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苗鄉小鎮
和煦的陽光沒有灑出和諧，冬日特有的冷酷氣氛籠罩在這小鎮之上，經久不散。
“龍哥，剛剛就是他撞了我還出言不遜的，說就是龍文與來了也照撞不誤！”
還沒等聞迅急急趕來的龍文與看清狀況，前邊人群聚集處便是傳來了呼喊聲。
今天是苗寨的趕集日，雖然天氣較冷，但集市上人還是挺多的。
“哦，是誰這麽囂張啊？！”淡淡地聲音，從人群外圍傳來。
眾人一聽聲音，紛紛轉頭將目光投來，一黑色修身羽絨服，下配水洗白牛仔褲的少年，麵帶微笑，雙目炯炯地掃視著眾人。
看清其麵目，見是龍文與，馬上自動讓出一條小道。
呼喊之人見了來者，立即高聲喊道：
“龍哥！”
循著這聲音，龍文與往人群裏緩緩走去。環顧了下四周，嘴角微抿，然後拍了拍剛那說話之人的肩膀，淡淡地道：“怎麽了李嚴？”
“龍哥，剛剛就是這人，ＭＤ，撞了我後我瞪了他一眼，他竟然就直接爆粗口‘草尼瑪瞪什麽瞪’，不要他道歉，他倒是威脅起我了。還說就是龍文與在也照撞！我草——要不是他們人多……”
未等李嚴慷慨激昂地表達完，旁邊一道極不和諧地聲音卻是傳了過來。
“傻Ｂ，還小學生嗎，見有人來還告狀，切——”一紅色頭發青年輕哼道。接著瞥了眼從人群通道中的來人，試探般地問道：“你就是龍文與？”
眉頭微皺，頓了頓，並沒有回話也沒轉過頭去看提問者，龍文與依舊麵對著李嚴，“就是那小子嗎？”
“嗯，就是他，旁邊那五個也是和他一起的。”李嚴頭微偏，輕聲答道。
瞧得自己的問話被很糗地直接忽略掉，紅發青年臉龐表情一滯，略一思索，便是一笑，旋即恍然般地大聲說道：“龍哥，龍文與，果然有點個性。”
緩緩轉過身，龍文與雙手隨意一攤，“龍文與。龍哥嘛，嗯，不敢當！”
“聽說你是這水山鄉的老大？很多人都服你，跟你混？”紅發發青年雙後插著褲子口袋，語氣咯帶輕佻地道。
眉間不易察覺地微皺了下，龍文與還是保持著臉上淡淡的笑容：“我一個孩子哪有那麽大能量讓大家服我給我當老大啊，隻是談得來大家一起玩耍，跟我混之類的話不敢說，沒那本事。”
“哈，早有傳聞龍文與頗有城府，看來這話真實性還是有那麽一點的嘛。我看啊——”
“但是誰要是看不慣我，非要找事兒，我不介意讓他當場閉嘴，屁都不敢放！”沒等紅發青年說完，龍文與臉色有點陰沉地直接打斷。
平日裏在這山水鄉已經很少有青年以這種口氣和他說話了，今天突然聽到，那久久沒打架的拳頭便是又開始發癢了。
在這山水鄉裏有兩個學校，一個是山水中心小學，一個是山水中學。龍文與就是山水中學初三的一名學生，麵臨中考的他今天可是要來學校報名的。
而這幾年，憑借一股狠勁而打架出名的龍文與，在大大小小的打鬥中也逐漸樹立起龍哥的形象來，身旁也總有那麽一幫打架的鐵杆哥們兒。也許是受了些古惑仔的影響，大家在打架中建立起了感情，倒也都挺講他們的所謂的義氣，一旦某個人受到了別人的欺負，那其他人會二話不說馬上就去教訓別人一頓。
“嘖嘖，有點火氣啊，這大冷天的竟還滅不了。我看，是不是要讓我兄弟幾個幫你降降火啊。”被龍文與那道威脅弄得挺不爽，眼看著這邊圍過來的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加上自己這邊人挺多，所謂有恃無恐，紅發青年也不想丟了氣勢，轉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五人，然後聲音沉悶一字一句地對著龍文與挑釁著。
“龍哥，他剛剛說自己是樂民鄉那邊的，叫做李外，而且聽那口氣，有點就是衝著你來的意思。”一旁的李嚴掃了眼對方的人，再數數自己這邊的僅有的兩個人，臉色一沉，知道情勢不妙，忙對著身旁的龍文與說道。看其眼神，像是在示意龍文與等等先別衝動動手，自己去叫人來。
而打架經驗頗豐的龍文與怎麽會不知此時的情勢，雖說對方是外鄉的來挑釁，沒什麽根基在這裏，不過他們抓準了時機，此時自己那些玩得鐵的打架兄弟幾乎都在家裏呆著呢，自己勢單力薄，正好是別人可以施虐的絕佳機會，隻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找上自己，難道是什麽時候結上的仇人，麵前這人沒見過，那他應該是仇人叫別人來報複的。
但是，貌似自己因為打架結下的仇人不在少數。這真要論起來，天知道又是哪個要來報複了啊。
想到這龍文與不禁有點無奈的苦笑了下，就算今天被打了，別人一走了之，自己想找個人報複都沒得目標，真憋屈啊！
