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葉仙子
白袍老者話語一出，大廳頓時議論紛紛。這也難怪，當年大馬城主親賜的靈武，時隔五年，竟然會派自己帳下四位最強高手前來索還。言語上是求寶，實際上是要鄒家歸還冰猿長劍。就好比以前承認你的實力，拉攏一下，現在發現你不行了，結果不僅冷落你那麽些年，不僅不聞不問，現在還來要求你歸還以前送給你的東西，能不讓人生氣麽？
鄒浩淵眉毛向上抖了抖，神情尷尬。不過相比他身後的鄒嘯此刻內心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麽。
“這明顯是當著大家的麵抽自己的臉，罵自己是廢物啊！”鄒嘯心裏明白。如果自己實力恢複，便可重握冰猿長劍，凝集出雪山大猿獸魂，那時候，大馬城主還有臉跟鄒嘯索要回這柄冰猿長劍麽。
“恕老夫冒昧，城主並非吝嗇之人，隻不過因為冰猿長劍乃冰屬性靈武中難得之物，況且鄒府上除了鄒嘯公子外並無其他人能使用冰屬性。”麵對鄒家上下的議論聲，白袍長老起身應道：“趙家年僅十五歲的三公子趙肖前不久晉級武者成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天賦，深得城主賞識。前幾日城主召見趙肖，在問道趙家想要什麽賞賜的時候，趙家族長趙立民提出，既然鄒家鄒嘯已經不能使用冰猿長劍，何不將其轉賜與鄒家。”
“什麽道理！”鄒浩淵站起身來，斥道，“冰猿長劍雖然難得，又不是不能鑄造，請葉仙子先生再鑄一把賜給趙家便是啊。”
“許族長請別動怒，您有所不知，鑄造冰猿長劍所需素材城主那當然有，隻不過……”
“不過什麽？你不會要告訴我葉仙子不能鑄劍了吧？”
“噢？許族長果然神通廣大，這事您什麽時候知道的？”白袍老者嚴肅的看著鄒浩淵，那神情並不像是在說笑。
“什麽？怎麽回事？”鄒浩淵也吃驚不小。
葉仙子是大馬城唯一一位能獨自成功鑄造高級武者以上級別靈武的鑄劍師，被城主奉為上賓。雖說鑄劍師在大馬城還是可以找出幾位，但是那些多是隻能鑄造初級武者所用靈武，功能也僅限於民用居多，能鑄造出能在實戰中使用的靈武的人，還真就隻有葉仙子一人。而且不同靈武所需素材不同，每位鑄劍師所能鑄造的靈武基本都是自己從實際鑄造過程中摸索出來的，即不同靈武的鑄造不僅需要素材，更需要能配方，這裏的配方包括鑄劍所需素材及鑄造工藝，鑄造的過程有一點不同，鑄造就將告失敗。所以每位鑄劍師都把自己手裏掌握的配方當成了寶貝，據說一張高級武者使用靈武的配方在拍賣行裏能拍出100萬的高價，可見配方的珍貴。
“葉仙子先生早在五年前就失蹤了！”說完，白袍長老遺憾的低下頭。
這無疑在鄒府大廳掀起不小波瀾。沒有了高級鑄劍師，大馬城的新晉級的武者將得不到新的靈武。若城中沒有足夠武者的戰力支撐，一旦獸人大軍進攻大馬城或強力魔獸入侵，大馬城將沒有足夠的力量抵禦這樣的攻擊。
“所以城主已經陸續召回城中級別在武者以上的無主靈武，擇優另選新主，以此來最大限度保住大馬城戰力。”白袍長老看了看鄒浩淵身後的鄒嘯，惋惜道：“鄒嘯少爺是大馬城百年來最年期晉位武者的天才，隻可惜天妒英才，被火龍偷襲受傷，想必短期內還不能複原。所以城主出此下策也確實是被逼無奈。”
“冰猿長劍乃是冰屬性長劍中難得的一把，是葉先生的得意之作，頗為難得。現在葉先生行蹤不明，為了大馬城的安全和盡可能多保留些戰力，所以城主特派我們四大長老前來，請求許族長將冰猿長劍送於城主。城主有言，鄒家隻要答應，我四位長老每人願為鄒家做一件事，算是補償冰猿長劍的這份情。而且日後葉先生回來了，城主必定補還鄒家更好的靈武。”
白長老言辭懇切，說的在場人無不動容。
“白長老都這麽說了，我鄒浩淵若再推辭就是不明事理了。馬城主此舉也是為了大馬城，城中第一鑄劍師不在，意味著現在城中真正能夠應對魔獸的武者不超過百人了……”鄒浩淵也發現了事態的嚴重性，“冰猿長劍明日我便派人送往城主手中，請四位長老放心就是。”
