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被跟蹤了

一個時辰後,北風又起,將山頂上的煙霧吹散,此時天色已經發灰,一輪殘月高掛在天空,宣布著它的時刻到來。

甄蒼麵無表情的站在比武場中央,剛剛醫者告訴他甄龍沒有死,但腦骨變形,身體上下幾十處斷裂,就算活下來也成廢人了,或者更糟。

“掌門,方圓十裏我們已經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魏不語的蹤影。靈珠國那邊我們已經請示了,明天就會派軍隊進行全國搜捕。”一位長老來到甄蒼身邊,聲音顫抖的道,那麽大的一個人,居然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溜走了,實在是過於恥辱。

“下去吧,我去看看龍兒。”甄蒼擺了擺手,神色落寞,仿佛瞬間蒼老了好幾十歲,連走路都有些不穩。

“那青年會怎麽辦?還繼續麽?”那長老上前一步道。

“隨便了。”甄蒼微弱的道。

那長老看了看走的差不多的觀景樓,無奈的宣布此次青年會就此結束。

甄龍是靈寶派全部的希望,日後的掌門,今日卻遭受大難,而傷人者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沒有,就下如此狠手,使得整個靈寶派上下滿是憤火,卻毫無辦法。

見靈寶派宣布此次青年會結束,也不見將魏不語擒下的消息,斷劍生一拳打在木柱上,憤憤的道“居然讓那個惡徒跑了!可惡!”

古秋雨則是麵色平靜的注視著場內,心中想道“不愧是大宗門,行事這麽的無羈無束,毫不顧慮後果。”

這時,蕭鼎的身影出現在二人身邊,臉上帶著疲憊的神色。古秋雨注視著蕭鼎,雖然此時他神色有些疲憊,但古秋雨還是從中察覺到了一絲的欣喜,不覺間,那蹙著的眉頭更深了。

“師叔,你回來了!發現了那個胖子沒有?”斷劍生看見蕭鼎,急忙的跑了過去,焦急的道。

“沒有,什麽也沒發現。”蕭鼎來到二人身邊道。

斷劍生輕歎一聲,他看了眼剛剛甄珠所在的位置,少女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仿佛又環繞在他耳邊,心中升起莫名的傷感。

蕭鼎看了看早已走的差不多的觀景樓,對二人道“走吧,青年會結束了,我們回穀。”

“禦劍鋒!你可敢與我一戰?!”

突然,比武場中央響起了一聲怒喝,古秋雨開始並沒有在意,以為是哪個有著舊怨的武者,準備借此機會,對戰一番。可他剛行了兩步,心中驚醒了過來,禦劍鋒?那不就我用的假名麽?

古秋雨向場中一看,隻見一人身高六尺,短發無須,身材健碩,手中拿著一根長棍,正是先前比賽勝利的於非魚,此時的他正向著樓上狠狠望來。

古秋雨大驚,可他轉念一想,心道“剛剛他喊的是禦劍鋒,那應該是今天才見過我,可我並不記得和他發生過什麽仇怨。”隨即安下心來,隻要不知他的身份就好。

“你是何人?我師弟與你有什麽仇怨?”一旁的斷劍生向著樓下喝問。

“並無仇恨,不過他先前擊敗韓天嘯我並不服氣!那韓天嘯去年與我在這青年會上大戰數十回合,將我擊敗,回去之後我日夜修煉,想的就是今日將他擊敗,以證明我的實力。怎料,那韓天嘯被你一招打敗,這對我實在是奇恥大辱!所以我要擊敗你,證明我比他強!”

於非魚立在原地,眼冒精光的看著古秋雨,這一年來他無時無刻的不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他想要證明自己,可韓天嘯敗了,他隻好把目標放在古秋雨身上。

古秋雨見他這般模樣,也想下去與他一戰,可一旁的蕭鼎這時候道“走吧,青年會都結束了,沒有再打的必要了。”說罷,帶著二人離去,絲毫不理站在台上的於非魚,古秋雨麵露疑惑,沒說什麽,跟著蕭鼎離去。

於非魚見二人不理自己轉身就走,頓時麵露寒霜,手中的長棍被握的“吱吱”作響,他這種武癡,最記恨的就是別人將他忽略。他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提棍跟了上去。

