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南宮然發飆了......

一個身著迷彩服的少年,靜靜地躺在叢林的深處的某個樹杈上,雙目緊閉。

他的迷彩服已經殘破不堪。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上,並無血跡。

樹下,偶爾也會經過一些魔獸或者是野獸,但都沒有發現他。

一個正在覓食的迅影狼百無聊賴地躲著腳步,看看能否找到一隻兔子果腹,偶然抬頭一看,正好看到了躺在樹杈上的少年。

心髒還在跳動,是活的。這一刻,這頭迅影狼覺得上天對自己實在是不薄!

作為一種魔獸,迅影狼的跳躍能力絕對是不容小視。一個縱身,迅影狼就跳上了大樹,接著,以一種利索的難以置信的速度就爬了上去。

普通狼可能不會爬樹,可絕對不代表迅影狼不會!

慢慢地靠近昏迷著的少年,迅影狼咧開了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忽然,異變突起!一團微不可見的妖異紫光,忽然從遠方以一種肉眼南極的速度射了過來,直接沒入了少年的腦中!

“唔?”迅影狼明顯是嚇了一跳,呆呆地望著紫光射來的方向足足有三秒鍾,才將目光重新投向了躺在樹上的少年。

這一次,它卻對上了一雙紫色的雙眸!

噗——

血光飛濺,一切陷入了冰冷和黑暗。

少年醒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還沾著血跡。摸遍了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從胳膊,到胸部再到腿,一寸也不落下。仿佛這個身子不是自己的似的。

他的表情,是滿滿的驚喜和難以置信。

“記憶……啊啊啊啊!!!!”

少年忽然抱起了頭,痛苦地尖叫起來。

“我是張誠,還是邪眼??!!”

少年的體內,兩種意識在不斷地交相混戰!這使得他頭疼欲裂。

“我……我……”

“給我從身子裏麵滾出來!!!”

少年跪倒在地,青筋暴起!拳頭攥的緊緊的。眼眸的顏色在不斷變換,時而是詭異的紫色,時而是深邃的純黑。

“怎麽可能?!!”

少年的靈海中,紫色能量穩了穩腳跟,開始吞噬!轉眼間,整個靈海已經變為了耀眼的紫色!

一切重歸平靜。

少年抬起了頭,眼眸中的黑色,已經消失不見。全然是妖異的紫色,然後,漸漸地有深紫,變成了淡紫色。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瞳色發生了變化。

“這就……成功了嗎……”

少年站起身來,記憶猶如潮水般重歸到他的靈海中。

“這具身體,好像不錯…..”

他的嘴角,掛著邪異的微笑,鬥氣在他的掌心聚集,往地上一摁,他前麵的的土地上,赫然長出來了十多根尖銳的突刺!

“這招叫……地獄突刺……”

少年的鬥氣忽然拍進了地底上,一堵厚實的圓形土遁忽然出現在了他的前方!

“這招叫……厚土門!”

再然後,他把幾乎全部鬥氣摁在了地心之下,刹那間,方圓百米內,鬥氣彌漫,兩條巨大的土龍衝天而起,盤旋在了一起,衝向了一棵大樹!待到土龍卷上了樹身,刹那間,木屑飛揚,這可足足有上千年的十多米的巨樹直接被卷成了紛紛揚揚的木渣!

少年驚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像這景象完全不是自己造成的一樣。

“好強大的身體!!”

轉眼間,他的眼光中閃過一抹狠色,整個身子,都在因為悸動而微微發顫。

“那兩個人是……風落羽,和趙明澤……”

“不,所有人……都得死……”

他又像神經病一樣笑了:“奈何你十五年的苦功,如今不都是拱手讓給我了嗎?!嘿嘿嘿嘿,這個身子的天賦,好逆天啊,從現在開始,我也是個人類了!一個強大的人類!我就是張誠!張誠就是我!”

