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淫威

惡人穀殺人莊,後院。

大小姐坐在秋千上輕**著,她的神情隱隱有著幾分笑意,似乎心情極為不錯。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在秋千上等待著她的小情郎,那麽地清新、淡雅。

這幅景象,委實讓人難以相信她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令整個江湖聞風喪膽的女魔頭——黑裙魔女。

張寒搖著羽扇走進了後院,他的臉上掛著笑容,從他的神情來看,儼然是有好事要報告大小姐,這時,柳芊芊忽然從旁走了出來伸出玉手攔住了張寒。

張寒不覺一眼,向柳芊芊微微一笑,小聲問道:“芊芊,有什麽事嗎?”

柳芊芊走到張寒身邊看著秋千上的大小姐輕聲說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小姐笑,我認為暫時還是不要打擾她比較好!”

柳芊芊話音剛落,不等張寒回應,大小姐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道:“都過來吧!”她的聲音很小,卻十分清晰。

柳芊芊與張寒頓時對視了一眼,不敢遲疑,一起向大小姐走了過去。

兩人來到大小姐身邊後,大小姐座下的秋千依然在輕**著,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兩人早就習慣了這些,一起向大小姐拱手行禮齊聲道:“參見大小姐!”

大小姐繼續**著秋千,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反應。

張寒頓了頓,行禮說道:“稟報大小姐,惡人大會上,禪定已經順利打敗了所有惡人登上了惡人穀穀主寶座。”

大小姐似乎並不關心這件在張寒看來很重要的大好事,而是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柳芊芊。”

一般來說,人的名字是用來叫或者喊的,然而大小姐的語氣卻完全沒有給人半點“叫”或“喊”的感覺,而更讓人感覺她是把這個名字“說”了出來,她的語氣似乎沒有帶任何感情。

柳芊芊頓時心裏怔了一下,她素來心思細膩,可是這一刻卻是出現了短暫的遲疑,不過這個短暫的遲疑是相對而言的,她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快到也許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這次她反應比往常遲鈍了那麽一刹那,她恭敬地朝大小姐拱手行禮應道:“屬下在!”

大小姐似乎並沒有發現柳芊芊的異樣,又或者說她並沒在意這些,她淡淡地說了一句,又或者說是問了一句:“你可知罪?”

她的語氣很是淡然,淡然到似乎沒有夾雜任何的感情。

柳芊芊聽了,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強烈的恐懼感瞬間湧上了心頭,“撲通”一聲,她向大小姐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屬下愚昧,不知所犯何罪,請大小姐明示!”

一旁的張寒同樣被大小姐的話下了一跳,不過此時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雖然極其為柳芊芊擔心,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便沒有出來說話,儼然是在靜觀其變。

大小姐說道:“就在剛剛,你擅自阻攔張寒見我,憑這一點,你就該死!”

她的語氣依然很是淡然。

柳芊芊再次一怔,這事才剛剛發生,她當然不可能想不起來,她確實是攔了張寒一下,勸張寒暫時不要打擾大小姐,她再次連連磕頭:“大小姐,屬下知罪!屬下知罪!屬下知罪!”

她的額頭細皮嫩肉的,幾下就磕得頭破血流,血肉模糊,鮮血從額頭流下,弄得滿臉都是,不過她並不敢拿出手帕去擦拭那些血跡。

她向大小姐解釋道“大小姐,芊芊隻是見您今日難得雅興——”

“難得雅興。”

不等柳芊芊說完,大小姐就開口打斷了柳芊芊的話,她的語氣依然極其淡然,沒有帶任何的感情,可在柳芊芊耳中,這話就像是怒火咆哮一般,嚇得她一陣哆嗦。

柳芊芊原本是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她瞬間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什麽叫“難得雅興”?這不是擺明在說大小姐平時都沒有雅興?

“屬於失言,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屬於對大小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請大小姐恕罪!”

她說著便不停地向大小姐磕頭,每磕一次都會跟著喊一句“請大小姐恕罪”,很快地上就被她磕出了一個小坑,坑上的塵土沾滿了她的鮮血。

張寒得知大小姐問罪柳芊芊不過是柳芊芊攔了他一下,這不過是柳芊芊擔心他打擾到大小姐,出於一片好意才這麽做的,這事算不上是過錯,哪怕就算是過錯,也不過是犯了個無心之過,並無大逆之舉。

他在柳芊芊身邊跪了下來,向大小姐說道:“大上姐,芊芊實乃無心,張寒懇請大小姐大人有大量放過芊芊。”說完便連磕三個響頭,五體投地。

大小姐沉默了許久,方才緩緩說道:“都起來吧。”

“謝謝大小姐!”

張寒與柳芊芊頓時鬆了口氣,他們又是連磕了三個響頭方才站了起來。這時,張寒的額頭也磕破了,鮮血從額頭流了下來,流到了他的俏臉之上。當然,柳芊芊的情況比他嚴重多了,整個額頭都已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大小姐繼續輕**著秋千,淡淡地說道:“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樣子,下人是沒有資格替主子做任何決定的。”

柳芊芊與張寒一起行禮齊聲回道:“大小姐教訓得極是!”

大小姐隨口說道:“都退下吧。”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過張寒與柳芊芊一眼。

“是,屬下告退!”

柳芊芊與張寒哪還敢多留,再次行禮後,便一起退了下去。柳芊芊沒走多遠就身子一軟,倒了下去,幸好被一旁的張寒伸手接住。她磕頭用力過猛,失血過多,早就快撐不住了。

張寒將柳芊芊抱了起來,心中暗歎了一聲後,快步走出了後院。

張寒與柳芊芊離開後,後院便剩下大小姐一個人了,她依然坐在秋千上輕**著,她的神情依然隱隱帶著幾分笑意,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然,若是沒有那地上的血跡以及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似乎還真的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