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空的
張靈果然動了，身子拔地而起對著姍姍伸手抓了過去，姍姍被嚇的尖叫坐在地上瞪大眼睛傻了。
我還是慢了，原本距離姍姍就較遠，事情又是突然發生。
“去死吧！”就在這個時候陳龍吼了句，身子跳了過來棍子對準張靈的後腦重重砸了過去。
蓬的一聲悶響聲，張靈身子飄一樣飛了出去，雙目呆滯，臉朝地麵落地了，落地的時候因為慣性還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連呼吸聲都沒有。
張靈麵朝就這樣躺著動也沒動，距離不到半米的姍姍坐地上也是動也沒動，還有關之琳他們，早被嚇得身體僵硬，保持之前驚呼的模樣。
奔跑中的我放慢腳步，懸在喉嚨口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沒事了。
我長呼一口氣，陳龍這個時候也嘿嘿笑了起來。
“別看我平時不愛說話，揍起人來連你啊媽都不認識。”他道。
也許因為他的話讓大家都鬆了口氣，羅樂新還嘟囔一句確實想不到下手那麽狠。
陳龍像被踩中尾巴一樣回頭反駁這個不是張靈，不下狠手下一個就是你。
羅樂新被嚇唬住了，沒敢再說話。
張靈剛剛表現出來的模樣怪嚇人的，我想是誰都不願意自己變成那樣。
“好了，終於沒事了。”我道。
“是呀，剛剛嚇死人了。”關之琳露出難得的微笑，找地方坐下。
她走路都軟的，看來剛剛確實是被嚇壞了。
“還好我出手快。”陳龍在一邊得意。
我看向陳龍，還是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本人，又或者是……
我看他的同時他也看到了我，衝我擺出剪刀手勝利的姿勢，這一霎那我承認他就是陳龍了。
那是他的招牌動作，班裏大多數人都不屑用那個動作了，唯獨他每次照相或者聚會一類的時候總會做出這個剪刀手的動作。
最後一絲擔憂和疑惑一掃而空，我也終於笑了出來。
“姍姍，沒事了吧？”我向姍姍走去，想扶她起來。
姍姍也恢複過來了，看著我說沒事。
聲音不大帶著虛弱，好在能開口說話，臉色也沒之前那麽白得嚇人。
我欣慰的笑了，大家沒事就好。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倒在地上的張靈那伸出來的手動了下，是手指動了。
因為是邊走路邊看，所以我以為是我看錯了，被陳龍那麽重敲中腦袋怎麽可能還能動？
但是他的手指又動了下，類似條件反射一樣極快跳動一下又突然靜止的那種。
我停了下來，凝神看去。
我內心直念不可能，但是呼吸和快速跳動的心髒出賣了我。
動了！
這一次我看得真切，張靈的手動了。
“姍姍快走，她還活著！”
我剛說完那女人的聲音再次從張靈嘴裏傳了出來，她在笑，笑如夜鶯，嘎嘎……
“想殺我？就怕這死胖子死了我還活著，哈哈……”張靈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鮮血麵目猙獰。
大家都被嚇呆了，距離他最近的姍姍更是嚇得一口氣喘不上來的樣子，瞪大眼睛張開嘴巴身子一抽一抽的。
“啊！”陳龍吼出聲，舉起棍子再次砸了過去。
蓬！
一下。
蓬蓬！
兩下。
蓬蓬蓬……
陳龍一下沒把張靈打倒就打第二下，連續幾棍下去張靈安然無事讓陳龍發瘋一般歇斯底裏的啊啊啊吼叫，手上的速度加快，棍子不斷砸在張靈渾身上下，他自己也喘氣如牛。
“王風，用力撞他！”黃小超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身邊對我道。
我驚愕中恢複過來，想也沒想深吸一口氣對著張靈猛的衝過去。
啊！！！
快來到張靈身前的時候我更是加快速度，最後猛的一跳整個人撞向了張靈。
蓬的一聲，相撞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血氣倒流要從鼻子出來，全身上下骨頭散架一般難受，疼痛更是沒辦法言語。
好在張靈也被我撞的遠遠的，如今倒在地上沒動，看來是真的不會再動了。
我氣噓噓，大口喘氣感到身體好受後我才問姍姍好點沒。
我眼睛一直盯著張靈那邊，怕他又起來，所以現在也不知道姍姍是什麽情況，我問她話也沒回我。
“姍姍？”我再次道，回頭看她。
天呀！
我被姍姍現在的模樣驚呆了。
她渾身上下都是血，尤其是臉上，斑斑點點布滿她整張臉，看起來很嚇人。
“王、王風救我。”姍姍開口了。
我沒敢上前，呆了半會後才反應過來。我來到她身前，用手抹去她臉上的血。
