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要下雨了

“元帥！八百裏加急！皇上急詔你入宮！”舒天歌正在巡視軍營，一大內女官疾跑過來道。舒天歌毫無怠慢，直接騎上身旁的戰馬，策馬而去，身後是三百親衛。千雪皇城外門，守宮千雪衛見是火鳳大元帥，立馬開門放行，舒天歌一路暢通無阻。

慕容千雪早已下過旨，火鳳大元帥可縱馬於宮內。舒天歌在千月殿下馬，那裏早有等候在此的女官，舒天歌疾步隨著女官覲見千雪女皇，她知道如非天大之事，慕容千雪是不會如此急兆她回宮的，在路上她一共遇見了三波急詔她入宮的女官。

舒天歌還未稟報，千月殿裏便傳出聲音道“無須多禮，速進！”舒天歌推門而入，隻見，慕容千雪坐於龍椅之上，殿下有一黑衣男子右手持笛，腰胯寶劍，那人舒天歌認識，龍驤大將軍秦臻。

慕容千雪見舒天歌來了，站起身來道“接到大乾京城天字急報，白鄖身死！”舒天歌聞言一愣，隨即道“蕭洛河所為？”

“不錯，據探子回報是如此！”龍驤秦臻接話道。慕容千雪接著道“那件事過去二十年，蕭家開始收債了！如此離天下大亂不久已！”

“恭喜皇上，皇帝陛下隻需讓火鳳大元帥攜皇威，橫掃天下即可！”秦臻將手中笛子一轉道。慕容千雪聞言笑著點點頭，走下皇位道“如此，計劃便要提前，提防天下提早大亂，天歌你的天鳳軍加緊時間擴軍和訓練！秦臻你的龍驤軍也要抓緊時間擴軍，但兵員質量不能太差，到時候我要看見一隻能征善戰不亞於天鳳軍的精銳！”

舒天歌和秦臻拱手“臣下得旨！”慕容千雪揮揮手，示意兩人下去。舒天歌和秦臻緩緩推下，舒天歌退到殿外，欲急走回軍營。“大元帥，留步！”秦臻在後麵微笑的喊道，笑意讓人不寒而栗。他掌控著千雪近半數的情報組織，是慕容千雪的表親，也是除了舒天歌最信任的人之一。

“龍驤大將軍有何指教？”舒天歌頭也不回道，秦臻哈哈一笑“指教倒不敢當，到是有幾句話不知敢言不敢言?”

“大將軍有何不敢言？”舒天歌冷笑道，他知道秦臻此人為人陰暗，做事不折手段，常常膽大包天，但雖如此，卻也是極有才華，如不是舒天歌橫空而出，得到慕容千雪青睞，之前與大乾的大戰，領軍人物怕是他了。

“據說，舒大元帥還有一妹妹？”秦臻淡淡道。舒天歌霍然轉身，眼神冰冷“你想怎麽樣？”舒天羽乃是她的禁臠。秦臻笑道“不能怎麽樣！隻是隨口問問罷！既然大元帥還有急事那本將就不多留了！”秦臻說完，手中笛子旋轉，其聲脆亮。

“哦，對了，忘了告訴元帥一件事！這件事不是陛下告訴我的。”秦臻忽地道，他一步一步的走出皇宮，他可沒有在皇宮裏縱馬的待遇。舒天歌接過韁繩，他說不是就不是，他雖然不折手段，他為人從不欺人。

白鄖死後第二天，一則消息則顯的不足為道。梁州豪門張家，勾結千雪，暗通情報，滿門抄斬！所有財產上繳國庫！一時間，張家聲名狼藉。

蕭洛河接到守靈聖旨，帶上三千北涼親衛，趕赴京城，隨之而去的還有曲靖。山海關如此之多的將領中，就隻有曲靖一員將領，是北涼係，其餘之人皆是抽調出來的或者是一路打拚上來的將領。這次蕭洛河講一切軍務都交給了穩重的劉偉處理。

差煙緋在佛前，不跪不拜。

“你怎麽來了？”一身素袍的趙無極站到差煙緋身後，她已有二十年沒有來找過自己了。

“白鄖已死，白玄要蕭洛河回京守靈！”差煙緋不回頭看著三丈餘高的大金佛像道，“這個我知道。”趙無極微微一笑，她還不是不肯見我。

“要蕭家的人給白家人守靈！不可能！”差煙緋冷笑，隨即臉色一暖，“輕塵也快行冠禮了。”

“我要你去辦一件事！”差煙緋歎了口氣道，”阻止蕭洛河回京守靈。“差煙緋沒說什麽事，但是趙無極也已知道。“我不出手，蕭洛河也會想辦法拖延時間回京，不會去給白鄖守靈。”趙無極道。

“這些我知道，我隻要你給他一個更好的理由”差煙緋一頓，“而且張家也被滿門抄斬了，你可以接著他們的名義去。世上這件事隻有你做的可以不露馬腳，不被白玄用手段查出來，這樣他也不會找到借口整治蕭洛河。”

