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四班輸了
沒想到自己最自信的一科，現在卻變成了最難熬的一科，有幾道題根本就拿不準，感覺自己就是在蒙。越是著急時間反而過得越快。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收卷了。我無可奈何，隻好跟同學們一起把卷子交了上去。因為今天考試，所以下午3點就放學了，由於媽媽現在對我的作息時間了如指掌，所以放學再早，我也得第一時間回家。琳霄出在我們班的門口，但等的人不是我。
＂Shoping?＂琳霄問。
＂OK！Let's go!＂寶兒說。真看剛考完英語，這倆小妮對話都是英式的。
琳霄把手垂在腿邊，偷偷地向我揮了揮，意思是今天不能和我一起走了，我也隻能回她一個無奈的微笑。
到了家，媽媽張口就問：＂考得怎麽樣？＂
＂還行。＂我悶悶地回了兩個字。
＂還行？一看你就是沒考好。小學的時候，你哪次不是準確地估出自己的分數的？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含糊其辭的？楊鬆凱，我告訴你，媽是過來人。玩物哪有不喪誌的？告訴你別打球別打球？啊？怎麽樣？現在連自己的分數都估不出來了？我也不指望你這次能考什麽高分了。記住了，以後都不許給我打籃球。＂這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呀。本來就因為英語沒答好而心煩的我，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是還沒出結果嗎？＂我說完就走進書房，狠狠地把門關上了。
＂你還長脾氣了？翅膀硬了是不？等成績出來了，我希望你能履行諾言！＂媽媽還在門口不停地絮叨著。
自己坐在書桌前，回想著白天的考試，難道自己真的退步了？連以前最有把握的英語都考得這麽沒有自信？因為太緊張？壓力太大？算了，不想給自己找借口，英語沒考好是事實，我以後會努力，找回以前的學習狀態，嚴肅自己的態度，重新拿回高分。但上蒼，如果我一生隻有一次向你祈願的機會，我就希望你能不讓我這次掉出前十名，如果願望可以實現，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寧靜的夜晚，一個少年獨自坐在書桌前，不斷地重複著一個動作。把硬幣高高拋起，然後接住，翻開看一眼。然後再高高拋起，接住，看一眼。字就是前十名，花就是十名外。整整一百次，在確定字的一麵多於花的一麵之後，少年才安心上床入睡。
＂答案是6！＂
＂答案是6.3！＂
和平時一樣，周六的早晨我來到了大學籃球場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聽就是張青和孫誌兩個人在爭吵。
＂怎麽了？吵什麽呢？＂我上前問道。
＂學委來了，咱們一起問學委。＂張青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就像要確定我是跟他一夥的一樣。
＂好好說，怎麽了？＂我問。
＂是說昨天的考試，倒數第三道大題，你得多少？＂張青問。
＂6啊。＂我回憶了一下說。
＂怎麽樣？怎麽樣？我說得6吧？＂這下輪到孫誌興奮不已了，而張青卻象泄氣的皮球一樣，慢慢地撒開了他抓在我胳膊上的手。
＂這下你服了吧？大學委都說得6了。＂孫誌繼續說，還做了個鬼臉。
＂那也說不定你倆錯，我對呢？＂張青又為自己燃起了一絲希望，畢竟真理也不是總站在多數人那邊的。
＂不可能！＂我瞬間撲滅了張青的希望之火。
＂為什麽？＂
＂這道題最後的單位是什麽？＂
＂是人啊。怎麽了？＂張青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那你的答案是6.3，請張同學自己解釋一下那0.3個人是怎麽回事？殘疾嗎？＂我一語中地，張青頓時無語了。
＂對！對！是殘疾！而且是腦袋殘疾，簡稱腦殘吧！哇哈哈哈！＂孫誌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可是，可是我得......得8呀。＂周通也到了，並且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嗯，我也得8。＂寶兒也說。周通的數學成績怎麽樣我不了解，如果說單單他自己得8，我們還是會認為6是正確答案。但現在寶兒也說得8，這就難免讓人猶豫起來。寶兒一貫上課認真聽講，勤做筆記，再加上女生都很細心，很少出錯，這樣以來大家就更傾向於8是正確答案了。
