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秋風蕭瑟天氣涼(九)

邱天師道:“據江湖傳言,魔教光明聖火令出現的時候,持有那光明聖火令的便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你說他們之間有沒有關係。”那名漢子啊的叫了一聲,說道:“難道邱天師的意思,是說魔教要找尋的那少年,就是在那持有光明聖火令的少年嗎。”邱天師點了點頭,道:“不錯,魔教要找尋的少年,正是那持有光明聖火令之人。”那漢子卻是有些不太相信了,說道:“可傳聞中說,光明聖火令重現江湖之地,乃是在玉門關附近,此地離玉門關何止千裏,就算魔教要找尋的當真是那持有光明聖火令的少年,那也該到玉門關去找尋才對,為何卻竟然跑到這裏來了。”邱天師道:“那是因為持有光明聖火令的少年現在並不在玉門關附近,而是已經到這裏來了。”

眾人聽說那持有光明聖火令的少年竟然已經到了這裏,均是感到難以相信,一名漢子問道:“邱天師你說那少年已經來到了這裏,手中可有什麽真憑實據。”邱天師搖了搖頭,說道:“老道這現在也隻是推測而已,並無什麽證據的。”眾人聽他說手裏並沒有什麽真憑實據,更加的不相信了,道:“僅僅隻是推測,那可是說不準的。”邱天師道:“老道雖是推測,但把握卻有八成以上,錯的可能性相當的小。”眾人聽他說有如此高的把握,雖然並沒有立即出聲質疑,不過心中卻是明顯的不肯相信。

邱天師見眾人對自己仍有懷疑,微微的笑了一笑,說道:“諸位都是參加了陽首山武林大會的,那老道倒要問上一問,你們可曾在武林大會見到過一個老者。”眾人道:“參加陽首山武林大會的少說也有兩三千人,其中老者多的是,誰知道邱天師所說的那位老者是誰。”邱天師道:“我說的那個老者乃是為梅大俠撰寫祭文之人。”眾人聽到這裏,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似乎依稀記得在武林大會之上的確是有這麽一個老者出現過,於是說道:“就算見到了那老者又怎麽樣,那人隻是一個腐儒而已,與那持有光明聖火令的少年又有什麽關係。”

邱天師道:“誰說沒有關係了,你們可知道那老者是什麽人麽?”眾人均道:“不知。”邱天師道:“告訴你們吧,那老者便是與那手持光明聖火令少年同行之人。”眾人聽說那老者竟是與那手持光明聖火令少年的同行之人,均是大吃了一驚,問道:“他們二人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何竟會一起同行呢。”邱天師卻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可就不知道了。”眾人見邱天師也不知道他們二人的關係,立時又都懷疑了起來,說道:“既然連邱天師也不知道他們二人間的關係,那又如何敢斷定他們當真就是一起同行的呢。”

邱天師道:“那是因為我的一個朋友之前曾經打探過他們二人的下落,所以特意來信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告知了我。”眾人一聽這話,又繼續追問道:“什麽朋友,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連這些事情都能夠打探得到。”邱天師道:“我的那個朋友其實也並沒有多大的本事,他不過就是一個行腳的商人罷了,因為常年都會往來於玉門關附近,這才會有機會意外的發現了有關那老者與那手持光明聖火令少年的下落。”眾人聽說發現兩人下落的竟然隻是一個行腳的商人,都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臉上俱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邱天師見狀,便又繼續說道:“我那朋友雖然隻是一個行腳的商人,不過生平卻有一大嗜好,就是十分喜好書法,不論古人還是今人,但凡是有些名氣的,他都能辨識出來。一月之前,我那朋友途徑玉門關之時,竟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已經死去多年之人的手跡,便是因為這幅手跡的緣故,才讓他有幸打探了到了那老者與那手持光明聖火令少年的下落。”眾人聽他說得如此神奇,都是好奇心又起,紛紛問道:“什麽死去多年之人的手跡,難道死去之人還能繼續寫字作畫嗎。”