“多謝許族長！”四位長老齊起身，對著鄒浩淵深深鞠了一躬。不過隻有白長老發言，剩下三位長老並沒出聲，隻是簡單鞠了一躬。禮畢，四位長老重新坐下，白長老目光落在了鄒浩淵之子鄒嘯身上。“這次跟鄒家提出這樣的要求，城主心中也十分過意不去。聽聞許公子自從上次受傷至今，仍未痊愈，不知可否給老朽看看傷勢，老朽也許能給出一些建議。”
聽到白長老這麽說，鄒浩淵感激知情形於言表。“多謝白長老，白長老和冰兒一樣，都善用冰屬性，或許真能助冰兒早日痊愈。”
鄒嘯愣愣的看著眼前穿著白袍的老人，老人紅潤的臉上露出對自己和善的微笑。
“請許少爺和老夫去後院小屋一看。”
鄒嘯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跟著白長老離開大廳，朝小屋走去。
“許少爺，城主要回以前送你的靈武，你可別記恨城主啊。”在去後院的路上，白長老突然冒出一句。
“我其實心裏清楚，城主看到趙家也出了個天才，所以拿我當個人情送趙家，以後真和魔獸打起來，趙家能出不少力呢。”鄒嘯終於不再沉默，開口嘲諷起來。
“哈哈，小小年紀有如此智慧，讓人佩服。”“不錯，確實是這樣。無論在哪裏都是講實力的，孩子，沒有實力就連生存的機會都會沒有噢。”
白長老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鄒嘯。鄒嘯沒有躲開白長老的視線，手中的拳頭不自覺的緊緊握了起來。白長老神情嚴肅的看著鄒嘯，冰冷的眼光仿佛穿透了鄒嘯的身體，讓鄒嘯不禁一個寒顫。
“走吧，老夫給你看看傷勢。其實老夫還是很看好你，畢竟你是大馬城百年以來第一個十歲就達到武者資格最年輕的少年，你有你的天賦。不過人也要認命，命該如此，躲也躲不開的。”
鄒嘯一路上聽著白長老的一席話，低下頭，靜靜的跟在後麵。
後院的小屋其實是鄒浩淵的書房，也是鄒浩淵平時和族人商談族事的地方。離大廳並不遠，周圍種滿了翠綠的細竹，走進這裏，在翠竹林中呼吸帶有竹葉清香的空氣，好一個神清氣爽，似如輕舟**漾在翠竹掩映的海中，洗滌著滾滾紅塵的煩憂……推門進屋，是一道月牙門，門的兩旁是木頭的古玩架，上麵放滿了鄒浩淵收集來的古董和各式花瓶。月牙門裏是客廳。一套雕花的紅木沙發顯得古色古香。一塊鑲龍繡鳳的紅地毯鋪在淡黃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右邊的一角放著一人多高的大花瓶，一角立著一個羊皮紙的燈籠；左邊的兩角則是兩盆綠蔭蔭的盆栽，讓書屋變得生機勃勃。木屋四麵全是花格子的木窗，照進十分充足的陽光來，充滿了溫暖。字畫、卷軸、古玩、金石、山水盆景等點綴四處，渲染出滿室書香，一堂雅氣。天天置身於這樣一個充滿書卷氣的環境中，觀芝蘭之風雅，賞竹菊之清幽，身心都得到藝術的陶冶，美的享受。
“給老夫看看你的傷吧。”白長老在書桌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把白袍的袖子往後捋起，露出一雙蒼白略顯幹枯的手，但手很大，給人一種孔武有力的感覺。
鄒嘯脫下外套，露出結實的上身，指著又胸口和右手上臂說道：“這兩處留下了傷口。”右胸口處和右臂上清晰可見火燎過的痕跡，仔細觀察，還能發現類似龍爪抓痕似的印記。
“噢，果然。”看到鄒嘯的傷口，白長老似乎並不意外，反而讓人覺得鄒嘯的傷口更加驗證了他的猜測。
鄒嘯疑惑的看著白長老，白長老此刻正聚精會神的觀察鄒嘯的傷口，感覺到鄒嘯的視線，白長老回過神來，看著鄒嘯解釋道：“攻擊你的火龍老夫見過，”看著鄒嘯驚異的眼神，白長老吸了口氣，
“葉仙子失蹤的那天，老夫正好和那火龍有過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