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迷霧
碧兒撇了楚天成一眼，似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都沒事，他怎麽又會有事呢？”
楚天成不覺心中大驚，他再次探了探蔡琪的氣息，確定蔡琪已經斷氣了，不由得向碧兒說道：“可是蔡琪師兄都已經斷氣了。”
碧兒隨口說道：“不就斷一會氣嘛，死不了的！”
就在這時，蔡琪猛地坐了起來，深呼吸了幾口氣。楚天成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
“哎呀！詐屍了！”
蔡琪聽到聲音，看向了楚天成，怔了一下，隨即道：“小師弟！你沒事？太好了，黑衣人呢？——咦？碧兒師姐！”
蔡琪醒來後掃視了下四周，發現黑衣人已是沒了蹤影，倒是碧兒風姿綽約的身影印入了眼簾，不覺有些驚訝，同時神情還多了幾分欣喜。
楚天成見蔡琪有在呼吸，鬆了口氣，當下爬了起來，向碧兒問道：“碧兒師姐，這——這是怎麽回事呀？你怎麽知道蔡琪師兄沒死的？那個黑衣人你認識嗎？”
碧兒看著楚天成沉默了起來，似乎是在想些什麽，沒有說話。楚天成看碧兒的目光不覺多了幾個疑惑。蔡琪爬了起來，簡單檢查了下身體見沒事後，看向了二人，他剛剛沒有注意楚天成說了什麽，見楚天成神情怪異地看著碧兒，頓時怔了一下，走到了楚天成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問道：“小師弟，你怎麽了？”
蔡琪在黑衣人出現不久就被拍死——不對，準確地說，或者說拍得昏死了過去會更合適，所以他並不知道後來黑衣人對楚天成做了什麽，也不知道碧兒是何時到來的，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楚天成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跟蔡琪說，不過碧兒似乎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不等楚天成開口，便搶先對蔡琪冷聲說道：“蔡琪，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蔡琪見碧兒語氣不對，打了個激靈，咧著嘴向碧兒賠笑道：“碧兒師姐，我——我——我——”
蔡琪“我”了半天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碧兒頓時臉色一沉，訓道：“不像話，若非你過於貪玩，疏於練功，又如何連一個小小的試煉都過不了？師門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試煉？楚天成不覺有些疑惑，試煉是幾個意思？
楚天成聽不懂，可蔡琪卻是秒懂，試煉，也就是師門的長老隨時隨地隨機地假扮刺客對師門弟子發動攻擊，以考驗弟子們的修煉成果以及應變能力。蔡琪這次兩下就被“拍死”了，試煉的成績當然也就不那麽好看了，他苦著臉想要辯解，可又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不覺支吾了起來：“這個——我——”
碧兒撇了他一眼：“嗯？”
蔡琪連忙恭敬地拱手行禮，道：“碧兒師姐教訓得是，弟子今後一定好好練功！”
碧兒沒聲好氣地說道：“那還不快滾？”
蔡琪拱手行禮應道：“是！弟子告退！”說完，便小跑著離開了，像是怕被碧兒逮回去似的。
“等等！”
蔡琪沒走兩步，碧兒還真又叫住了他。蔡琪於是停了下來，賠笑著跑回了碧兒身前：“碧兒師姐，請問有什麽可以為你效勞的？”
碧兒頓了頓，淡淡地說道：“看你這麽閑，明天就給縹雪峰多挑十擔水吧！”
“啊！”
蔡琪再次失聲驚呼。
碧兒撇了他一眼：“嗯？嫌少？”
蔡琪連連擺手：“不少了，不少了！碧兒師姐，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啊！”說著，他不敢再多留，連走帶跑地離開了。
碧兒見蔡琪走了，向楚天成輕聲說道：“小師弟，蔡琪是個大嘴巴，所以有的事他在時不可以說。師門試煉並不會傷害弟子，可這個黑衣人分明讓你承受了挫骨之痛，何況你才入師門，根本沒有到接受試煉的時期。”
楚天成原本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可剛剛碧兒一直在教訓蔡琪，他根本插不上話，現在碧兒這麽一說，他頓時明白了些什麽，他理了下思緒，向碧兒說道：“這個黑衣人並沒有傷害蔡琪師兄，——是衝著我來的？”
碧兒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她看了看楚天成，歎息了一聲：“哎——也許是我考慮不周。”
“呃——”
楚天成不覺一怔，碧兒繼續說道：“縹雲峰近乎聚集了師門所有的未婚女弟子，一直以來都是男弟子們神往之地，可師門規定，男弟子未經允許不得踏進縹雲峰，就連掌門師伯要上縹雲峰，都要事先跟師傅打招呼，算起來，你還是第一個被安排到縹雲峰服役的男子。那個黑衣人看起來是對你起了殺心，可現在想想又似乎有什麽不對，他好像並沒有要殺你。”
楚天成聽了，細想了一下，發現碧兒的說法似乎有那麽點道理，不等他多想，碧兒又向他說道：“小師弟，這種事不宜宣揚，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徹查到底，為你出這口惡氣。”
楚天成是何等聰惠之人？他當然知道今晚之事無論是否像碧兒說的那樣都是不宜宣揚的，何況他想宣揚，似乎也沒有宣揚的對象，於是當即點了點頭，向碧兒說道：“碧兒師姐，天成明白。”
碧兒再次看了看楚天成，猶豫了下，而後輕聲問道：“小師弟，安排你到縹雲峰劈柴這件事是我考慮得不夠妥當，你看是不是要給你換個活？”
楚天成果斷地回道：“碧兒師姐，萱萱那邊我還是不太放心，所以我還是希望可以繼續到縹雲峰劈柴。”
碧兒反問道：“你就不怕再有人來找你麻煩嗎？”
楚天成笑歎道：“哪能不怕？可是萱萱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又是她最需要關懷的時候，我又怎能棄之不顧？至於那些麻煩，想必最多也就是讓我吃點苦頭，不至於會傷我性命，忍忍就過去了。”
碧兒聽了，神情不覺多了幾分驚異，她想了想，隨後向楚天成微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你吧。”
楚天成謝道：“謝謝碧兒師姐！”
碧兒再次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不用！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簡單告別後，碧兒再次宛若仙子飄向了縹雲峰，楚天成看著碧兒在月光下漸漸變小的身影，陷入了深思，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個黑衣人似乎並沒有想象得那麽簡單，甚至碧兒也有意在隱瞞些什麽。
“太美了！”
就在這時，蔡琪再一次從不遠處的黑暗中走了出來，癡癡地看著碧兒遠去的身影，楚天成見了，不覺拍了拍額頭，心中暗歎了道：“這家夥——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