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柴大光人VS柴大倌人
太原第一府李府宅內,李淵最近有點煩悶,此時正坐在後園的花亭邊獨自飲酒。
李淵乃是太原第一政要人物,身份顯赫,李氏家族本身就財雄勢大,這宅院自然修的富麗華貴。
李宅光是這後院花園就動了無數心思,大隋朝各地名花、名樹都齊聚於此,各類名山之石,皆在此安家落戶, 真是奢華到了極致。
李淵倒了杯酒,放在鼻頭輕聞了一下,又慢慢的倒入口中,在口中流轉了數回,才慢慢咽下。
旁邊一名老仆,兩名丫環靜靜的站立在一旁,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他們都道,這是李淵的老規矩了,他思考問題時,嚴禁下人們發出聲響,影響了他的思路。
“真是奇哉怪也,潞州是南下的必經之地,咱雖是隨便扶植了個綠林山寨,用來控製南方勢力入侵,順帶便於聚攏民間勢力,怎麽會……”李淵點摸不著頭緒了。
李淵設在潞州的情報係統傳來兩個消息,一是太原方麵扶植的民間社會勢力黑風寨被人滅了。
第二個消息則說,滅黑風寨的很有可能是李淵的族弟李聶。
民間傳聞黑風寨奪了李聶重金求購來的什麽“月光寶鏡”,至使李聶大義剿匪,造福了百姓……
“啍,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李淵用心思考了許久,冒出這麽一句定論來。
前段時間,李聶發往太原的消息很少了,既使發來了消息,也是李聶狀告黑風寨的各種罪狀。
李淵由潞州的消息和李聶的“狀紙”,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心中對李聶已是大為不滿了。
“啍,怪不得前幾次李聶從潞州回來,都在窺視我拍賣回來的寶鏡,真是膽子大了去了……”李淵心中暗恨。
“李聶他還想用手去摸我的寶鏡呐,差不多百萬兩銀子啊,怪不得他要滅黑風寨了,啍,月光寶鏡,他想瘋了吧!”李淵輕蔑的一啍。
“他若不是咱一父同胞的兄弟,真是想……”李淵咬牙切齒起來。
“下個月,楊廣馬上要東征高句國,到時還不知戰況如何,一個黑風寨,還是算了吧!啍,李聶啊李聶,真是咱的好弟弟啊……”李淵麵色鐵青……
潞州二賢莊外圍搭建的臨時馬場,此時巳經拆了個幹淨,幾乎什麽痕跡也沒留下,被馬糞、馬尿澆肥沃了的土地,被雇農翻作了菜地了……
原本關在此地馬場的三百餘匹俊馬,一夜之間消失了個幹淨,不知去向了。
“真是有勞大哥了,小弟感激不盡啊!”柳大少爺正在二賢莊客廳與單雄信一起飲酒。
“區區小事,何勞拉齒,不當咱是哥哥啦?啍!”單雄信假意發怒。
“那就多謝大哥了,來,小弟敬你…”柳大少爺舉起了酒杯來。
柳大少爺自從得了那三百餘匹俊馬,就已經考慮到了太原方麵李淵的反應了,於是立馬定出相應的對策來。
柳大少爺和徐茂公、魏征兩人一商量,決定來個禍水東移,全推到潞州李聶身上。
於是柳大少爺借助單雄信在潞州一帶的綠林關係網,到處散播假消息,說李聶為報黑風寨奪寶鏡之仇,產除了黑風寨。
綠林人物,三教九流,是啥人都有,造謠生事,那叫一個輕車路熟,沒幾下子,潞州、包括山西各地都傳遍了李聶同誌的壯舉。
李聶現在不是屎也是屎了,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更是不敢回太原李淵那裏了,隻好窩在家裏一動不動了……
柳大少爺又借助單雄信的小弟王伯當童鞋,借助他行商有點經驗的特長,讓他扮作馬販子,一夜之間,將馬販往鎮江府去了……
“賢弟,不知下一步要去哪裏遊玩?”單雄信見柳大少爺早已經收拾好行禮,此時便詢問起來。
“實不瞞大哥,小弟的身份,以大哥的經驗,怕也早就知道了吧?”柳大少爺倒也光棍,兄弟之間坦誠無私,磊落光明。
單雄信點點頭,又搖搖頭,他雖知道柳大少爺出身富貴官家子弟,卻也不是完全清楚的。做兄弟,重的是情義,其餘的他也不在乎。
柳大少爺前世看了不少隋唐英雄傳記,知道單雄信日後有難,會遭李家迫害。
但柳大少爺來了隋朝,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樣的事情發生。
單大哥不光將來是咱的五虎將,更是我柳雲宗的好兄弟。這是柳大少爺內心深處的聲音。
柳大少爺大敢驕情,他也沒敢隱瞞,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身份一一道來,講了個明明白白。
“擦!沒想到我單雄信混了這麽些年黑社會,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這回竟認了個官二代做弟弟,還是個四品武將,擦!”單雄信有點興奮過頭了。
自從上回挨了陸天仇一刀,中了黑風寨的奸計,單雄信已經轉變了許多,特別是他那死板的臭性子。
死守著江湖規規,到頭來不光害死自己,也連累了兄弟。到時候連後悔也來不及了,所以,去他娘的,誰說黑的不與白的混。
