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之王與冰之從者

如冰的眼睛中充滿著熾熱又眷戀,堅定且憐憫,那冰凍空氣的視線也仿佛熱烈了起來。

她又用雙手抱住那晶瑩的骷髏頭,不斷冒出寒氣的雪白色嘴唇終是附在那白色遺骨空洞的眼睛上,,一時間這裏光芒大盛。

已近初曉,雖然已經有三兩聲雞鳴傲然響起,平時勤勞的青山城居民此時應該早以擺弄出鍋碗瓢盆,升起陣陣炊煙。

不過今日已經不早,天空依然不見白色,一陣陣烏雲覆蓋了整個青山城郊上空。

有一紫衣青年站在烏雲下方,他穿著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依舊如前世般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旁邊一位冰藍色頭發的麗影,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微風吹過,輕紗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

她臉上一絲笑意似有似無,將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在頭上,輕移蓮步向前走去。

前方有一人披著鮮血大紅袍,帶一張無目無口的白色麵具,站在兩人前方,伴著陰暗的天空顯得極為滲人。

宮裝藍發的動人女子伸出右手向前方張開五指,向下一劃,數十根白色冰錐由空氣凝結而成,散發陣陣霧氣,向那大紅袍激射而去。

數十根冰錐速度雖快,但在到達大紅袍前方十尺左右便被莫名的削成了粒粒冰渣。

那宮裝女子向前一踏,從那腳下地麵開始結出一條白色冰道延伸向大紅袍。

兩把青銅匕首重寬大繡袍滑落到手中,那大紅袍鞋不著地,竟迎著白色路徑直飛了過去。

那紅色身形如同一把染血尖刀插入白色長綾。在地上犁出一道長坑,不論是冰還是冰覆蓋著的土地都兩把青銅匕首削成碎末,泥土與冰渣混在一起被翻在兩邊,

宮裝裝女子本就貌若寒冰的臉色更加冷峻,冷哼一聲。

一層銀白色冰甲便憑空凝結而成浮在那如玉的肌膚上,一道幾人高的冰牆拔地而起。

冰牆高大而厚實,可大紅袍竟毫不停留,直直的撞上冰牆。

那堅固的冰牆瞬間被炸的在空中四散開來。

而宮裝女子好似也在等在這一刻,兩把冰槍重手臂上的冰甲生長而出。

比之前的冰牆更加湛藍更加光滑,自然也更加結實,更加鋒利。

在冰槍上又生出冰槍,二生四,四生八........。如同藤曼荊棘不斷生長糾纏,如同冰山一角憑空出現,轉眼那宮裝女子目之所及之處都被便被白色冰槍所覆蓋。

青山成郊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隨著空中冰塊的反轉這片寂靜很快便被打破。

隻見那鮮血大紅袍蟻附在空中的冰塊上。

他頭朝地,雙腳詭異的貼在空中的冰塊上,雙臂交叉於胸前,雙刀刀尖指向下。

身體猛地往下一沉,如同離弦之箭砸向宮裝女子,周圍空氣詭異的響起絲絲的摩擦聲。

下方女子也反映過來,雙手一抬,六道冰柱重腳下升起。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紫色身影疾馳而至,又飛掠而回。

那六道冰柱應聲寸寸斷裂,那大紅袍手中兩把匕首插在剛才宮裝女子站的位置,條條裂痕在地麵上向四周擴散出去,整個地麵宛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寸寸龜裂開來。

遠處那紫衣俊朗青年拉住宮裝女子的手,把宮裝女子拽到身後,輕輕一拉自己走上前頭。

那宮裝女子並沒有掙脫開來而是一起向前邁進。

麵對兩人攜手而至,那鮮血大紅袍重新拿起兩把青銅匕首,抖抖袍子上的泥頭與冰雪,向兩人迎去。

紫衣青年先是向大紅袍報下拳道:“想來是在下得罪在先,不知姑娘可否就此離去,今日借那少年之血複活,實是迫不得已,也是陰差陽錯,更是因而得福,確實多有不妥。”

這紫衣青年聲音溫潤,語氣謙遜而堅定。

“不過我不能死,小衣自然更不能死。”

這話說的卻極為沒有道理,可他說的卻像是天經地義一樣。

不過那大紅袍不理不睬,繼續向兩人繼續走去。

紫衣青年搖了搖頭,左手向天舉起,一絲銀白色火焰重掌心升起。

那火焰如煙升入空中,升入雲中,那覆蓋整個青山城郊的烏雲開始發出紅光,或者說泛出火光,如同傍晚的火燒雲將天空映襯成了紅色。

那紅色雲朵不斷翻騰,竟然化成一頭頭天狼的模樣。

漫天紅雲,漫天天狼,盛大氣象不斷向大紅袍壓去。

即使麵對著般漫天天狼壓下的壯闊景象,大紅袍也是怡然不懼,手握雙刀便要再戰。

這時從遠方有一佝僂老人從平原盡頭緩步走來,每走出一步,那遮天般的烏雲就被撕開一道缺口,每撕開一道缺口便有一縷升起的太陽散發的陽光透過雲層射向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