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不速之客(二)

魔尊之所以讓寧鴻遠如此魔鬼訓練,就是為了讓寧鴻遠鮮血之中產生對各種毒素的抗體,這種修煉是任何一位武境尊者所必須承載的痛苦,否則今後對抗擅於施毒的魔族人,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對魔尊的這一個解釋,寧鴻遠琢磨半天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魔尊明明自詡魔尊,卻要對抗魔族人,這究竟是何道理?

寧鴻遠開口詢問,魔尊總是厲聲斥責,緘口不言,也隻是說這一切與“神元”有關。

這就是寧鴻遠從魔尊這裏得知的大概傳奇。

毒素慢慢消散之後,寧鴻遠忽然心生一計,“他在暗,我在明,如果此時不把他揪出來就沒有機會了!”

“我真是笨,何不將計就計?”

說做就做,寧鴻遠忽然故意從房梁上摔落,咣當一聲,他整個身體重重地砸向地麵,臉色蒼白無力。

為了以假亂真,寧鴻遠甚至用體內真元強行逼出一股黑血。

寧鴻遠的假戲真做果然奏效,不到一會兒,朦朧的夜色之中漸漸露出一道身影。

“哎呀呀,這堂堂神劍宗的二少宗主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寧鴻遠順聲而去,借助著朦朧的月光,隻見此人麵帶黑紗,著一身黑色刺客衣裳,身材近乎完美,宛若流風,可全身上下無時不刻散發這一股陰森之氣。

“哼!暗箭傷人,你好卑鄙!”寧鴻遠血氣方剛地指著他的鼻子,故意這般怒道。

寧鴻遠的語氣充滿著憤怒,而內心卻極其鎮定。

演戲,那也是寧鴻遠的一種天生的本事。

那神秘刺客果然被寧鴻遠的假戲真做而蒙騙,眼見寧鴻遠這般血氣上湧的樣子,似乎並無將寧鴻遠一擊斃命的打算,反而徑直朝寧鴻遠走去,似是準備活捉寧鴻遠,讓寧鴻遠交代一些事情。

他極為小心翼翼,每一步都顯得謹小細微,當他走到距離寧鴻遠還有四五步之時,突然停住了腳步,而後從一精致的小葫蘆裏拿出一顆丹藥,指著這解藥,麵朝寧鴻遠說道:“這是解藥!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一個小時之後,你的心髒猶如萬千蜈蚣撕咬,那種感覺你應該知道吧!寧鴻遠!”他似乎準備讓寧鴻遠交代一些事情,可是語氣卻是這般委婉。

這一下,寧鴻遠明白了一切,心中忽然苦笑一聲,“怎麽又是你!好吧,這一次,我非得戳穿你的謊言不可!”

“怎麽?不準備繼續發射暗刃嗎?”寧鴻遠這般假意地回答道。

“別多想,隻因為我們組織對你還有許多猜不透的地方,這時候自然不能殺你!”

說完之後,神秘刺客依舊小心謹慎,不敢再繼續靠近寧鴻遠。

“那你怎麽不過來?”

“傳聞寧鴻遠狡詐多端,我得多一個心眼!”

“哦?傳聞?看來我在你們這殺手組織中,很有名嘛!”

寧鴻遠為了以假亂真,說話同時,又強行用真元將毒素傷害自己身體某一處組織,再一次吐出一抹鮮血。

縱然心中痛苦難挨,但是為了以假亂真,他也隻能這樣做。

神秘刺客見寧鴻遠如此狼狽模樣,心中篤定寧鴻遠中了暗刃劇毒,隨後又徑直麵朝寧鴻遠走了兩步。

見這神秘刺客中計,寧鴻遠心中冷笑一聲,但這樣的距離還不夠時機一招擒拿。

為了繼續以假亂真,寧鴻遠再一次強行從胸口震出數口鮮血。

“對別人殘忍的人,不過世間螻蟻爾,對自己殘忍的人,方能成就大事!”,這是他父親從小教導給他的人生哲理。

這般苦肉計縱然令寧鴻遠心中疼痛難挨,可是他必須這樣做。

神秘刺客見了寧鴻遠吐血不止,嘴角浮現一抹自信的月牙,終於成竹在胸,大膽地又向前走了幾步,隨後微微笑道:“寧鴻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看來你這刺客是第二種!”