邱天師道:“死去之人自然是不能夠再繼續寫字作畫的,然而但若那人隻是假死的話,那便自然可以再繼續寫字作畫了。”眾人聽了這話,全部都有些糊塗了起來,問道:“怎麽又和假死扯上關係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邱天師笑了一笑,說道:“大家不必著急,聽我把話講完之後,自然便會明白了。”說了這話,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方才話裏說的那假死之人,名叫程學溢,十多年前曾在朝廷擔任過禮部侍郎,可是一位大大有名之人啊。”邱天師這話才剛剛落下,人叢中便有一名文人裝束的漢子立時就叫了起來,說道:“這個程學溢我曾聽聞過他的名號,他可是一個學富五車的鴻學大儒,不過在十年之前卻因大罵秦檜被打入了天牢,最後冤死在了獄中,沒有想到原來他竟然還仍舊活在世間啊。”

邱天師道:“那程學溢不但是個鴻學大儒,而且還是一個書畫名家,一手字畫寫得那是相當的傳神。便是因為如此,所以我那朋友一見到他的手跡,立時就給認了出來,而且在經過了仔細的鑒定後,竟然發現那幅字畫還是新近之作。這已經死去了十年的人,怎麽可能還有新近之作在市場上出現呢,顯然這其中定有什麽隱情。我那朋友因為覺得事有蹊蹺,所以便決定仔細的探查此事,這一探查之下,竟又在離玉門關不遠的地方再次發現了程學溢的手跡,而那手跡照樣亦是新近之作。如此一來,我那朋友便斷定程學溢並沒有死了,於是又繼續追查了下去,之後又分別在多個地方都發現了程學溢的手跡。而十分有趣的是,那我朋友把發現程學溢手跡的地方慣連起來,竟然正好就是一副自玉門關向東行進的線路圖。”

眾人聽邱天師說到這裏,卻還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問道:“這件事情與那老者和手持光明聖火令的少年又有什麽關係了。”邱天師道:“如何沒有關係了,這個程學溢便正是我方才所說的那個老者啊。”眾人一聽這話,登時方才明白了過來,又出言問道:“既然那老者便是程學溢,那他又是如何來到這裏的,以他的腳力,一個月內應該是不太可能走得到這裏來的啊。”邱天師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那程學溢本就隻是一個文人,而且一路上還是邊賣字畫邊往前走,照他那個走法,莫說一個月的時間了,就是兩個月,也未必能夠走到這裏來的。”

眾人道:“既是如此,那邱天師方才卻又為何說他們已經到達這裏了呢。”邱天師道:“那是因為就在二十天之前,那老者與那手持光明聖火令的少年便已然遭受到了其他人的劫持,被人給強行帶到了這裏來。”眾人聽邱天師說了這話,均是大吃了一驚,問道:“是什麽人要劫持他們啊,難道便是魔教的那些教眾嗎。”邱天師道:“自然不是,若是魔教的那些教眾已經劫持到他們二人的話,那現在便不用傾巢出動的趕到這裏來了。”眾人一想也對,便又問道:“那劫持他們的究竟是什麽人呢。”邱天師道:“據我那位朋友在信中提及,劫持他們的人可遠不止一批,那些人為了能夠劫持到他們,竟相互打鬥了起來,甚至還為此死傷了不少的人手。不過到了最後,那些人卻都沒有能夠將他們二人給劫持走,反倒是讓幾個身穿白衣的年輕女子給捷足先登了。”

眾人聽到白衣女子幾字,心中均是一震,叫道:“蝶湖宮,一定是蝶湖宮幹的,隻有蝶湖宮的那些妖女才會全部身穿白色的衣服。”邱天師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那位朋友在信中也是懷疑那幾個女子就是蝶湖宮的,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他會飛鴿傳書於我,想要我們天師派出麵前去把程學溢與那少年給解救出來。”眾人聽邱天師把話到這裏,總算是全部明白了過來。那文人裝束的漢子道:“如此說來,昨日陽首山武林大會之上,我們所見到的那個老者當真便是程學溢了,可那老者真是程學溢的話,那持有光明聖火令的那個少年卻又在哪裏呢。”

這時另一個漢子忽然開口說道:“那少年就在陽首山上,昨天祭奠儀式正式開始之前,我曾親眼見到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直就跟隨在程學溢的身後。”這個漢子話還未說完,另外幾名漢子也紛紛開口附和,說道:“不錯,昨日我們也都是親眼看到過有這麽一個少年的。”邱天師聽眾人說了這話,忽然開口叫了一聲好,道:“如此說來,我的推斷便是絲毫不會錯了,昨日陽首山武林大會上出現的那老者與那少年定是他們二人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