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綏城來的敵人
第二天，有心結作祟的龍文與一夜都沒睡好，十一點左右才醒來。
“啊！完了，今天好像是學校報名的最後一天！”
睡眼惺忪的龍文與大叫一聲然後從**跳了起來，也不顧大冬天的寒冷，直接起床去爺爺家快速灌了些食物後，便飛速朝學校殺去。
因為老師還說，今天報名時間隻持續到十二點，過期不候，也就是說，今天再不去報名，那就別想讀書了。
倒不是龍文與這個打架王有多愛讀書，隻是爺爺告訴他，龍文與父母一直在看著龍文與，叫他好好讀書，多了解人情世故。雖然龍文與和父母相處的時間少，可能也正是因為少，因此但凡是父母的交待，龍文與都會完全地去遵從。因為他不止一次聽爺爺說過，父母是英雄！盡管龍文與對於詳情知之甚少，但他會充分地去想像，父母的形像變得更加高大了。
一路飛奔著來到了校門口，山水中學。
龍文與剛想進去，卻是發現在小吃攤上的幾人。那不是龍文勇、吳誌、吳章還有梁鳴嗎？這四人和龍文與是一個村的，從小一起玩到大，彼此十分熟絡。他們今天也是來報名的，隻不過不是從家裏來，而是從網吧裏來的。
“嗨，文與，來吃碗米豆腐，等下一起去報名啦。”梁鳴率先嘲著龍文與大吼大叫道。而隨著他的大喊聲旁邊的吳誌等人也是附和著大喊。
看到路人因那些誇張呼喊聲而齊齊將目光投向自己，那一臉看怪物的目光弄得龍文與渾身不自在。又想到剛剛在爺爺家被二老勸著“多吃點多吃點”，自己肚子早已超載了，哪還有心思再吃啊，雖然攤上那東西很好很好吃的說。
“你們吃吧，我先進去在草坪那兒等你們啊！”
說完撥腿便往學校裏衝去，他可不想再被拽去小吃攤，雖然他很喜歡吃，但也要想想肚子願不願意吧。
四人本來是想拉他去至少也吃根油條吧，好大家一起去報名，但沒想到龍文與竟會逃得那麽快，還沒反應過來就已進了校門了。小吃攤離校門有一二十米，可以想像他跑得有多快。開玩笑，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初三年級百米短跑的冠軍啊。
“這家夥，平時一聽到有吃的他是跑得最快的，沒人能趕得上，今天怎地改了性子了。哈哈哈。”
而昨天在集市上發生的事，此時則是完全被龍文與給拋到腦後了，有點討厭麻煩的他隻把那些事當作簡單的打架了，而打架鬥毆的事，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都沒想著把它當作話料，李嚴要是在旁邊的話，可能還真想不通龍文與到底是怎樣一個怪胎。
飛速竄進了校門。
學校名字就是以這個鄉的名字命名的——山水中學。這中學很普通，說它很普通，是指沒有什麽特別可以對外炫耀的東西。並不是說教學質量不好或學生成績很差。事實上，山水中學的老師教學水平還是很不錯的，不然也不會在各種奧賽上屢屢有學生拿獎。
但這種事幾乎每個學校都有，因此也沒顯得突出了。
而農村中學的建築一般都沒有城市中學那樣美觀和多樣，就隻是教學樓、宿舍樓和食堂加上一個小賣部。可謂單調之極，但環境卻非常好，有寬大的天然草坪和很多老樹，乍看倒顯得莊重。龍文與也打算等他們四一起去報名，畢竟人都來到學校了，還怕報不了名？
反正男生吃東西都是很快的，一大碗米豆腐三兩下就解決掉了。
於是跑進學校後就在右邊的一塊草坪上坐了下來，這個位置可直接看到校門，以便他們四個進來時第一眼便可以看見。
龍文與剛想坐下，便被眼前一幕給吸引住了。
本來選擇來這裏隻是按往常習慣的，沒有仔細看這邊有什麽。
而現在他倒是被提起了興趣，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學校副校長張梢皮。 學生都私下裏“尊稱”他為張騷Ｂ，無他，就因為太喜歡沒事找事，小題大做了。
隻要有誰稍微遲到或是上課睡覺甚至打盹被發現都會被他叫到辦公室去“救育”一頓，從遲到說起， 說到學習，說到中考，說到高考，說到大學，說到考證，再說到就業，再遠到結婚生子，似乎以後自己的人生都被這次遲到給耽誤了。看到態度不好的，竟然還叫家長``````學生們也沒辦法，畢竟在他的地盤隻有聽他的。於是對他都是敬而遠之。誰也不想去聽他念經。
而龍文與在看到副校長和一個學生還有一個中年人在一起走過來時，還以為又是一個被叫家長的，這第一天就出了這事，嘖嘖，那他以後還混個毛啊。
