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祖母
要想證明之前遇到的那個小女孩是不是我媽媽，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證明那個婆婆的身份。
小女孩喊婆婆叫奶奶，所以按照輩分，那個婆婆就是我的外曾祖母！
印象中我很小的時候看過媽媽翻出外曾祖母的相片給我看過，當時我還小，沒記住相片裏外曾祖母的模樣。
但是我記得那張相片是四四方方的，黑白照，很久，泛黃，很破舊。
現在我隻需要找到那張相片，唯一的一張外曾祖母相片就行，看到她的模樣我就能知道當時是我眼花，還是那件事在預示著什麽。
在我家要找相片不難，我媽胖蘭雖然有點胖，但她是個女人，女人都愛美愛自拍，所以她手機裏，我家牆壁、床頭都能看到她不同風格不同時期的相片。
相對來說在家裏找她的相片容易，找我外曾祖母的，難。
時間久不說，相片也隻有一張，而且相片又小，拇指大一點點。這樣的相片要是掉到角落等地方，恐怕我找一天都找不到。
我確實找不到，在家裏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找到我媽買菜回來，把菜都做好，喊我去吃飯都沒找到。
整個家，連我媽藏私房錢的地方，我爸藏酒的地方都被我找到了，唯獨沒找到那張相片。
“找什麽呢？像小偷一樣回來就翻東西，找錢？沒有！”我媽見我坐下後道。
我對我媽有些無語，說我是你兒子，還做小偷。
“那你幹嗎？一聲不吭的。”她又問。
我說我在找相片，外曾祖母的。
我媽聽下夾菜的手，看著我。
“找外曾祖母的相片幹嗎？”她問。
我說就是想念外曾祖母了，所以想看看她長什麽模樣。
我媽不相信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問我古靈精怪的到底想幹嗎。
我隻能再次解釋說我真的是想念外曾祖母，然後看記住她長什麽模樣，為了取得我媽相信，我還發誓來著。
我媽這才相信我，起身去找相片去了。
“你外曾祖母對媽媽很好，所以你媽把你外曾祖母的相片也保存的很好，你是找不到的。”
我媽一邊嘮叨一邊找，現在她怎麽嘮叨對我來說並沒什麽影響，因為我隻在乎她有沒找到相片給我。
我媽沒讓我失望，再轉身過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張小小的相片。
我連忙去接過相片，滿心歡喜。
這一次就能知道答案了！
“媽！這、這是相片嗎？”看到相片後我大失所望衝我媽吼。
這哪是相片呀，就是有個大概的輪廓，連五官都看不清，相片還有很多地方是爛的，本來相片就小張……
現在相片在我眼裏壓根和沒有差不多，但是說沒有，好歹又能看到一點。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實在令我不舒服的很，莫名多了股煩躁，衝我媽吼了。
我媽詫異看著我，也不知道是詫異我居然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還是因為相片看不清。
“相片怎麽了？”我媽臉色稍稍和緩後道，也把我手裏的相片拿在手上。
“怎麽看不清了？我怎麽看得清楚？”我媽說了句讓我背後發涼的話。
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相片本來就是紙質，經曆好幾十年，加上風化、人為等各種破壞後現在已經看破舊的不行，壓根就看不清外曾祖母的模樣。
可是我媽說很清楚？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在忽悠我的，所以她是肯定看清楚外曾祖母模樣的。
難道是外曾祖母故意不給我看清她的模樣不成？
“怎麽了？”我媽喊我。
我說沒事，至今還沒從剛剛的驚愕中恢複過來。
我覺得我肯定是多想了，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事情，就算這件事很邪乎，可是她是我外曾祖母，沒理由不給我看的。
我讓我媽把相片再給我，拿到手我又仔細端詳看著，結果還是什麽都看不到，為了防止出什麽問題我還把相片帶到太陽底下去看了。
黃小超說歸鬼怪之類的東西都屬陰，怕陽。所以白天的時候從沒人說過見鬼，因為鬼怕太陽。
同樣的道理，如果是外曾祖母故意不讓我看到她的模樣，那麽現在我來到太陽底下也肯定能看清，前提是相片本來就能看清。
結果還是看不清，相片很模糊，壓根就看不到。
“媽，你真的能看到？”我回屋內，問我媽。
我媽在吃飯，開了電視，很認真看電視，連飯都忘記吃了。
