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飄蕩而至 虎頭山

陸洲,清遠鎮...

嘰嘰喳喳,伴隨著幾聲清脆的鳥叫聲,透過雲層,可見這裏鬱鬱蔥蔥,高山有霧氣圍繞,水汽騰騰,不是仙境,也是一處佳境。

一位衣衫襤褸的老頭搖搖晃晃,時而行走草間,時而越上樹梢,嘴裏哼唱著:“奇哉喲...怪哉喲...天行悠悠,我獨樂喲...”

隨後‘咚’一聲,鳥兒受了驚嚇,撲閃著翅膀飛出林子,老頭站在樹頂上喝著酒,懶得管這俗事,伴隨著淩亂的腳步聲,聽得有人說道。

“六哥,把他打死了,呂家的人不會找麻煩嗎?”

被喚作六哥的人嗤笑一聲:“切,怕什麽,這個廢物,呂家的人什麽時候管過他?到時候就說他跟著我們來虎頭山曆練,不小心走散了,等呂家人想起來,他早就被獸類吃個幹淨,隻要說是他不敵獸類這事就算過去了,誰會替他出頭?”

“六哥英明!”

幾人有說有笑,聲音漸行漸遠,在回頭看躺在草叢中的那名男子,衣衫襤褸,血早已染透衣裳凝固,麵如死灰。

老頭淩空而坐,喝光最後一滴酒也是意猶未盡,動了動鼻子:“奇怪奇怪,這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莫不是...”

撓了撓下巴,看了看下麵的人,手指畫了個圈朝那屍體一指:“你小子命不該絕,算是做了善事,功德一件,哈哈,不用謝了。”

哼著小調,自顧自的走開了....

一縷無形的氣息飄飄****,毫無意識,在瀕臨消散的邊緣,冥冥中被牽引,這老頭誤以為是這身體的原主人這隨手一指,便點錯了人。

這屍體原主人在空中,跟隨著自己的身體,看著地上的屍體,雙眼呆滯。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他驚醒,他怨恨,他不甘,似在大吼,來回穿越身體,在也回不去了,他猩紅著眸子,已經到達魔化邊緣。

而地上這具屍體死灰的顏色開始回轉,漸漸有了氣息。

這身體的原主人,靈魂被禁錮,逐漸被黑暗吞噬,時而出現一張臉,時而變成一團黑霧,一會兒後,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人,飄**而去。

河岸邊,一個生的虎背熊腰的人正在清洗他的工具,奇異的是,剛洗完的木桶好好的放在一邊,突然的就滾到了不遠處。

這大漢摸不著頭腦,起身去撿,木桶向是長了腳滾了出去,驚異不定的大漢去追,木桶又滾遠了,他止住了步伐:“是誰!”

突然身後一股陰冷的風吹來,大漢打了個寒顫,‘沙沙沙’,地麵上濕噠噠的腳印,大漢汗毛直立,大白天的見鬼了不成?

“哎呦。”大漢吃痛的摸著頭,一顆小石子正中腦殼:“是誰!出來!”

‘沙沙’前方樹葉晃動幾下,大漢一哼上前查看:“敢戲弄我!”

“沙沙沙”耳邊又傳來聲響,大漢一直追著這動靜跑到林子中,在某一處失去了方向。

大漢環顧四周,靜待片刻,沙沙聲又出現了,大漢撿起一根樹枝緊捏手中,緩步走過去,撥開茂密的植被:“哪裏跑!”定睛一看才見那裏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

見他一動一動的挪動著身體,大漢連忙跑上前,他抬手指著草叢中,大漢順眼看去:“紫陀螺!”

大漢看他直翻白眼有些慌了手腳,一手抓了一把,紫陀螺和一些不知名的雜草一股腦塞進他的嘴巴,用手抓著他的下巴,讓他使勁嚼了咽下去。

這人氣息平穩了下來,大漢擦了擦汗:“紫陀螺,止痛止血有回元之功效,你這是命不該絕啊。”

盞茶時間,這男子有了反應,這男子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身體爆裂開來的這一瞬間他被嚇醒了,這感覺如此真實,真的不像夢,可又如夢,咳嗽幾聲,吧嗒幾下嘴:“苦....”

大漢連忙取出腰間的水,扶起他給這人灌了幾口水。

這人睜開眼睛,他躺在這個大漢的腿上,看了一眼大漢,又看著湛藍的天空,轉動了頭,熟悉的空氣,不熟悉的地方,他,還活著?

那書上明明寫了,這是禁術,會魂飛魄散,自己為何還活著?

“是你...救了我?”

大漢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是無意中發現你的,你不記得了?”