也無怪乎龍文與現在會這麽想，因為現在的學生都很少讓家長一起來報名了，誰不想顯示顯示自己的獨立啊，當然，也是怕老師又向家長打小報告。所以龍文與就直接把他歸為悲劇學生了。但在下一秒，龍文與卻有點懵了。
“放心吧，老方，有我這個副校長，你兒子在這裏，包他過得滋潤，在這山水中學，我還是說得上話的。”副校長信心滿滿地說著，並拍拍那學生的肩膀。而看向他口中的老方時眼中那諂媚勁兒，讓龍文與直呼吃不消，這是演的哪出啊。平日那高高在上的副校長，竟有這麽一副麵孔。
而龍文與也看出來了，副校長在討好老方，而那學生應該是老方的兒子。至於那個學生嘛，一定是轉學來的，這點龍文與可以肯定，因為這學校也就七百多人，男生就三百多一點。學校又小，和每人至少都是碰過一麵的，而眼前這個，卻是很麵生，再看他的裝扮，顯然是富家子弟，應該是從城裏來的了。
龍文與正為沒看到什麽熱鬧而有點沮喪地想找個地方坐下，耳邊卻傳來了副校長的聲音，龍文與還以為他沒發現自己呢，想裝作沒看見。
“這不是龍文與嗎，報好名了吧？”副校長滿臉的慈祥，當然，他是看了上期的期末成績了的，龍文與成績班上第二，年級第二的戰果他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平時作風不怎麽讓人待見，但是成績萬歲，不是嗎。
“哦，張校長好！”龍文與裝著剛看到的樣子：“那個，我還沒呢，現在正要去找老師了。”
“哦，那要盡快了，不然可沒法報了，十二點就截止了啊。”副校長一臉急切的樣子讓龍文與渾身的不自在，唉，不知道誰當初總在威脅說要不是你成績好點，我早開除你了，要不是你成績好，我天天叫你家長，要不是你成績好，我``````
但表麵上還是要尊重他的，他其實也關心自己不是，雖然中間夾雜著學校聲譽。於是龍文與佯笑道：“好的，我知道的。”
“老張，他是？”一旁的老方見副校長對龍文與這副模樣，也忍不住好奇問道。
“哦，他啊，龍文與，上期期末考了班上第二名，同時也是整個初三年級四個班的第二名。”山水中學有三個年級，初一初二初三，每個年級四個班。副校長也不忘此時介紹一下學校概況，也側麵說明他在學校的掌控寬度。
“哦，年級第二，不錯嘛。”老方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龍文與來。這讓龍文與開始不爽了，盯著我幹什麽，又沒欠你錢。平時都是自己想怎麽看別人就怎麽看。今天這麽一遭還真不習慣，要不是對方是個中年人，他還以為他是不是那方麵的取向有點問題。
“龍文與吧，你好啊，我是方健的父親，以後在學習上還要麻煩你多幫方健的忙啊。”老方看向龍文與一臉和善地說。
“方伯伯（苗語稱呼中年男子一般是伯伯），幫忙不敢說，互相學習嘛。”龍文與也笑道，老方給他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一副慈祥父親的模樣。
聊得還算投機，但旁邊就有人不爽了。“憑什麽讓他幫我，他誰啊。”一旁被暫時忽略了的方健終於開口了：“看他這個樣子，成績還能好到哪裏去，一定是抄別人的。”
的確，龍文與現在的裝扮，除了衣服較幹淨像個學生外，其他好像確實沒什麽了。頭發很長，雖然有型這不可否認，但人家認定的隻是長短，男生留長發便是壞孩子。特別是那渾身的痞氣，真的很難令人相信他在學習方麵會有多好。
“小健，怎麽說話呢，你剛轉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得趕緊找個朋友，瞧你這態度，唉。”方健父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這態度怎麽了，人生地不熟又怎麽樣，誰敢惹我。”方健一臉的不屑與不耐煩：“我說還要不要去吃午飯了，跟這個人有什麽好聊的。”
“他可是年級第二啊，我還想麻煩張副校長把你轉到他班上去，以後在學習方麵也好幫幫你。”方健父親倒也沒因為方健的態度而發飆，可能已習慣他這樣了吧。
“切，幫我，ＳＢ一樣的還幫我。”
“你說什麽！”龍文與脾氣再好此時也受不了了，況且他脾氣本來就不怎麽好。隻是看兩個中年人在這裏才給他們一點麵子。冷冷說道：“你小子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最好別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