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四節 巧出酒樓

薛逸雲推開窗戶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奇跡,卻意外地發現了好幾個原本在酒樓附近擺小攤的商販正神情緊張地四處張望,甚至連正在討價還價的客人也不顧。

見此情形薛逸雲趕緊關上了窗戶,回頭對李純一道:“我們好像被監視了?”

“哦?連你一個薛劍山莊都很少出的大公子都能看出被監視了,看來對方的手法也高明不到哪裏去嘛。”

“都是黃伯伯教我的。他說當一個討生計的人連自己的生意都不要的時候,他要麽有很重的心事,要麽就是他根本不是幹這行的,要嚴加注意。”

“看來黃管家交給你的東西還真不少。這樣的話,我們是該想個辦法來對付他們了。”

眼下自己兩人被限製在了臨江酒樓,雖然因為剛才的事自己這邊稍稍占據了主動,可還是因為沒有撕破臉皮而束手束腳。不能明著來,就隻能用一些非常的計謀了。

“李叔叔,你有什麽辦法了嗎?”

“有倒是有,就看你的今天晚上的臨場發揮了。”

“沒關係,我可以的。為了黃伯伯,我一定要戳穿他們的陰謀。”

劍薛逸雲鬥誌高漲,李純一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聲說道:“有鬥誌是好事,但不要因此而迷失了方向。我們現在對楊家的重重怪異行為隻是有了個猜測,並不能肯定。所以在做事的時候你一定要克製住自己,以免將自己也推進了他們的圈套。”

“嗯,明白了。”

接下來李純一就將自己的計劃全盤告知了薛逸雲,並一再強調要謹慎,不可莽撞。當然,薛逸雲也是不斷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遵守約定的。看著李純一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之後,薛逸雲的心中竟然有些高興了起來。終於,不是自己一個人還堅信著黃開悟的清白了。

之後薛逸雲一直沒有出過門,他的飯菜都是夥計們送到房間的。有好幾次店裏的夥計和楊家的門徒們都上來勸薛逸雲換一下衣服,但都被他拒絕了。薛逸雲給的原因是他們讓換的衣服是下人穿的衣服,不是自己的那一件,這樣做有失身份。其實這應該也是那兩個門徒想要看到的結果。無奈之下,他們隻好跑去找李純一,希望他能幫忙勸一下。這樣反複走了幾次之後,李純一和薛逸雲的計劃終於完善了,隻需要等到晚上就可以實施。

好不容易挨過了中午和下午,讓薛逸雲盼了整整一天的計劃終於開始了。首先薛逸雲在吃過晚飯之後終於走出了房門,當然,他穿的依舊是那件沒有清洗過的衣服。

“你們把我的那件衣服拿過來,我要換一件。”

“哎哎……”掌櫃的見薛逸雲終於肯出來了,連忙跑過來說道:“大公子的那件綢緞的衣裳不小心被王大娘洗出了個口子,已經拿去揚道城最好的綢緞莊去重新做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換一件我們這兒的衣服。隻是,這樣可能就委屈大公子了。不過隻是在本酒樓的話,外人應該是見不到的。”

“隨便啦。我也不管這衣服是不是好看,今天晚上我可是要出去逛街的。這揚道城街道的繁華遠遠超過我的想象,既然楊二莊主他們還沒有黃開悟的消息的話,我也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啊?快去,給我找一件衣服來。”

“是,是。”看著掌櫃的唯唯諾諾的樣子,薛逸雲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了一會兒,薛逸雲果然看到酒樓的夥計們抬著一大筐打滿了補丁的粗布衣服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要說隻是粗布衣服也就是了,那些顏色分明,充滿異味的補丁著實嚇了薛逸雲一跳。雖然早就猜到對方為了不讓自己出門會出這麽一手,可薛逸雲真是沒想到他們敢拿這樣的衣服上來。

“你們怎麽可以拿這種衣服給我穿?你們身上的衣服都不這些幹淨。難道這附近沒有買衣服的地方嗎?”

“大公子恕罪,我們這揚道城真的是挺窮的。要不,我把我最好的那件衣服拿來給公子穿好了,畢竟是,畢竟是我弄髒了您的衣服的。”

“滾出去,你們都滾出去。”薛逸雲發飆的聲音很大,連樓下的人都聽得到。

隻見幾個夥計抬著一筐衣服就死命地往外跑,跑到後麵的人還被薛逸雲從身後給踢了一腳。看著慌張跑路的夥計薛逸雲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回頭就拿出一把夜壺朝著大廳就扔了出去。這時候李純一剛好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見一個不明物體撒著什麽**正在飛向大廳的中央,一些還沒來得及跑開的客人嚇得哇哇直叫。趁此機會,李純一手指一伸,一道氣劍徑直地就穿破了飛在空中的夜壺。頓時一股尿騷味鋪麵而來,迷漫在了整個大廳。

薛逸雲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他趕緊退回自己的房間,不緊不慢地數了十個數之後立即打開了窗戶。跟李純一預料的一樣,在感覺到了他所發的強勁氣劍之後,一直都在小攤前守著的“小販們”立即跟著其他幾個人一起衝進了酒樓。趁著這個機會,薛逸雲立即竄出了窗戶翻身就吊在了窗前,把窗戶關好之後就立即跳到了街道之上,一溜煙跑出了十幾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李純一爭取的時間是緊迫的,所以等他在岸邊的一棵樹上找到了足夠的樹葉之後,便立即趕回了酒樓外麵的一個拐角處。透過夜色看過去,已經有一個商販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裝模作樣地吆喝了起來。

“慘了,回不去了。”

未免更多的小販回來引起察覺,薛逸雲趕緊將幾片嫩綠的樹葉卷了起來,並在其中放上了一粒石子。拇指壓住中指,將那一卷樹葉放在食指上麵,薛逸雲運足了氣,使勁一彈,一卷包著石子的樹葉瞬間就穿透了李純一窗戶上的窗戶紙,飛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