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四章 前世今生2
“說起諸神黃昏之前，我必須得提到一些事情。那就是，裁決大神的問題。”
說到這裏，風遺墨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這個時候，風震和風落羽都能敏銳地察覺到。此時，這個自稱來自神界的老人，他的一雙有力的大手，也開始了止不住的抖動。
“爺爺......”
“父親......”
“我沒事。聽我講就行。”
重新蓋上茶蓋，風遺墨接著娓娓道來。在風震和風落羽的印象中，風遺墨還從來沒有這麽健談過。
“正統的裁決大神，隻有光明和黑暗二人。他們本來是神界中修為和能力都在頂尖層次的主神，所以才被創世大神看重，融合了創世神力，功力倍增，成就裁決神。這個，我之前和你們說過了，是吧。”
“嗯，是啊。”
“但是，隨著神界人口的增長，再加上飛升上去的修者越來越多。所以，光明和黑暗也就越來越感覺到力不從心。選拔新的裁決大神的事情，已經變得越來越有必要。”
“但是，在這個時候，創世大神早已隱退。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沒了創世大神的創世神力，也就不可能產生新的裁決大神。”
“那怎麽辦呢？”風落羽問道，“難道是就真的采取了選拔的方式麽？”
“沒錯。這也是黑暗裁決神做的唯一的一件錯事。沒有經過創世大神的統一，就貿然選擇了新的裁決神。這也直接導致了所謂諸神黃昏的爆發！”
風落羽眯起眼睛。隱隱間，他忽然感覺到，事情似乎變得明朗起來。
風遺墨接著歎了口氣：“事情就像你想的那樣。整個神界的主神，大概也有數千個了。但由於主神已經是一般人修為的上限了。他們已經不可能有什麽質的突破了。所以，我們人為地在主神境界中也創造了三個層次。以為初入主神境界的涅槃級主神，再往上則是已經完全鞏固了修為的輝煌級主神。最上遊，就是那種成名已久，修為積累到了一種恐怖層次的——遠古級主神！遠古級主神，也被稱為古神！神界之中，涅槃和輝煌級主神占了絕大多數，但是到了古神層次的，隻有區區七個！其稀有程度，不亞於咱們凡人界耳朵天帝！”
“哪七個？！”風落羽迫不及待地問道。
“黑暗裁決神風慎，光明裁決神西蕊，祖龍龍梵，縱橫主神姚泊，修羅王羅睺，毀滅之主血衣，魔龍之神破天。七個實力遠遠超過一般主神的遠古級主神。”
“風慎......”驟然聽到黑暗裁決神的名字，風落羽忽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風慎大人做出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將選拔標準僅僅局限在了修為上。要知道，血衣和破天的野心極大，如果讓他們當上了裁決神，那麽，後果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但是，當時主導了選拔工作的風慎大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龍梵，姚泊，羅睺三人均為參賽的情況下，血衣和破天幾乎以壓倒性的優勢橫掃了眾多競爭者，如願以償地當上了裁決神！”
“這不是......沒有發生神位的爭奪嗎？”風落羽問道。
“嗬嗬，如果當初能爭一下倒還好，那樣的話，龍梵有何至於落得與此境地？按理說，裁決神已經是神界最高的地位了。但是，血衣還是不滿足！他還是打著龍梵未婚妻的主意！當然，即使是裁決神，也不可能直接找上龍梵那個級別的古神叫板。於是，某一天，他趁龍梵外出的時候，直接潛入了龍梵的府中，打算將那個女子給強上！他當時很天真地認為，自己既然不能主動招惹龍梵，那麽，自己就算是睡了那個清麗脫俗的女子，龍梵頂多也就忍一下罷了。”
“畜生！”
來源於靈魂深處的憤怒，忽而將風落羽吞噬。青色的狂暴能量破體而出，他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握拳，砰的一聲巨響，就狠狠地砸在了那張可憐的茶桌上。
轟——
碎末散了一地。
“落羽！”風震連忙出手製止，握住了風落羽的拳頭。
“無妨。意料之中。”
風遺墨站了起來，一股清涼的能量順著他的手掌融入到了風落羽的體內。風落羽本來已經隱隱泛紅的眼眸漸漸清明了下來。
“爺爺......我......”清醒過來的風落羽望著滿地的狼藉，有些不知所措。
“無妨無妨，稍微控製下自己的情緒就好。”風遺墨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
