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殺人抵命
這傒囊剛剛張開小嘴，卻見石天賜的後腦突然現出一張娃娃鬼臉來！這鬼臉見了傒囊，突然雙目怒睜。那傒囊見了鬼臉，竟然如同老鼠見了貓，嚇得渾身發抖，一動都不能動了。
石天賜後腦的那鬼臉見傒囊被嚇得不敢動彈，就張開小嘴，把傒囊直接給吞了下去！
施子尚在施法的時候，能夠看到傒囊看到的一切，因此，這一下把他嚇得魂飛魄散。他沒想到，這石天賜身上，竟然有這麽凶猛的一個厲鬼！
難道這石天賜被惡鬼附體了？不應該啊，石天賜是修士，修士被鬼附體的情況實在是太罕見了。
那個厲鬼簡直是太恐怖了，傒囊雖然是小鬼，可是，在鬼譜中也算得上是不凡了，竟然被那厲鬼一口就吞了，這差距也太大了。難道是石天賜也會役鬼術？可就算如此，也沒聽說誰能把鬼養在自己的身體裏啊，那不是以身飼鬼麽？
施子尚心裏七上八下，搞不清這石天賜到底是什麽來頭，有什麽道行，他不敢再試，急忙收心斂性，要撤了道術，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因為他知道，別說石天賜還有三個同門在，就是他身上的那個惡鬼，他也絕對不是對手，他哪裏還敢久留？
可是，沒曾想，他剛剛要撤了道術，卻發現石天賜竟然陰沉著臉進了他的意識空間！
原來，石天賜趁施子尚施法的時候，進入了他的心魔空間，讀取了他的意識，結果，卻意外地發現，這個叫施子尚的家夥，竟然就是他的殺父仇人！更有甚者，他剛才竟然還驅動傒囊要吸取自己的魂氣！隻是，不知怎麽出了意外，他的小鬼反而被自己的魂魄給吞了。
在施子尚看來，是附在石天賜身上的惡鬼吞了傒囊，不過，石天賜卻以為是自己的魂魄吞了傒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石天賜既然找到了殺父仇人，如何還能讓他走掉？
施子尚見了石天賜，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他正怕這個厲鬼附體的家夥，想不到他竟然就殺上門來，而且，還是殺入自己的意識空間裏！這石天賜到底有多少秘密？他怎麽會懂得進入他人意識空間的道術？即便是施子尚的師父，也對此一竅不通！
施子尚嚇得轉身就想逃走，可是，這裏是他的意識空間，他往哪裏逃走？除非他的魂魄馬上被清零，變成空白，才能消滅這個意識空間。見無路可逃，施子尚隻得戰戰兢兢地問：“你……你怎麽能進到我的意識裏來？”
石天賜冷笑著說：“我道術通玄，法力無邊，想到哪裏，就能到哪裏，你不是要逃走麽？我看你能逃到哪裏去！當年你戲耍我戲耍得很爽啊，再來啊！”
施子尚嚇得魂飛魄散，隻得求饒道：“大仙，求求您，您饒了我吧！”
石天賜說：“饒了你？你殺我生父，還要用傒囊來吸我的魂氣，我該怎麽饒你？”
施子尚知道今日定然是非要拚個你死我活不可了，他打起精神，手掐法決，釋放了一個地刺術。他是土靈根，對土屬性的五行道術頗有心得。
石天賜根本不予理會，在這意識空間裏，隻有魂魄攻擊手段才能真正有效，其它攻擊手段都是枉然，雖然能夠造成痛感，但都不能真正傷到對方。
因此，石天賜大踏步向前，欺近了施子尚。施子尚見地刺術明明刺中了石天賜，對方竟然恍若不覺，依舊直逼過來，嚇得他急忙後退。
他再次手掐法決，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法力怎麽在下降？雖說他剛剛用了一個地刺術，可是，一個地刺術能消耗多少法力他是十分清楚的，他法力下降的幅度，可遠遠超過了一個地刺術應有的消耗。
施子尚大驚之下，急忙將地刺術釋放了，然後轉頭就跑，要躲開這個窮凶極惡的殺神。
可是，他沒跑兩步，就見到完好無損的石天賜正站在他的麵前。施子尚不禁大駭，對方明明中了兩記地刺術，剛才還血淋淋的，怎麽片刻功夫就完全恢複了？最要命的是，他剛才還在身後，怎麽一下子就跑到前邊來了？
沒等施子尚反應過來，石天賜一腳就踢中了他的下體。這一下把施子尚踢得痛入骨髓，他摔倒在地，呻吟不止。
其實，這痛感完全是石天賜的心魔術賦予施子尚意識的，他的身體完好無損，哪裏會痛？隻是，施子尚對心魔空間了解不多，哪裏會想到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事實上，如果他聰明果斷，他就會想到出路。
雖然這裏是心魔空間和他意識空間的融合，他逃不出去，但是，他卻有辦法可以屏蔽掉石天賜的意識。他雖然受到心魔的幹擾，無法正常中止自己的施法狀態，但是，他可以強行中止自己的役鬼術，來脫離困境。
這樣一來，雖然他會受到役鬼術的反噬，不過，畢竟不會致命。
石天賜來到施子尚的跟前，雙手一用力，就把施子尚的一隻手給撕了下來！施子尚痛得死去活來，慘叫不止。石天賜卻還是不肯放過他，轉而又去扯掉了他的一條腿。施子尚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他咬牙切齒地說：“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燃燒了丹田的法力，自爆了！他實在是不堪折磨，想和石天賜同歸於盡。可是，石天賜的人根本沒在這裏，他殺死的，隻是他自己而已，石天賜根本就毫發未損。