我知道最近她在追一部什麽星星的電視劇，其實早就有了，但是她現在才迷上。一迷上吧，整個人都看傻的那種。
我喊她幾次她都沒反應，傻愣看著電視機。
最後我隻好來到電視機前，擋住。
我媽瞪眼了，看到是我後忙說你個死小子給我讓開，我看得正入迷呢。
我說胖蘭你是入魔了，不是入迷。
她肯定不會和我這樣好好說話，站起來準備擰我耳朵，我忙走開了，嚷著問她是不是看花眼，因為我看不到外曾祖母的模樣！
“你個傻小子，你沒見過外曾祖母所以記不住她的模樣，你媽我記著你外曾祖母的模樣，現在看空氣我都能看清她的樣子，能比嗎？”
她的話讓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原來她說看得很清楚是因為這樣呀？！
但是我媽說的有道理，確實是這樣的。
我媽又沉浸在電視劇中了，我拿著相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吃完飯我去洗碗，我媽說她解脫了，可以好好看電視劇。對此我沒什麽好說的，像她這個年紀，看電視是她唯一的愛好。雖然對我們這一代人來說壓根就不看電視，癡迷手機。
可我媽他們是老一代的人了，對網絡也不熟悉，什麽遊樂場她也不喜歡，唯一的消遣就是看電視節目。
我沒去打攪她，認真洗碗，把家裏的衛生也搞了遍。
我回到房間裏躺著，舉起外曾祖母的相片看著，腦海全是之前遇到的一幕。
外頭傳來電視聲，時不時我媽會笑上幾聲。
我喜歡這種感覺，躺在自己**聽著外頭熟悉的電視聲和我媽的笑聲，有時候她還會哭，被電視裏麵的男女主角感動的。
想到這裏我輕笑，笑我媽也太女人了。
電視劇都是騙人的，什麽悲慘遭遇什麽的，我看開頭就知道結尾了。也搞不懂我媽為什麽每次都被“騙”的喜怒哀樂全有。
輕笑過後我回到這件事上，在我身上發生奇怪的事已經不足以讓我覺得驚訝，可是那一老一小真的是外曾祖母和我媽嗎？
“媽，小時候你有和外曾祖母到馬路上燒冥幣嗎？”我衝著外頭吼。
我媽充耳不聞，顯然又被電視劇吸引住了。
我又吼了幾聲，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說燒什麽冥幣，那個時候連公路都沒有，還燒個鬼。
這個答案讓我很滿意，沒有就好。
要是有，證明我之前碰上的就是外曾祖母和我媽，這樣的話也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我對婆婆挺有好感的，當時他還幫了我，用那個銅錢。
想到這裏我又衝我媽吼，問外曾祖母以前身上有沒帶著一枚銅錢。
我媽又是充耳不聞，在我喊了好幾次後她才回我說有。
我立馬來了精神，從穿上滾下來衝大客廳看著我媽：“媽，是什麽銅錢？”
有銅錢？那就對了！
婆婆手上就有，那枚銅錢有順治兩個字！
我媽厭煩看著我：“有銅錢有什麽的？那個時候誰身上不是有銅錢？老家房子裏麵還有銅錢墊著的呢。”
聽到這裏我又喪氣了，我媽說的對，那個時代有銅錢不是很正常的嘛，就像我們現在用紙幣一樣。
又一條線索沒了，我已想不出任何有關聯的東西，最終把遇到的婆婆和小女孩化為巧遇的人群，而不是我媽和外曾祖母。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了，我媽讓我去開門。
鑒於她看電視劇看得入魔我也隻好起身去開門，開門後見到是個戴帽子的中年人，手上拿著包括。
“請問這裏有個叫王風的嗎？”他道。
我說我就是，結果他把包裹遞到我麵前，說你的快遞，請幫忙簽收。
我很好奇看著他，甚至不敢接過這個包裹。
我什麽時候有快遞了？是誰送來的？我印象中也沒買什麽東西呀。
“麻煩這裏簽個字。”快遞員笑指一處地方道。
我怕他等的不耐煩，拿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他拿單子走了，剩我拿著包裹猜測裏麵裝的是什麽，又是誰給我寄過來的。
我還發現一個問題，沒有寄信人信息，那裏一片空白，名字電話號碼什麽都沒有。
“什麽人？”我媽問。
我說送快遞的，她就沒說話了，繼續沉迷在電視劇裏。
我把快遞拿到房間，仔細觀察一番後決定拆開看看。
也許是某個小學同學或者老朋友寄過來的，隻要拆開就能知道是誰，裏麵裝的又是什麽。
我拿小刀把包裹拆開，小心翼翼。
終於拆開了，我深呼吸打開，怕是惡作劇什麽的。還好，順利打開了，並沒什麽東西彈出來，裏麵有個四四方方的紙片。
我疑惑後拿起來，紙片有點分量，裏麵包裹著什麽東西。
是什麽？
我皺眉，把紅紙打開。
等我看清包裹的東西時我大吃一驚，居然是銅錢。銅錢上有四個字：順治通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