“緊接著，就是龍梵沒有想到的了。”風遺墨的語氣開始變得沉重起來。“那個女子雖然也是主神修為，但充其量隻是一個涅槃級主神。麵對血衣這樣的主神，她幾乎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但是，那一刻，她決定了自己的生死。血衣幾乎都要得逞了，在前一刻，她選擇了自爆以示貞潔。”
“自爆......”風落羽腦海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血衣低估了那個女子對龍梵的感情。涅槃級主神的自爆，足以令他受了不輕的內傷。他灰溜溜地離開了龍梵的府邸。他也知道，自己似乎真的闖禍了。”
“再之後，就是諸神黃昏的序幕。龍梵回來之後，悲痛欲絕，不顧姚泊和羅睺的勸阻，孤身一人來到了血翼同盟會。很巧，當時血翼同盟會中最強的兩個裁決神都不在。所以，在震怒的龍梵手下，沒人是他的對手。龍梵直接搗毀了血翼同盟會的總部，重創了血翼同盟會的兩個輝煌級主神，就這樣，龍梵和血翼同盟會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怨仇。”
“在龍梵的發狂似的攻擊之下，血衣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背著光明黑暗兩大正統裁決神，以裁決神令的名義，在某個夜晚，直接率領著血翼同盟會的七人趕赴到了龍梵的府邸。那是神界中最長的一夜。龍梵當時正在收集那名女子的靈魂碎片，猝不及防之下，就遭到了兩個古神外加五名輝煌級主神的全力攻擊——後果，自然就是你所知道的那樣，龍梵敗了。當姚泊趕回來的時候，他的肉體已經泯滅為了虛無。但是由於他的修為實在是強悍，在身死前的最後一刻，他將自己的九成修為凝結在了一枚神格中。同時，為了防止自己畢生修為落入他人之手，若是想接受這枚神格，就必須有專門的神格之引。而神格之引，隻能同龍梵的殘魂擁有者融合，那個人，就是你。”
聽罷風遺墨的解釋，風落羽和風震全都明白了。
“那我，到底是誰？龍梵，還是風落羽？”
風遺墨笑了。
“你要知道，龍梵，已經死了。唯一能夠證明他來到過這個世上的證據，就是他留下來的那枚神格。至於你，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是一個融合了龍梵殘魂的獨立人罷了。你擁有自己獨立的靈魂，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靈魂，在你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和龍梵的殘魂融合了而已。嗬嗬。龍梵的殘魂，畢竟也是一個古神的神魂，一般的身體，是完全駕馭不了的。想承載龍梵的殘魂，就必須有著凡人界最強大的兩股鬥氣血脈支持啊。而這兩股鬥氣，就是你父親的龍鬥氣，外加上你母親的縱橫血脈！可以說，你的出生，絕對不是偶然！要不然，我當初也不必費盡周折，冒著被你父親誤會的代價，也要導演出那麽一場戲！”
驚呆了，全都驚呆了！
風遺墨今天晚上所說的話，完全顛覆了風落羽的世界觀！
“我還是一個獨立的......人麽。”
“沒錯。”風遺墨頗有深意地看著風落羽，“好好珍惜吧。為了保住你的最後一絲殘魂，神界的幾個大佬可是費勁了周折呢。凡人界很安全，因為由於創世法則的束縛，天神以上的修為是不可能立於凡人界的。所以，黑暗裁決神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甚至派出了自己座下最得力的助手和自己的兒子，就是為了協助你重登神位。而姚泊和羅睺，則拚盡全力隱藏了你的氣息，將你的殘魂，拽到了自己凡人界領地中，跟你一同到來的，還有你那未婚妻的靈魂碎片。沒錯，咱們現在所處的這片大陸，就是屬於姚泊的。它在神界的名稱為——縱橫大陸！嗬嗬，如此說來，當初遠古時代的縱橫帝國，還是在姚泊的支持下創建起來的呢。嚴格意義上來講，後來的望月，才算是後起之秀。”
“等等。”
風落羽忽然在風遺墨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爺爺，你說的黑暗裁決神的助手和兒子，不會是——”
“孩子，很聰明，這麽快就想到這裏了啊。”
風遺墨摸了摸胡須，微笑。
“沒錯，風慎大人派到凡間的助手，就是我。黑暗裁決神的兒子，就是你落清哥。至於那個女主角，嗬嗬——”
“難道？！”
“沒錯，就是小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