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沉睡中的暴君
穀古默不作聲,從他的神色中不難看出慕墨的結論正是他內心的觀點。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慕墨,你要知道我們所追尋的事本來就冒天下之大不韙,由此便能明白固步自封的套路是行不通的。”慕墨覺得任何疑難雜症在博聞強識的穀古中裏都遊刃有餘。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慕墨已經徹底折服於眼高於頂的穀古,想是日後穀古安排的行動慕墨必然言聽計從。
“先去那邊看看。”穀古指著不遠處一處紅色的廟宇“隻是,你必須把你身上的金色魚換成藍色魚,不然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因嚴重脫水致命”
“我明白了,傳說隻要金藍雙色魚遊入拉錯昂,鬼湖之水便可如聖湖一樣存有生命力,原來這話的意思是指持有雙色魚的人才可以有命進入鬼湖之下的遺址,這雙色魚僅僅是為了保留體溫和降低體溫用的。”林林總總的狀況蒙蔽了慕墨,這會他才遲鈍的反應過來。
然而接下來的問題卻更加讓慕墨懷疑起了穀古,入水時自己是被穀古打暈後才來到此處,那穀古是如何突破那冰涼極限的水域,現在穀古卻要自己留著這可以降低體溫的藍色魚,那他又該如何抵抗這逐漸升高的氣溫,慕墨不是不相信穀古,隻是他從穀古眼中讀到了篤定之色,隻是這份自信有是從何而來?
眼見穀古越走越遠,慕墨隻有無可奈何的放下一切狐疑,他三作兩步的跟上了穀古。
就在紅色的寺廟逐漸臨近時,穀古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突然他雙眉一挑,神色陰晴不定“慕墨,你在這裏等我。”說罷穀古便飛星逐電般飛馳而去。
孤身一人的慕墨心有萌生忌憚,自從加入了穀古的行列中,他常常身不由己的獨自麵對危險,慕墨不是聖人無法做到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曾經大氣凜然打保票說自己可以擔當起一些的時候,僅僅是自己聲色內荏的打腫臉裝胖子,真正到自己獨當一麵的時候慕墨還是將穀古先前給自己的匕首放置胸前,此時的空氣中彌漫這硫磺的味道,這氣味無孔不入的滲進慕墨的皮膚中,讓他渾身不舒服。
置身在這樣一個顛覆常理的水下遺址,慕墨戰戰磕磕挪動著步子,他試圖轉移自己的思維,可是慕墨越是想要忽略掉心裏的怯怕,那感覺越是得寸進尺的束縛著自己的脖子,不一會慕墨就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慕墨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一道蕭殺的目光窺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慕墨警惕的凝視四周,他內心開始了激烈的鬥爭,自己究竟是原地待命呢?還是去找穀古,因為慕墨明顯的感覺到隻要穀古不在自己身邊,他便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那個無所畏懼的慕墨早被自己丟在了來西藏的路上,心念至此,慕墨毫不猶豫的向寺廟方向跑去。
呼呼的氣流不絕於耳,慕墨的心跳驟然加快了節拍,他的腳步宛若開了外掛般快速倒換著,空氣中溫度與強壓的密度似乎也隨著慕墨自身的運動逐漸升高,好在慕墨身上留有詭異的藍色魚,否則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別說像他這樣大肆跑步,僅僅是駐足在這岩漿之上地幔處慕墨的身體都有可能因為嚴重脫水而導致死亡。
思維雜亂無章的慕墨渾若不覺的來到了一個宏偉的寺廟前,不久前穀古就是進入了這座紅色的古廟裏,慕墨仰視著斷壁殘垣上華而不奢大而不俗的廟宇唏噓不已,他不由感歎古格人究竟是如何在這鬼湖之下建造了顛覆常理的水下王國,突然慕墨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他知道隻要踏上眼前的階梯,千百年來曆史上的盲點由此便可破解,任誰想到這裏都會浮現出興奮的精光,心念至此,慕墨三作兩步的邁上了通往古廟的階梯。
當慕墨進入古廟後遁入眼簾的是一幅幅美輪美奐的壁畫,慕墨深知壁畫也是古格王國遺址旅遊的一個看點,但大量壁畫於文革時被毀,現存較完整的很漂亮,可是現如今麵對如此氣勢宏大,風格獨特的壁畫慕墨震驚不已,他認真的觀察著這些壁畫所描述的內容:九世紀中期,吐蕃王朝第九世讚普朗達瑪被殺死後,到其後裔建立了燦爛一時的古格王國,再到古格王在自己的國度大肆弘揚佛法,每一幅畫麵都惟妙惟肖的描繪當時輝煌的文明,畫麵中的人物用筆簡練,性格突出,其豐滿動感的女體人物尤具代表性。
