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青冥佛眼

五柳巷是一處鬼巷,稱為鬼巷是因為有一處鬼宅,鬼宅中謠傳有一個鬼女,所以至今為止,除了麻九邪這等邪匠之外,已經數年沒有人在這居住。

淩滄笑當然不在意這些,他沒突破之前,那身上的剛氣就可破盡萬種邪祟,何況他現在。

他要找一個安靜的環境,重新感悟梳理一番他那十年夢境中得到的好處。

夢境再真實終歸與現實還是有差距的,他現在必須要盡快穩固那還處於虛浮的劍氣,並開始著手吸納金鱗化龍珠內的妖力,覺醒他的本命妖術,為還有一個多月的天瀾會武藏一張底牌。

天瀾會武天才聚集,名門世家的子弟數不勝數,像楊開地,嚴雪吟這種成就靈泉的,之前就不放在他的眼裏,何況現在他已煉出劍氣。

但是他知道今年不同往年,真正的強者都會出手,因為這不但關係到一年後的穹武大試,而且聽說有穹武二聖之稱的帝國‘蒼白學宮’和世俗‘太玄天書院’,都會開門招授學徒,這可是十年不遇的大事。

那暗中的真正高手必然開始出世,至少他就知道一個。

就是那生死仇敵楚家楚決然,在他記憶中,那人已是照玄大成,丹府成就了靈能風暴的人,他得到了自己的左眼必然已將其煉成獅眸珠,現在更是不知達到了什麽樣境界。

那種人才是他這次真正的對手,嚴雪吟這種二流的高手,也就在那些隱藏的力量不顯世的時候還能呈呈威風,今年的會武早已注定,他們隻是那些高手的踏腳石而已。

有**的地方就有廝殺,有廝殺的地方必然就會有淩滄笑,他現在都有一些迫不及待,想要和那真正的天才們一試身手,他本就是一個喜歡與天,與地,與人鬥的劍中梟雄。

他現在走向了那一處五柳巷的荒涼宅院,在和麻九邪閑聊的時候就聽他說過,這宅中的確有一個邪祟的東西,不過據說生前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但是那個東西的存在並沒有打擾到他,甚至還給他帶來了他需要的安靜,所以也並沒有特意跑去將她斬滅。

淩滄笑走進了那處古宅,也許是因為興趣,也許是因為未知。

未知的世界總是充滿**,充滿**的世界總是有著傷情的故事。

他隨手推開了那扇大門,扯斷了門上蛛網,**起了一片塵土,但是沒有一絲灰塵能靠近他哪怕一步,都被他身上的護體劍氣所擋,那已是真正的劍氣。

現在他走進了一處房間之中,隻見他抬起了右手,那滿屋的塵土仿佛像是找到了歸宿,瘋狂的向他的右手中匯聚,最後化成了拳頭大小的泥丸,這時房間已煥然一新,一塵不染。

他盤坐在**,閉目把經脈中的劍氣做周天運轉,周而複始,他忘卻了自己,忘卻了時間,在第九個周天之後,那讓他感覺有些虛浮的劍氣終於變的沉穩,內斂了起來。

他右手微抬,漆黑色的劍氣噴薄而出,那黑色比這黑夜還要黑,因為在黑暗中那漆黑的劍氣仍然清晰可見。

這一刻那劍氣中的殺氣更重了,重的連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他散掉劍氣,手上又燃起了赤紅色的火焰,把整個房間都照的通明,他背後有一顆龍火煉珠在緩慢的盤旋,之後又化成了一隻火蟒在他的周身遊走。

隻聽他喃喃自語道:“境界的突破讓我的八裂龍火第一變頗有進境,煉出了龍火珠,而且化成火蟒,不過看起來離那化成火龍的大成境界還有一段距離。”

他話音一轉,忽然開口道:“你出來吧!我不會殺你,盡管你已是一個死人。”

周圍空****的,沒有一個人,但他明明不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他的話音剛落,這房間有一股微弱的陰風掃過,風停了下來,在那房間的角落出現了一個灰蒙蒙的身影,很虛幻,但卻很真實,紮眼的是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她身影一直在那角落裏,仿佛不肯挪出哪怕一步。

因為他怕,按理說一個死了並已化成了厲鬼的人,本不該有所懼怕,但她的本能讓她知道,那**之人有著讓他魂消魄散的能力。

是淩滄笑的左眼發現了她,盡管她藏的很隱秘,藏在那房間供桌的一尊神龕之中。

這是淩滄笑幾個時辰前獲得了那被他稱作“鷹視”的能力後,又發現的第二種能力“幻觀”。

‘鷹視’的確仿佛讓他有了鷹的視角,雖然現在不過能看到一裏之外,蟻穴之中,但他相信隨著修為的提升,能力一定會不斷的進化。

剛才他進到屋子,他就發現了那左眼的‘幻觀’能力,盡管那女鬼幻化成一縷陰風,但是他仍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形體。

淩滄笑看了一眼她那血色的眼睛,說道:“原來是執念和仇恨使你精魂未散。”

那女鬼似是對淩滄笑極其懼怕,呆呆的站在那角落不敢走出一步,但她的眼睛中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仇恨,凶殘的目光。

淩滄笑若有所思,又像是似有所悟,他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左眼突然睜大,隻見那左眼中的針尖般大小的光點,從他的瞳孔中逐漸的擴大,最後竟然化成了一個符文,把他的整個瞳孔都占據了。

他那隻眼睛猛然盯向了那角落的女鬼。

淩滄笑的那一眼,就像是蓋出了一個大印,淩空印在了那女鬼的身上。

一聲淒厲的尖叫從那女鬼身上傳來,他灰蒙蒙的軀體上有一個潔白的符文在閃爍,之後更是冒出了滾滾的青煙。

女鬼的靈魂中隻烙印著仇恨與殺戮,這一刻他耳邊隻聽得到無盡禪唱的梵音,他魂體上那仇恨與殺戮的氣息逐漸的消退,像是被一種力量洗化了,大量的記憶也開始湧現了出來。

淩滄笑閉上了眼睛,他的左眼被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酸脹感充斥,牽連著他的頭都有一種針刺般的鼓脹,他知道那是自己強行使用這種力量的代價。

不過他也由此明白了一些事情,那應該就是裂道者所說,用來煉化他軀體的‘天龍禪唱’。

隻是現在已經極其的微弱,微弱到隻能用來渡化一隻厲鬼身上的晦氣,即便如此,也仍然給他的眼睛造成了巨大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