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個人的冠軍
裁判的哨聲想起,示意暫停結束,球員入場。雖然聽了他的話大家都有氣,但按照比賽規則,還是要上場完成比賽的。球員都回到場內後,比賽重新開始。他們隊的失利沒有人懷疑,隻是沒想到他們,應該說他倒下去的如此悲壯。如他要求,其他四人在場上紋絲不動,偶爾會散散步走動走動,隻有他自己繼續拚勁全力滿場飛奔,積極防守,猛力進攻,一對一,一對二,一對三,對手都有些於心不忍,防守的時候盡量減少人數,適當地放一放水,讓他也得了10分,全場他們隊唯一的10分。對手的進攻也不再猛烈,隻要將分差控製在20就好。最後比分定格在10:32。
賽後校教導處舉行了簡短的頒獎儀式,宣布了冠軍的歸屬,說了幾句象征性的鼓勵和祝福就宣布解散了,老師們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都別走!終於結束了,現在該我收拾你們了,有種的都給我留下!"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你特麽的有病吧?老子就走,你能怎麽樣?"一名隊員說。這名隊員就是殷躍。他什麽都沒說,拿起籃球就砸在了殷躍的臉上,殷躍頓時捂著鼻子蹲了下去。
"你想幹什麽?想打架嗎?"這個人就是剛才故意傳錯球的齊峰。
"別跟他一樣,他現在瘋了,咱們馬上畢業了,誰還想因為他去背個處分啊。"這麽清醒冷靜的就是申慶宏。
"比賽都結束了,你就別鬧了好嗎?這樣真的是要背處分的,求你別鬧了。"剛才到現在一直維護他的女孩叫趙琳霄。
"哎!"他仰天長歎。"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有我這樣能以一敵三的人才,為什麽這麽多年也不能為咱們班拿個冠軍,我現在知道了,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群豬一樣的隊友啊!要不是你們,我早拿校籃球賽冠軍了!"
"你說什麽?你太囂張了!"齊峰終於沒忍住,上前就揍了他一拳。趙琳霄連忙擋在了他的身前。
"琳霄!這種人還值得你去喜歡嗎?他變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齊峰說。
"我就是喜歡,不用你管!"趙琳霄邊哭邊說。
"琳霄,你別糊塗了,你看看他現在就是一個魔鬼!想想這一年他是怎麽對你的?我今天就要幫你出氣!"殷躍擦幹了鼻血也衝了過來。
"我當是什麽呢?因為一個女的,你喜歡你帶走啊!紅顏禍水,我誰都不要,都給我滾!"他越來越失控。趙琳霄聽完他的話,轉過頭紅著雙眼望著幾乎已經瘋掉了的他,剛要說什麽,身體一下子被殷躍拉了回去。
"男人之間的事就應該由男人來解決,別廢話了,你說你想怎麽樣吧?"殷躍說。
"單對單,你們所有人跟我單對單。三球兩勝算贏。"他用手指了指在場的所有人。"覺得能贏我的就都來,不管你是哪個班或者哪個年級的。誰贏我,我立刻給他磕三個響頭,滾出籃球場!"
立刻場上站出來十多個人,除了他班上的全體隊員外,還有別的班的一些隊員。他們並不是為了要看他磕三個頭,而是覺得他太囂張了,引起了共憤,大家都想給他些教訓。可是結果卻是他完勝了所有對手。
"爸爸,我贏了!你看見了嗎?我贏了所有人能算冠軍不?單對單的冠軍算不算冠軍啊!"他淒涼地自己呐喊著。其他人都認定了他是瘋了,想冠軍想瘋了。大家都紛紛離開,再沒有人去刁難他,也再也沒有人敢接近他。這個"他"就是景智權。寶兒寫的這個可以叫做景智權前傳了。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景智權說自己被人出賣,為什麽他憎恨籃球隊的人,拒絕加入籃球隊,也明白了殷躍為什麽一見到景智權就非要鬧著跟他一決高下。以前我覺得他的故事再坎坷也不及我的一半。我都能從陰影中走出來相信他也一定能。但現在看起來與他相比,我還算是幸運的,畢竟到了最後我還交了李楠這個朋友,還有李爺爺願意指點我。可是景智權有什麽呢?除了痛苦和遺憾,小學六年什麽都沒給他留下。但這個故事也更加堅定了我要把他從"過去"拉出來的決心,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因為我覺得景智權爭冠的行為沒有錯,隻是他不願把自己的身世讓大家知道,從而和大家產生了誤會跟隔閡。
隻因為父親的那一句"要在小學畢業前拿一次冠軍",讓他牢記在心。但他誤解了父親的意思,他一直以為父親想要的隻是那個冠軍頭銜或者冠軍獎杯。其實他的父親是希望他全身心地去打籃球,單純地愛上籃球,從籃球中找到樂趣。如果他能一開始就放下冠軍這個包袱,結果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就算他沒能得到小學冠軍,他還會和隊友們一起擁有一段無悔的青春,這才是他父親所希望看到的吧。還好一切並不晚,我們的青春才剛上路。
"明白了?"寶兒輕聲的問我。
"嗯。但我有一點疑問。"我說。
"什麽?"
