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大戰前的平靜！
“咱們炎龍的軍隊，已經同九州島的升陽人聯係上了。現在九州島周邊的縱橫部隊基本被肅清。也就是說，咱們的聯軍部隊，估計在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到達東都附近了。”嬉鬧完畢，韓啟明和風落羽談上了正事。
“現在你們那裏的聯軍部隊有多少人？還有，修者呢？”
“炎龍過來的軍隊並不算太多，畢竟是遠征，龍京那邊為了本土的國防，並沒有太多的人手。九州島那裏也留了一部分。三天之後，估計能夠站在你眼前的軍隊，大概——八萬左右吧。”韓啟明估計道。
“隻有八萬嗎？東都這裏縱橫守軍可是足足五十萬呢。這樣的話，夠嗎？”風落羽敲了敲腦殼，有些擔心。
“我還沒說完呢。”韓啟明頓了頓，“九州島的升陽軍隊，可是占了大頭呢。”
“嗬？升陽人啊？”風落羽精神稍稍一振，“也是，解放自己的首都，升陽人應該比炎龍更加積極才是。”
“嗯。”韓啟明點點頭。“信仁天皇是被望月團救出來的，九州島上下的所有士兵，對望月都有一種很感激的感覺。現在他們的空前地同仇敵愾——嗯，幾乎是傾巢出動，來了四十萬之多。而且不用擔心他們的調配問題。他們早就宣誓，在未來的東都攻堅戰中完全遵守你父親的指揮。”
“這麽多？足夠了！”風落羽聽了，喜悅的表情溢於言表。
“韓將軍......”韓啟明的衣角被輕輕地拉了拉。低頭一看，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衣軟鎧，腳踏露趾靴的少女，正希冀地看著自己。
“這是——”韓啟明覺得這個女孩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到她是誰了。
“哦，明哥，介紹一下，這位是服部千月，東都大世家中唯一的幸存者。三年前曾經代表升陽參加過大陸修者學院大賽。”風落羽連忙介紹道。
“哦！想起來了！”韓啟明拍了拍腦門，“服部千月來著，是吧？”
“嗯嗯。”服部千月誠惶誠恐地點點頭。
“啥事兒？說。”韓啟明道。
“那個，韓將軍——”
“跟落羽一樣叫我明哥就行。”
“啊！”服部千月受寵若驚，但是看到韓啟明認真的表情，改口道：“明哥.....那個，就是，你知道，我們的信仁陛下現在怎麽樣了嗎？”
“還好吧。”韓啟明道，“落羽他們前天不是把他給救出來了嗎？現在已經秘密地被護送到寒月都了。放心吧，那裏是望月帝國的首府，三大戰神家族的根據地，強者如雲，很安全的。”
“那就好......謝謝明哥。”服部千月看上去鬆了口氣。
韓啟明心頭一動。
“你叫服部千月，是吧？”
“額？”服部千月連忙點頭：“是的是的！”
“服部這個姓氏，在升陽國內，可是一個很顯赫的貴族姓氏啊，幾乎是忍者的代名詞了。你是個忍者？”
“沒錯，我從小就接受了忍者的訓練。”
“你祖父，不會是服部信臣吧？”
服部千月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子：“韓將軍，你知道我爺爺的消息嗎？”
韓啟明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對自己的祖父竟然有這樣的執念，看了看風落羽，道：“嗯，確實見過。來升陽之前在炎廣陵大師的府邸裏麵有過一麵之緣。哎——你哭什麽啊？”
韓啟明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聲的淚水，瞬間在這個小丫頭的眼眶中決堤而出。
“爺爺......爺爺還好嗎....”服部千月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啜泣道。
“看上去精神不錯。跟著你們忍部的鬆本忍者大師在一起呢。其實具體怎麽樣我也不知道啦，反正就是一麵之緣打了聲招呼的事兒，沒有詳談我就回去了。”
服部千月的眼淚更凶了。
自己的爺爺還活著，鬆本前輩也活著！有了這個消息，其實就已經足夠了！
三年的時間，幾乎已經把她給逼瘋了。
“明哥！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服部千月衝著韓啟明深深地鞠了一躬，給韓啟明嚇了一跳。
“萬萬不可......”
