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玩鷹 狡兔 走狗

劉無知問道“有何言?”,張自顧扶起劉無知讓他坐到椅子上道“這北涼鐵桶一般,不過卻礙於身份,聽調不聽宣。你我都不是笨人,我也就直接說了。”

張自顧從桌子上拿起一份奏章給劉無知,劉無知接過去翻看來看。張自顧坐了下來邊吃著狗肉,邊說道“這份奏章是定州刺史李宇遞上來的。說的是自己指揮人馬全殲暗殺蕭洛河的人馬。這本奏章本來是皇上壓著不批閱,不過這次七皇子白少回來說道,北涼王府遭到夜襲,在被殺死的死士上麵還有著紫衣衛的刺青。”

這件事劉無知也是第一次聽說,劉無知看完了奏章,對張自顧道“這李宇原本是一屆草民,後來考成了狀元。外放做官在現在也是做到了刺史的份上,也是不易。”

“不錯,這李宇做官為民皇上都曾經誇獎過他。所以就算李宇不懂官場上麵的彎彎繞繞,有人也奏過他的折,隻不過被我和皇上壓下來了。大乾能像這種的傻官,好官不多了。”張自顧歎道。大乾的很多官員大多出自世族,能全心全意為民的沒幾個。

“可是為什麽這次皇上有重新的批了這份奏章呢?”劉無知問道。張自顧說道“這也是我想和你說的幾句話。這次為了做樣子給百姓看皇上要把涼州刺史謝庸給換掉,這樣涼州就缺了一個刺史,而皇上也不肯定讓蕭家的人上位。所以皇上就把這個李宇給換了上去。”

“這李宇,我原來也曾聽我父親說過他的氣節,倒也是一位正人君子。皇上這一次想把李宇換上去大概也就是希望李宇在蕭家反叛的時候能夠鬧出點事來,而且也想讓李宇這個人在北涼賺點人心。”劉無知說道。

張自顧點點頭,皇上有雄心霸誌,可是卻被這人心給束縛起來了。張自顧說道“這次你去北涼,我會讓你成為李宇的別駕,佐吏。”

“丞相你說的是,然我挑撥挑撥李宇?”劉無知問道。

“對,這李宇在這大乾百姓之中倒也是有著清廉為政的名號。如果你把李宇挑撥好了,礙著蕭家的事,這蕭家倒也是不好出手。如果蕭家和李宇鬧翻了,這樣最好,讓北涼在天下人心中的位置降一降。這些都要看看你的本事了。”張自顧說道。

劉無知點了點頭笑道“不過我不隻是這李宇而是整個北涼官場,我倒要看看這北涼失去整個北涼官場會怎麽樣?”

“那這件事,就麻煩丞相大人了。小侄也就不打擾丞相大人了,還萬望丞相大人不要將此事告誡我父親。”劉無知施個禮道。

張自顧一笑道“世侄好說好說。”,劉無知也是退了出去。張自顧夾起一塊狗肉往嘴裏一塞道”好味道啊,好味道!”

劉無知出了門去,前麵一個太監帶路,他沒有官階,來這裏之前還是塞了幾千兩的銀票給這位太監的。劉無知回過頭,看看這紅漆大門,輕笑了笑道“薑還是老的辣,不過玩鷹的人小心也會被鷹啄了眼去。”

前麵帶路的太監離著也遠,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裝作沒聽見。習慣了一副彎腰,獻媚的模樣。

“老張啊!什麽東西這麽香?”張自顧正吃著狗肉,門外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推門而進的是一個身著紫色一品仙鶴袍,腰佩金魚袋身子有些雄壯的中年人。

張自顧還沒有說話,那人說道“哎呀,我說怪不得我出門的時候就聞到一股肉香,尋著肉香而來倒是你老張吃著狗肉啊。”,然後自己做了下來坐到劉無知的位置上,拿起之前劉無知拿過的筷子吃了起來。

這人是禮部尚書沈廓,是大乾東北人,生的身子粗壯,不是一副文人模樣。“我說,我看見劉無知從你這出去,估計這狗肉是他帶給你的吧。”沈廓說道。雖然他人長的些粗壯可是心思卻細如發。這張桌子上除了張自顧的碗筷之外還有一塊,而且這狗肉吃的也不多,他便知道了是劉無知帶來的。

張自顧點了點頭,他對這位自己的好友來說沒多大的意見。“他來求我,讓他去北涼。“張自顧道

沈廓大口吃肉道“這件事他沒和劉儒說過。你答應。”,張自顧點了點頭。世間能夠精算到這一步的也就隻有這個沈廓了。

“這件事,我倒也是不好說什麽。劉儒本來也是見我極不爽快,不過他的兒子可是被那些人當成你的接班人,你也不說說?”沈廓問道,劉儒那個腐儒見不得讀書人大口吃肉,大聲說話,而這沈廓這一點也是全犯。

