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涅槃道果
就在竇采蓮心驚肉跳的時候，石天賜將鳳頭釵遞給水杉，說：“姑娘，我用這個鳳頭釵換你頭上那根木釵，如何？”
水杉不肯接，搖了搖頭說：“才不呢，我剛和他們換來的，不換。”
石天賜回頭看了看竇采蓮，竇采蓮聽到“他們”二字這才知道，原來騙子另有其人，不禁慚愧萬分。她收了混天隕和蓮花台，不好意思地說：“小兄弟，都是我不好，不該一上來就動手。你知道，我這丫頭不同常人，我就見不得別人欺負她。”
石天賜擺了擺手，說：“前輩，這事也不能全怪您，要不是那幫混小子騙人，我就不用充好漢，您也不會誤會了。”
說完，石天賜將鳳頭釵交給竇采蓮。竇采蓮接過法器，忙說：“這可多謝你了，我打傷了你的妖獸，該怎麽補償你才好？”
倒在地上裝死的大頭魚聽了，一個跟頭跳起來，擺擺尾巴遊到竇采蓮的身前說：“有靈石麽？給個萬八千的養傷！”
竇采蓮嘿嘿一笑，說：“你吃得下那麽多靈石？”
大頭魚用獨目白了竇采蓮一眼，說：“就是十萬八萬的，我也照吃不誤。今天我是大意了，才被你傷到。我乃天地大道，若是讓我找到我的影子，別說是你，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怕！”
石天賜一腳把大頭魚踢倒一邊去，扔給他一百靈石。大頭魚不以為忤，隻要有靈石吃，他什麽都不在乎。石天賜對竇采蓮說：“前輩，您雖然傷了大頭魚，可是這家夥也傷了你，我們就算扯平了，兩不相欠。”
大頭魚不高興地轉頭說：“我不是大頭魚，我乃天地大道……”
石天賜說：“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大頭魚轉身又去啃靈石去了，嘴裏兀自嘟嘟囔囔地說：“要是讓我找到我的影子……”
竇采蓮說：“這可不成，此事都是因為我誤會在先才鬧出來的。這樣吧，就請你們到道元宮小坐，拙夫的清心茶最是修心養性，我們邊喝邊聊，如何？”
石天賜點頭答應了，帶著謝元敬和大頭魚，進了道元宮。大家分賓主落座，竇采蓮吩咐小僮上茶，兩個人一邊品茶，一邊閑聊。竇采蓮得知她眼前的這位就是石天賜時，不由得吃了一驚，忙問：“你就是一人大勝玄雲門的那個築山弟子？”
石天賜忙自謙道：“僥幸而已。”
竇采蓮若有所思，沉吟半晌之後，和石天賜聊起水杉的病情。這邊聊得淡如水，那邊水杉和大頭魚卻玩得熱火朝天。也不知怎麽，平素很少說話的水杉和大頭魚竟然十分投機，竇采蓮見了不由得嘖嘖稱奇。
石天賜和竇采蓮聊夠了，水杉和大頭魚卻沒完沒了，眼見天色已晚，石天賜不肯再留。無奈之下，竇采蓮取出一顆奇怪的果子，塞到石天賜的手裏，說：“今天多有得罪，這顆道果送給你，聊表歉意。”
石天賜聽了，大吃一驚。這道果可非同一般，修士在達到涅槃境界之後，如能成仙，自當飛升。可是，有不少人卻止步於九轉，最終殞命。
不過，由於經曆過天火焚身，這些修士早就達到了天人合一、物我兩忘的程度，因此，真身法相會融於天地之間，植根於自身修為之上，變成涅槃道樹，繼續證道。當然，不同的修士，因為所證之道不同，所化道樹也有異。而其證道的精華，最終會結成道果，澤被後世。
因此，這道果中不但包含著涅槃修士的修為，更蘊育著他們對天道的認識，幾乎是通往大道的階梯。