"為什麽這個前傳裏沒有你?"
"我在他心裏什麽都不算,他也不喜歡和我交流,我倆小學基本不說話。"寶兒說。
"那他的身世你怎麽知道的?"
"聽別人說的。"
"哦。"看寶兒不想說的樣子,我也就不再追問。畢竟我知道寶兒曾答應景智權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他倆的關係。這種關係一定不簡單,要不寶兒也不會如此關注景智權,把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牢記在心。
"該你了。"寶兒說。"說說你是如何打敗景智權的。”
時間正好趕上下課,我就省得用筆寫了,直接口述。我認真地講,寶兒認真的聽。我從最早上體育課打籃球挨罰,一直說到了我是如何在進入黑暗後打敗景智權的。和我想的一樣,聽完我的故事後,寶兒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
"怎麽樣?覺得天方夜譚嗎?"我問。
"沒覺得。"寶兒用手調整了一下已經僵硬的麵部表情。
"哦?那你有什麽感覺?"我好奇地問。
"這簡直是一千零一夜嘛?"寶兒感慨道。
"這不一回事嗎?"我就一個暈!
"哦?是嗎?那不好意思啊,嗬嗬。"寶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說過要相信我啊。還不能告訴別人。"我提醒她說。
"嗯,你放心,我相信你,也不會告訴別人的。哎?那開學第一天我給你扔紙條,你說你把我當作你朋友了,那時候你說的是不是就是這個凡啊?"
"是啊,就是凡,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叫凡的。"
"最近?那他還在你體內嗎?"寶兒興奮地想要向我胸口抓來。我連忙一個後仰,雙手捂住前胸,一副怯怯的樣子:"應該還在吧?"
寶兒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把手縮了回去,但眼睛還直直地盯著我的胸口,就好像她能見到凡一樣。但很奇怪,為什麽她能確定凡應該在我的胸口而不在別的地方呢?比如說大腿上,又比如說在屁股上。
"那能讓他出來跟我見個麵,說句話行嗎?因為我太好奇了。"
"不行,據他自己說他是沒有實體的,所以出來了咱們也看不到,他說話也隻有我自己能‘聽’到。"
"真可惜!"寶兒一臉失望的樣子。"那能不能讓他出來為我展示一下球技呢?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厲害。"
"不行。"我的臉忽然沉了下來。"我不會讓他再代替我打任何一場比賽,因為那不是我自己的實力,就算贏了也沒有意義,我也不喜歡別人來操控我。"
"有骨氣!好!嗬嗬。"寶兒突然拍了我一下肩膀,嚇了我一跳。"這是我的隊員應該說的話。"
"嗯,我跟凡約好了,當我的水平超越他了,他就會從我的身體裏離開,這樣也好,就當是給自己樹立了一個目標吧。要不是這次遇到景智權......"
"謝謝你肯為他付出這麽多。"沒等我說完。寶兒握住了我的手。我這臉刷一下就紅了。
"為......為人民服務。"我也不知道怎麽冒出了這麽一句。
"哈哈!你說什麽呢?太有意思了。"寶兒大笑起來。我也漸漸恢複了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