微微一點頭，龍文與為李嚴的機靈有點開心，正想給他個眼神讓他快快去叫幫手，沒想卻是被叫做李外的紅發青年給叫住了。
“怎麽，想就這麽走了，你不是不滿我撞了你沒向你道歉嗎，唉，山水鄉這邊的人還挺能隱忍啊，都比得上那忍者神龜了，哈哈哈。”
“哈哈哈——”隨著李外的的戲謔，其身旁的五人也是附和著放聲大笑起來。
“外哥，那忍者神龜不是烏龜嗎，你怎麽能拐著彎罵別人是烏龜呢？哈哈。”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李外旁邊的一青年也是出言不遜。似乎，沒發現龍文與和李嚴那已愈加陰沉的臉。
要知道龍文與打架除了狠外，衝動也是他的一個特征。
顯然，李外一夥是認為自己這邊人多，賭死龍文與他們那兩個人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嘲笑之意也是愈來愈濃。
隻是，沒能讓他們得意太久，龍文與接下來的一句話便是將他們嘲笑給湮滅了。
“看來，你們皮肉挺癢啊！”
冷冷的聲音傳來，讓得李外幾人瞬間有些啞然，呆滯幾秒後，隨即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臉龐更是扭曲地大笑起來。
“就憑你們兩個，哈哈哈哈！”笑得變形的麵龐陡然凝固，聲音冷了幾分：“我今天還就是衝著你龍文與來的！你想走我還不許！”
說完不再廢話，一揮手，身後五個青年快步向前走去，那情勢，竟是要五人一起上。
瞧得這陣勢，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草，這麽多人打兩個，龍文與這回得吃虧了！”人群中一青年對著身旁一人輕聲說道。
“那也沒辦法，現在他那些兄弟都沒在，雙手難敵眾拳，而且那些人是外地的，可能不知道龍文與我們鄉這混混頭子的狠勁，不然應該不會這麽囂張的。”旁邊的青年也是輕聲附和。
“唉，這些孩子，不去報名好好讀書就知道打架，真不知他們怎麽想的。”一路過的中年婦女瞥了眼圍成圈的眾人，掉頭就走。看其模樣，似是見了不少這種事發生了，一連歎了幾口氣。
“嘿嘿，剛好看看那龍文與到底怎樣，學校裏人人都說他是老大，不知道這老大會不會隻是個軟柿子。”人群中一個青年滿臉的幸災樂禍，恨不得打鬥快快發生，似乎看別人爭鬥是件很爽的事，完全一打架迷。
隨意瞟了眼眾人，龍文與將視線鎖定在那來勢洶洶的五人身上。
深吸了口氣，插在口袋中的手緊了緊，隨即緩緩抽出，拍了拍旁邊李嚴的肩膀，兩個對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股沉寂了一個寒假的狠意。
還有，有心人若是看仔細的話，會發現，二人那眼神似乎摻雜著一抹暗示之類的意味。
嘴角彎成一個陰狠的弧度，不再說話，很有默契地龍文與李嚴兩人幾乎同時向前衝了出去。竟是直接衝向那五人。
“哼哼，2B！廢了他們！”看到兩人沒有求饒抑或是逃跑的，反是選擇和五人正麵對抗，站在後麵的李外不由得輕罵了一聲。真是不知好歹，看來要好好教育一下啊。
“嘁！”一口口水在不屑的表情中吐了出來。
然而，在低下頭吐口水那瞬間，卻是聽到了一悶哼聲，當下眉頭微皺，帶點疑惑的抬起頭。
這一抬頭不要緊，待看清情況後身體立即像是彈簧彈開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
而眼前那黑色身影，卻是快速地逼了過來。
再瞧其身後，自己一個同伴正蜷縮地在地上雙手捂著下身某個要害部位，顯然，那部位剛剛受到傷害了。而看其表情，傷還受得不輕。
像是突然間明白了過來，李外的表情終於開始凝固起來。
打人老二這麽缺德的事龍文與都能做得出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做的，那他還有什麽事不敢做呢？
下意識地雙手彈射般地從褲子中抽出，然後嚴嚴實實地快速將下身某部位捂住，眼裏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些許無奈之意。
別說龍文與出手那狠勁，就憑他衝過來這速度，自己也不是麵前這個凶悍的人的對手啊。
陰狠一笑，用了不太文雅的手段閃電般的放倒一個敵人後，龍文與直取六人中說得上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