男子的頭疼的不得了,一斷記憶如泄洪般席卷而來,原來早在五個時辰之前,他與人打鬥了一場,結果顯而易見,自己躺在這裏了。

自己叫呂寧,十九歲,是呂府的二少爺,跟自己打鬥的人是孫陽,他是孫府的少爺,平時兩人稱兄道弟的,下起手來可真不留情。

呂寧空有一個少爺頭銜,卻徹徹底底的是個廢物,呂府在清遠鎮是第一家族,本該水漲船高的他,性情懶惰,遊手好閑,質曆低下,是呂府有史以來最差勁的人了,簡直刷新了曆史,大家族最在乎的一是臉麵,二是天資,好巧不巧,呂寧全沒沾邊,家主直言沒有這個兒子,也就他母親在接濟他。

跟他打交道的也就是從他身上挖點錢財耍耍。

可想不通的是,還有一段記憶,仙人峰?兩股記憶相衝,到底哪個是自己?或許兩個人都是自己?或許是這個夢太真實,讓自己分不出現實了吧,想想孤寡老頭,也怪可憐的。

大漢看他出神:“想什麽呢?”

“沒什麽,有些頭疼,謝謝,還不知道大哥你叫什麽?”

“哦,對,我叫嶽石。”

“嶽大哥,謝謝你,我叫呂寧,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別看我這樣..我還是有些家底的,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跟我提!”

“嗨,不用不用,什麽要求不要求的,哪管這啊。”

“嶽大哥你的恩情我記下了,對了,這裏是哪裏?”

“虎頭山啊,我還有包裹在河邊裏麵有藥,我扶你出去。”

呂寧起身,兩個人緩步移動到河邊,呂寧靠在一邊,嶽石從他放在河邊的一個背包裏掏出兩瓶藥:“一瓶內服,一瓶外敷。”

呂寧接過一口氣到進嘴裏,苦澀的粉末,嗆的噴的滿臉都是,嶽石遞過水,呂寧咕嘟咕嘟一飲而盡:“什麽東西,這麽苦!”

“尋常草藥,怪我沒跟你說清楚。”

呂寧擺擺手:“怪我自己,我從來沒吃過這個。”

嶽石尷尬的說著:“我看你也像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人,你不嫌棄的話,我這裏還有一瓶...”

呂寧解開衣服,翻過身子:“來把。”

大漢也爽快,脫下呂寧的衣裳,又掏出一瓶藥粉,用水清洗了一下倒在呂寧的傷口上,疼的呂寧齜牙咧嘴:“嶽大哥!你下手這麽重沒朋友啊!”

“忍忍把你!”

一番折騰,藥物也起了作用,呂寧感覺呼吸也暢快了,身體好像也恢複正常了!

不知怎麽的,興奮充滿神經大吼道:“看我來個鯉魚打挺!”

本想著帥氣無比可以嘚瑟一下,卻不料事與願違。

哢嚓

‘噗’

聽得骨頭哢嚓哢嚓作響,一口老血噴灑而出,糊了一臉。

“你個仙人板板!不就想秀一把!”後知後覺的疼痛感來襲。

起身猛吸幾口涼氣,想抬手,無奈整條手也酸疼的不行,緊閉雙眼,抿著嘴巴起身,本已停止流血的傷口,因為牽動又開始流血。

嶽石聽聞聲音一回頭:“哎呦,我的小兄弟哎!你幹什麽呢!”

呂寧憋屈的被嶽石扶起:“沒事沒事。”

“你以為是神丹妙藥呢!”

“怪我怪我!”

嶽石搖搖頭無奈。

“嶽大哥,你經常來這裏嗎?”

“現在是常來,要不是那件事,我們自家門前的獸類就夠我和我母親吃的了。”

“哦?那件事?”

“不提不提,你休息一晚上,明天我送你下山。”

“好吧,嶽大哥,你家中隻有你和你母親?”

“是啊,那一次獸類集體的突然發了瘋,我父親在鎮壓中就去了”

呂寧尷尬:“對不起啊...”

嶽石搖搖頭:“也不是什麽不好的事情,看開些就好了。”

“嶽大哥真是好性子。”

天色漸暗,嶽石熟練的架起火堆,遞給呂寧一瓶藥:“藥效也該過了,你先自己上藥,我去看看我做的陷阱有沒有收獲!”

才一會兒就看的嶽石高興的蹦來:“瞧瞧!兔子!”

嶽石自在的剝去兔皮,放上烤架,呂寧躺在地上前所未有的心情舒暢,看著星塵點點的天空,綠草陰陰的大地,這一切竟然是如此美好,如此的讓人滿足。

“嶽大哥,我們結拜可好?”

嶽石一愣:“為何?”

呂寧一笑:“嶽大哥你與我有救命之恩,我從未遇到過真心待我的人,你不求回報,如我兄長,我是真心認你這個大哥。”

嶽石一拍大腿“好吧,我家中也是獨生一人,有個小弟也不錯,我也不推諉了!”

雙雙一跪:“天地為證,今日我弟兄二人盟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