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商議
逍遙外閣，密室。
楚天成與碧兒走後，密室便剩下無崖真人，竹劍長老以及無琴長老三人。他們相互看了看對方，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慮。
還是竹劍長老率先打破了沉默，向無崖真人說道：“掌門師兄，你認為這個楚天成可信嗎？”
無崖真人的神情流露出了幾分凝重，他頓了頓，而後緩緩說道：“楚天成的身世確實很可疑，言語間也對我們有所隱瞞，可單憑這些我們就對他下結論的話，未免有些草率。”
竹劍長老讚同地點了點頭：“嗯，掌門師兄說得不無道理。不過若那些幽冥宮的人不是楚天成殺的，那又會是誰做的呢？此人是敵是友，目的又是什麽？”
無崖真人輕歎了一聲，道：“事情怕是沒有這麽簡單啊！幽冥宮的人素來極少出入江湖又遠在中州，這次千裏迢迢來到我西域腹地難道就是為了屠殺村民嗎？”
竹劍長老反問道：“掌門師兄的意思是幽冥宮的人是衝著我們來的？”
無崖真人輕輕地搖了搖頭，道：“現在下結論還有些草率，不過這次幽冥宮的人死在了我們逍遙派的地盤，幽冥宮肯定會把這筆帳算到我們頭上，也許殺死那些幽冥宮弟子的那個人便是為了挑起我們與幽冥宮的恩怨。竹劍，你傳信給在中州那邊的人，告訴他們務必要盡快找到幽冥宮的所在，但是千萬輕舉妄動。”
竹劍長老恭聲應道：“是，掌門師兄。”
無崖真人繼續說道：“至於戾氣和殺人幽冥宮弟子的那個人的下落，還是由你親自負責。”
竹劍再次恭聲領命：“是，掌門師兄。”
無崖真人看著竹劍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
竹劍想到了什麽，疑問道：“掌門師兄，那楚天成怎麽安排呢？”
“楚天成——”無崖真人想了想，而後緩緩說道，“此人身份可疑，不管是何來曆，想必最好的辦法還是留在身邊。”
竹劍長老表示讚同：“嗯，掌門師兄所言甚是。”
無崖真人略思過後，轉身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撫琴長老，頓了頓，微笑道：“師妹，碧兒最近可是在外閣代行總管一職？”
無琴長老淡淡地撇了了無崖真人一眼：“難道掌門大人是忘了這事是誰親手安排的嗎？”
無崖真人不覺尷尬地幹笑了下，他當然知道這事是誰安排的，這不就是他親手安排的嘛！竹劍長老見撫琴長老似乎有意嗆無崖真人，當下向撫琴長老蹙眉道：“師姐，這當初也是你的意思，你這怎麽又怪起師兄來了？”
竹劍長老儼然這是在為無崖真人打抱不平。
撫琴長老卻是淡淡地撇了竹劍長老一眼：“不知本座何時有過怪罪掌門之舉，還請總教習大人明示。”
竹劍長老不覺流露出了幾分無奈，言語中帶著幾分幽怨，似是撒嬌地向撫琴長老說道：“哎呀，師姐你怎麽又來了。”
“好了好了，”無崖真人怕兩個女人吵起來，連忙出來攔住，而後向撫琴長老微笑道：“師妹，碧兒在外閣執代總管一職也有一段時間了，所以我想把楚天成交給碧兒，不知師妹意下如何？”
不等撫琴長老應答，竹劍長老在一旁驚訝地“啊”了一聲，而後向無崖真人說道：“掌門師兄，竹劍以為不妥，碧兒還年輕，這個楚天成畢竟身世可疑，萬一真的是敵派派來的奸細，隻怕到時會滋生事端！”
撫琴長老冷笑了一聲，搶在無崖真人之前向竹劍長老微嗔道：“竹劍總教習大人是在暗示撫琴教出來的弟子都是花瓶嗎？”
竹劍長老怔了一下，向撫琴長老蹙眉道：“師姐，你知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碧兒會吃虧！”
撫琴長老聽了，嗬嗬一笑：“擔心碧兒吃虧？總教習大人恐怕是多慮了，隻要某人可以好好管教好他的寶貝徒弟，撫琴就放心了！”
撫琴長老說這話時，目光卻是撇向了無崖真人，儼然這話是在說給無崖真人聽的。
果然，無崖真人的神情又多了幾分尷尬，他笑了笑看向了竹劍長老：“好了竹劍，碧兒執代總管這些天處事應變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她心思細膩，楚天成又沒了修為，你就不用擔心了。”
竹劍長老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無崖真人又道：“逍遙派終究是要交到他們手中的，他們也該好好曆練曆練了。”
竹劍長老這才沒再說話。
“至於那個封如萱——”無崖真人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猶豫了起來。
這時，撫琴長老打斷了他，淡淡地說道：“封如萱即是女流，就不勞掌門大人費心了。”
竹劍長老似乎聽出了撫琴長老的意思，向她確認性問道：“師姐的意思是要收她到門下？”
撫琴長老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有何不可？”
竹劍長老怔了下，神情變得有些猶豫了起來，而後向撫琴說道：“可是師門素來隻收俊男俏女，那封如萱相貌平平，若收歸門下，恐有違門規。”
“有違門規？”
撫琴長老冷笑了一聲：“不知總教習大人所說的師門隻收俊男俏女這條門規是師門戒律第幾條啊？恕撫琴無知，還望總教習大人賜教！”
“師姐，你……”
竹劍長老為之啞然，這師門隻收俊男俏女乃是逍遙派不成文的規矩，江湖皆知，現在這撫琴長老卻是要她指出這條不成文的規矩，在師門戒律中的出處，這算哪門子的事？
撫琴長老又看向了掌門無崖真人：“請問掌門師兄，這師門戒律中可有相關記載？”
無崖真人原本就有收封如萱入門以庇護她的打算，可考慮到封如萱的相貌問題，所以才會有所猶豫，不過他是何等睿智之人，在竹劍長老與撫琴長老爭執期間，便想出了對策。
他向無琴長老微微一笑，道：“封如萱年紀尚小，所謂女大十八變，現在便去斷言她的相貌是否俏麗，恐怕有失分寸。”說著，他還向竹劍長老打了個眼色。
竹劍長老會意，賠笑道：“掌門師兄所言甚是，是竹劍失言了。”
撫琴長老冷笑了一聲，不再說話，然她那如罩冰霜的俏臉明顯可以看出多了幾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