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隱蔽交易
孔江州說：“石道友，請你先行回山，隻要這消息確實不假，張大人一定會有重謝。”
石天賜忙道：“這個可不敢當，張大人是我天水國的將才，房失棟梁，尚且要塌，國失重器，焉能不敗？一旦將軍有失，武陵不守，我們這些修士怕是也要遭到塗炭，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因此，警示張大人是我的本分，萬萬不敢受謝。”
這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其實，不過是麵上的冠冕堂皇而已，石天賜的心裏想的是，我也就是這麽一說，你也就是這麽一聽。消息我是送到了，謝議你們看著辦。話說回來了，少了行麽？我沒騙你就不錯了，幫了你還拿不到好處，那還有天理了麽？
孔江州說：“話雖如此，該謝還是要謝的。對了，此事事關重大，還請保守秘密，一旦傳出去風言風語，對武陵城的軍心會有所動搖。”
石天賜點點頭，說：“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亂說的。”
石天賜告別了孔江州，立即趕回了福來客棧。朱長琦和蔣月涵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他回來，都牢騷不止。石天賜一邊賠罪，一邊送他們每人一張火焰術的符篆，這才讓他們笑逐顏開。朱長琦見石天賜符篆不少，就問他為何不換取一些靈石、丹藥、法器和道術。
石天賜早就聽說這武陵城裏有地方可以兌換這些東西，隻是，他這次下山忙著處理家務，竟然沒有時間去。
石天賜知道，下次下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因此，他央求朱長琦等人再給他兩個時辰，讓他去逛一逛，兌換些必備之物。拿人的手短，他們收了他的符篆，自然不好拒絕，再說時間還充足，就都答應了。
於是，朱長琦陪著石天賜來到武陵城最熱鬧的九轉峰回街。這地方之所以叫做九轉峰回，是因為這裏街道並不是直線，而是七拐八轉彎彎繞。這裏是武陵城修真用品的集散地，既有大規模的批發，也有小額度的零售。由於武陵城地處邊關，因此，這裏的貿易市場異常火爆。
據朱長琦說，這裏有兩種交易模式，一種是直接交易，是傳統的直接買賣，好處是明碼實價，缺點是稀缺物品經常買不到。另一種是隱蔽交易，買賣雙方彼此不見麵，交易是靠商行來完成的。
也就是說，買賣雙方可以在提供隱蔽交易平台的商行分別存入靈石和貨物，這叫掛賬和掛貨，掛賬、掛貨的同時，雙方都要指定自己要買的、要賣的東西，並標注預想的售價和買價。
如果有哪一方標注的買價能夠高於或者等於賣方標注的售價，則商行會完成交易，將賣方的掛貨撤標。當然，如果有多個買方出價滿足要求，則選擇出價最高的。
這種隱蔽交易十分安全，隻是交易過程可能會非常繁瑣，因為交易雙方要不斷調價。
石天賜聽了之後，對隱**易的方式很感興趣，便和朱長琦來到了天水國做隱蔽交易最成功的商行全盛興。
石天賜雖然從施子尚那裏搞來了一些靈石，不過，使用的話，數量還夠，買東西的話，就不太充裕了。因此，石天賜采用了以貨易貨的方式，用符篆換取自己想買的東西。
他標價兌換各種法術，另外，大還丹、符陣等等也是他感興趣的東西。標價之後，石天賜坐在封閉的密室內等消息。朱長琦自己也有東西要買，因此，並沒有和他在一起。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全盛興的夥計給他送來第一輪標價的結果，出乎石天賜意料的是，他竟然換到了一顆大還丹。這大還丹極為稀少，居然有人拿出來兌換低階符篆，這讓石天賜多少有些意外，反倒是他以為一定能到手的法術竟然全部流標。
好在，他還換到了一本符陣的小冊子。這是一本講解土屬性五行符陣的資料，加上之前石天賜從施子尚那裏得來的講解木屬性五行符陣的資料，他已經可以初步接觸符陣這門大學問了。
修士可以不會煉丹，不會鑄器，不會符篆，不過，功法、法術和符陣卻是必修課。因為前三者都有專門的人幫你做，隻要你有足夠的靈石，買就可以了。而後三者卻都是實戰中一定會用到的，如果不通，會吃虧不小。
武陵分門中的草根弟子因為要一門心思提高修為，所以，根本沒時間去鑽研道術和符陣，不過，那些靈根弟子對道術和符陣卻都是耳熟能詳。石天賜既然有“天心訣”幫他修煉魔功，他對“玄炎功法”也就不是那麽依賴了。他可以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從魔從道，隨心所欲。因此，他才會有閑心、有餘暇來接觸這些。