寧鴻遠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突然說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來打亂對方的整個思緒。

“第二種?”這神秘刺客被寧鴻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帶入陷進,目光中驟然充滿了疑惑之色。

然而,在他思緒疑惑的這一瞬間,眼前的寧鴻遠竟是猶如一隻生龍活虎的猛龍一般,一瞬間從地上猛然跳起,而後一道幻影瞬步已行到他的身後,最終憑借嫻熟的近戰技巧將她製服。

一番動作行雲流水,猶如神鷹獵禽,前前後後沒有一絲一毫地拖遝感。

寧鴻遠畢竟是風魂武者,修煉的是迅如閃電的身法,而且在死亡森林修行每一天都是生與死的考驗,那不是演戲,而是實戰。

在這個武境世界,暗刃毒師一旦被近身,就很難再有一戰之力。

一切局勢都變得明朗起來,顯然,寧鴻遠扭轉了局勢,完全掌控著事態發展的主動權。

寧鴻遠身體與這刺客身體貼身接觸,這種柔滑似錦的感覺讓他萬分熟悉,嘴角忽地浮現出邪惡的笑容,隨後在那神秘之人耳邊輕聲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是你!”

原來,這是一位女刺客。

寧鴻遠一手遏製對方的脖子,一手止住對方的雙臂,劍者強大的臂力讓這暗刃毒師,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你沒有中毒?”她被少年雙手製服,這般輕輕顫道,她生怕寧鴻遠對他要圖謀不軌。

她的語調中帶有女人緊張時候特有的輕喘,寧鴻遠實在是舍不得對她動粗。

其實,寧鴻遠從她開始所說出的第一句話,就知道這人女扮男裝,因為男刺客絕不會像她這樣說話,男刺客如果想要逼問目標,要麽隻會說“快說!你背後什麽什麽!否則。。”,諸如這一類既言簡意賅而居高臨下的狂妄之詞,要麽整個人猶如死神一般,一句話也不說。

這些才是真正的刺客應有的基本表現,哪裏會如同這女子這般,說話還說得這麽溫柔委婉,簡直是刺客界的小白兔。

秋的晨曦明朗而清爽,陣陣微風拂過,揚起那女刺客的秀發,整個小屋內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寧鴻遠趁著這明媚的金芒細細打量著她,精致的臉蛋,如玉般潔白的膚色,清雅的眸子,薄薄的溫唇,一切是如此清麗脫俗,

“你這樣漂亮,奈何偏偏三番五次要來暗殺我!”寧鴻遠微笑著這般詢問道。

少女刺客咬破上唇,溫潤的鮮血一滴一滴順著脖頸流下。

她默不作聲,美眸卻又盡顯萬分驚恐之色。

“我說你累不累,一天到晚就知道殺我,我放你回去正是因為你不是真正的刺客,為什麽每次非要冒充刺客來與我見麵?”

那少女刺客也不說話,寧鴻遠見她沉默,打算將她那蝴蝶狀的麵具揭開,可是那少女拚命掙紮,無奈之下,寧鴻遠也隻得放棄。

寧鴻遠將她完全製服之後,忽然將鼻子貼近她的耳邊,一股淡淡的暗香撲鼻而來,沁透心脾。

“有意思!”寧鴻遠沒有繼絲毫停止這番猥褻的動作的意思,反而更加直接,更加放縱。

事情忽然變得有趣起來。

“好香,好香,好美,好美!”

“你快放開我!”少女刺客見少年如此輕薄於她,忽而這般大聲嚷嚷道。

寧鴻遠嗅到了她的胸口之後,也沒有再繼續猥褻下去,見她準備大聲嚷嚷,忽而在她耳邊嚷嚷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叫!你應該很清楚這是我神劍宗的地盤!”

那少女聽了這話,果然不敢輕易動彈,這畢竟是神劍宗的地盤。

氣氛一瞬間變得安靜起來,空靈中,似乎能夠聽清楚少女急促的心跳。

慢慢,那一陣一陣的輕喘,漸漸變成一聲聲急切的嬌喘了。

寧鴻遠心中忽然來了興趣,倒想要瞧瞧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暗殺自己。

“你想怎麽樣!”在這對她局勢萬般不利的局勢下,那少女竟是率先打破了僵局。

“你不是一名合格的刺客!”寧鴻遠又一次說了一句完全出乎人意料的話。

“你!你究竟想怎麽樣!你如果要侮辱我,還不如現在把我殺了!”女刺客怔了很久,這才這般回答道。

寧鴻遠絲毫不在意她怎麽發怒,動作越來越放肆,一番動作讓少女耳紅臉赤,燙如烙鐵,她恨不得找一處縫鑽下去,更恨不得將寧鴻遠的脖子捏碎,卻又無法大聲嚷嚷。

她知道如果自己大聲嚷嚷,必定招來神劍宗宗主,而她一旦落到寧義武手裏,她的計劃就將全部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