斯麵前,澤斯直接用手指沾著墨汁在圖上畫著,很快就把圖畫出來了,旁邊還寫了些批注,他將圖遞到聖蘭森的手上。

聖蘭森看了看,這圖和之前血族探路者畫的是一模一樣的,他也隻是一直都在試探澤斯而已,他將圖遞到納特的手裏道:“畫成這樣你還找不到也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納特接過圖紙一臉自信道:“我什麽時候讓陛下失望過!陛下就放心吧!”

聖蘭森點點頭衝著殿下麵的大軍大喊:“那麽,出發,漂漂亮亮打贏了回來!”

下麵一陣群情激昂。

聖蘭森目光如炬,對著天空放聲大笑,在這笑聲中周圍的人直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軍隊在一聲聲號角中離開了聖城,澤斯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坐在了椅子上閉著眼,外麵還真是一刻都不平靜啊,尤其是在血族活躍的這種時間裏,他將水晶球舉到自己眼前敲了敲道:“你真是做了不少的壞事啊,怎麽會落到這樣的境地啊!”

放好水晶球後來到窗前,這裏永遠都看不見天空,來到這裏的幾百年裏,每天都飲著孤獨與寂寞,還有身邊血族無盡的猜疑,要活下去真的要承受太多!

亡國不痛不能提起,思鄉之情無法言明,隻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一點一點的消沉下去,早已無法說清現在的他對這個世界抱持著怎樣的態度了。

他還清楚記得族人們在即將被屠戮之時一起唱的歌,隻是為了讓還在戰鬥的人們不要絕望。

而後,那曾經歡笑的容顏在血族軍隊的利刃下盡數灰飛煙滅……

法師一族並不是誰都會使用法力去戰鬥的,至少大部分女子和小孩是不會的,而失敗不是因為會戰鬥的人太弱,是聖蘭森的軍隊太龐大了,血族一點點消耗著他們的體力,整個城池都被圍住,糧食漸漸沒有了,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亡國之後,除澤斯外所有的族人都被殺死了,他最終選擇了在屈辱中低下了頭顱,從此受盡各種各樣的輕蔑與辱罵。

複興故國?這之類的事他覺得模糊了,該怎麽做呢,他看到的隻是聖蘭森逐漸的壯大,被聖蘭森滅了的政權也沒有人站出來聯合其他政權反抗他,果然還是沒有人敢輕易挑戰一個血統至上的吸血鬼的侵略與壓迫嗎?

聖蘭森的欲望終究沒有止境,這個綿延數個國家的森林終有一天會成為聖蘭森的囊中之物嗎?然後就隻剩人類的領土了嗎?

一聲聲號角傳來,軍隊已經完全離開聖城了。

澤斯歎了口氣關上了窗戶,眼前看不到任何光線,不管再怎麽明亮的雙眸,也無法刺透這層層疊疊的黑暗,孤軍奮戰的生存始終很是艱難啊,前途阻礙太多使人步履蹣跚,他笑了笑,已經看不出了其中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