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被逼問

全場比賽結束了,我們以42:52,10分的差距輸掉了比賽。想想開賽前寶兒說的話,我們覺得這個結果還是可以接受的。賽後兩隊球員都坐在一起休息,大有場上是敵人場下是朋友之意。想起賽前殷躍那副狂傲的樣子,還有張青和孫誌對殷躍的惡語相向,很難想像這場比賽還可以如此平和地結束。通過聊天我們慢慢彼此開始熟識,仲翔和錢曉光不用多說,讓我驚訝的是仲翔還是九班的班長,有大班長帶頭,難怪九班的籃球氣氛這麽濃。不像我們班班長不打球,體委甚至還拆我們的台,逼得我們大中午出去訓練。7號叫李猛,9號眼鏡書生叫韓慶,19號楊海鵬,最後上場的14號小矮個叫李帥。我都默默地把他們的名字記在了心裏。當談到雙方王牌的時候,景智權的名字是必不可少的。但當我們抬頭尋找他的時候,卻發現他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比賽結束後就走了。"寶兒說。

"還是你有辦法,居然能讓權出場。"琳霄的語氣有點酸。

"不是我。"寶兒說。

"那是誰?"琳霄很吃驚。

"我也不知道。"寶兒說。"去嗎?"

"去啊!"琳霄立刻變的興奮起來。

"行,那現在就走。"寶兒起身,拍了拍褲子。

"寶兒,你們去哪啊?"張青問出了我們心中的疑問。

"你們是要去找景智權嗎?"申慶宏問。

"女生去逛街啦,我的大裁判。"琳霄邊說邊拉起寶兒兩人雙雙向大學牆根走去。我們全都愣在了那裏。

"女生的思維跳躍這麽快嗎?"

"是呀,剛才還在講景智權,突然間就變成了逛街。"

"女生逛街,我們男生幹什麽?"

"男生回家做作業!"

"無聊啊!"

"不上學多好啊!"男生們也零零散散地向外麵走去。

因為我按時回家,而且沒有受什麽傷,所以回到家後媽媽隻是招呼我吃飯,什麽也沒說。吃過飯後我自然又是回到了書房。坐在書桌前回憶著上午的比賽。寶兒說九班最厲害的不是殷躍而是另有其人。難道說的是仲翔?但我覺得他發揮的還算一般。雖然我沒有見過殷躍打球,但我覺得他的技術一定不比仲翔的差。那會是誰呢?上下半場九班判若兩隊,上半場進攻被周通阻截,防守上也沒能止住周通和孫誌得分。但到了下半場就風雲突變,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九班都做出了正確的調整,不但遏製住了周通的搶斷,而且還找出了孫誌防守差的這一弱點,利用技術引他犯規,逼他離場。這一切的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一個人,她就是琳霄。對,她就是寶兒說的九班最可怕的人。

到了周一早自習的時候,關於我對九班最厲害的人是琳霄這一想法迫不及待地向寶兒求證。

"你看出來了?"寶兒笑了笑說。

"那我說對了?"我問。

"嗯,琳霄的能力就是‘會打牌’。"

"什麽是‘會打牌’?"

"我們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知己方麵,琳霄做的很出色,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隊中所有隊員的優缺點,在最適當的時候選用最適合的選手出場,事半功倍。而知彼正是她可怕的地方,她每次都會利用前半場的時間找出對手的弱點,然後下半場有針對性地換人和改變戰術,每次都有明顯的效果,這就是為什麽下半場周通的能力發揮不出來,孫誌被罰下場的原因了。"

"她這麽厲害啊?那她一定心氣很高,不會喜歡上我的。"我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呢?"寶兒問。"臉怎麽都紅了?"

"啊,沒什麽,沒什麽。"我慌亂地回答著。

"嗯,那現在換我來問你。"

"問我?問我什麽?"

