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心意
混典罵的相當凶殘，暴跳如雷，此前他從來沒有如此生氣。
想想也是，就因為姬闊這麽一個小小的陰謀，差點就將整個五鳳族給滅了。如今還可以站出來對質一番，要是被滅族了，連這等機會都沒有了，想想都覺得可悲。
“我五鳳族怎麽出了你們這些蠢豬，差點將我五鳳族的未來徹底給葬送了。”混典想想都覺得可氣，恨不得一巴掌抽到這些蠢豬身上，豬還能燒烤當晚飯吃呢！
這些蠢豬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喀嚓！’，混典坐的椅子的四條腿竟然斷了，顯然是怒氣未消。
“你繼續說吧！”混典狂怒一陣子，還是強忍著怒火，讓鳳雅歌接著說下去。
“媽的，真的是喝涼水都塞牙啊！”混典憤憤不平，覺得上天這一天老跟他開玩笑。
“後來姬闊偷襲，打殺了清閣老，拜閣老、荀閣老憤怒之下全身突然變得漆黑，就好像是邪惡的鬼魂要將我族給滅了，最後他們都被魔都鬼仙給殺了。”
“嗯？”混典皺起眉來，眼睛盯著鳳雅歌，道：“他們全身變得漆黑是什麽意思？而且要滅我族又是什麽意思？”
關於這點，混典倒是不曾見到過。他來之時，荀閣老、拜閣老已經被魔都鬼仙給殺了，見到魔都鬼仙要殺葉夢，這才出手將葉夢給救了。
“倒是沒想到事情還有這等變化啊！”混典歎息。
“前輩，是這樣的！荀閣老、拜閣老因為清閣老被殺，鬱忿難當，身上的聖潔之力因為有了殺戮之心而發生了異變，成為殺戮的魔頭。最終拜閣老出手殺了姬闊，也算是給清閣老報仇了。”葉夢不知何時醒來，已經站到不遠處了，聽到混典有所疑問，這才接著說道。
“你的傷勢好些了嗎？”混典先不問此事是真是假，倒是先關心葉夢的身體來了。
“除了虛弱些，其他都已經無礙了。”葉夢真誠道謝，感激混典。
“那……他們可殺了我五鳳族的族人？”混典開口問道，目光灼灼，似乎期待著什麽。
葉夢看著混典的目光，知道混典希望荀閣老、拜閣老沒有殺害五鳳族的族人。畢竟他們並不是五鳳族的叛徒，實際上是冤枉了他們，而且他們還擊殺了姬闊，替五鳳族清理了門戶。等到這件事情平息之後，完全可以恢複他們的名譽，成為五鳳族的英雄，精神支柱。
事實上他們確實是五鳳族的英雄。
不過荀閣老終究是殺了五鳳族的族人，讓葉夢有些為難了。
“唉……他們為五鳳族付出了一生，應該把他們當作五鳳族的守護神！至於那位被殺的兄弟……那隻能白白犧牲了！”葉夢下定決心，拱手說道：“他們沒有殺五鳳族的族人。盡管他們的行事有些過激，但終究是為了五鳳族而戰死的，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好，好，好，不愧為我五鳳族的兒孫。他們是我族的英雄，要成為我族的守護者，精神典範。”混典此時倒是有些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味道了。
葉夢看著混典精神抖擻的樣子，他不知道混典是真的相信了還是假的相信了，但他為三位閣老洗清冤屈，也算是心安了。
五鳳族的管事見到混典的樣子，心裏也非常高興，剛才壓抑的氣氛煙消雲散。
等到混典的興奮勁過去，他坐到了新放置的椅子上，身體一動不動的，眼睛眯著，似乎陷入了沉思。
混典這一動不動的就是兩個時辰，太陽已經升到頭頂，中午已然到了。
“族長，老祖宗怎麽了，他怎麽坐到那裏不動了，難道是睡著了？”有一位管事突然小聲問道。
鳳雅歌回頭瞪了那位主管一眼，讓他渾身一激靈，“你豬啊！族中發生了這麽重大的事情，老祖怎麽可能睡著了？誰像你一樣吃完了睡，睡完了吃，豬！”
那位管事被鳳雅歌罵的狗血淋頭，極其狼狽。
“鳳雅歌，你可知罪嗎？”混典的眼眸突然張來，強大的氣息突然出現，好似一座無形的大山，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噗通’一聲，鳳雅歌跪到地上，竟然讓地麵的石塊出現了裂紋，蔓延開去。
“老祖，我何罪之有，敬請明示！”鳳雅歌抬著頭，梗著脖子，強硬地說道。他明白此時再不強硬，那他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哈哈，你的罪可不少呢！”混典的臉上有笑容，但很冷，擊殺鳳雅歌的心都有。
忽然，混典站了起來，讓清風拂起，俯視著鳳雅歌，“不得罪有三。其一，你未能察覺姬闊就是鬼仙的奸細，讓我族遭到近乎滅絕的重創；其二，你不辨是非，讓姬闊肆意誣陷三位閣老；其三，你不作為，未能帶領五鳳族的族人反抗鬼神。此三大罪，你可認？”
混典一定，臉上的表情倒是坦然起來，看著混典，道：“此三罪恕我不能認！”
“哈哈，好的很啊！”混典怒極而笑，手指關節劈裏啪啦地響，恨不得立即捏死他。
不認罪，他居然不認罪！
這讓混典憤怒欲狂，想要直接殺了鳳雅歌，心裏恨極。
不過他也明白他不能殺了鳳雅歌，至少得讓五鳳族的族人心服口服。
這下混典能夠想象三位閣老當時的處境了，明明自己是對的，是有理的，但偏偏無法讓別人相信自己是對的。
這就好像是，你自己明明是清白的，但你自己說的不算，要別人承認才行。