現在自己有這個麽官兄弟,他還這麽年青,是該好好打算打算了,特別是盈盈……這是單雄信內心真實的念頭。
“單大哥,小弟此次來山西,一方麵是來二賢莊看望你。二是應太原李世民之邀,去太原聚會,因此小弟要往太原走一回……”柳大少爺算是提出辭行了。
單雄信乃江湖人物,辦事豈會婆婆媽媽的,便也不再挽留。隻是要求柳大少爺帶著自家妹妹也去太原看看熱鬧,長點見識……
柳大少爺苦著個臉,坐在馬車上,前邊一輛馬車上時不時的傳出三隻“麻雀”的嘻鬧聲,都好像是關於他自己的一些從小到大的“趣事”。
“寶兒,太過份了啊,哥好歹是和你一齊長大的少爺啊。你丫頭怎能把我的醜事全抖出來啊,那些也不是現在的我幹的啊。”柳大少爺欲哭無淚。
“柳小子,你說羅成這小子幹嘛呢這是?”魏征倚老賣老的衝柳大少爺問到。
自從二賢莊結拜後,魏征就扮起了大尾巴狼了,一眾兄弟之中以魏征年齡最大,這老貨時不時裝起了大哥大的架勢來。
“唉,我也不知道啊,有點奇怪啊!不明白……”柳大少爺確實不明白啊。
徐茂公使勁搖搖頭,又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嘴裏嘖嘖稱奇。
官道上,兩輛馬車後邊,有一個英俊的青年和一匹大白馬,正互相折騰著……
隻見羅成一會兒騎上白馬,剛走幾十步,手一抖韁繩,又跳了下來,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後邊的褲子和長袍,順手還使勁摸了把自的屁股……
羅成這斯又使勁摸了摸白馬的背部,又跳了上去騎上,趕上馬車後,又跳了下馬,重複起剛才的一係列動作……
柳大少爺遠遠的還聽見羅成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聲,也不知道說些什麽話,沒完沒了的。
“我說,汗血寶馬兄啊,你啥時後汗血,啥時侯不汗血,你倒是給我個準信啊……別到時候害我丟臉啊,路上這麽多人……”羅少爺鬱悶的衝白馬說到。
“唏哩哩……”白馬打了個長鳴……
它意思是說“你個蠢貨,你個二百五……白爺我根本就不是什麽汗血馬,你吖的不識貨。汗血馬早就被一個叫秦瓊的牽走了,去山東了……他一人騎兩匹……”
這一路上,羅大少爺騎汗血大白馬,羅成騎的那叫一個心驚膽顫呐,誰知道它哈時候會汗血呢。
“羅爺我英俊瀟灑,更是玉樹臨風,可,可也不能一跳下馬,沾一屁股紅血吧?”羅少爺有點鬱悶了哇。
“若是沾了一屁股血,讓路上大小姑娘瞅見,爺這一世英名豈不全毀了啊。”羅大少爺欲哭無淚了……
這一路上,羅少爺與這白馬折騰的那叫一個痛快、痛苦啊……
不幾日,柳大少爺一行來到一個小鎮。小鎮很小,也就一條破破爛爛的街,很是蕭條,也沒多少戶人家,街麵冷冷清清。
眾人行了一天的路,早就骨頭都累散了,又累又餓,便停了下來了。
特別是三個小蘿莉,一路上麻雀似的嘰嘰喳喳沒完沒了,連口水都早說幹了,早就想補充茶水了。
羅大少爺也好不到哪裏去,不光自己累壞了。連著白馬也跟著受罪,從它那鬱悶的馬眼中,一看更知了…
好不容易在街上找了個飯店,眾人一哄而入…
魏征直嚷嚷著“好酒好茶、大魚大肉端上來呀……”
……
“靠,這饃饃真難咽下啊……”魏征鼓著一雙魚眼,差點沒噎死,敢緊喝了口清水湯……
“實在對不住眾位遠道來的客官了,俺們鎮又小又窮,也沒啥吃食,就隻有這饃饃了。客官們將就一下吧……”店家老掌櫃說到。
“唉,老掌櫃,請問,你這地方叫哈名字?怎,怎麽會如此窮苦啊?”柳大少爺拿著咬了一半的饃饃朝老店家問到。
羅少爺和寶兒三個蘿莉大眼瞪小眼的盯著一桌子的黑麵饃饃,四人雖餓的肚子呱呱叫,都直咽口水,卻誰也下不去手。
四個人都豎著耳朵聽柳大少爺問話,想鬧個明白呢…
“俺們這是晉州山西府臨汾縣轄下的一個小鄉鎮,名字叫茶山鎮……”老店家說到。
“靠!茶山鎮,名字倒是取的挺美的,但,但,實在是名不符實啊。”柳大少爺心中歎到。
“以前咱這還好過點,百姓們家中算是能過活,可朝廷…”老店家壓低了聲音,欲言又止。
“朝廷怎麽了,別怕,咱們是路過的客商……”徐茂公來勁了,他趕緊給老店家下了顆定心丸。
“唉!聽說馬上又要和那高啥的國家打仗了,這人丁,還有這糧稅,唉……”老店家歎到。
“兒啊,俺的兒啊……別打俺的兒子啊……”
外邊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怎麽了這是?”柳大少爺一行人等忙要起身……
“別去管閑事啊……你們小心惹禍上身呐……”老店家連忙攔住了柳大少爺一眾人等。
“怎麽回事啊?”眾人又忙問老店家。
“他們這幫匪人,又在毆打‘柴大人’……”老店家小聲說到。
“柴大倌人……”柳大少驚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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