就在這時,三樓雅間內,段古今和白臨風一行人才起身離去,剛剛動亂之時三人並沒有走,而是坐在這裏等待著結果,見魏不語逃脫,這才離去,他們也對這個雷火堂的小胖子此行的目的感到興趣。

“白公子,在下還有事情要辦,少陪了,不知二位要去哪裏?”行至靈寶派山門前,段古今對著二人道別。

“那就不擾勞段統領了,我和雲叔要前往鬆城,破空師叔如今在那,我要前去拜訪。”白臨風微微一笑,氣質優雅的道。

段古今一聽白臨風說起破空,麵色一變,對著白臨風施了一禮,帶著手下轉身就走。當初炎陽寶殿之事,使得他顏麵盡失,至今還耿耿於懷。

正巧此時,蕭鼎三人行在三人前麵不遠,段古今身邊的一人看著古秋雨的背影,疑惑的道“大人,你看那前方一人的背影有沒有些眼熟?”

段古今看著三人的背影,麵色不善的對著剛剛說話的那人道“那不是那個叫做禦劍鋒的男子麽?所用武藝和青雲掌相似,怎麽,你還要管他們青玄的閑事不成?”

“大人誤會,小人在白天之時就感到在哪裏見過,隻不過確實是想不起來了。”那人疑惑的道,目光依然望向古秋雨的位置,可三人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中,不見了蹤影。

段古今搖頭,帶著三人往相反的方向前進。這也不怪段古今沒有認出古秋雨,當初黑沙城外,夜色漆黑,看不清相貌,而他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張長生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古秋雨。同時時間過去了這麽久,當初少年相貌大變,如說相識,那絕對不可能。

而那男子正是當日欺身抓向古秋雨的黑衣人,後被張長生一劍擊退,在當日見過其相貌,所以在見到古秋雨時,感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怎會料到,當初那個掉進斷劍河的少年,居然還會出現在他麵前。

夜幕降臨,天空上不知何時陰了下來,使得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變得更加黑暗和壓抑,就像此時的靈寶派一樣,每個人心中都籠罩著一層烏雲,壓的全派上下都喘不過氣來。

斷劍生回頭看了看輪廓模糊的靈寶山,甄珠那梨花帶雨的麵龐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使他心中有些莫名的哀傷,他也不知道究竟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搖了搖頭,跟上蕭鼎二人,向鬆城前進。

黑夜,天空中的烏雲籠罩著大地,除去不遠處傳來幾聲野獸的嚎叫之外,漆黑的夜中是那麽的寂靜。

古秋雨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微弱的北風使得他有些寒冷,對於出生在炎州的他來說,寒州這寒冷的天氣,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雖然在這裏已經生活了近七年的時間。

蕭鼎走在三人前麵,一雙虎目注視著前方的道路,這漆黑的夜晚對他來說絲毫沒有影響。和來時那略顯悠閑不同,回去的路途,蕭鼎明顯是加快了步法,三人看似行走,可比跑也不慢多少。

突然,走在前麵的蕭鼎停下了身體,目光敏銳的看向身後,古秋雨和斷劍生二人也神色警惕的向那裏望去,卻隻見一片漆黑,什麽也沒有發現。

“出來吧,從靈寶派開始,你就跟著我們,到底有何目的!”蕭鼎一字一頓的道,目光有些寒冷。

“什麽,居然有人一直跟著我們?”斷劍吃驚的道。

蕭鼎顯然早就發現了身後之人,卻一直沒有點破,而是在三人行到距離靈寶派很遠的地方,才揭穿那跟蹤之人。

古秋雨神色有些緊張,可又夾雜著激動,因為,如果是段古今發現了他的身份,那麽接下來將會有一場驚天大戰,這樣一來就有很大的機會為張長生報仇。

漆黑的夜晚,三人全身戒備的注視著身後的一片黑暗,四周的野獸也不叫了,仿佛都在屏息凝神的注視著這裏,準備見證接下來的大戰。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那黑暗處沒有絲毫的動靜傳來,斷劍生和古秋雨麵麵相噓,以為是師叔太過於謹慎了,而蕭鼎依舊的看著身後,緊繃的麵色也有些緩和下來。

這時,古秋雨發現那黑暗之處,有一道人影在緩緩走來,雖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可古秋雨還是將那人認了出來,正是剛剛想要和他比武的於非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