“我有什麽好處？”趙無極說道，當年他因為那件事和一個女人，不能和差煙緋見麵，而那個女人姓張。“可以去吃狗肉吃狗肉”差煙緋淡淡道。

“好，我答應！”趙無極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哈哈大笑。

佛殿中寂靜無言，差煙緋突然聞佛道“你為何垂目？難道你不想看見世人受苦受難，那這樣你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說完，轉身，她二十年前就說過再也不信佛。

她記得，二十年前，青羅產子，蕭洛圖回北涼。那天出奇的大雨傾盆，冬雷震震，她在佛前祈禱，可是趙無極忽地傳信與此，說道“白玄欲截殺蕭洛圖。”她冒著大雨，尋往蕭洛圖回北涼的方向，最後隻看見，滿地死屍，血流成河。蕭洛圖身受重傷，用戟支撐，冒著大雨，一步一步的往北涼方向走去，嘴裏還在吐著血，卻是輕呼著青羅。他看見了她，他說“你來了！帶我去見青羅”便氣絕人亡。她抱著他的身體，嚎啕大哭，你怎麽就死了！趙無極匆匆趕來，她給了趙無極一個巴掌，“以後我再也不想見你！”

她抱著蕭洛圖的身體回到北涼王府，剛誕下蕭輕塵的青羅，心痛欲絕，半年之後，仙去。原本闖**江湖的三人就隻剩下她自己了，她一路提劍殺入皇宮，被影子高手和禦林軍團團圍住，失手被擒。

白玄說“朕念你情有可原，你今後就在京城內開一家館子吧！”差煙緋不要他的施舍，不要他和蕭洛圖以前闖**江湖的感情施舍！但她還是留了下來，她知道蕭家總有一天會複仇的，她在等，終於等到了蕭輕塵。女人不可怕，可把的是一心想報仇但又會隱忍的女人最可怕。

一路邊酒肆之中身材瘦小,身穿麻布衣的老人，一壺接著一壺的喝酒，桌上的半斤牛肉也所剩無幾。旁邊伶俐女孩，看著老人一壺一壺的喝酒，咽咽口水，然後心不在焉的喝起自己的涼水。

一口酒一口肉，老人吃喝的是極為瀟灑，老人看到伶俐女孩偷看著自己，搖了搖酒壺，女孩點了點頭，又指了指了牛肉。老人哈哈大笑，倒了一碗酒給女孩，夾了半份牛肉給小女孩，小女孩有樣學樣的吃喝了起來。

“吃了，喝了，也該上路了！”老人笑道，女孩點了點頭，老人放下酒壺，拿起這小小路邊酒肆的最後一壺酒，洋洋灑灑倒在地上“魂歸來兮，喝最後一壺酒；魂歸來兮，吃最後一片肉；魂歸來兮，說最後一次話！”

旁邊一酸乳秀才，聽見這不倫不類的喊魂詞一臉鄙夷。做完這一些，老人起身而走，伶俐女孩隨之而去，再過那乳酸秀才麵前隻是，“啊！”的一身大吼，嚇的秀才一個摔下長凳去，看清是老人之後，喊道”斯文不可辱也！”

可是老人不理分毫，沿著路，往前走。“爺爺，我們去哪啊？”那伶俐女子說道，那老人說道“去京城！”，伶俐女孩高興的跳起來，板著指頭道“我要買冰糖葫蘆，我要吃好多好多肉，還要買很多很多糖人，玩偶，還有住很寬敞很寬敞的房間。爺爺好不好？”

“好，好，我家靜靜想做什麽都行！”一老一少，一步一丈，趕往京城，後麵那不語怪力亂神的酸秀才直喝道“妖孽，休走！”，可是剛想追去，卻被長凳一磕，摔倒在地上，摔得個狗啃泥，引的哄堂大笑。

這一天，大乾各地，各種人都往京城趕，似乎去朝覲一般。

蕭輕塵看看陰沉的天道“要下一場大雨嘍，應該下的很大，不知會不會淹到人？不過我可會遊泳。”北涼河流較少，他都是在王府裏，活水湖泊，映月湖中遊的。

學會遊泳的那天也是寒冬，本來在燒烤的，可是卻被流觴墨舞一腳給踢了下去，沒人去救他，而流觴墨舞依舊安然坐在亭上烤肉，然後他就一直一直的爬水，結果爬著爬著就會了，可是剛爬上岸，又被一腳踢了下去。

流觴墨舞說道“我想吃魚了，去給我抓一條”然後他就潛下冰冷的湖裏，抓了三條魚，這才可以上岸。

流觴墨舞接話道“你學會遊泳還得感謝我，對吧？”最後一句，笑了起來，蕭輕塵趕緊說道“對對，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會遊泳呢。謝謝啊！”他知道如果剛才否認，他會被踢下馬車。因為他真的是因為那一腳而學會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