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肉

我不敢猶豫,連忙跑回了廚房,拿好了師傅要我拿的東西,又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當我回到李健雲宿舍的時候,局麵已經有些失控了,李健雲此時正抱著自己的一條胳膊啃呢,滿嘴的血,那被咬掉的胳膊,依稀能看見裏麵的白骨。

“東西帶來了嗎?”師傅衝我喊道。

“帶來了。”

“給我!”師傅說著將那幾樣東西拿了過去,將它們倒在一個碗裏,然後用熱水攪勻,徑直端到李健雲身邊,接著用他那一根還在滴血的大拇指,猛地戳在李健雲的額頭上,他竟像被什麽刺激了一樣,痛苦的仰麵嘶吼。

師傅瞅準了機會,把那一碗芥末水都倒進了他的嘴裏,剛喝下去,李健雲幹嘔了幾聲,然後竟然吐出來一團毛發,還有那對紅如血的眼珠子。

“你們都出去!”師傅突然回頭對我們說道。

看著李健雲的這個樣子,如果再發瘋傷了師傅怎麽辦,我很緊張的說道:“師傅,讓我在這幫你吧。”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都出去。”師傅嚴肅起來,我也沒轍,隻好叫了李健雲宿舍的人都出去了。

約摸著過了三十分鍾,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師傅一隻手拎著奄奄一息的李健雲,神情嚴肅的走了出來,此時的李健雲右胳膊已經完全沒有了皮肉,一條陰森森的白骨**在空氣中,在這漆黑的夜裏看起來十分的瘮人。

“師傅,他這是咋啦?”

“回去再給你說罷,我帶他去趟後山。”說著,師傅就抓著李健雲往前去了,剛走了兩步,他突然又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的事兒,任何人都不要提。”

看著師傅認真的樣子,我篤定的點了點頭,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似得。

第二天早上,師傅帶著李健雲從後山回來了,跟著帶回來的還有一塊黑乎乎的肉,那東西長得跟個杏鮑菇一樣,但是卻有著一陣異香,我不解的問師傅道:“這黑乎乎的東西是啥啊?”

“哦,就是一塊肉,你用它給李健雲熬一碗湯喝。”師傅像是有隱瞞的說道。

我不知所以的拿著那塊肉就要去廚房,可是師傅卻喊住了我:“別用平時做飯的鍋,給他開小灶。”

“為啥?”

“師傅的話都不聽了,你個小崽子看我不揍你。”師傅佯裝要打我,可是他剛揚起胳膊,我就看到他臉上痛苦的表情。

“師傅,你沒事吧?”我緊張的問道。

“沒事,你快去忙你的吧。”

我沒敢怠慢,找了個砂鍋,把那塊肉給燉了,李健雲喝了那肉湯之後,竟然奇跡般的好了,不過從哪之後,他就沒再吃過生食。

後來我問師傅:“那塊黑肉到底什麽來頭?”

師傅說天機不可泄露,自此我就沒有再問下去,至今不知道那塊黑肉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如今這黑衣姑娘的病症跟李健雲的一樣,我也隻好按照師傅的辦法試試了,我找了一張紙,把那四樣東西寫好交給她道:“你用這四樣東西,一碗水攪勻,喝了就會好的。”

“真的嗎?”黑衣姑娘喜出望外道。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這個方子到底管用不管,因為除了師傅用過之外,任何人都沒有嚐試過,稍有不慎,可能會害了這姑娘的命啊。

見我有點猶豫,那白衣姑娘走到我跟前,笑著對我說道:“老板,你盡管按你的法子治好了,無論結果好壞,我們都不怪你。”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人家姑娘都這個樣子了,我也隻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那好吧,不管用什麽方法,我一定把你妹妹治好。”我豪情滿懷的說道。

黑衣姑娘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了。”

白衣姑娘姊妹和二奎都笑逐顏開的,二奎還直誇我是個爺們,但是我心裏是真的沒底,萬一出了錯,那姑娘的命能不能保得住,就難說了。

此時的我雖然憂心忡忡的,但是看著眼前歡呼雀躍的三個人,也隻好強顏歡笑,白衣女子興許是察覺到了我的擔心,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張名片,很客氣的笑道:“我叫秦清,我妹妹叫秦念,你放心治吧,我信得過你。”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有信心?”

“看的出來你是個好人。”秦清深邃的眼神中放出一道堅定的光芒對我說道。

我轉過頭看著一臉呆萌的秦念,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方子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能治好你的病,如果還有問題,你再來找我吧。”

秦念點了點頭,跟我們道了聲謝謝後,就跟著她姐姐離開了,目送著她們漸行漸遠的身影,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剛一轉頭,就跟二奎那張油乎乎的大臉來了個照麵,驚的我往後退了一步,我罵了句,沒點眼色勁,然後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

二奎也不怪我,而是碰了碰我的肩膀,疑惑的問我道:“兄弟,你給那姑娘寫得什麽東西?”

“芥末,三七粉,雄黃,糯米。”

“這四樣東西能治那邪病?你別逗兄弟了,要是叫人家姑娘治廢了,我可給你沒完啊。”

“當初我們廠子裏有個愛吃生肉的小子,也得過這種怪病。”

“那他現在咋樣?”二奎懵然問我道。

我冷笑一聲,看著二奎道:“後來掉了一隻胳膊,改吃素了。”

“那是為啥?”

“他在廠子後山殺了條野狗,並且還給生嚼了,後來就得了一個貪食的怪病,幸虧被我師傅給救下了。”

“那這麽說不是跟秦念的病一樣嗎?請你師傅出來看看唄。”二奎忙緊張的問道。

“我師傅在老家呢,叫他趕過來怎麽著也得三天後了,可是我擔心這姑娘不一定等撐得住?”

“你師傅就是按照你剛開的方子,治好那小子的?”我懵然的點了點頭。

二奎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接著又自言自語的說:“既然這方子能救好,也就一定能救好秦念。”

“那倒未必!”聽到二奎說起我師傅,我突然想到他的另一件怪異的事情。

“這話怎麽說?”二奎一臉懵逼的問我道。

想起當年師傅從後山帶回來的那塊黑乎乎的肉,我就覺得這事蹊蹺的很,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的猜想,為了避免二奎為了女神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我隻好支支吾吾的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想起來一些事。”