這大概是世間最委屈的事情了。
“你說！”混典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你說的第一條罪狀，恕我直言，以老祖宗您的實力都發現不了，我又豈能發現？若是怪，那也隻能怪您自己沒有本事！”鳳雅歌倒是蠻狠地指責起混典來了。
他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趕緊把自己的責任給撇幹淨，要不然他不被憤怒的族人給殺了才怪。他更相信混典固然有氣，但沒有證據他也不會動自己，畢竟他丟不起那人。
混典眼睛微眯，全身抖動著，氣的牙癢癢。
他也氣啊！他常年隱居外地，數十年都未必能回來一趟。每次回來他都不會長時間的逗留，發現不了姬闊是鬼仙奸細這個叛徒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過他不能推卸責任，難道要說‘我發現不了是因為我不在’這句話嗎？
這顯然是不行的，他的職責就是保護五鳳族。他這樣說，豈不是說他棄五鳳族而不顧嗎？
這樣一來，對五鳳族的族人來說就是莫大的打擊。
“繼續！”
“第二條罪狀我也不敢苟同，那姬闊誣陷三位閣老顯然是謀劃已久的事情，就從他隨手都能拿出‘證據’證明三位閣老是鬼仙的奸細就可以看出，他早有此打算，就算是我要阻止又豈是我能阻止的了的？更何況，我能拿出什麽證據來證明三位閣老是清白的？就憑我這位族長憑口說白話？老祖，說句不敬的話，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你都未必有辦法證明三位閣老是清白的。”
“我這位未來的嶽父也是一位指鹿為馬的好手啊！若是當時跟姬闊辨上一辨，未必不能辨倒姬闊啊！”葉夢看著鳳雅歌的表演，暗地裏讚歎不已。
正當這時，葉夢感覺到手心一涼，有一雙柔軟小巧的手握著自己。葉夢回頭一看，看到阿玲那雙明眸。
她的身體還沒有好全，聽到她父親的話身體還有些微微顫抖。葉夢迅疾地將她攔腰抱住，輕聲責怪道：“阿玲，你出來幹嘛啊！這裏不太適合你！”
阿玲搖頭，柳葉眉微微抖動，說道：“我……我想聽聽我父親怎麽說！”
葉夢沒有辦法，隻好點頭。
“咦，阿媽呢？她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啊！”葉夢有些奇怪，阿玲都回來這麽長時間了，阿媽居然還沒有出現，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嗚嗚……”葉夢看到阿玲大滴大滴的淚珠落下，止也止不住。
葉夢一陣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是好，柔聲說道：“阿玲，你不要哭好不好，我……”
我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該怎麽勸解阿玲。
阿玲不哭不要緊，哭起來之後越發傷心，葉夢手忙腳亂，不知該怎麽辦了。
“笨啊！趕緊抱著她啊！阿玲姐現在需要一個肩膀！”靈霞有些看不下去葉夢那股笨勁了，急忙給他支招。
葉夢滿心都在阿玲的身上，哪裏會思考靈霞的招數管不管用，直接一把把阿玲抱在懷裏，抱的緊緊的，生怕她會離開一樣。
靈霞見到葉夢笨手笨腳的樣子後，直翻白眼，附耳說道：“你難道想把她給悶死不成？”
葉夢急忙放鬆，將阿玲抱著，臉頰伏到自己的胸口上，低著頭看著阿玲的淚眸，靜靜地看著她。
抽泣片刻，阿玲仰著頭，“阿媽……死了，你……你……以後都不……不要離開阿……玲好……不好？”
葉夢重重地點頭，說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此生可鑒！”
阿玲似乎放下心來，抽泣著。
“阿霞、阿生，到底是怎麽回事？阿媽怎麽會死呢？”葉夢傳音問道。
“我們答應你去保護阿玲姐，阿媽、林祥都跟著去了。林祥為了阻止阿玲前去通風報信，手裏藏了一把匕首，打算偷襲阿玲姐。結果匕首反射過來的光線被阿媽捕捉到了，那時阿媽沒有防備，隻好用身體抵擋那把匕首。那把匕首插進她的心髒裏，沒辦法救活了。”藏劍生大致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
“阿媽這麽好的人就這麽走了，真是可惜了。”靈霞幽幽一歎，很是傷感。
“葉大哥，你以後一定要對阿玲姐好啊！我當時看到她奮不顧身的救你，我看的都心碎呢！要是有個女孩這麽對我，我這輩子就隻對她一個人好！”
藏劍生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一直瞟向靈霞，似乎要看看靈霞的反應。
“哼哼，哪有那麽多那麽好的女孩啊！反正我是不會這麽做的！”靈霞一撇嘴，脖子一扭，完全不搭理藏劍生了。
不過她的臉上還是出現了微紅。
葉夢看著他們打情罵俏的模樣，心裏稍暖，看著阿玲，“我這輩子絕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