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八、未央宮暗夜驚魂
卌八、未央宮暗夜驚魂
從永壽殿到未央宮有一條宮路,平日裏整潔肅穆,雖不至冷清,卻也寧靜。但今天,這條路卻格外的熱鬧喜慶。
隻見青色的板石路上,正當中鋪著一條猩紅的地氈,從永壽殿一直延入未央宮。
路兩側站著執戟的紅衣侍衛,也是從永壽殿一直排到未央宮。兩排身著錦衣的宮女,從永壽殿步出,沿著紅氈兩側蓮步徐行,灑下一路的玫瑰花雨,紅白相間的花瓣飄落,鋪成一條散逸著浪漫氣息的花路。
一頂玲瓏八角軟轎,由十六名粉衣宮女抬著,在漫天的花雨中徐行,那情境,優美如畫,引來四麵宮樓上一束束嫉恨的目光。
雖然沒有文武百官的朝賀,但此等場麵,此等氣勢,此等設計,無一不彰顯著一代帝王對轎中新人的極度寵愛。
軟轎行至距未央宮門一百米處停下,劉邦早已盛裝等候在宮門外,一雙鷹目透射出精光,灼灼地盯著軟轎中走出的人兒。
一身新服,嫣紅嬌豔,有如桃李;一張玉顏,白暫潔淨,恰似清蓮。清麗而不失嫵媚,飄逸而不染凡塵。兩相輝映,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吸引力。
如果說,平曰一身白衣的水竹,苑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清麗絕俗,那麽今曰一身紅妝的水竹,卻似仙子沾染了人氣,多添了一種嫵媚的嬌豔,引人遐思。
劉邦己看得移不開眼,迫不及待地走下宮階,迎向階下的新人。宮樓上一雙雙嫉恨的眼晴,燃灼著更加怨毒的妒火。這個賤人,竟能讓皇上屈尊降貴,親自下殿迎接,就算是當今皇後,也未得到過如此殊榮,這叫他們怎麽能不爐火中燒,欲除之而後快。
宮樓內,妒火熊熊;宮樓外,一疾一徐,兩人的距離漸浙拉近。
劉邦伸出大手,想要握住水竹的柔荑,他的手指已經觸及到了水竹的衣袖,猛然間,一股勁力襲來,生生地將他的手推開,衣袖從指間滑落,水竹已被人帶開。
劉邦的眼前已多了三個人,一個是中年俊男,一個是中年美婦,還有一個年輕人,劉邦卻認得,正是剛被放出宮不久的高一。
此時,水竹的手,正緊緊地握在高一的大手之中。而用內力將自己推開的,是那個中年俊男。
劉邦的瞳孔中噴射著怒火,狠狠地盯著高一,質問道:“朕施恩放走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
高一邪魅一笑,嘲諷道:“放我走,是為了利用我逼迫水竹嫁你,還說什麽‘報答’?皇上,你的臉皮可真厚的可以。”
“很好,既然你要找死,朕便成全你。”劉邦被徹底激怒,衝著早就圍上來的侍衛命令著,“除了皇妃,一個不留。”
侍衛蜂擁而上,如狼似虎地攻向高一三人。
高一一邊應敵,一邊對著中年美婦喊道:“神前輩,你先帶水竹離開,我和師傅斷後。”
神池仙否決道:“不,還是你先帶水竹離開,我和你師傅為你們斷後。”口中說著,長劍已將近身的兩名侍衛刺倒。
“不用爭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劉邦的聲音陰陰響起。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高一嘴上毫不示弱地回擊著。
話音剛落,高一隻覺眼前一花,鼻端嗅到一縷詭異的香氣,來不及有任何的思考,整個人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以幽竹客和神池仙的身手,竟是救援不及。
兩人吃驚地望過去,隻見高一的身旁站著兩個高高瘦瘦的錦衣老者,竟似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一般。
幽竹客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名老者已如鬼魅一般飄到近前,一縷詭異的幽香襲來,幽竹客警覺地閉住鼻息,神池仙反應稍慢,隻覺幽香入鼻,便喪失了所有的知覺,軟軟倒下。
“邪香魅影?”幽竹客終於認出兩人的身份,卻是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這“邪香魅影”是一對孿生兄弟,早在五十年前便已縱橫江湖,罕有敵手。據說,他們的姓名無人知曉,但“邪香魅影”的威名卻無人不知,兩人除了武功獨步天下外,亦是用毒高手,百步之內,殺人於無形。
想不到,劉邦竟能得此二人相助,難怪他會如此有恃無恐。看來,今日之事,是難以成功了,隻有暫時逃離,再作打算。
想到此,幽竹客不再戀戰,虛晃一劍,轉身便逃。
“邪香魅影”正欲追趕,卻被劉邦喝止:“窮寇莫追,你們先退下吧。”
“邪香魅影”恭敬地向劉邦施了一禮,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邦又向侍衛吩咐道:“把這兩個刺客收入大牢,嚴加拷問。”
“不要,”水竹從驚懼中緩過神來,“求你放過他們,他們都是為了我。”
劉邦嗬嗬冷笑:“又是讓我放了他,放了他?讓他再帶人來殺我?”