第二輪標價，石天賜除了兌換到一門魔界法術之外，所有的標價全部流標。不過，這兌換到手的魔界法術卻讓他欣喜若狂，因為，他弄到手的竟然是專門用來釋放飛刀、透骨釘等暗器的魔影鬼手。
雖然這法術的名字聽起來像是鬼界的鬼術，不過，這卻是貨真價實的魔界法術。石天賜正好有又見飛刀和陰陽透骨釘兩種暗器，配上魔影鬼手的獨門手法，簡直就是錦上添花。
後麵的標價，石天賜放棄了，因為沒有時間了。他出來找到朱長琦後，兩個人回到了福來客棧。同門四人雇了車馬，拉著采購來的東西，回到了武陵分門。
蔣一清聽說他們諸事順利，也就沒有追究他們耽擱時間的責任。石天賜回到住處，他這次下山，符篆用得差不多了，正要再印刷一些，朱長琦卻走了進來。
石天賜的草根師兄弟們都是每天忙於修煉，彼此之間來往甚少，所以，他以前可以直接在屋裏印刷符篆，而不必擔心有人闖進來。可是這朱長琦卻讓石天賜很是頭疼，他進屋從來不敲門，大大咧咧地推門就進，什麽秘密都藏不住。
朱長琦見了石天賜遮遮掩掩，滿腹狐疑地問道：“你小子幹嘛呢？鬼鬼祟祟的？”
石天賜說：“我正在研究龍骨丹的配方呢。”
龍骨丹是用來提高修士骨骼強度的強大丹藥，隻是，龍是妖族之王，誰能抓得到？因此，朱長琦不屑一顧地說：“龍骨丹？研究那配方有個鳥用？難不成你還能弄到龍骨不成？”
石天賜說：“這麽好的配方怎麽能說沒用？一旦我能大量煉製，就發財了，到時候想換什麽，就能換什麽，想要什麽丹藥、法器，就有什麽丹藥、法器。”
朱長琦說：“算了吧，還大量煉製呢，你去哪兒抓那麽多的龍來？”
石天賜說：“我不用抓太多，一條母龍就夠了。”
朱長琦奇道：“為什麽要一條母龍？”
石天賜說：“我要是能抓到一條母龍，就送給你，你把她辦了，明年分我半個龍族就成，煉多少龍骨丹都夠了。”
朱長琦哼了一聲，說：“你腦袋讓屁崩了吧？我辦了母龍？母龍辦了我還差不多。”
石天賜說：“那是你們兩口子的事，我就不管了，隻要給我半個龍族，你們到底誰辦了誰，我才不在乎呢。”
朱長琦說：“呸，母龍還不活吞了我？再說了，難道你不知道龍族的繁殖能力極低？”
石天賜笑道：“不是有你來進行品種改良麽？”
朱長琦說：“好，你要是這能抓來一條母龍，我就幫你辦了她。先別說這事了，我來是有事情要問你。”
石天賜問道：“你想問什麽？”
朱長琦低聲道：“那天早上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在後麵偷偷地跟著你，發現你去了武陵守備張子安的府上，你小子去幹什麽去了？”
石天賜有些生氣地說：“你監視我？”
朱長琦說：“我哪裏是監視你，我是保護你啊，你的大還丹我不能白吃，總要幫你做點什麽才好。你們這些草根修士，都沒有什麽道術防身，我去也是為你好啊。”
石天賜說：“下次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要跟著我。”
朱長琦無奈地說：“好好好，聽你的，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去做什麽了？”
石天賜本不想告訴他，因為他答應了孔江州，不過，他知道這朱長琦最是難纏，因此說：“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告訴別人。有人要刺殺張子安，我是去通風報信來著。”
朱長琦聽了，大吃一驚，忙問：“是玄雲門的人？”
石天賜點了點頭，朱長琦沉吟半晌，說：“他們還真是瘋了，竟然連重兵保護的守備都敢刺殺。”
石天賜說：“他們的計劃極其周密，如果張子安準備不足，我看，十有八九他要危險。”
朱長琦說：“既然他們計劃如此周密，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石天賜說：“參與刺殺的人，也住在福來客棧，他們吃醉了酒，無意中透露出來，被我聽到了。”
石天賜不敢說施子尚的事，因此，隻好撒謊敷衍一下。
朱長琦歎道：“你住個客棧都能偷聽到這麽重要的消息，還真是有福。那張子安如果能夠活下來，還能不好好感謝你？你小子真是運氣！我怎麽就碰不上這樣的好事？”
石天賜拍了拍朱長琦的肩膀說：“兄弟，放心好了，是金子總是要閃光的……”
朱長琦聽了，點了點頭，說：“這話我愛聽。”
可是，石天賜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差點沒氣吐血，石天賜接著說：“是狗屎總要飄香的！”
就在朱長琦胡亂猜測石天賜會得到張子安的什麽獎賞時，山下卻突然傳來了噩耗：張子安竟然遇刺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