天和森林外圍,回**著癲狂的笑聲。

——

此時此刻,博雅堂的少年們,正在拚力地向目標趕去,全然不知道張誠身上發生的異樣。

最前麵的霍伊洋秀眉一皺,腳步稍稍慢了下來。一下子就和緊隨其後的南宮然處在了一條水平線上。

“怎麽了?”南宮然笑問道。

“有點不對。”霍伊洋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清冷。

“什麽不對?”

“前麵的目標的氣息,亂了一下。”

南宮然嘿嘿一笑,“伊洋,這還用得著擔心嗎?如果真的是那個小子,所有的事情咱們都可以應對的。”

霍伊洋沒有說話,腳步再次加快。但她也不禁在內心自問道,出了什麽差錯嗎?

不,不會的,大家都在這裏。能出什麽事呢?是自己多慮了吧。

轉眼間,博雅堂的一行人已經出現在了目標的前方。

“快看!是他!”南宮然大喊道。

張誠轉過身子,嚇了一跳,我的天,組團來的啊?!

計劃得變變。這麽多人,即使是這個身子,也完全不是對手!在原來的記憶裏麵,他知道,這是炎龍最頂級的少年修者群體。就算是這個身子看似強大的實力,在這隻隊伍裏麵也隻能排到中等而已。

於是張誠不動聲色,假裝很費力地迎了上去。

“嘿,夥計,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南宮然笑容滿麵地迎了上去,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張誠不動聲色,也伸出了一隻手。

啪——

接下來的,並非是預想中的愉快的握手,而是一記結結實實的耳光。

“被揭穿了?不會!再看看!”張誠捂住了臉,假裝很驚訝地看著他,麵色幾乎是瞬間晴轉大雨轉大暴雨的南宮然……

“作為擅自離隊,這是你應得的代價!”南宮然冷著臉。掰著手腕,哢哢哢的骨爆聲不絕於耳。

博雅堂的人幾乎連大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連霍伊洋也是歎了口氣,識趣地站到了一邊。他們和南宮然同窗五年,怎麽能不知道,掰手腕這一動作,可是南宮然發飆的標誌啊!

沒錯,發飆,不是生氣!嚴重程度和先前莊賢的不聽從指揮完全是兩個性質!五年來,南宮然也僅僅是發飆過兩次次而已,他們清楚地記得。第一次是一個同學調侃已經滅亡了的縱橫帝國紫羅蘭王朝的時候,南宮然莫名其妙地暴起,直接將那個同學打到休學!第二次次是霍伊洋被調戲的時候,南宮然再次暴走,把那個比他高了整整三級的普通班學員幾乎打死!不過這就比較好理解了。衝冠一怒為紅顏而已。

雖然不知道南宮然有什麽背景關係,讓學員愣是把這件事兒給壓了下來。但至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兩次發飆,南宮然都是做了這掰手腕的動作。

但這一次呢?在所有人看來,張誠之前的行為雖然過分,但絕對也不至於令南宮然如此震怒啊!

南宮然一把揪起了南宮然的衣領,又是一記重拳。可憐的張誠,在南宮然的手裏,似乎毫無還手之力。

是啊,畢竟,僅僅在修為上,南宮然就領先張誠一大截呢,更何況張誠此時已經被奪舍,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

“你給我跪下,給眾兄弟道歉!”南宮然揪著他的衣領冷然道。

張誠的眼中閃爍著淡淡的紫光,默不作聲。

“你為何這麽吊?!”

南宮然的拳頭再次揮了上去,一陣拳打腳踢。

可憐的邪眼,在入替了南宮然僅僅不到幾分鍾,就挨了一頓揍。

一滴溫熱的水珠,順著他的眼睛緩緩流下,這令邪眼有些詫異。

但是,他在讀取了張誠的記憶之後,已經清楚地知道這種生理現象代表著什麽。

他哭了,被活活的打哭了……

數百年來,邪眼縱橫天和之中,什麽時候這麽委屈過?!

人類的社會,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