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突如其來
“我不知道,我。。我。。。我。”少女被寧鴻遠的好心打動,竟然忽然之間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眼見這女子如此懵懂,卻能夠成為女刺客,寧鴻遠心中再次微微歎了口氣,開始替她繼續解釋道:“剛才那些刺客之中,最讓人感到悲涼的一種莫過於血蝴蝶了,你既然身在刺客組織,這一種你應該見過,這一類的刺客從小被黑暗組織從山村裏拐來,而後你們刺客組織采取各種方法來將她們洗腦,為你們殺手組織服務,這一類的刺客我寧鴻遠已經見過許多了,也是我父親最為痛恨的一類,她們一般都沒有正常人的心智,嘴裏隻會念叨目標,目標的,實在是很可憐!在這樣的亂世,你所幸沒有成為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感到慶幸!而那些血蝴蝶,他們如果暗殺失敗,回去也隻有一死,與其讓他們死得連墓碑都沒有,所以。。”
說到這裏,寧鴻遠忽然指了指屋後的那一座如同地獄般的黑林,語氣也隨之變得悲慟起來。
想起過往的種種,他無法不感到悲慟。
他討厭殺人,尤其是殺女人,然而他卻又不得不殺人。
這種痛苦許多人都能夠理解,但是寧鴻遠理解得更加深刻,更加痛苦,尤其是當他殺掉這些被人洗腦的妙齡少女,他心中更不是滋味。
他畢竟來自二十一世紀,“生命誠可貴”的價值理念已經在那個年代深入人心,如果他連這一點都忘了,當年也早就去販毒了。
少女聽了他一席話,低頭默然不言,也不敢抬頭望著寧鴻遠。
她心中不得不承認寧鴻遠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她這樣年輕,這樣漂亮,卻沒有被洗腦,沒有被強迫,就應該感到慶幸,不應該如此任性。
寧鴻遠指著那一出陵墓,長長歎了口氣,道:“這一類我定義為“血蝴蝶”的刺客,都被我埋在這裏,但願她們來世活在一個治世吧。”
少女見寧鴻遠神情悲慟,雙眸黯然蕭瑟,腦海裏也閃過一絲悲慟之情。
“假慈悲!”少女突然腦海裏又崩出一個詞可以侮辱寧鴻遠,如此這般脫口而出。
寧鴻遠微微一笑,欣然點頭,也不反駁,“恩,不錯不錯,如果是真慈悲,那我哪裏見得了這麽美若天仙的姑娘呢,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呀!”
究竟是真慈悲,還是假慈悲,誰又說得清呢?這畢竟是個亂世,如果一味依靠慈悲就能夠平定亂世,那天下早就太平了。
少女深知寧鴻遠口才簡直就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應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寧鴻遠驚人的口才了。
她的目光也開始隨著寧鴻遠所指的方向望去,被那陰森可怖著實驚了一跳,耳邊甚至似乎能夠聽見那地獄般的哀鳴,她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刺客組織中那些少女刺客空洞的眼神。
她回過頭來呆呆地望著寧鴻遠,卻見寧鴻遠正目光哀沉地望著那悲傷的墳墓。
“那你為什麽會放過我?”少女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這般問道。
寧鴻遠沒有立刻回答。
“問你話,你為什麽放過我!”
“因為你很可愛啊!我說過你這麽可愛,我這麽優秀,所為郎才女貌,我們的未來應該在兩情相悅之上,而不是在這裏打打殺殺,說不定我們還能一起造人呢?造人,那可比殺人有趣多了!聖人之道,恩,道可道呢!”寧鴻遠淡淡地這般回答道。
寧鴻遠的臉皮的確厚如城牆,原本心情已經平複下來的少女一瞬間又氣得麵紅耳赤,心中再次恨不得將寧鴻遠的腦袋割下來,踩上一萬八千遍之後再丟盡狗洞。
寧鴻遠忽然回過頭來衝著她微微一笑,“開個玩笑,你說你,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當,偏偏要被這亂世的惡俗風氣所洗腦,去追求什麽刺客之道,唉唉唉,說句實話,你這樣的女孩,我寧鴻遠還真是第一次見!”
少女終歸是大家閨秀,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又被寧鴻遠這一席渾話弄得通通直跳,臉色也更加通紅,指著寧鴻遠的鼻梁,厲聲說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放我回去,我還會來殺你的!”
寧鴻遠卻也不慍不怒,淡淡地回答道:“隨你的便,我之所以不殺你,絕非我不殺女人,而是我要殺的女刺客,要麽是如我所說是一群沒有心智的殺手,要麽就是怨婦,你可不一樣,你還很年輕。”
還在二人交談的時候,一股強勁的真元突然從後山襲來。
寧鴻遠的神經陡然三千六百度轉變,雙眸在這一刹那猶如萬千利劍一般!
寧鴻遠對於修武者強大的真元感知力極其敏銳,“這樣強大的武境強度!莫非!”
