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血流成河
第一卷 摧枯拉朽 第三十四節 血流成河
這是卜樂一輩子也沒辦法忘記的事，那人淩空而行，如同神明……不，是惡魔，他似乎會撕裂一切，以不可一世的姿態俯視著這支軍隊。
這也是卜樂以後沒辦法成為鐵麵神這種軍神稱號的最大原因，這件事讓他永遠也抬不起頭。
不知多少年過去，依稀還記得那一天，血流成河……
易文淩空而行，在遠處就已經被發現，因為巨大的波動駭人之極，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天呐……那個人貌似是剛剛那個家夥！”一個士兵忍不住驚呼，不敢相信的揉了揉雙眼，人，沒有翅膀，竟然可以飛行！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這驚動了周圍的人，人們很快注意到那個威風絕世的身影，卜樂看著天空中的身影，即使再冷靜，也掩飾不住眼中那深深的震撼，“射擊！冷凍狙擊槍，瞄準！”
命令中卻已透著幾分慌張的氣息，卜樂突然想起，那人剛剛說過，“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難道這個報複來得如此之快？！
命令下的快，但易文和他們非常近，已經來不及了，易文一個閃身，消失在了空中。
那人去了哪裏？怎麽消失了？！憑空消失，所有人心中都有些發慌，因為他們麵對的敵人太過非人，簡直就像是與神明、不，與惡魔戰鬥一般，即使他們的心性再堅韌，也忍不住有些恐懼。
接下來的這一幕，更讓他們魂飛魄散。
易文狂笑，雙眸通紅，眼前的一片模糊，隱隱看見無數人影，看不見的難受越發刺激著他的神經，體內仿佛儲存著一輪太陽，酷熱難耐，皮膚通紅，配合著滿臉的恐怖皮泡，簡直電影中的惡鬼還要難看幾分。
“殺！”易文揮手，體內精純的能量瞬間揮出，一股龐大的氣流衝擊著所有人，槍支瞬間粉碎，士兵化為膿水，隻是一招之間，一百多人被殺！
百人斬！一招百人斬，殺人過百，是為殺人狂魔！
卜樂雙眼通紅，睚眥欲裂，這些士兵是他的心血，“攻擊，給老子殺了他！”
彈如雨，而易文卻不在雨中行，雨又哪裏能滴到？他不斷揮手，殺殺殺，唯有毀滅才能不斷熄滅他心中的怒火，唯有攻擊，讓體內的能量釋放出，才能讓他又一線生機。
隻是轉瞬之間，千人已被滅殺過半，再堅毅的士兵也是魂飛魄散，這是大勢，他們雖然是冷血的殺人兵器，但他們畢竟還是活生生的人，如果在對等的戰鬥中，他們的確可以化為冷血兵器，但在不對等的一方麵屠殺中，還是一個人的屠殺，他們隻有膽怯，麵臨死亡，化為膿水，心中的恐懼開始不斷擴大。
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人的視力有很大的缺陷，無法看得很清楚，所以隻要躲遠點就能有機會存活，此時卜樂也咬牙下令散退，頓時，這群鐵血的士兵開始潰逃，不斷散開，他們將長年累月累計的驕傲與信念拋在了腦後，唯有活著才是此刻最大願望。
這一場戰鬥過後，僥幸存活的士兵，再也不能成為以前不可一世的三七三七的一員，他們的心中有一塊巨大的黑暗陰影，死死籠罩他們，信念喪失，他們再也無法成為冰冷的殺人兵器。多少個夜晚將會不斷驚醒，腦中滿是那雙目赤紅，麵目恐怖的殺神，絕望的感受不斷徘徊，就像窒息，壓抑的讓他們崩潰。
“逃？”易文看著散開的三七三七士兵，猖狂大笑。
“哈哈哈！三七三七也會逃？！不可一世的狂軍也會退逃？！”
易文揮手將一個撤退士兵抹殺，心情好到了極點，傳說中的狂軍竟然會退逃？他們的信念永遠是破敵製勝！勝利、榮耀，這是他們永恒的代名詞，如今竟然退逃，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千萬倍！這個失敗的陰影會永遠籠罩著他們！他們再也不配叫做狂軍！鐵麵神再也沒辦法封神！
易文目光如炬，仿佛看到了未來，那支驕縱天下，指點江山的狂軍已經消失不見，他們在末世的大浪中，終究會被打散、沉澱、最終消失，那個鐵麵無私的軍神已經成為一個頹廢鬼！
“哈哈哈！”易文不斷狂笑，散退的士兵羞愧到了極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永遠不出來，也恨不得自殺洗去侮辱，但強烈的求生欲望不斷打散他們的誌氣，逃走，他們要遠離這個惡魔、殺神。
“將軍，快走吧！”車子裏的司機勸道，看著睚眥欲裂的卜樂滿是心驚膽戰。
“糟糕……”司機看著碾壓過來的易文，心中頓時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易文眼前一片混沌，模糊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他朝那些停留在原地的軍車殺去。
“殺殺殺……”易文瘋癲的喃喃，心中滔天怒火已經熄滅，但殺意仍存，一口惡氣仍然卡在嗓子中，所以毫不猶豫朝那些軍車攻擊。
“死定了！”卜樂旁邊的司機絕望驚呼。卜樂也閉上了雙眼，安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突然，一輛軍車朝易文衝去，車裏的人朝對講機苦苦哀求，“卜少校，我求您了，帶著剩下的弟兄們繼續活著吧！您不能死……”
易文驚訝，竟然還有勇氣？！於是揮手，無數能量衝殺，軍車瞬間被衝的粉碎，車內屍體也隨之粉碎。
“邱政！”卜樂大叫，看著前方那個粉碎的車子，眼睛仿佛都要凸出來一般，拳頭狠狠錘擊車窗，結實的玻璃紋絲不動，拳頭瞬間蒼白，隨後血液流淌，染紅了玻璃。
旁邊的司機看著這一幕，不再等候卜樂的命令，開車掉頭，朝遠處衝去。
“誰叫你開的？！”卜樂大聲怒問。
“將軍！邱中尉是為了你犧牲的，你絕不能死！”司機怒吼，說的大義凜然，底氣十足，仿佛的確就是這般。
其實是他怕死，他想要活著，因為家裏有一個溫柔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所以他不想死，真的不想。
為了表示他的忠心，他說出了將軍，那個平時卜樂最喜歡的兩個字，而此刻，卻好像是嘲諷一般。
卜樂滿臉頹然，癱倒在副駕駛座上，雙眼無神，思維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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