大頭魚見了這道果，眼睛都綠了，他倏地衝了過來，張嘴就要吞了它，石天賜急忙將手背到身後，把大頭魚踢到了一邊。大頭魚不服氣地說：“我被打傷了，涅槃道果卻被你給吞沒了，真是沒天理。”
如此重禮，石天賜自然手握得緊緊的，嘴裏卻對竇采蓮說：“這怎麽好意思？”
竇采蓮笑了笑，說：“這本是給小女準備的，可她如今這副樣子，怕是無福消受了。我送你這顆道果，一是致歉，二是有個不情之請。”
石天賜忙說：“前輩有話請講，不必客氣。”
竇采蓮說：“你的妖獸和小女如此投緣，實在是令人意外。小女平素很少與人交流，一天難得說上兩句話。可是，你看她和這怪魚簡直是難分難舍。能不能把你的妖獸借我一段時間，讓他陪陪小女，說不定小女的病情因此能有起色也說不定。”
石天賜想了想，說：“前輩如此重禮，若是普通妖獸，我就直接送給您了。不過這大頭魚其實並不是妖獸，而是我本命法器的器靈，實在是無法相送。這樣好了，我就讓他在這裏陪水杉姑娘，什麽時候水杉姑娘對他沒興趣了，你們就放了他，他自會回來。”
竇采蓮大喜，說：“如此甚好。”
那大頭魚聽了，回過頭來對石天賜說：“這可是你派給我的任務，那靈石供應你可一塊都不能少。”
竇采蓮笑著說：“你放心吧，你需要多少靈石，我自會給你。”
大頭魚聽了，忙道：“也不算多，一天有個萬八千的就夠了。”
石天賜踢了他一腳，說：“別聽他胡說，他一天有兩百靈石就夠了。”
竇采蓮摸了摸大頭魚，說：“這樣好了，你的主人一天給你兩百，你在我這裏陪水杉，我每天再多給你加兩百，如何？”
大頭魚獨目放光，忙說：“好，好，有靈石就好。”
石天賜告別了竇采蓮，帶著謝元敬回到道風宮，將兌換來的道術給謝元敬去參悟，自己則關起門來驗看那隻道果。
這道果果然非同一般，雖然早已摘下很久了，上麵依然有光暈繚繞，仿佛是還在樹上一般。它的表麵上有一層層的大道紋理，僅僅是看看就讓石天賜受益匪淺。他知道，以他現在的修為如果服用這顆道果，那純粹是暴殄天物，因此，他小心翼翼地收入儲物刺青中。
夜深人靜，正是他幫天水門徒們錘煉道心的好時候，他剛想進入一個世家子弟的心魔空間，那引導者就悄無聲息地到了。石天賜正盼著他呢，忙說：“可找到你了，你這段時間怎麽都不見人？”
引導者嘿嘿一笑，說：“你若是想見我，隻需在心魔空間中喊一聲引導者就成了。”
石天賜苦笑著說：“早說啊，等得我好苦！我這天心訣修煉了這麽久，怎麽根本沒有境界的提升？”
引導者笑笑說：“天心訣雖然也能凝聚出天心之力，不過，它的作用隻是修心，不能替代魔界功法。你若是想修煉魔功，需要另尋他途。”
石天賜聽了，不由得犯難了。單單是道家的玄陽功法，已經占了他很多時間，若是再修煉魔功，他哪來的那麽多精力？
雖說將來一旦完全轉為修魔，他的道家法力也會跟著轉為魔力，不過，眼下如果他真的雙修，那就意味著樣樣通、樣樣鬆，沒一樣拿得出手，那怎麽成？修士的世界，爾虞我詐、弱肉強食，如果不能盡快提升修為，那無異於命懸他人之手，實在是太過凶險。
見石天賜猶豫不決，引導者嗬嗬一笑，說：“這樣好了，我傳你一套天魔訣的入門心法，你不用刻意去修煉，隻要領會即可。有了天魔訣幫你凝海築山，你隻需沒事的時候用心魔術收割真氣就成了。”
石天賜聽了，頓時大喜，這樣一來，他就無需為雙修耗費時間而擔憂了，實在是最佳解決方案。引導者將一套奇怪的魔功傳授給了他，不過，這顯然隻是一套入門的基礎功法，並不完整。