"你是如何讓景智權參加比賽的?"寶兒緊盯著我的眼睛。

"你怎麽知道是我讓他參加比賽的而不是他自己想要參加比賽,或者說是看其他人的份上,比如殷躍,比如琳霄,又比如是你呢?"我在故意拖延時間,一會兒上課鈴打響了她就不能再問了。如果下課後她還抓住這個問題不放的話,我還可以有整整一節課的時間可以考慮,如何編個理由去應付她一下。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和景智權單對單贏了他,所以他才願賭服輸來參加比賽吧。我看這個理由才像是編的。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在球場上說自己來參加比賽是因為願賭服輸,然後又扭頭看了看你,我覺得這件事一定與你有關,你和他賭什麽了?"寶兒問。但她剛問完,上課鈴就打響了,這正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於是連忙說:"寶兒,現在上課了,咱們好好聽課,有事下課說好嗎?"寶兒果然點點頭同意了,她一定覺得我就在她旁邊,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吧。我也趕忙利用這上課的40分鍾時間構想著各種理由。當我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剛好下課了,我自信自己一定能夠騙過她,於是我主動轉過身去微笑著看著她,可是寶兒卻迅速地起身離開了。"什麽事,這麽著急啊?"我心裏想著,看這速度估計是上廁所去了吧。我也沒管那麽多,低頭整理下一節課的課本。過了能有5分鍾,寶兒回來了,盯著我的眼睛問我:"你是怎麽樣贏景智權的?"

"什麽贏景智權啊?"我愣了一下。

"和景智權單對單啊。你不是20:18贏的嗎?"寶兒說

"啊?你怎麽知道的?"我脫口而出。

"你,你真贏了?怎麽可能?"寶兒滿臉寫滿了驚訝。

"就是嘛,我怎麽可能贏得了他?你又不是沒看見?咱們班五個人都打不過他一個的,你聽誰說的這麽荒誕的笑話?"我連忙順著寶兒的話往下說。

"可是,可是這是他自己說的啊。"

"啊?"我張大了嘴巴。

"啊什麽啊?是真的嗎?"寶兒著急地看著我。

"你覺得呢?"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我多希望寶兒會說她不信。

"我信,雖然景智權跟我的交流不是很多,但從我認識他那天起,他就從來沒騙過我,所以他說的我都相信。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是怎麽樣贏的。而且他絕對不可能對別人放水的。難道你真的隱藏實力了?"

被她這樣逼問,我也感覺快崩潰了,最後沒有辦法,我隻能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對寶兒說:"我沒有隱藏過我的實力,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怎樣在單對單中贏了景智權,但我有兩點要求你必須答應我。"

"行,幾個要求我都會答應你,你快說吧。"寶兒已經迫不及待了。

"第一點要求就是我說出這個原因後你不要把它當成天方夜譚,因為這是確有其事,你必須對它深信不疑,因為這是我對贏景智權的唯一解釋。當你知道後可以驚訝,但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我提出了第一點要求。

"行,我能做到。那第二呢?"寶兒答應的很爽快。

"第二就是告訴我在小學期間裏,在景智權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他有如此痛苦的回憶。"我提出了第二點要求。

"這......"寶兒突然開始猶豫。

"我也答應你絕對不會說出去,我們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很公平。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景智權好。我們都希望他能盡快回到籃球場上,盡快融入我們這個大家庭中。我們會一起努力,一起奮鬥,讓他重新擁有五個全新的,值得他信賴的夥伴。"我說。

"可是前天的比賽中你也看到了,張青也好,孫誌也罷,就連周通對景智權都表現出了抵觸的情緒。隻有你和夏雨願意去與他配合......"寶兒顯得很失落。

"想要和別人擁抱,首先自己就要鬆開拳頭。那天如果不是因為景智權的獨斷專政,我相信大家都是願意與他一起配合的。當孫誌被罰出場後,我們麵臨著因無人可換而被迫輸掉比賽的窘地,而就在這個時候景智權肯站出來,代表咱們十班參賽,我相信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對他充滿感激的。畢竟他是在最危機的時候拉了大家一把,又把大家重新帶回到了比賽場中來。至於後來的不愉快也是因為景智權太獨,而且獨的沒有道理。絕好的機會都不傳球,寧可自己以一對四,所以大家才不願意同他一起做配合。但對我們來說景智權肯出賽,就已經很難得了。至於和其他隊員的融合我們還需要時間,會好起來的。"我安慰著寶兒。這時上課鈴響起了。暈啊,都怪我自己的話太多,都沒有給寶兒留出時間跟我講景智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