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牢血案
若說幽都過去十年最耀眼的新星，不是新繼位的卡雲十六世陛下，也不是豔壓群芳的木芷菁總督。而是近乎傳奇的易征其。
帝國545年春，雙柏河解凍，萬物複蘇，但噩運霍然降臨，雙柏河一帶染上前所未有的大瘟疫，居住在雙柏河兩岸的十七萬平民全部罹難，震驚全國。
而唯一活下來的就是易征其，這一個孤兒。他獨自從茫茫死人堆裏走出來，抬頭看著天空，不知所措。那一年他才十二歲。
人們關愛的目光慢慢集中在他的身上。
第二年他以史上最小的年齡破格錄入皇家工匠城。這是製造神秘軍器的地方。同年年底，他在皇家工匠城的鑄造鍛煉比試上殺出，猶如一匹高傲的黑馬，奪了第一名。名字傳到了卡雲陛下耳中。
緊接著他開設最離奇也是最刺激的地下暗賭而被捕。賭的內容竟然是在極東帝國新年大典上卡雲陛下身邊帶的寵妾數量是多少？而他被捕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皇衛長猜錯了賭輸了十萬個金幣。
他被處罰的金幣足足扣了他往後在工匠城82年的薪水，被譽為“最年輕最窮的鑄造大師”。他的消息不斷，在他十七歲那年竟然有了震驚全國的突破，鑄造出了第一把七軍兵器。
他一躍成為了幽都最熱門最璀璨的人物，成為了工匠城下一任接班人。因為七軍兵器的突破，他萬眾矚目，各軍係紛紛要求定製。雖然沒有多少個人能夠用得上七軍，但並不妨礙人物對七軍的收藏。
他出入相府侯門，結交王親國戚，是幽都民報一連32期的風雲人物，即使是自由貿易的瓦赫蘭帝國也派特使前來求見。
正在風光鼎盛之時，他在工匠城被一群黑衣人刺殺，險些喪命，躺了足足幾個月。但這幾個月裏關於他的重傷，死訊，逃婚，鑄造特別軍器，修煉絕世功夫等等傳聞消息層出不窮，反而將他推上一個更高的巔峰。
恢複後的第二個月，他又幹了一件大事。聯合幾個皇子，世家，其中包括下一任監軍總督木安臣一起將雙柏河租了下來。搞起了整個幽都婦女都憎恨，所有男人都喜歡的煙花之地。（易征其大東家是說：文化交流的聖地。）
從幽都專門有馬車隊伍接送至雙柏河，這條原本無人問津的長流成為了最出色，最時尚的“秦淮河”。那些歎為觀止的詩詞歌賦，那些聞所未聞的新奇玩意，那些層出不窮享受服務。到了後來甚至連卡雲陛下也想去瞧瞧那裏的花燈會。
直到後來，一件天牢血案將他的璀璨劃上了句號。
551年6月，幽都天牢因幹燥失火，眾皇子大臣帶兵前去施救，因火勢太大，導致三位皇叔（卡雲輝，卡雲允，卡雲凱議），兩位皇子（卡雲許，卡雲波義）；
下一任監軍總督木安臣，皇衛長雷弘致以及三千近衛，禦林軍，禁軍，禁衛，天牢衛兵，天牢內所有囚犯一共三萬六千六百人次全部葬身火海。（皇室是這樣對外宣稱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很多人被燒得隻剩下一捧骨灰。
事後人們發現，天牢內早就堆滿了煤油和其他容易燃燒的煤炭。而這些死去的貴族皇子大部分都是與易征其一起合作經營“秦淮河”的幕後東家。
在這場大火之中，也隻有易征其一個人逃了出來。整個幽都懷疑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流言蜚語漫天飛，甚至是皇宮的大殿之上大臣們也為此爭吵不休。
但卻沒有任何最直接有力的證據證明易征其謀害。最後，卡雲陛下剝奪了易征其所有的權力和財產，同年，木總督因痛失男孫木安臣精神恍惚再也無法勝任總督一職，在卡雲陛下的支持下由十七歲的木芷菁擔任。
木芷菁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易征其開刀，將他驅逐，永遠不能踏入幽都一步。
易征其和木芷菁對站在卡桑拉的城頭上，兩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易征其繼續道：“當晚那一場大火的確是有意安排的。這計劃還是卡雲陛下和你爺爺木老總督的注意。極東帝國並不太平，陛下早就收到大風帝國會入侵的消息，而他最大的威脅就是皇叔卡雲凱議。
我當時受陛下之命，在一次宴會假裝喝醉胡言亂語說七軍鑄造的秘密不在工匠城而是藏在天牢，研究八軍的初步成果也在裏麵。我其實隻是想引卡雲凱議一個，誰知道來了這麽多人。
原本在木總督的安排之下，我跟你哥哥等人是偽裝著假死在這場大火之中。但是，卻因為你的出現打亂了計劃。”
木芷菁不可思議地道：“我？”
易征其道：“對，你知道木安臣當時也在天牢當中你聽到消息後趕來，一定要進天牢去救他。如果你進來你也必死無疑。我跟你哥哥正打算從暗道撤退，看見了你，他死活不肯走。他是不可能救你了，唯有我出來救你。”
木芷菁皺著俏眉，當時的情形確實如此。
易征其接著說：“因為我救了你，影響了整個計劃，陛下大怒，沒有任何事情能比起國君發怒還可怕，他差點要殺了我，幸好得木老總督求情。
後來你上任將我驅逐，陛下不加以阻止，我就知道他也恨不得將我驅逐。他剝奪了我所有的榮耀和財產，或許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而已。真可惡，這麽大的黑鍋我都替他背了，連跑路的錢也得問人借。”
木芷菁道：“陛下和我爺爺定下的究竟是什麽計劃？我為什麽一點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不要動不動就用劍指著我，我真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行事。你想想，我當時有錢有權的我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嗎？”
木芷菁收起戰劍，道：“你別在我麵前裝無辜，不是你說什麽七軍兵器秘密在天牢會死去三萬六千多人？裏麵有多少人是無辜的？那些死去的人他們的妻兒誰來撫養？那些隻是值勤的守衛又犯了什麽過錯？”
易征其沒有說話，因為如今爭辯沒有任何意義。
木芷菁道：“你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他們的計劃。”
易征其覺得她真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道：“木芷菁，你爺爺是策劃者之一，拜托你這個時候就自己檢討一下他為什麽會不將秘密告訴你。我隻是被迫去參與，我根本不知道內情。因為你們這些皇權家族的事情我失去了所有，所有！一無所有！你還想怎樣？”
木芷菁咬咬牙，從衣襟裏拿出一封信，道：“呐，這是我爺爺給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