那不是她的血，估計是張靈不知道怎麽弄到她身上的。她也不像張靈被什麽東西附身，她還是姍姍，那個惹人憐惜的姍姍。
“沒事吧？”我邊抹邊問。
“沒、沒事。”她也回過神，清理自己身上的血。
見此我住手，沒再幫她，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剛剛這樣做是逼不得已現在能免的免，我站起來看看其他人。
陳龍他們也都恢複過來了，不過陳龍的狀況稍微差點，臉色難看，坐地上正喘氣呢。
看來剛剛也把他嚇死了。
就這樣，大家休息了好一會後由姍姍先開口，去看看張靈，看看女鬼還在不在。
起初大家都不願意，生怕張靈突然像剛剛那樣反彈起來對付他們。但是姍姍堅持要這樣做，因為張靈還有可能還活著。
這一下我們猶豫了，最後都答應去看張靈的情況，隻是現在我們陷入誰去的困境中。
沒人願意去，誰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猜拳吧。”我道。
張靈剛剛彪悍凶猛的表現讓我也忌憚三分，不願做出頭鳥。
我的提議得到大家認同，既然沒人願意去，那麽輸的人去。
我們圍成一團，各種把手放身後。
“石頭、剪子、布！”
“石頭、剪子、布！”
猜拳采取的是一次過，我們幾人出一次就有人勝利退出，剩輸的人繼續比劃。
最後陳雲求輸了。
“去吧。”見陳雲求不敢靠近，我們道。
陳雲求哭著臉，最後沒辦法隻好小心翼翼，送刑場那樣慢慢接近張靈，到了後再去試探氣息。
我們看著，屏住呼吸，留意此時的一丁一點，哪怕一點風吹草動。
“活、活的！”陳雲求探完後吼道。
我們沒有衝過去，都在畏懼，怕現在的張靈不是張靈。
就在這個時候陳雲求突然尖叫起來，我們心繃勁看去，隻見他身子抖索，眼睛死死看著他的腿。
原來他的腿被張靈的手捉住了。
我們也被嚇了跳，沒想到女鬼那麽凶猛。
我們準備躲閃的時候卻見張靈出聲了：“救、救我……”
是張靈的聲音。
我們幾人停下驚恐的身子，對望一眼，不再猶豫衝過去，該打120的打，該抬人的抬，送張靈去急救。
手術室裏亮著燈，張靈被推進去一個多小時了，至今還不知道什麽情況。
當時有醫生問是怎麽弄成這樣的，我們都不敢說。醫生還說報警，我們沒讓。
這件事說出去警察也不會相信，而且張靈現在這幅摸樣和我們也有關係，如果說犯罪的話，那麽我和陳龍都會被捉走。
更該死的是這件事根本就沒辦法解釋，要洗清我們兩人的罪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幹淨。
所以最終這件事壓在我們心頭上，祈禱他不要出事。
手術在進行著，已經到了後半夜，關之琳和姍姍幾個女的熬不住，於是我們讓她們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就通知她們。
她們走了，這裏隻剩下我和黃小超、陳龍、陳雲求四人。我和黃小超坐一起，我問他這件事他有什麽看法。
黃小超看了眼已經坐著都睡著的陳龍和陳雲求兩人搖搖頭：“麻煩了。”
“因為女鬼？”我問。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和女鬼有關，其實我內心從骨子裏都怕那女鬼。尤其是每次進鬼屋我身上必然就會有長長的黑色頭發，這讓我立馬就想到女鬼在我頭頂俯視看我，黑色長發如
瀑布一般下垂，放在我肩上……
想到這我打了個激靈，心跳都加快不少。
“不是。”黃小超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不是女鬼？別告訴我還有另外一隻。
現在一隻已經死了幾個人，再來多幾隻還得了？全班都得死。
“記得那些缸嗎？”他突然道。
我重重點頭，那東西估計我死都不會忘記了。
“空的。”
“什麽？！”我驚呼出聲，期間陳龍和陳雲求都張開了眼，看我後又繼續睡了。
我咽口水，依舊看著黃小超，希望後麵說的話不要嚇我就好了。
隻可惜，黃小超的臉色並不好，已經預示著後麵的話就是我不想聽的。
“八個缸全空的，如果隻是空的還好，可是裏麵有殘骸和黑色的**，證明缸裏麵曾經裝了骨頭，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我瞪眼，呼吸都停止。
拿，拿走了？
這是那個腦子有病的人才會對那東西感興趣？神經嗎？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黃小超問我。
我遲疑了會，苦笑道：“缸等同封印，現在骨頭不在，表示他們都在外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