這下可不得了，這一道題就8分，錯了就剩92分了。我數學從來沒得過這麽低的分。再加上語文本來就不好，英語答得也不理想，這次看來真的要跌出前十名了。
怎麽辦？媽媽一向言出必行，這一次或許就真的要告別籃球了。真的不甘心，越想越著急，越想越生氣。氣自己不爭氣，這樣一個期中考試都應付不來。也氣媽媽為什麽非要跟我打籃球較勁，學校不也一直強調要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嗎？接下來的訓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完成的，隻記得寶兒不時地指出我不在狀態，心思完全不在訓練上。其他隊友也不止一次地上前詢問我是不是有心事，還是身體不舒服。我都隻是木訥地搖了搖頭，什麽也不說。後來從他們嘴裏得知，最離譜的是籃球砸在了我的臉上，都渾然不知。
終於堅持到了訓練結束，大家都互相揮手告別，各自回家，而我卻站在籃球場上不舍得走。因為我知道這一走可能會再也回不來了。再看看這籃球場，我訓練過、比賽過的地方。和大家一起灑下過苦練的汗水，和大家一起向九班、四班挑戰，有失敗的懊惱，有成功的喜悅，也有彼此間的鼓勵，互助，和調侃。這一切不會再有了。
離開大學，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垂頭喪氣。
＂他嗎的！他嗎的！他嗎的！＂突然傳來一陣罵人聲。這聲音好熟悉。輝哥？四班的那個輝哥？
＂老大，消消氣，別想那麽多了，咱們去台球廳打台球去啊。＂
＂是呀，老大，然後我們請你吃雪糕。＂
這兩個聲音是？喬家二少？老天，我這什麽命啊？本來就因為考試的事，自己情緒都低到了穀底，結果還讓我遇到這幾位搶錢大神。聽這意思他們之間還都認識，而且輝哥還是喬家二少的大哥。此地絕對不可久留，三十六計走為上吧。想到這，我轉身就要跑。
＂還要稱霸整個年級組呢？怎麽連個二班都贏不了？＂輝哥一句話立刻吸引了我。什麽？四班輸了？輸給了二班？本以為由陳磊統領的四班在年級組是戰無不勝的。二班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他們一個個會打籃球嗎？看他們一個個柔弱的樣子。＂輝哥繼續氣憤地說。
＂是呀，他們看起來完全就是新人嘛。或許是磊哥特意放水？迷惑敵人？畢竟我們一直勢頭很猛，怕樹大招風，自己會成為公敵也不好說啊。＂大喬說著自己的想法。
＂那也不能輸15分啊？太丟人了，讓我輝哥的臉以後往哪擱？＂
什麽？15分？這個消息太震憾了。四班不但輸了，還輸了15分？俗話說的好，真是人外人，天外天啊。
＂那不是那個胖子嗎？＂大喬喊了起來。我心裏一驚。一直顧著考慮四班敗北的問題，卻忽視了他們三個離我越來越近這個問題，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今天運氣不錯，剛說完打台球吃雪糕，就有人來送錢來啊。＂大喬興奮地說。
＂今天可沒什麽怪叔叔救你了吧？快把錢拿出來。＂小喬伸手就往我兜裏掏。
＂住手！＂輝哥這時候一聲吼。
＂老大？＂大小喬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著輝哥。難道輝哥要救我？看來他也不是那麽壞啊，就是嘴臭點。起碼不是跟喬家二少一路貨色。
＂搶什麽錢？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給我打！＂
＂......＂我收回剛才的想法。
輝哥一聲令下，二喬直奔我撲來。
＂你們憑什麽.....?＂＂打我＂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兩個拳頭就重重地砸在我的胸口。我直接飛了出去。
＂你們心情不好？心情最不好的應該是我才對吧。＂我掙紮著爬了起來。一想到我這次的考試我會名落孫山，一想到我會在上學期間被終止一切有關籃球的活動，一想到我的籃球夢將從今天起被無情地奪走，一想到我辛勤付出過的汗水都會白流，我恨！我惱！我怒！現在需要發泄情緒的人應該是我吧？打架算什麽？受傷算什麽？處分算什麽？責罵又算什麽？對於一個剛剛失去夢想一無所有的人算什麽？什麽都不算！
＂來啊，你們兩隻臭猴子，看看今天誰會倒在這裏！＂我紅著雙眼，怒吼著向二喬回擊。二喬也明顯是被我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再加上他們的身材本來就瘦小，更是被我這魁梧的身材逼的節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