雖然他的法力大部分都已經被石天賜收割了，不過，剩餘的還是足以把他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正在自己屋內修煉的石天賜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現在其實根本沒辦法在心魔空間內殺人，最多隻能逼著對方自殺，想不到，他居然成功了！
這和他折磨朱長琦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朱長琦再怎麽受罪，他心裏知道對方隻是心魔，不能真正殺死自己，因此，他不會走極端。而石天賜出現在施子尚的意識空間裏，並不是心魔形態，因此，這才把他嚇得自爆。
一直壓在石天賜心頭的複仇之念，終於可以輕鬆一分了。不過，還有衛善登等四個人，石天賜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們不但殺了舅舅孫仲陽，還殺了青竹幫不少好漢，那些可都是教過石天賜功夫、給他做過陪練、和他一起生活過的朋友，這個仇，焉能不報？
石天賜輕輕地穿好鞋，輕手輕腳地溜進了施子尚的房間。他雖然自爆了，不過，他的大多數法力事先都被石天賜收割了，因此，自爆的威力小了很多，聲音也不大，並沒有引起注意。石天賜讀過他的意識，知道他有些好東西，他要來收走。
施子尚的儲物袋並沒有在他自爆的時候炸毀，石天賜從裏麵找到了不少靈石，一些符篆，一個葫蘆和一些丹藥，還有一本玄雲門講授符陣的小冊子。石天賜一一收入了自己的儲物刺青，他手背上的饕餮張開大嘴，毫不客氣地一一吞了進去。
最後，石天賜將掉在地上的那個雕像撿了起來，這雕像是傒囊的鬼相，用它可以驅動傒囊。雖然有一個傒囊被石天賜給吞了，但是，那葫蘆裏還有一隻，而役使傒囊的方法，石天賜也從施子尚的意識中讀取到了。
石天賜將他的東西搜刮幹淨了，看著他的屍體，哼了一聲說：“殺人抵命，你這是罪有應得。”
說完，他一個火焰術符篆扔出來，將那屍體燒了個一幹二淨。留著修士的屍體在凡人的客棧，會有很多的麻煩，因此，石天賜自然要毀屍滅跡。
除掉了這個施子尚，石天賜在武陵城的事情並沒有完結。因為他剛才在讀取施子尚的意識時，發現這施子尚當時急於逃走，去和同夥匯合。而他和他的同夥正在醞釀一個大陰謀。
施子尚此番潛入武陵城，其實是為了刺殺武陵城的守備張子安而來。張子安是天水國的良將，人稱天水之牆。意思是，隻要有他在，天水的邊防就像是一堵永不坍塌的城牆，牢不可破！
要和施子尚一起實施刺殺行動的，還有三個玄雲門的修士。他們不久就會潛入武陵城，和施子尚一起行動。他們的計劃，是要利用咆哮鬼來吸引視線，然後用一件特殊法器來絕殺天水之牆。
咆哮鬼能夠發出好像人在咆哮的聲音，它們能夠從嘴裏吐出劇毒的氣體。由於它們力量極大，因此，吐出的這種毒氣會形成氣箭，能夠激射傷人，人身上凡是被這氣箭射中的地方，會紅腫，半個時辰後就會毒發身亡。而死亡的人如果不予火化，也會變成咆哮鬼。
此鬼喜歡潮濕陰冷的環境，因此，要想最大限度地發揮它們的作用，就必須在陰雨天裏役使它們。
雖然他們行刺的時間、地點事先並未預定，不過，從咆哮鬼的特點來分析，他們可能選擇的時間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
因此，石天賜第二天一大早，立即和朱長琦打了個招呼，就急三火四地趕到守備府，求見張子安。那張子安豈是一般人想見就能見的？不過，當門房聽說石天賜是天水門的修士時，就沒敢怠慢，立即通傳了進去。不大工夫，就有一個修士從內府出來。
這人見了石天賜，施過禮後，開口問道：“不知你找守備大人有何公幹？”
石天賜知道，身為邊關重鎮的守備，這張子安一定是日理萬機，沒時間接待自己，所以，他派了個修士來。
無論是天水國，還是江夏國，他們的朝中、軍中都有修士。朝中的修士被稱為是國師，軍中的被稱為是軍師，他們既有保護君王將相的重任，更有出謀劃策的職責，因此，是極為重要的角色。
這個出來的修士想必就是武陵守軍的軍師，因此，石天賜並沒有隱瞞的意思，還禮後，將自己向張子安示警的來意交代了一遍。
這人聽了，大吃一驚，忙說：“在下是張子安張大人的軍師，孔江州，此事非同小可，還請你將詳情一一道來。”
於是，石天賜將他從施子尚那裏讀取出來的消息都詳細介紹了一遍。孔江州聽了，沉吟半晌，問道：“這麽看來，你的消息是十分全麵的，隻是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麽法器來絕殺張子安大人而已？”
石天賜點點頭，說：“我的消息來源等級不高，隻能收集到這些，也不知道對守備大人有沒有用。”
孔江州笑道：“事關大人的生死，這消息若是沒用，那就沒有有用的了。你放心，此事我們一定會慎重處理。對了，還未請教你的宗門、道號？”
石天賜將自己的宗門和姓名一一報知了孔江州，他並沒有撒謊，此事對他極為有利，他當然不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