刹那之間,寧鴻遠就感覺到了這一股熟悉力量的來源,“不好!這強大的真元力量,是父親!”
寧鴻遠絕沒有想到父親會出現在這裏!
寧鴻遠知道父親這一輩子最為痛恨刺客組織,如果這少女被抓住,必定又是一番順藤摸瓜,這少女又會受盡非人的折磨。
這應該是寧鴻遠所知道的父親最為殘忍的一麵,據說是當年某一位刺客刺殺了他父親的一位摯友,以至於讓他父親一見著刺客,從來都是嚴刑拷打,逼問其背後的頭目。
根本來不及多想一刻,寧鴻遠一手攔住那少女,忽然從“真靈袋”中幻出一黑色紗布,將他自己與那少女同時罩在裏麵。
這法寶形狀如同輕紗一般清逸,名為“避元真衣”。
“避元真衣”,顧名思義,這一件寶物能夠避開對方對真元的感知力,從而達到隱藏武者氣息的目的。
按照魔尊給他的解釋,這“避元真衣”能夠避開“劍士”九段以下所有修武者的真元搜尋,這種寶物用在這天域世界真可謂綽綽有餘了。
這一件“避元真衣”,乃是魔尊特地為寧鴻遠單獨設計的,當然隻能容納寧鴻遠一個人,而現在,卻要同時容納下兩個人,這容納空間自然顯得狹小。
那少女哪裏知曉寧鴻遠這樣做的深意,當寧鴻遠抱住她之後,再度認為寧鴻遠要繼續輕薄於她,如何能夠控製住心中的憤怒,準備順手一個巴掌打在寧鴻遠臉上,然後將寧鴻遠的大腿掐得黑青一片,以泄心中怒火。
寧鴻遠乘著她出手的一瞬間,順手逮住她細長嫩白的手腕,輕輕捏住她的手掌,衝著她雷霆怒道:“這樣恩將仇報,豈不是太不可愛了?這一次我不是在騙你,你是真的有危險,別動!”
少女聽了寧鴻遠這一番話之後,覺著寧鴻遠所說仿佛並非虛言,也不再動作了。
兩個人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擁抱在一起,少女臉貼在寧鴻遠的胸口上,沉寂的空靈中,竟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
寧鴻遠心知父親做事極為縝密,為了不露出絲毫的真元波動,竟是一口氣將這少女的雙腳抱在懷裏,不讓少女身體上任何部位,暴露在這“避元真衣”的外麵。
這一刻,少女被少年狠狠地抱在懷裏,一雙微微挺拔的玉峰被少年壓成了白玉饅頭。
就在這時,突然的一瞬間,強大的真元氣息越來越近,就連少女都感受到了空靈中強大的真元壓力,她這才徹底相信了寧鴻遠。
強者!真正的強者!少女感受到了,這種真元之壓竟乎是她的百倍有餘。
“這寶物能夠避開任何真元氣息,也包括聲音,你不必過於緊張了!隻要你不落在我父親手裏,一切都還好說!”寧鴻遠見她嚇得直哆嗦,忍不住這般安慰道。
少女輕輕揚起脖子,麵朝寧鴻遠淡淡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不要說話了,你要是落在我父親手裏,你就等著被嚴刑拷打,招出你背後的那刺客組織,到時候你就知道那滋味了,讓你嚐嚐什麽叫做生不如死,我父親雖然心胸寬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非常痛恨刺客,一見到刺客,無論男女,那下場都很。。那。。那什麽樣吧!”
寧鴻遠其實到現在也不明白,曆來心胸寬廣的父親,怎麽對待刺客是如此殘忍,無論男女。
這其中原因好像是曾經父親的摯友被刺客所暗殺,所以才會讓他如此痛恨刺客。
再加上這什麽刺客組織,賞金獵人組織,暗殺組織等等犯罪集團,是民族複興所必須要除掉的社會毒瘤,寧義武當然隻能采取非常手段。
畢竟,寧義武自詡民族複興的時代英雄,麵對這種對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具有重大威脅的黑暗組織,怎能夠讓其長存於世?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義武所以才常常讓寧鴻遠當誘餌,一方麵是為了鍛煉寧鴻遠的應變能力,一方麵則是順藤摸瓜,至少現階段在神劍宗內徹底鏟除這些非法組織,至於神劍宗外,寧義武暫時還比較寬容。
非常之人遇到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手段,行非常之事。
正因如此,寧鴻遠當然不敢將這“傻白甜”交給父親。
“我看你父親敢!我可是。。”
“你可是?哼!別忘了,這隻是小小的天域而已,這一個世界比你背後強大的勢力多的是。”
“這來的人真是你父親?真是寧義武老前輩?”少女將信將疑地這般問道。
寧鴻遠聽得寧義武老前輩這六個字,心中猛然一驚,
“怎麽!你不相信?”寧鴻遠淡淡地回答道。
“你有心救我,就必定能夠在你父親麵前說好話,你這樣做不過是想輕薄我!你這混蛋!滾開!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