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區鬼奧

片刻的整裝過後,穀古取出了一個簡易的氧氣瓶準備下水去探路,雖然穀朗不願意讓兒子率先涉險,可是在穀古的再三堅持下穀朗也沒有過多的阻攔。

穀朗深知在他們所追尋的道路上會遭遇形形色色的事情,這些事情的背後暗藏著的凶險不言而喻,任何環境下他們都可能葬身在他鄉異地,畢竟穀古已經長大,他理應掌握運用各種環境下帶來的未知險惡與應對措施,如若不然,當某一天自己為其所好丟了性命後,穀古怎麽能獨自完成他未完的畢生夙願。

見父親沒有提出異議,穀古當即取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並且在自己手上割出一條小小的傷口,緋紅燦然的血液迅速滑落滴入水壇之中,而穀古則耐心的觀察著水中的情況,一旁的穀朗臉上則浮現出一抹嘉許之色。

經過幾分鍾的觀察,見水潭中並無發生任何狀況,穀古便安心的帶著他的裝備下水找尋其他出口。

浸入水潭後的穀古發現,水下的情況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糟糕,雖然水溫比較冰涼可是水質卻並不渾濁,所以眼前能見度很好,入水的穀古環視著周圍的情況:這是個自然形成的水潭,水中淩亂的岩石上覆蓋著厚厚的浮塵,黑暗中一景一物無不散發著說不出的詭異。

見步行步的穀古越向下遊水壓就越大,就在他準備放棄前行的時候,眼前卻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洞穴,洞穴曲曲折折的向更深處延伸著,穀古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先回上麵跟父親商量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回到地麵後父子倆經過探討覺得洞內地勢比較低可能有外部的水源給予供給,於是父子倆便達成共識決定繼續前進。

當穀古帶領父親再次來到洞穴口時穀朗當即先行進入,而古穀緊跟其後,隨著更加深入洞穴穀古發現越往深處移動,通道上的岩石越為平整,而且岩壁上同樣也畫著各式各樣的圖騰,其內容與外麵祭台和石柱上的大致相同都是萬眾子民對大神的膜拜,石壁畫麵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穀朗先前告訴穀古,阿茲特克人的種族源在曆史不詳,根據後裔種族人流傳下來的說法,他們在十二世紀以前是墨西哥北部一個狩獵兼營采集的小部落,後期南移至中美洲。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傳說阿茲特克人的祖先是從北方一個叫阿茲特蘭的地方來的,他們是根據太陽神威濟洛波特力的指示往南來到阿納瓦克穀的特斯科科湖定居。

1521年西班牙人占領了特諾奇蒂特蘭城,在城中大肆屠殺,從而在曆史上存在了兩百年的文明徹底滅亡。阿茲特克文化中也有瑪雅文化的影子,他們承接過去的文明與經驗後就一直停滯在原地並沒有新的創新,也正是如此,閃耀一時的阿茲特克文明就這樣湮滅在了叢林之中。

但是精妙的建築業與更多藝術品卻在阿茲特克文明中發揮的淋漓盡致,這個時期的陶瓷工藝,圖畫文字,為後期的文明奠定了一定的基礎,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便是如此。

穀古父子不知在崎嶇交錯的黑暗中摸索前進了多長時間後,眼前的水域忽然變得寬廣起來,穀朗認為他們應該已經進入了另一個洞穴,隨後穀朗便示意穀古向上轉移確定是否有陸地存在。

不出穀朗所料,當父子二人將頭露出水麵後,發現目前置身的這個洞穴似乎比剛才的地宮麵積小了些許,然而隨著熟悉環境後穀古發現黑暗的盡頭似乎凸出了一塊好似平台的地方,穀朗尋思著先在原地稍微休息片刻在前去一探究竟。

良久後當穀古父子恢複了體力便向遠處的平台走去,隨著平台的情況逐漸明朗,穀朗二人才看清此平台原來是一個以整塊天然的黑曜石打磨而成的祭台。

麵前祭台的邊角整齊如切,黑曜石台麵光滑如玉,讓穀古詫異的是他用手觸摸黑曜石台麵似乎還能感受到石麵上存在絲絲溫熱,而身在外側的穀朗則發現一邊擺放著的燭台裏還有少許燈芯,他試著點燃這些燈芯後,整個祭台四周的情況也一目了然。

穀朗走回祭台邊上認真觀察著祭台側麵刻畫著的一些活人祭祀儀式,那些殘忍的畫麵無不讓人觸目驚心。

“阿茲特克文化最大特色就是喜歡用活人當祭品,有一個古老傳說,隻有用人類的鮮血來供奉太陽,它才有力量每天升起”穀朗恬不為怪的描述著阿茲特克人的信仰與嗜好。

“活人?可是活人數量如此可觀,這種儀式該如何進行。”穀古雖然震驚,卻也神色自若。

穀朗笑了笑繼續說道“阿茲特克人所需的祭品一天用到千人也是常有的事”說著他指了指祭台上的圖騰“這些人通常被斬首或剝皮,有時甚至是活生生的被挖出心髒,這些受刑者被封到金字塔的頂端,阿茲特克人認為這裏是最接近太陽的地方,這些祭品的血液沿著石階流下來便可以庇護族人的生活。”

聽罷父親的講解,穀古蹙起眉頭並閉起了雙眼撫摸著那些栩栩如生的圖騰,他能身臨其境的感受到畫麵上那些受刑者的無助與痛苦,穀古甚至聽見了他們撕心裂肺的哀求和慘叫。

那些古老的崇拜自然神的人類為了生存將滿載罪惡血腥的雙手伸向了其他族人,他們無知並且愚昧的信仰著自己內心的邪惡。

那一副副慘絕人寰的畫麵**裸的挑釁著穀古的神經,他隻覺得胸腔突然悶熱難耐,心口也伴有輕微的刺痛,而後他便全身一陣**暈了過去。

一旁的穀朗看見兒子倒地立刻擱置手中的東西跑了過來,他抱起穀古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打開兒子隨人攜帶腰包取出了一支注射器推入了穀古的大動脈裏,透明的**緩緩的融入了穀古的血液裏。

雖然穀古沒有立刻蘇醒,但是穀朗緊鎖的眉頭卻舒展開來,他把背包放在兒子頭下,並給穀古蓋上了自己外套,這才放心的回到祭台邊上繼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