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金蟬脫殼

但怕歸怕,龍文與是知道的,這次如果被他們給抓去,那能不能回去可就說不清了,因為答案已經在保鏢們的眼神裏,那裏麵滿是憤怒與不屑,也許在他們眼裏,對付龍文與不過像玩一隻螞蟻一樣。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被他們抓去後的畫麵,是直接用槍解決,就像對那木偶一樣,還是打斷腿或是折斷手,也有可能被打成瘋子``````都不是沒有可能。

龍文與一咬牙,從恐懼中抽回了思緒,此時遲疑就等於拿自己的後半生開玩笑啊!

龍文與手又動了,他在賭,對,他是在賭!

冬天的風的確狠辣,隻一陣輕風吹來,便是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嗖!”

一黑影從地上毫無征兆地彈射而起。走在最前麵的保鏢身體一顫,立即本能地往後邊撤了幾步,再看清那“人”的麵孔,這哪是人呐,完全是一個沒五官的怪物!

頓時嚇得夠嗆,拿槍的手也不聽指揮了,而大腦也沒想到此時應該開槍防身,想到的,就隻有逃了。走在後麵的保鏢看到了這一幕,也是一驚,但畢竟隔得不是很近,倒也還保持著幾分清醒,下一秒,便齊齊舉起了槍,對著木偶就是一陣亂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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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隨著身後槍聲越來越遠,龍文與也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頭也不回地往山上跑著,他相信,這絕對是他這十多年來跑得最快的一次。同時他也在心裏暗暗慶幸著,自己真的賭對了,而且賭贏了。

保鏢們的注意力果然全被木偶給吸引住了,開玩笑,麵前一個死人毫無征兆地站了起來,誰還可以保持清醒啊。龍文與便是抓住了這短暫的保鏢們分心的時間,死命地轉身就逃!

幾十秒地狂射後,保鏢們也意識到事情的蹊蹺了,定睛一看,這哪是人啊,分明是一個木偶人嘛!保鏢們也知道一些關於湘西這裏的木偶術的事情,不過在他們印象裏,那些木偶都隻是小小的,就手臂那麽大個,而且都是下蠱時用的,木偶本身是沒有攻擊力的。

但此時看到的這個顯然不同,不僅個頭大,而且自身會動,而且看它剛才的動作,顯然是要掀起或是把這奔馳車給搬起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木偶可就不一般了。

但是,很快他們便消除了疑慮,因為這木偶似乎一點都不經打,才沒開幾槍,就又倒下去了,看來是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到人的。

而且木偶,全是木製的,幾個子彈穿過,木偶肚子、腿、頭部就全都是窟窿眼了。甚至一條腿都接被打斷了,從小腿關節處一截木頭已離開了“身體”。現在拿去當柴都還嫌少了。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完全是因為龍文與暫時放棄了控製所致。

保鏢們很快又恢複了其憤怒與不屑的表情,抬起頭看向龍文與原來所站的地方,哪裏還有他!再看向那小山上的左右傾斜的草,馬上便是跳起腳來,這小子竟然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了。

頓時氣又不打一處來,居然被一個學生這樣玩弄十幾個中年人,十幾個拿著槍的中年人!這要是說出去,還不丟臉丟死去啊。

沒有多想,幾個衝在前麵的人便向小山跑去,一個學生再厲害也跑不過一群訓練有素的成年人吧。

“站住,阿木阿牛阿旺,你們三個帶九個弟兄留在這裏,快看看老板怎麽樣了,要是受傷的話趕快送往醫院,不用等我們,MD,我這就帶五個弟兄追過去,廢了那小子!”一個光頭中年人大聲嗬斥著,說著便拍了五個人的肩膀,朝小山跑去。

“知道了,強哥!”衝在最前麵的三個人聽了強哥的吩咐後,馬上停了下來,叫上餘下的九個人,朝方偉索的車走去。

“MD,快來救我,外麵的人都死光了!”奔馳S300內傳來殺豬般的吼聲,夾雜著憤怒又有恐懼。而說話的人,不是方偉索又是誰,剛剛車撞上大石頭的時候,他幾乎快要暈了過去,但突然又感覺耳朵一涼,一根小木棒夾著點兒血從眼邊劃過,而耳朵,想也不用想一定是被硬生生地給穿了個孔!

幾乎是同時,三根小木棒穩穩地插在了車內的導航器上。心裏一時間又是驚恐又是竊喜,驚的是耳朵被插穿了,喜的是那三根小木棒隻有一根插中了自己,並且,沒有直接從後腦穿過去!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車身又猛地一震,從車後傳來的巨大的力道似乎讓整輛車都要散架了似的,於是立馬清醒了不少,大腦裏終於蹦出了一個詞,見鬼了!

而不久外麵傳來的槍聲與說話聲,方偉索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自己剛剛情急之下按的警報鈴還是發揮了作用了,該來的人終於來了,平時還真是沒白對他們好。

自己,看來是得救了!但是,貌似他們就隻顧著說話了,竟然沒有一個人跑過來先看看自己什麽情況了!那要是自己已受重傷急需送去醫院治療怎麽辦,那還不延誤了時間,自己運氣要是再差點,還不交待在這裏了啊。光是想著心裏就火大,於是方偉索才沒命地狂喊了一句。

“老板,我帶弟兄們來了,您沒事兒吧?”走在前麵的阿木試探地問了句,畢竟自己的飯碗還掌在老板手裏呢,自己能不關心關心嗎。

“沒事!老子當然沒事兒啦,磨磨磯磯的,不知道要先來救我啊。”方偉索此時還處在半恐懼當中,和保鏢們說話的語氣還算和藹,要是在平時,早就是先一巴掌過去了再說,不過今天他就算想先來一巴掌那也得先看看情況,畢竟車門還在那兒堵著呢,車頭都被擠進去了,車門自然也沒能幸免。

“不過——”方偉索沉吟片刻後道:“到底是誰啊,他這麽做,分明是要置我於死地嘛!難道是他們——不,應該不是的,他們應該沒這麽大膽的。”方偉索搖了搖頭,想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事情來。

“但除了他黃家,就沒人知道這件事兒了啊,況且這事我處理得也很好啊,不會有破綻的!那麽,剛剛是我的幻覺,還是——不,不是幻覺。”方偉索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還在隱隱作痛,但血已經止住不流了。

“一定是有人在整我!唉,也是因為最近發生了那件事,精神恍惚啊,竟撞在了這裏!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