曾經劉儒在朝廷之上大罵沈廓,沈廓則是一副好死不死,不鳥你的模樣。就憑這一點,氣的劉儒拖鞋砸了過去。

“這接班人,其是說說的?”張自顧問道,沈廓一笑道“那些人啊,也是多些生事,我也看去老大不爽。你這丞相之位需要陰謀,陽謀,踩著不知多少人的肩膀上來的。不是他們一個接班人就可以定下來的。如果這樣真的可以,那當初我也去討好這些人,說不定,你這丞相之位到還是我的。”

張自顧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這沈廓說話倒也是沒有什麽忌諱,合著自己的口味,不過這沈廓也是忘了自己踩了多少人的肩膀才爬上來的。

“天下烏鴉一般黑,誰也別說誰。”張自顧笑道。沈廓也是咧嘴一笑。“這劉無知還是嫩了些,想著在這風雲莫測的大勢之中,打出自己的天地。難啊!不知道在北涼那裏麵我們丟進去了多少人,你說說看,有幾個能夠功成身退的?”張自顧搖頭道。

沈廓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後又給張自顧倒了一杯道“這吃狗肉要喝著酒。哎,治大國如烹小鮮,這一炒一翻,什麽時候什麽火候,什麽時候放些佐料,放多少。這些門道不是說能夠就可以弄懂的。”

“不過這劉無知能被他們當成你的接班人,倒也是有些本事。莫要成天玩鷹到被鷹啄了眼,這樣就大大的不妙了。”沈廓勸道

張自顧,放下酒杯道“放心吧,我這幾十年在官場之中摸爬滾打,這些經驗倒也是有的。如果他真的把我給啄了,那倒也好,說明啊我這位置他還是有些資格的。”

張自顧似乎想起來什麽事道“這次我聽說,雨花,範進還有天域他們三個在北涼上麵吃了虧。雨花和範進武功被廢,天域倒是把自己的孫女讓蕭家那小子收養了。”

“我看見了,白少那條進城的時候,我看見雨花,範進他們被關在囚車裏麵。”沈廓悠悠道。如果是雨花和範進武功沒有被廢,白少倒也是不會這樣對待他們的。不過皇家倒也是如此無情,有用便好。

“可惜了,他們為了這大乾也是不知道出了多少力,現在卻是落得的如此地步,可歎啊!”沈廓喝了一杯酒道。

沈廓和張自顧兩人獨坐在內閣之中,一口肉一口酒,倒也是不冷了。

今天京城裏麵也是飄雪了。宗人府大牢之中,重兵把守,這裏關押的都是重刑犯,要不是自己極有實力,要不就是自己有勢力,在要嗎就是自己犯了一些皇室的事。這倒也是牢房中的天字號,這裏麵的人都有著一段非凡的過去。

雨花和範進也被壓在裏麵,不過待遇到比其餘人要好些。天字號,空****的。那裏隻有兩個人,一個就是雨花,另一個就是範進。

雖說白玄無情,但也是給了他們最好環境的牢房。沒有老鼠,蟑螂,有一鋪**麵有著一層厚厚的棉被,每日的三餐也是有肉,有酒。隻不過身上的衣服淡薄,而且分不清是白天和黑夜罷了。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冷,範進和雨花武功被廢,也不能抵禦寒冷,兩人隻能躲在厚實的棉被裏麵。

“嗒嗒嗒”從沒有任何一絲光線的地方傳來腳步聲,極有節奏,每一步都暗合這雨花和範進的心跳聲,讓的雨花和範進覺得心疼。雨花和範進各自從自己的被子裏探出探出頭,頓時覺得很冷。抬頭望去,沒有看見任何人。

“北涼在你們那天晚上被人夜襲。”從黑暗之中傳出聲音道。雨花和範進的牢房是麵對著的,兩人對望了一眼。這件事他們自己早就知道了,不知道這人來和自己說這件事到底有什麽目的。

那人又說道“那些死士身上由紫衣衛的刺青!”,雨花和範進又是對望一眼,這件事他們不知道。不過兩人心中都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上次蕭洛河在定州被圍殺,死士上麵 也有紫衣衛刺青。”那人又說道。那人見雨花和範進不說話,自己又說道“被查出來是誰了。”

範進艱難的抬起頭來沙啞的問道“是誰?”

那人沒有接範進的話說道“天下現在已經激起民憤,皇上為了平民憤,要將他們淩遲處死!你們意見如何?”

雨花和範進沒有說話,這些事為什麽會來通知自己一個廢人。

“既然你們沒有說話,那就是你們默認了。皇上要你們開春之時,淩遲處死!你們就好好享受最後的日子吧!”那人笑道,笑聲冰寒。

範進和雨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他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