讓石天賜驚訝的是，這套天魔訣明顯和天心訣、心魔術都有一定的聯係，隻是這聯係若即若離，他也無法完全摸透。不過，既然這引導者是當年天心訣的創始者創造出來的，那麽，他的天魔訣、心魔術和天心訣有關聯也是情理之中。
有了這套魔功，石天賜的魔力境界自然而然地開始提升。短短幾天之內，他就在自己的魔心之中凝海、築山成功，而且一舉達到了飛橋中階的境界！看來，引導者說他有修魔的天賦，還真不是信口胡說。
不過，魔力修為不同於法力，雖然也有凝海、築山、飛橋的劃分，卻並不像法力那樣也在魔心中凝海、築山、飛橋。魔心隻是作為一個存儲魔力的載體，估計，妖修的妖丹也是一樣。
當然，他能如此快捷地晉階，和他以前用天心訣積累了大量的天心之力有莫大的關聯。在天魔訣的引導下，他大半的天心之力化直接作了魔力。
奇怪的是，他的天心之力並沒有完全轉化為魔力。而且，他之後收割的真氣，也依然是轉化為天心之力。隻有在他偶爾修煉天魔訣的時候，一部分天心之力才會化為魔力。不過，反正它們對石天賜來說，區別不大，他也懶得去管。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魔力修為的刺激，石天賜的法力也跟著有所突破，在第二片氣海中生成了木靈山。有了火靈山、金靈山和木靈山做根基，他的道家修為越來越紮實，法力也大有進境。
大頭魚留在道元宮有一段時日了，石天賜不放心，想過去看看，正好他師父道風長老煉製好了一爐元相丹，讓他捎給道元長老一顆。石天賜便帶著丹藥，來到了道元宮。
上一次石天賜過來，道元長老閉關修煉，沒見到。這一次，正巧趕上道元長老正好出關，因此，道元長老親自出來作陪。石天賜奉上師父的丹藥，道元長老接過去看了看後，歎了口氣。
石天賜忙問：“長老何故長籲短歎？”
道元長老說：“衝擊法相境界，也不知要吃多少元相丹，這丹藥總是供不應求，實在令人苦惱。”
石天賜聽了，敷衍地說了聲：“是啊，靈藥難求啊。”
道元長老突然低聲問道：“我聽你師父說，你有辦法能弄到川山地骨和紫背枇杷果，不知是真是假？”
石天賜一愣，道風長老平素口風極緊，怎麽會把此事透露給別人？
道元長老見石天賜發怔，忙說：“別擔心，你還不知道吧？你師父和我是同母異父的哥哥。”
石天賜這才恍然大悟，也壓低聲音說：“不瞞長老，我的一個朋友確實能夠從黑市上弄到這些靈藥，隻是，價格上……”
道元長老忙說：“貴些不要緊，隻要能弄到靈藥就成。就算拿不出那麽多靈石，我也有寶物可以頂替。”
兩個人正說著，那邊大頭魚和水杉又瘋鬧起來。大頭魚正在吞吃靈石，那水杉見了，竟然也和他一起啃！讓眾人吃驚的是，這水杉啃吃靈石竟然和大頭魚一樣，毫不費力，還沒任何不良反應！要知道，普通人吞吃靈石，腸胃根本受不了。
靈石有限，結果一人一魚搶了起來，大頭魚力量大，輕輕一甩，就把水杉撞倒在地。水杉也不生氣，隻顧坐在地上嗬嗬嗬地傻笑。竇采蓮見了，又好氣、又好笑，她怕水杉著涼，急忙過去攙扶。
水杉順勢起身，不過，卻不小心一下撩開了竇采蓮的外衫。石天賜眼尖，一眼看到了竇采蓮裏麵的裙帶勾。讓他大吃一驚的是，那裙帶勾竟是蓮花形狀，和他在天眼殿中得到的那個匣子上的孔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