突然慕墨身體輕微顫動了一下,因為在大廳偏後方的一處壁畫中慕墨看見格格不入的一幕,所謂不同尋常是因為古香古色的壁畫中突兀的出現了一個身著異裝的近代人物,畫麵中的男子身穿中世紀軍裝,從麵相上判定慕墨覺得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外國軍人,他留著宛如日本人的小胡子,那如鷹般犀利的目光中呈現出不可侵犯的王者氣息,盡管隻是一幅莫須有的壁畫人物,可是慕墨還是從那人的神色中覺察到了陣陣寒意。
“什麽情況?一個完完全全的華夏古國遺址壁畫中怎麽會有一個外國人出現。”慕墨心裏嘀咕道,對於這一現象慕墨覺得好像在一個國外的西餐廳裏吃到了一道地道的東坡肉,盡管這樣他也不可揆度原因,眼下最重要的事終究是先找到穀古。
實屬罕見的壁畫幽然的覆蓋在寺廟牆壁,倘若不是慕墨心有所牽無暇顧及這些連敦煌莫高窟內壁畫都無法媲美的畫麵,單是拍攝一張照片將其公布於世慕墨的後半輩子也可算是衣食無憂,此時的他駐足在一處暗門外猶豫不決,暗門內似乎有燈光存在,如果光源不是穀古留下的,那麽在這無人涉足的水下遺址是否存在著其他文明生物,慕墨心裏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進入一探究竟。
經過權衡利弊後慕墨還是決定繼續進入暗室,尋找穀古。
進入暗室後,慕墨覺得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此地非常的貼切,古格王國時期金屬製造業已經達到相當高的水平。曆史上的西藏西部,便有“黃金之鄉”的無數神秘傳說,據說這裏差不多每條山溝都有礦藏,都有開礦人,都有銀銅匠。古格的富強,或許與它盛產黃金白銀不無關係。而慕墨現在置身的這個密室內更是黃金白銀琳琅滿目,珊瑚與琥珀之類的稀有珍品更是不一而足,慕墨的眸子裏閃爍著奇異的精光,要不是穀古曾一再叮囑自己不可放鬆警惕,慕墨怕是早已撲入金銀財寶讓其掩埋自己。
突然一聲猝然長歎打斷了慕墨的思緒,慕墨當即渾身一怵,他隨之找了可以掩身的處所,向不遠處的光源望去,密室的的盡頭台階之上放著一個碩大的石棺,石棺旁果真站著一個人,不仔細看此人似乎很難發現,因為在這個密室之內的各種佛像比比皆是。
“出來吧,過來看看。”那人並沒有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穀古?是你嗎?”慕墨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而後向石棺走去。隨著距離石棺越來越近,慕墨終於看清了對方果然是他時時牽掛的穀古。
就在他來到石棺前時,他驚訝的發現,在這個石棺之內,還躺著另外一個“人”。
“他是誰?怎麽會睡在這裏。”慕墨看著石棺內的人“是他?穀古,這人到底是誰?”原來在石棺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密室外壁畫中那個留著小胡子的外國軍人。
“你見過他?”穀古詫異的問道。
“不,我並沒有見過他本人,隻是這人與門外壁畫上的人物似乎是一個人”說罷慕墨便把剛剛在壁畫上看見的全盤托出告訴了穀古。
穀古若有所思的盯著石棺之中的男子“難道是他?怪不得他的死會成為未解之謎,原來他葬身在此處。”穀古自言自語的說道。
“誰?你口中的人到底是誰?”慕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石棺中的男子究竟是誰。
“德意誌第三帝國元首兼帝國總理,德國武裝力量最高統帥,第二次世界大戰,種族大屠殺的核心人物。”穀古幽幽說道。
“你是說,他是希特勒?”慕墨膛目結舌,要知道希特勒是奧地利裔德國籍政治人物,他的生平事跡可以總結為一個詞語:殘酷。希特勒本人曾經大方厥詞要滅了猶太人整個種族,雖然他的夙願最終沒有完成,但是在當年任誰提起希特勒屠殺猶太人的事跡都會聞風喪膽。
據說阿道夫.希特勒早年在維也納受到反猶主義的深刻影響,加之政治需要,所以他對猶太人產生了強烈的仇恨,完全成為一個極端反猶太人分子。在整個屠殺猶太人的浪潮中,德國在「種」族清洗活動中屠殺了近六百萬猶太人。而這不過是希特勒上台之後諸多對內措施中的一個,根本目的是為戰爭尋找借口。
“穀古,我想你搞錯了,他可能不是希特勒,試想一個納粹主義的德國總理怎麽會葬身在藏部的一個隕落小國遺址中。”慕墨戰戰磕磕的望著這個一生雙手沾滿血腥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