水竹急聲求道:“不,他們並不是要殺你,他們隻是想帶我走,求你,放了他們。”
“大婚之日,意圖將朕的妃子強行帶走,把天子的尊嚴置於地上踐踏,這和要殺了朕,又有什麽分別?天威不可犯,難道你不知道?”劉邦越說越氣,眼中殺機陡現,衝著侍衛叱道,“還不快把他們帶下去?”
水竹連忙攔在高一和神池仙身前,阻隔侍衛的靠近,澀聲道:“皇上,求你放過我的師傅和師兄,不然,你就先殺了我,否則,我不準你碰他們。”
劉邦神色一凜,鷹目在水竹的身上逡巡,看到水竹一臉的毅然決然,心知不能逼得太急,卻又不甘心就此放過,便恨聲試探道:“你寧願一死,也要保護他們?”
水竹眸光堅定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一定要救他們。”
“可是,如果朕放了他們,他們卻又來殺朕,那怎麽辦?”劉邦逼問道。
“我說過,他們隻是要救我,並不是來刺殺皇上的。”水竹辯解道。
劉邦見她一臉惶急,急急申辯,心知她芳心已亂,便故意冷聲質問:“就算如你所說,可是他們若要再次將你帶走,到時,你讓朕情何以堪。”
水竹有些茫然,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劉邦見君已入甕,故意長歎一聲:“唉,除非……”卻又頓住,不再繼續說下去。
水竹聽出他話中的轉機,急忙詢問:“除非怎樣?”
劉邦沉吟片刻,裝作有些為難的模樣,道:“除非,我們立刻成親,等你成了朕的人,他們就沒辦法再把我們分開了。隻不過,這一次,朕絕不會先放人,必須要等到我們洞房之後。”
水竹聽他說得露骨,又羞又氣,卻又無以辯駁,一時怔立當地,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覺得為難,朕立刻就讓人把他們關進大牢。”劉邦故意做出就要下令抓人的模樣。
水竹內心激烈地掙紮著,本來他答應做劉邦的妃子,隻是為了救高一,但她早已做了誓死不從的打算。可是現在,劉邦竟以師傅和高一的性命相要挾,逼自己就範,師傅和高一的命固然要救,可是自己又怎能將清白毀在這個狗皇帝的手裏,一時間,水竹猶豫不決,難以決斷。
劉邦見她皺眉不語,一臉的為難,自尊心嚴重受挫,放眼天下,不知有多少女人排著隊,爭著,搶著,想要成為自己的女人,可是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抗拒,如此的不情不願。
“看來,你是不管他們的死活了?”劉邦湊近她,輕聲威脅著。
“我……”水竹心中淒苦,但想到恩師從小將自己撫養長大,有如再生父母,便再也無力抗拒,淒然道,“你放了他們吧。”
劉邦見她終於妥協,心中歡喜,得意地衝侍衛擺了擺手,吩咐道:“暫時讓代王看管他們,明日中午,便將他們放了。”眾侍衛領命,將高一和神池仙抬了下去。
劉邦見水竹虛弱得有如弱柳扶風,搖搖欲墜,便再也沒有了耐性,攔腰將水竹抱起,健步向未央宮走去。水竹掙紮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但她此時的動作,有如蚍蜉撼樹,綿軟無力。無奈,隻得任由劉邦將自己一路抱到他的寢宮。
劉邦抱著水竹,那綿軟冰涼的嬌軀,讓他心神激**,熱血沸騰,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水竹絕望地閉上眼睛,兩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腮邊滾落。
劉邦將水竹放在自己寬大柔軟的龍床之上,目光中跳動著欲望的火焰,這個自己思慕已久的女人,此刻就近在眼前,蠢蠢欲動的心,再也把持不住,身子一撲,沉沉地向**的人兒壓下。
“皇上,皇後求見。”籍孺的聲音,極不合時宜地在門外響起。
“什麽事?”劉邦收住下撲之勢,極其不悅地嗬斥著。
籍孺在門外嚇得打了個寒顫,硬著頭皮,壯著膽子,回道:“皇上,是皇後求見。”
劉邦生氣地罵了一句,隻得暫時熄了欲望之火,憤憤地走了出去。
水竹見劉邦匆匆離開,心中一鬆,正欲起身尋求脫身之法,眼前卻白光一晃,一柄森冷的匕首,已架在了她的粉頸之上,眼前立著五六個黑衣人,各個黑巾蒙麵。
隻聽得為首一人吩咐道:“將她帶入密道,主人說了,待會我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隻要給她留口氣就行。”
其他的黑衣人聽了,眼裏頓時露出**邪的目光,貪婪地盯著水竹,伸出罪惡之手。
水竹來不及掙紮,已被點了穴道,頓時渾身酸軟,使不出半點力道……
密道中,五六個黑衣人盯著自己的獵物,目光**邪地伸出了罪惡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