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怪鼎

“啊.....”從旁邊傳來幾聲驚呼。

驚呼聲未歇,“刷刷......”又有數道黑影飛至五個方位,和原來的黑影站在了一起,並同結法決。

剛剛已閃爍不穩的五道光柱在受人扶持後,光芒再次猛然閃爍,並比先前又變大變粗了幾許,抵住了呈上升之態的冰牆,並把那麵冰牆稍稍壓低了數尺。

法陣中央的青袍人此刻麵色肅容,眼中蕭殺之意一閃而過,左手法決不變,右手卻虛空急抓。

隨著那青袍人的動作,黑暗的夜空中有一物突然閃現——正是先前那隻怪鼎。

怪鼎突現,那青袍人右手已急探而出,抓住了怪鼎的一隻腳,把鼎身猛然翻轉,鼎口朝下對準地下的螭吻的同時,口中亦念念有詞......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光柱,夾雜著一絲絲詭異的紅芒,從鼎口猛然衝泄而出,無聲無息的撞在數尺厚的冰牆上,卻慢慢滲透了過去......然後又擊在了螭吻的頭顱上。

高昂的龍頭如遭重擊,猛然發出一聲痛吟後,頹然低垂了下來。

就在那一刹那,空中凝結的冰牆似乎也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被半空中的幾道光柱陡然擊的粉碎,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後,向著四麵八方飛濺了出去。

而那五道光柱也再次穿過螭吻的身體,把它釘在了地上。

半空中,那青袍人右手鬆開,那怪鼎卻並不掉落,在他身前緩緩轉動。

青袍人右手變掌,平立胸前,雙目中精光閃過的同時,一股攝人的殺意從臉上一閃而過。

就聽到青袍人口中一聲大吼,猛然一掌擊在了鼎底。

“當”一聲悶響,雄厚沉悶,在黑夜裏飄**開來。

一個血紅的手掌印從鼎口處猛然衝出,帶著無比的凶殘和殺戮之意,向著那巨大的龍頭呼嘯而下。

一路上,那手掌不斷變大,快到地上時,已完全覆蓋了螭吻那巨大的頭顱。

下一刻,火光的照耀下,那巨大的血紅的手掌印重重的擊在了龍首上。

“哢嚓嚓.....”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黑夜裏隱隱的傳來......

“吼......”

是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隻是聽起來卻已那麽無力。再沒有了那驚天動地的氣勢,有的隻是臨死之前的那一聲無助的哀號和掙紮。

巨大的龍頭掙紮著想再次向天,可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就連碧色的巨眼中,那一絲絲的碧水之色也慢慢的黯淡了下來。

巨大的身軀終於無力的慢慢倒了下去,匍匐在地......

無數碧色的血絲從螭吻身軀上升起,如雨似霧,被那怪鼎吸了進去。碧絲中隱隱可見數道白色的,如輕煙般的東西,也一並被吸了進去。

而那怪鼎身上的一側,一個尺寸不知道小了多少倍,但卻和螭吻一般模樣的圖案,緩緩亮了起來。

而且那圖案在這時似乎被忽然注入了新的生命,像活了一般在鼎身之上搖頭晃尾,生龍活現。

青袍人握鼎在手,看著發出碧色光華的鼎身圖案,眼中露出狂喜之色。轉身對著幾個黑衣人道:“多虧了眾位堂主,長老,方能成今夜之事,各位功不可沒!”

“此乃天意所歸,教主理當受此洪福。”一眾黑衣人忙道。

“嗬嗬,”那青袍人微微一笑,道:“勞煩畢方堂主收起烈火珠,此間事情已了,還是不要引人耳目的好。”

“是,教主。”一黑衣人道。

青袍人接著道:“接下來的事情,想必軍師都告訴各位了,速去料理妥當吧!”

一眾黑衣人隨即默然隱身到黑暗中去了。

山穀中,那點閃耀的火光忽然消失不見了,山穀也遂即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屍首和漫天的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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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山穀的盡頭出現了一點光亮。

借著微微的光亮可以看得見,那一青一白兩個身影正佇立在山穀盡頭,身後是一個開闊的山洞洞口。

洞口如同一個巨獸的大口,在黑暗中無聲的張著,看起來仿佛要把洞口前那兩個青,白色的身影吞噬一般。

“那些怪魚回來了嗎?”青袍人背對著山洞說道。

白衣書生模樣的人忙道:“回來了,不過經那幾個金係小子一戰,以損傷過半,剩下的也就不足為慮了!”

“如此正和了我們心意。不過那幾個金係的小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剩下的事情軍師一定要做的不留痕跡,免得讓那幾個金係小子查出端倪。現在我們還不是與他們正麵為敵的時候。”黑暗中青袍人輕歎了一聲,緩緩的說道。

“屬下明白,教主盡管放心,我已經讓司空堂主去辦此事,依司空堂主的手段,定不會留下什麽痕跡。”白衣人忙低頭拱手道。

“恩,這樣最好。”青袍人目視著前方的黑暗,似乎陷入了沉思。過了半響又慢慢的道;“漁村一事現在想來未免有點多此一舉了,不知道會不會驚動了那些臭道士。”黑暗中雖看不清青袍人什麽臉色,但仍能聽出語氣中的一絲擔心。

那白衣人收起手中的白色扇子,在左手掌心中輕輕拍了幾下,才接口道:“螭吻何時出世非能料及之事,漁村之事實乃無奈之舉。若真是那螭吻出世驚動了那些漁民,我們再攝其精魂未免會暴露行跡,那樣一來恐怕想不讓那五派知曉都難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說完那白衣人停頓了一下,忽然語氣一冷,接著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況且,在世人眼裏,我們早就是妖魔邪道了,哼哼......!”

“不錯,軍師說的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在世人眼裏我們本就是妖魔邪道了,我們還在乎那麽多幹什麽。”青袍人重複了一遍白衣人的話,似有所悟,忽然轉身對著那白衣書生道:“若無軍師相助,今日大事難成。將來若能依聖書所言,修成這五行血陣,打敗五大門派,便可讓世人知道,我聖教才是道之正途,道之正宗,到時候軍師便是我聖教第一功臣啊,哈哈哈......”說完,青袍人竟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起來。

“嗬嗬,教主言重了。”

黑暗似無窮無盡,再次圍攏了過來。隻是,隱隱有陣得意的笑聲在黑暗中傳了出來,在山穀中久久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