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雨欲來

老叫花像是看到什麽珍貴的東西,急忙從三寶閣下跑了過來,也沒有去看一旁的噬枯老人,兩隻手直接搭在秦銘的肩膀上。

“五靈脈,肉身引靈後期境,不足二十歲,哈哈,老夫找了多少年,終於找到了!”老叫花死死地抓著秦銘的肩膀,激動的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老叫花,將秦銘著實嚇得不輕。

並且,以他引靈後期的肉身,被老叫花捏著的肩膀,竟感到無比劇痛,就像兩隻鋼精鐵鉗扣住他的琵琶骨,讓他動彈不了分毫。

“咳咳,徐長老快放手,這小子可經不起你這番折騰,快放手!”噬枯老人急忙呼喚道。

聞言,老叫花臉色一愣,就看到秦銘整張臉都扭曲了,那叫一個痛入骨髓。

“不好意思,等了太久了,終於等到有些符合老夫的人,這不是激動了嗎,小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想必心胸一定豁達,不會跟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糟老頭計較的。”老叫花連忙鬆開手,嘿嘿的笑道。

豁達?我看是火大!

秦銘的眼珠都快要瞪出來,這還是他,要是換一個人,恐怕肩膀連帶著琵琶骨,都會被這個老叫花給碎成粉末。

“好了好了,我來跟你介紹,他是三寶峰的徐胤徐長老,是本峰乃至本宗德高望重的長老之一。”

“哪裏哪裏,不敢當不敢當,要低調,老夫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麽,淡然如水。”老叫花拉了拉胸口的衣襟,故作高深莫測的說道。

隻不過他的這個樣子,落在秦銘的眼裏,怎麽看怎麽就像市斤老神棍兒,在這裏裝瘋賣傻,哪有點德高望重的樣子。

一想到要拜他為師,秦銘就覺得日後修煉一途,變得灰暗無光。

“你帶這小子的來意,老夫已經知道了,不過還是要按照老夫的規矩來,要拜老夫為師可以,他的肉身必須達到衝冥初期,不過鑒於老夫要的人很難找,就勉為其難收他為記名弟子,什麽時候肉身突破到衝冥初期,什麽時候就成為老夫的弟子,如何?”老叫花仰著頭,撚著胡子慢慢道。

“你......”

秦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剛準備說什麽,就被噬枯老人攔住,說道:“那我就替他多謝徐長老了。”

“嗯嗯,好說好說,雖然是記名弟子,不過老夫允許你進入三寶閣,除了選擇一門功法外,還能另選一門秘術,這是老夫的特權令牌,拿去!”

說著,老叫花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泥巴做的令牌,也不管秦銘答不答應,直接塞進他的手中。

做完這些,老叫花拍了拍秦銘的肩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秦銘疑惑的目光下,轉身走到三寶閣下,旁若無人的又臥睡在那裏。

“徐長老平日就是這個性子,你在三寶峰待一段時間就會明白。”

“好了,既然首座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完,老夫也應該走了,這塊禁製令牌給你,有此令牌,你可在三寶峰兩座子峰上開辟洞府,以後要是有什麽事,可以問問徐長老。”

順著,噬枯老人也遞給秦銘一塊令牌,其上靈紋密布,靈光瑩瑩,一個大大的‘禁’字雕刻在令牌上,與他另一隻手上,那塊泥巴令牌形成鮮明對比。

看著手裏的兩塊令牌,秦銘一陣失神,誰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緒是怎麽樣的。

當他回過神來時,噬枯老人早已離去,抬眼再看向三寶閣下的徐胤,打著呼嚕摳著腳,如一灘爛泥臥在那裏。

秦銘站在原地,過往進出的弟子絡繹不絕,也沒有多少人在意他,全都幹著自己的事。

唉~

過了好半天,秦銘深深地歎了口氣,將手裏的兩塊令牌收起,考慮了一會兒,才走進三寶閣中。

半天後,當秦銘從三寶閣中出來時,一臉的失望。

原來免費選的功法和秘術,全都是最低級的東西,稍微高級一點的功法秘術,不是需要大量的宗門貢獻點,就是要花費靈石換取。

貢獻點暫且不說,光是靈石的需要,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價。

三寶閣內最便宜的功法秘術,也都需要兩千多靈石,而他儲物袋裏麵隻有五百多塊,除非他將儲物袋裏的那些靈藥賣掉,否則麵對那些功法秘術隻能幹瞪著眼。

最後,秦銘無奈之下,隻能選擇一套最簡單的禦劍術,那塊泥巴令牌也隻剩下一次換取的機會,他準備留著下次再用。

走出三寶閣,原本臥睡在角落裏的徐胤早已不見,這讓秦銘既是感到氣憤,又是無奈,攤上這樣的師傅,任誰都受不了。

“也罷,修煉說到底還得靠自己。”

秦銘無奈的輕歎,轉身離開三寶閣,在三寶峰兩座子峰上轉悠,尋找合適的地方開辟洞府。

與此同時,雲嵐宗劍峰頂,六道虹光衝天飛起,沒有一點預兆,分別射向其他六峰。

淩雲宮內,首座林展元一身錦衣,端坐在大殿上方,正與下方的眾長老討論著什麽,一道虹光穿過重重陣法禁製,射入大殿內,炸碎開的瞬間,一道渾厚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速來劍峰!”

林展元麵色一凝,沒有一點猶豫,起身化作一道金光,飛出淩雲宮,朝劍峰飛去。

三寶峰上,花弄衣盤膝坐在一片桃樹林中,拈著一朵不知名的鮮花,似乎在回想什麽。

哧的一聲,虹光自天外飛來,玉符炸碎開,傳出與淩雲宮相同的聲音。

花弄衣輕抬起頭,不疾不徐的將手中的花放在一旁,目光閃爍,喃喃道:“這麽快又三十年了麽,真快,隻是......”

花弄衣豁然起身,掀起一陣大風,桃花漫天飄零,下起了花雨。

隻見一個絕世美男子,身披百花羽衣,如孔雀開屏,美麗絕倫,不似人間之人。

當最後一片桃花落地,花弄衣消失在這片桃花林中,一切都安靜了,就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池荷峰的金姥姥、丹陣峰的易遠、靈獸峰的劉放、以及天都峰的關泱,也全都收到玉符傳音,第一時間趕往劍峰。

不單單是雲嵐宗,整個武國隻要排得上號的勢力,紛紛發出密令,召回在外的弟子與長老。

暗流洶湧,似乎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影響整個武國。

隻不過那些修為低的修士,並不知道,就比如說秦銘。

他好不容易找個偏僻的地方,周圍的天地靈氣還算不錯,花了整整一個時辰,操控飛劍,勉強開辟出了一個簡陋的洞府。

隨後,他將噬枯老人給他的禁製令牌拿出,滴上一滴鮮血,插在洞府口,一道灰蒙的光幕擋在洞府口。

按照宗門開辟洞府的慣例,他又找到一塊巨石,將之削成一塊五米高的石碑,刻上自己的名字,放置在洞府口處。

做完這些後,他又跑到三寶峰管事處,花了一百靈石記錄洞府的坐標,心裏別提有多痛,簡直是在滴血。

“呼,可算是弄好了!”

站在洞口,看了看洞府四周,感覺基本弄好後,秦銘收起飛劍,穿過灰蒙的禁製光幕,直接走進了洞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