“明哥，沒事兒。”
風落羽走上前去，歎了口氣。望著韓啟明略顯不解的目光，道：“千月這些年所經曆的，你還是有所不知。你就讓她心安理得地好好謝謝你吧。”
——
三天的時間，不管是對於十三師，還是駐紮在千葉的第六軍團，甚至是東都城內的縱橫守軍，無異於大戰之前的平靜。
三天的時間之內，很詭異的，東都外圍沒有任何戰事發生。也許雙方之間已經不需要這種無意義的互相消耗了。他們迫切需要自己的士兵得到一個最充分的休息，然後，以最飽滿的精神，投入到注定殘酷的東都攻堅戰中。
第三天清晨，炎龍和九州島的主力部隊抵達東都城外十公裏處，駐紮在千葉的第六軍團，在留下少量的後備軍後，也開赴東都外圍。
第三天中午，望月的第二艦隊順利抵達千葉外的海域。三門陸基嘯天魔導炮迅速被運輸團推到了前線陣地。同時，近海地帶，以天山級戰列艦二號艦為旗艦，一門望月獨有的天山級魔導炮，已經將黑洞洞的炮口，向東都城的方向瞄去。
運輸艦中，是遠從望月調配過來，第六軍團剩餘的四個步兵師，一個炮兵師和一個騎兵師。他們並不會直接參與東都的戰鬥，而是負責守衛後方的千葉基地，避免遭到縱橫的偷襲，令望月軍隊受到背腹受敵的境地。
大戰之前的空氣，近乎凝固。連空氣中都散發著刺鼻的火藥味。傍晚，在風震的指示下，望月大軍的後勤部宰了上萬條羊，上千名廚師將自己的廚藝展現地淋漓盡致，數公裏的聯軍大營中，肉香四溢。幾乎全是一些望月的傳統菜肴。準備著為即將踏上戰場的戰士們，也許是他們人生中最後一頓的晚餐。
午夜。
“咱們出去轉轉吧。”
風落羽拉上冉落雪的手，不由分說地向營地不遠的山坡上走去。
月朗星稀，涼風習習。明日，確實是個好日子。風落羽默默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望著遠方燈火通明固若金湯的東都城，一陣失神。
“羽哥哥？心塞？”冉落雪為他披上了一件披風，柔聲問道。初秋的涼風吹動著她的發絲，撩散在風落羽堅毅的臉頰上。
“如果時間能定格在這一刻，那該多好啊。”風落羽苦笑。
冉落雪和風落羽青梅竹馬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風落羽在想些什麽。想了想，她柔聲道：“戰爭，終究是為了和平的啊。”
“那麽多人又要死去。在這場戰爭中，望月人，炎龍人，升陽人，縱橫人，彼此之間本來無冤無仇，卻為了上位者的野心而互相廝殺。明天下來，又該有多少母親失去兒子，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多少孩子失去父親啊。”
“別想那麽多了啦。”冉落雪輕輕地將已經躺在地上的風落羽攬在了自己的懷中，“這是個亂世，整個大陸都瘋了。誰也阻止不了這場戰爭了，你我不能，風遺墨爺爺不能，甚至連易怒濤，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能了。咱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快地擊敗他們，然後還大陸一個和平啊。”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麽想了。不過，小雪。”
就在這時，冉落雪竟然驚訝地發現，這個曾經經曆過無數困境的少年，他的眼眶，在此時，竟然已經濕潤了。
“小雪，我......我心裏難受啊！”
他這是為明日數萬即將魂歸天國的年輕人而落淚！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風落羽依舊是小時候的那顆濟世之心！
“羽哥哥，沒事的，小雪在，小雪陪著你一起麵對。”冉落雪咬著嘴唇，她的眼眶也紅了。緊緊地摟著風落羽，久久。
下麵，黑夜中，數十公裏的連營隻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那裏，是接近七十萬聯軍部隊。猶如一個巨大的怪獸，潛伏在黑暗中，隨時等待著給敵人致命一擊，又似乎是對這個瘋狂大陸戰爭的無聲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